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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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即时安下心来,始终她相信代善,必然好好照顾他。诸事暂了,布木布泰辞别,转头吩咐苏墨儿及早到礼烈亲王府上求证。
待两位女人离开后,白达总算能够舒畅起来。在布木布泰面前要规行矩步,反而奏非常随和,不讲规矩,令他非常轻松。
“奏,甚么是‘三分论’?”
与布木布泰的着眼点不同,白达很喜欢听奏胡吹。听上去是冗赘的废话,然而仔细思考,却深藏大道理。奏见到他悟性不差,又愿意学,也不差在教多一人,打发时间。
要改变一个时代,不是一蹴可及。她要一步步来,首先将先进文明的知识推广开去。人传十,十传百,再由人类来改变时代。
白达是傀儡皇帝,布木布泰决不让他接触太多,反而放任下自由发展,让奏倾囊相授。由数学上的三分法,以至马克思主义哲学,无所不包无所不谈。
旋而中午,白达好几天留在房中,听奏上下千年的知识,并不觉得困闷。与朱慈照及福临不同,白达成长于低下阶层,人比外表更成熟,见识更多,吸收也快。虽然是三人中从师最短,但所学的比前二人更多。
终于他问一条问题:“奏,你何时会离开?”
这小子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奏终非久留于此,必然会离开此处。
“你想不想跟我走?”
奏不仅想走,更不介意带多一个人。
白达倒是有几分迟疑,他身为奴隶,并没有甚么选择权。奏就是知道他这个缺点,才故意要他自己决定。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奏浅浅一笑:“没关系,人是有选择权。离去与否,都各有影响。”
如果孑然一身,白达不介意跟奏逃走。可是他不能抛下父母,自己一走了之,布木布泰绝对会杀死家人。然而叫奏救出家人,亦强人所难,不敢轻易开口。
另一边布木布泰及早处理好积压的公事后,便传旨拜访代善,出发往礼烈亲王府去。她知道四周耳目众多,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上门去。反正代善与皇上同为爱新觉罗家族,后辈抽空向探望问候,增进皇族感情,并无任何不妥,乃天经地义之事。
在苏墨儿指示下,白达强制乘轿出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人未至,声先闻。礼烈亲王府这边一听皇帝及皇太后驾到,急急上下奔走准备迎接。
“阿玛贵宾房中的客人”
家中收留真皇帝,而现今圣母皇太后带假皇帝登门造访,究竟是好是坏,无人能知。满达海感到浑身不自在,任谁都知福临这位皇帝有名无实,大权都握在布木布泰及多尔衮手上。要是布木布泰宣旨降罪,他们一家便大难临头。
代善反而气定神闲,像他这样的年龄,甚么风浪未尝见过?一切早看开了。他指挥下人整理府中环境,叫家人出来列队恭候时,满达海找到匆匆穿过身边的姜善翠:“依诺,见到你真好。快快去皇帝那边!”
“皇帝?我现在就过去啦。”
姜善翠说罢,往大府正门方向走去,满达海紧紧抓住她手臂:“不是这边,是那边!”
“那克出,你的意思是”
“昨天才接见真皇帝,今天假皇帝就上门,肯定不是巧合。以防万一,你留在真皇帝身边,以策万全。”
姜善翠目前只是暂住于府上,不算府中人。即使皇太后查问,都有办法推却。她迅速理解,点点头后往后院方向冲去。当赶到后院时,见到朱慈照及福临二人比武过招,你来我往,拳拳生风。她无时间质问朱慈照为何如此大胆,先冲过来道:“皇帝驾到啦,你们还不快快躲起来?”
姜善翠是先说满语,福临闻言指指自己:“我不就是皇帝吗?”
“不不不!不是你!”
福临望望朱慈照,又问道:“莫非是明国的皇帝?”
“都不是!是假的皇帝!”
福临大抵想到是甚么情况:“亲额娘呢?”
“他们一同过来,那克出他们全家都到正门肃立翘首以待,你们要不要先躲起来?”
姜善翠及福临不断对答,只有朱慈照及冯永硕呆在旁边,不明所云。福临听到布木布泰过来,竟然有一丝恐惧,怕她抓自己回宫。究竟要不要回去,自己都拿不定主意。
“我和他们商量一下。”
福临走到朱慈照面前打眼色,指指房间。不需语言,两位小子都能心领神会,即时甩下姜善翠,进入房内关好门。
“神神秘秘的,有必要这样提防我吗?说起来他们是如何对话交流?”
第216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59 母子重逢()
姜善翠这时发现一个天大的盲点。
福临只会满语,而朱慈照及冯永硕却只会汉语。三人同场时,总得姜善翠在中间当翻译。可是刚才福临说要和另外两人商量,三人直接进房,不需要她翻译?怎么对话啊?鸡同鸭讲吗?
“难不成那两位汉人根本就听得懂满语,在扮猪吃老虎吗?”
姜善翠不管三七廿一,首先针对来路不明的朱慈照及冯永硕。毕竟福临是皇帝,而且年龄尚小,才不可能懂说汉语。
她慑手慑脚靠近客房,把耳朵贴上门板,却甚么都听不到。
“皇上不是说要商量吗?怎么没半点声音?要不要偷窥呢?”
姜善翠曾经有一刻心冒邪念,可是想到房内三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位更是皇帝,一旦发现就是杀头之罪,总得犹豫几分。她向来自负雾花霞月心法,能掩人耳目不起眼地行动。可是在那位叫冯永硕的汉人面前,毫无保留地曝露,压根儿无法躲起来。自己只眼偷窥,绝对会被人发现。
至于偷听吗?她就不信冯永硕有透视眼,能见到自己在门外蹲下来。
“看来我们真是令人非常起疑呢。”
三人确实是语言不通,所以翻译都由奏的全知之书协力。奏甚至能知道姜善翠在门外偷听,吩咐三人以纸笔沟通,杜绝对话外涉。
“我要不要出去?”
“布木布泰过来礼烈亲王府,确实是想探明情况。不过大庭广众,人多眼多,不是会面的好场所。代善已有打算,之后暗中引她来后院,届时安排你们母子会面。”
“难道我要回皇宫吗?”
“现在皇宫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旦政变,有人篡位,皇宫绝对首当其冲。布木布泰只要冷静思考,便明白将你留在这处,继续让替身留在皇宫内,维持现状才是最好选择。”
假设豪格真的领兵杀光宫中人,届时代善亦可拥立福临,反攻皇宫,来一个黄雀在后,保证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奏简单说明现况,以及布木布泰的思考,三人不禁觉得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之后的安排,要等双方会面后才能决定。
“一会的会面,我们还是回避吧。”冯永硕深明主仆处境,决定找地方躲起来:“继续昨晚的工作吧。”
“还要抄?”朱慈照听到冯永硕的说话,脸上立马变色,慌张叫道:“我我我抄了一个晚上啦!还要抄!”
冯永硕情急掩住朱慈照的口,不过还是让门外的姜善翠听到:“抄?抄甚么?难不成是敝府上的地图?抑或是其他机密资料?”
冯永硕小声道:“娘娘她都是每天晚上不停抄,结果抄下数十本书。现在只是两本书,公子只要勤力一些,早点抄完不就成?”
朱慈照苦恼地在纸上写道:“为何要抄两本武术秘谱?”
“晚点有大用。”奏只是留下五字真言,未有解释。冯永硕深信奏的指示必有其意,立即挟起朱慈照,夹起全知之书,向福临拜别后回自己的房间去。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姜善翠即时滚身跳到远处,装作若无其事地等待。
福临出门,拉住姜善翠说待在后院客房等待。望向朱慈照及冯永硕回去自己房间,苦恨要守在皇帝身边,未能尾行追上。
大约半个时辰后,代善屏退左右,独自引领布木布泰到来后院。姜善翠向皇太后下跪后,主动陪代善远去。
“额涅”
望见自己的母亲,福临原本组织好的千言万语,竟然没法吐出半只字。甚至乎因为过于紧张,连跪礼都忘记了。
布木布泰同样发愕,在前往礼烈亲王府的路上,她最初是害怕奏的情报有误,然后担心代善府上怠忽照顾福临,最后亦想责备他私自出宫大逆不道。但是见到福临后,却是忘乎自我,也忘记骂他忘记行跪礼。
亏姜善翠一溜烟似的跑掉,不然就会目睹好诡异的场面。
母子互相对视,最终是布木布泰悠悠回神:“皇上福临,在外面有没有吃苦?”
不是皇太后与皇帝,而是布木布泰与福临。脱去一切外在的枷锁,返璞归真。
福临摇摇头,举起手臂道:“没问题!而且比以前更强壮!”
每天都是习武,练摔跤,甚至与朱慈照过招,他的身体拙壮成长。布木布泰认真端视,在衣服下的身躯比记忆中更要硕健。最令她吃惊到是,福临的说话谈吐,比过去更成熟稳重。
如不是样貌如故,她会误以为眼前是另一个人,又或是像奏那样,找替身易容化妆欺骗她。
福临邀请布木布泰进入客房内坐下,主动倒茶递给她。布木布泰望见,轻声问:“你没有佣人吗?”
“这些小事,我自己一个人都能做到。”
小事吗?
她打量这间客房,不愧是代善安排,这间客房空间适中,格局得体,并不致于轻慢皇上龙体。
“这处睡得安好?”
“非常舒服”福临答道,却想到会否惹来他人误会,匆匆补充道:“当然还是皇宫比较好。”
要是他说“皇宫外比皇宫内更舒服”,搞不好布木布泰回去,第一件事是改建寝室,与这间斗室斗个高下。
布木布泰忆及福临进入礼烈亲王府不过一个晚上,又问:“之前呢,你住在哪里?”
“客栈。”
福临顿时有几分心虚,可是表情很好地掩饰过来。布木布泰沉浸在重遇亲子的快乐中,居然未有察觉这是谎言。福临心想若果如实告之自己是睡在山岭荒郊,布木布泰回宫一定狠打奏。
奏没有叫他说谎,是福临亲自判定这个时刻这个问题,出于大局考量,必须隐瞒下去。然后他告诉自己,“客栈”这个答案也不算全错,毕竟他与完颜蒲里古野有几天曾入住在客栈中。
为避免布木布泰问长问短,福临决定反客为主,亲自诉说自离宫出走后的经历。当然甚么应该说,甚么不应该说,他都有分数。
听到一直以来是另一位魔女照顾孩子,布木布泰不禁皱眉。即使奏再三保证,她还是无法释去疑虑,抱持完颜蒲里古野是多尔衮的人。后来细心一想,时间过去那么久,多尔衮都没有特别动静,甚至继续派出人手出去寻人,才稍微相信完颜蒲里古野没有出卖福临。
后来福临说到摔跤的事,布木布泰差点忍不住骂他顽皮成性。后来见他身上没有特别受伤,而且与众满族大臣的孩子增进关系,即时想到长远利益上。大臣的孩子将来都会成为朝中一员,及早与皇帝建立良好关系,他朝必有好处,可以利用。
第217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60 风雨欲来()
儿时最无忧无虑,不分彼此,不谈利益,双双建立的友情,是长大成人后永远都不会找到。
小孩的想法与成人的想法南辕北辙,着眼点完全不同。其实这亦是奏的意思,只是她同样不曾说出口,避免介入孩童间的欢愉中。
出于战略需要,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布木布泰,挑拨朝中矛盾;与此同时要为福临将来登基称帝时,有忠勇可信的近臣。奏搞乱清国,是为山海关争取时间积极发展,却不是想清国灭亡。故此双管齐下,在破坏后同时要抓紧建设,让清国能持续发展。
奏不是要摧毁清国,也不容它毁掉明国,而是要双方共容共存。
未来五百年是至为关键,必须趁“他们”来临前全力做好准备,而不是继续在小小的方寸之地上争过你死我活。
不过李自成之流是例外,一者奏与朱由检有契约,二者他们根本无长远治国安邦的意识及本事,终究是池中物,绝对要排除。
如今既无法移动,又不会分身,奏才不得不丢下李自成及张献忠,任由他们在中原肆无忌惮。
虽然有点抱歉,但是奏持续通过权能“旁观”福临及布木布泰重聚的过程,以确定布木布泰不会对福临做出过份的事。她亦从第三者的角度,留意到福临的成长,对处世之道有更深的体会。
究竟这是好事抑或是坏事呢?
奏无法正确评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