崇祯五百年-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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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善翠的问题,冯永硕都能作出深入的解答。
“冯大人对武学的造诣真是深入独到,令人钦佩。”满达海对中原武术略有所闻,在旁边观察许久。见冯永硕说得头头是道,比手划脚有招有式,端的是有扎实根底,由衷赞誉道。只是本人不敢苟同,退让道:“我只是纸上谈兵,摆出来好看,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
朱慈照问:“怎么可能呢?你一直以来表现如此神勇,不愧是姨娘所说的天下第一高手。”
姜善翠等人似乎没有在意朱慈照口中提及的“姨娘”,倒是本人脱口而出后才有点心慌。不过人生而有母,单凭这轻轻一提,并不会惹来过度放大或关注。
福临自然听不懂众人在说甚么,靠满达海及姜善翠翻译才懂。他向来只知摔跤,后来亲睹完颜蒲里古野、朱慈照等人的出手,如同接触全新的世界。
如果能够将那些武林高手的招数融入摔跤之中,会不会有更新的变化呢?
“口说无凭,不如你们打一场如何?”
福临忽然提出主意,让二人当场过招。一方面让姜善翠增进武艺,一方面可以窥见冯永硕的本事。
朱慈照老是吹嘘冯永硕有多本事,姜善翠不是不相信,毕竟雾花霞月在他眼前不起作用,自是高手之列。倘能从其中偷学几招,必然于武学修为大有益处,所以非常乐意。
反而冯永硕脸有难色,他摇头拒绝道:“不行。”
“为甚么?”
原本打算观赏冯永硕风骚表现,让自己脸上沾光,朱慈照料不到本人连考虑都不用,即时拒绝。
“我的武功不是拿来表演的。”
非常理直气壮的理由,令人无可置喙。
满达海将冯永硕拒绝的意思传达予福临,看来这位小皇帝也不太放在心上,见当事人不同意,亦无进一步表示。
“既然冯大人不愿意,那么就此作罢吧。”
姜善翠甚为失望,只是皇帝既曰如此,只得遵守。
晚饭过后,夜兰人静时,才是福临及朱慈照真正特训时间。此间除冯永硕外,其他人一旦对上刺客,必然倒大霉。要提升实力,至少足以自保,不独是姜善翠一人。
同一时间要照顾两位“弟子”提升等级,亦非不可能。奏将全知之书浮在半空摊开,左右两边各显示不同的文字,分别对二人进行专门指导。
无明剑法是别人辛劳数十载,累积无数经验而创制的“绝招”。朱慈照最大问题是他的经验不足以驾驭,徙其有形。正如之前所言,十八招完全无误地划出,只是流于入门。无论如何都希望他可以突破一阶:先废后立,以无招胜有招。
“先废后立?无招胜有招?”
“十八式剑法,你都能够完全掌握吗?”
朱慈照自信道:“当然!”
“那么你尝试使出‘三分天下’和‘迎东往西’。”
朱慈照抽剑在手,率先举起来,从上而下抄落。随即于中途手腕一抖,化下刺为绕。腰发劲,右足踏前,剑尖再从右至左削去。
“咦?”
招式连接不上。
朱慈照必须先改为踏出左脚,力沉于滕,左手微托后,右臂拉回右边,再规规矩矩地递上左肘肩方向,牵往背后一抹。
“你觉得这样合格吗?”
朱慈照不敢回答。
真的是比武中,哪有可能在使完一招后,允许你调节姿势再使下一招?中间的空档,自然是让敌人反击的好时机。
“给我想办法连结起来。”
“没可能!两招两招根本是完全相反啊!一招是踏右足,一招踏左足还有剑方向都不对!”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如果想出来,就必定能更进一步。”
奏都这样说了,朱慈照自然死心不息拚命练习。
不再是单纯的招式,而是冥想身躯与四肢,怎样将风马牛不相及甚至相反的两招顺畅连成一气。
奏放任朱慈照在一边自己摸索,接下来的路只有靠他自己前进。敌人那边五位刺客,已经摸清楚一部份剑招。同样的手法,断不能再来第二次。如果无法更上一层楼,突破无明剑法的更高境界,下次战斗必死无疑。
至于福临,年龄所限,进步有限。何况他乃一国之君,其实不应该花太多时间去学习摔跤,而是要培养成为帝皇的学识与智慧。只是现在危急关头,总不能叫他一直站在大后方,等别人来救他。
不仅能保护自己,更要救援他人。留在后方受保护的他,亦可以保护到其他人。最理想的办法,就是练习拉弓射矢,远距离支援。
讽刺地这答案依然回归老问题:六岁的小孩臂力不足以拉动成人的弓,小童用的弓力度及射程完全比不上,更派不上用场,该怎么办?
第222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65 疑心未息()
当然奏不可能在毫无考虑下随便提出建言,她早叫福临问代善取得一柄成人用的大弓,然后叫他拚命练习拉动。可是这“拉弓”并不是一般人的从胸前拉弦,而是背后拉弦!
拉弓姿势不良或错误,会造成肌肉酸痛,更严重的是受伤。不过任福临如何练习,吃尽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可能拉动正式的弓弦。与其花时间练气力,直接改用其他方法拉弓更好。
既能一边行走,一边放箭,奏最后决定教他背后拉弦。反手执弓,弦线在左臂膀外。右手拐向背,扣住弦线扳向后。
拉弓时,手臂的肌肉是辅助,其实更为重要的是背肌。转用背扣拉弦法下,福临更好地利用背肌及肩三角之力,同时避免手臂过度拉伸。背扣下右手手肾不容易活动,更加依赖左臂。
由于左臂固定打直,只要撑得直,其实不会拉伤,至多会酸软。
这不是未来科学,而是古代的一门射矢法。其实拉弓射箭的手法非常多,如同打篮球入樽,都有好几种投篮法。古代人射箭,手法千变万化,无所定律,任意不拘。反而是后代只选择最简单基本的形式,甚至定立标准,屏绝其他手法,才予人单一不变之感。
如今奏所教的背射法只是其中一种,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失传,以至无寂寂闻。当然每一种事物遭受淘汰,总有其理由。背射式拉弓最大缺点是难以瞄准,而且拨弦时容易伤害到左外臂。
这两个缺点并非不能改善,端看福临能掌握多少。
不一会后院中一位少年苦苦挥剑,一位小孩吃力从背上拉弓。没有人知道刺客何时再上门,只好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坚持让自己有所成长。
后院有人秘密练功,自然有人想偷窥。
姜善翠饭后回房,又依书直练,忽然醒起遗忘的问题:“皇上与那两位汉人如何沟通呢?”
双方不是语言不通吗?怎么好像可以互相交流?你说他们是打手势比划?谁会天真的相信啊?
因为乍获武术秘笈而将这问题抛诸脑后,又因为不明原因去而复返。虽然满达海说二人没有问题,却没有说不需要监视。
出于女性的直觉,感到当中有矛盾,恐怕皇帝与两位汉人有事隐瞒。虽然怀疑皇上是不对,但兹事体大,何况有可能是汉人集体欺骗皇上。忠臣清君侧,岂可视若无睹?
明明是女儿家,却胆大心细,居然决定趁黑在府上潜行,偷偷摸摸往后院方向走去。
“姜姑娘,这么晚了来后院,是有要事找皇帝吗?”
“咦咦咦咦咦咦咦?”
沿途上发动雾花霞月,所有下人都不曾察觉自己。当然她知道冯永硕能看得见自己,故此在靠近后院时倍加小心。遗憾是任凭她占据天时地利,终不能改逆定数,行踪败露。
冯永硕不知在何时突然于身后现身,吓得姜善翠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只知道平心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
姜善翠听出对方在损自己,即使自己有错在先,都是责怪在别人身上:“这处是我的家,在自己家中走动,需要客人批准吗?”
冯永硕认为好男不与女斗,举手投降:“姜姑娘,你要面见清国小皇帝,就请往前走。”
“走?我都说不是来见皇帝,是路过!”
骗人啦!哪有人在自家中走路,是行得如此鬼祟?真亏她敢说路过,明显是睁开眼睛说大话。
“再说这处是礼烈亲王府,姜姑娘充其量亦只是远亲,不算作自家吧。”
姜善翠听罢,气得直踹脚。她意图秘密调查,一旦行踪曝露,就毫无意义。加上被冯永硕嘴两句,一时赌气,索性扭头离开。
“哎呀,看来这处都不是太安全呢。”冯永硕没有陪朱慈照及福临练功,再说以他的本事都不需要修行,直接留在要道上守护。一旦有闲杂人等经过,就想办法截停。截不停的,就及早打信号。
福临都有疑惑,为何连代善都要隐瞒。奏只说你永远都不能百分百完全信任他人,务必留一手后路。汉人有成语曰“狡兔三窟”,做好充份准备,绝对不会有错。
如是者每天晚上二人勤加练武,福临单纯是锻炼肉体,所以进步神速。如今已经可以顺利发矢,就是欠缺稳定与准绳。反而朱慈照毫无寸进,苦苦奋思数夜,终未能悟出一招半式。
他最先是求奏给多些提示,不果;找冯永硕陪练,也许能够从实战中领悟些新方向,亦同样被拒绝。
“你之前不是与萧四他们交手吗?尝试回想当时的情景,也许会有帮助。”
终于奏不忍心,在书中提出这番提示。至于领悟多少,就全看本人造化。
姜善翠在连续几晚都尝试不同路径入侵,却仍然未能突破冯永硕的防线,硬是不能偷潜进入去,一直被阻在外面。
明明是自己强闯,却因为屡次受阻,反而认为对方可疑。姜善翠终于忍不住,找满达海说明自己的疑虑。
“嗯确实在没有人担任传译下,两边是怎样沟通呢?”
“对啊!”
为安全及保密,代善曾打算只派心腹过去照顾皇帝。可是福临已经习惯独立生活,又不想让外人阻碍他与奏的交流,于是一律婉拒。
简而言之,现在是由冯永硕他一人独自照顾福临及朱慈照。满达海觉得姜善翠言之成理,在言语不通下,福临是怎样向冯永硕下达指令呢?
只是满达海这边正在追查五位刺客的眉目,至少从当日街上的百姓打探其外貌,正加紧追查,分身乏术。他建议姜善翠直接上门问答案,更加快捷简单。
在刺君凶手前,单纯语言问题根本不成问题。尤其满达海常常接触蒙人汉人,言语不通还可以比手划脚,真的不曾在意。
姜善翠见满达海不上心,自己生闷气离开。
“总是感觉他们还是藏有秘密呢即使那克出不在意,我亦得想办法揭穿!”
暗的不行,就来明的。姜善翠眼珠子一转,就有新点子了。
第223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66 突发危机()
“呃你这算是甚么意思?为何连你都搬过来?”
翌朝福临、朱慈照及冯永硕见到姜善翠指挥下人搬运行李进入后院,强占朱慈照他们的邻旁厢房。
面对朱慈照的质询,姜善翠笑着道:“我受阿玛哈委托,贴身照顾及保护皇上,当然要住在旁边最安全。”
那克出满达海不得其门,姜善翠就找阿玛哈代善介入。当然这次学乖了,她说现在最优先要保护皇上,应该取消她保护满达海的任务。代善只道这位宝具窝莫罗想巴结皇上讨好处,心想这些事对礼烈亲王府亦有好处。
自己老了,但亦需为子孙考虑。他朝福临必然正式执政,礼烈亲王府上下与他结下友好关系,绝对百利而无一害。事涉家族荣华,代善即时答应。
听到是代善亲命,福临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婉转道:“其实真的不需要”
“绝对有需要!你们总得要有人帮忙翻译吧。”姜善翠不断创作理由道:“还有我在习武上有很多问题,希望冯大人一一指教呢。”
“哦其实”
“近水楼台,方便照应。何况这处本来就是阿玛哈的家,我想住在哪都可以。”
姜善翠的心思,奏早就告之三人。没想到这位少女如此大胆,拚死都要闯入这边男人的领域。
趁她指使下人搬运时,福临勾勾手指,指指房间,示意大家先退回房中商讨。
“姨娘,你怎么不预早告诉我们?”
朱慈照入房首先抱着全知之书低聱问。
“皇宫这边发生大事,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啊!你们那边不过是小问题,何需大惊小怪?自己处理好吧。”
福临急问:“皇宫发生甚么事?额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