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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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打自己人非常狠,竟然因为顺德府广宗县守城知县张宏基不纳入城,居然起兵攻破,上演一出荒谬的明军打明军戏码。
传闻入城后更杀乡绅王佐,鞭笞知县。
尔后辗转流荡,几与盗寇无异。
最终来到保定府,取皇帝印信及尚方宝剑,威胁入城。
此时李建泰已经狼狈不堪,身边只余下二百人多。
虽见为明军打扮,何复仍疑其为刘方亮派来奸细,拒不开城门。
幸御史金毓峒曾为李建泰监军,亲证其人身份,才勉强放行。
偏生他入城后不仅不协力守城,更主张降贼。
今天城外大顺军又再攻城,杀声震天,吓破他的胆儿。
无勇无谋,更贪生怕死。
他吩咐手下好好看管随军带来的十余车饷银,再亲率数名随从,直冲至邵宗元面前咄咄逼道:“势不支矣,姑与议降。”
拟好之降书掷至面前,威胁他速速盖上知府大印。
邵宗元,字景康,徐州府砀山人,时任保定府同知。
虽为副手,却与何复推心置服,甚至委以大印,由他全权治理州事内政。
听到李建泰说要降贼,神态坚定,挺身而起,直面厉声道:“我为朝廷守土,义不降,欲降者任为之!”
国难当前,风雨飘零,匪寇肆虐,全城上下一心,共同御敌。
何复身为知府,尚且将大印交予副手邵宗元。
此举纵不合明制,惟何复言相与僇力,故邵宗元视为性命,不愿盖印。
两批人相争之下,邵宗元一手死命握印,一手抽剑指向李建泰,宁死不从。
“见元信任下官,委以大印,岂可矫用乎?”
李建泰怕事,见邵宗元睚眦怒詈,不敢用强。
忽闻城外有言,崇祯御驾亲征,更是心虚胆怯。忽想:“崇祯兀已身故,想是有人行骗,未足以信。”
邵宗元及左右皆喜,他说:“想我一介小小郡丞,为国尽忠,蒙主君垂救,当九泉怀德!”
一时城内人人动容,斗志激烈。
未几下属来报,贼稍引却,举城同欢。
见投降不成,李建泰由惧转怒,在众人耻骂声中带同党羽灰溜溜离开,在正门外与何复碰面。
何复入内问邵宗元,方知李建泰胁迫投降,大骂道:“官至东阁大学士,朝廷对其恩重如山。竟不为国君尽忠,反为贼作伥,直是无耻之辈。”
“如此小人,不提也罢。见元,城外情况如何?”
“景康,吾正欲与汝商讨。”
何复遂将城墙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之。
得知有女将能迫退贼军,又言手中有圣旨,邵宗元道:“吾闻唐有薜门女将,宋有杨门女将,番外西净国亦有女将。况万历之时,川南有秦良玉,英名远播,为知名女将,可见古已有之,我朝亦有先例,不足为奇。况国难当前,百姓僇力抗贼,岂可分男女之别?”
“圣人言男女有别,人之大道也。然天下兴亡,有能者而出其力,何异于匹夫匹妇乎?”
何复感邵宗元所言有理,又借机讽骂建泰道:“况女子亦知忠君抗贼,偏生有男子背主降匪。无拳无勇,职为乱阶。不忠无礼,胡不遄死!”
邵宗元听该女子说崇祯未死,有另一番见解,认为可信。
保定府连日被大顺军包围,对外联络消息断绝,前言“京师已陷”、“崇祯已崩”等,几乎都是敌人刘方亮一面之辞。
感该女将有退贼之功,应非敌人,姑且容其入城。
奏静心等候,与迎接朱慈照不同。永王为崇祯骨肉,可动之以情;何复及邵宗元为臣下,需动之以谕,有制度规矩,才不致坏事。
等城门打开,奏落地牵马而入。何复及邵宗元就在门后肃立,奏扬起黄卷宣旨,众齐下跪。
第19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19 婕妤降临()
以前奏看电影和电视剧,每见有角色宣读圣旨时,均摇头晃脑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类。
这回自己居然有机会亲口宣旨,未免有点过瘾,决定依样葫芦,装一回逼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不是诏曰吗?怎么会改成制曰?
有任何不明,即时找权具求助,弹指间相关情报灌入脑中。
原来“诏曰”对象是天下所有臣民,“制曰”是宣示百官用。甚至更有“敕曰”,是告诫百官用。
咳咳,第一句就糗了。经一事,长一智。
要冷静,莫露洋相,不动声息认真念下去。
“奴贼狂逞凶残,侵凌甚亟,荼毒辽土。朕德之不修,致人民怨望,江山尽失;使宗庙不安,祖宗玷辱。幸存一命于世,誓效太祖倥偬拮据,栉风沐雨,日夜不休,以自苦复存明室。近闻贼犯保定,知城堡士民,上下一心,连日固守奋击,足征忠义仁勇。今明室兵微将寡,未能剿援,涕泣抚慰,深疾痛心。城破只在旦夕,何堪久待,徒死无益。不若布集勤王之师,会齐天下忠贞兵马,再复河山,方为上策。兹特遣奏婕妤”
等等!“奏婕妤”?难道是指自己吗?朱由检你在乱写甚么?
这个“婕妤”为皇帝后妃的封号,按等级次序为皇后;皇贵妃、贵妃、贤妃、淑妃、庄妃、敬妃、惠妃、顺妃、康妃、宁妃、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惠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昭仪、婕妤、才人、选侍、淑女等等。奏查考权具,相关资讯自动提供。问题是朱由检到底在打甚么算盘,说好假扮夫妻,并非真的答应当他的妃子。
朱由检当然有野心,他想彻底将奏纳入掌中。
男人有时候很笨拙,他们往往以为将女人留在身边,向天下公开“这女人是我的东西”就会得意起来。
而女人往往因为事已至此,只好为形势低头,以存名节。
可惜奏不是寻常女子,不会因为一纸诏告,就俯首低头甘心侍夫。
“这个笨蛋皇帝啊对别的女子有用,对我可没有用。”
千里走单骑救一城,奏全心全意关注保定战况,根本无暇查看圣旨内容,以致又被朱由检坑一回。
然而这样子亦证明由检对自己非常在意,想尽一切办法要自己留在他身边。
奏这样想时,心中怒火消去不少,倒是有点怜悯起来。
毕竟贸然派一少女过来,手持崇祯帝圣旨,你觉得官员会相信吗?
封为妃嫔,好使奏有一个名份,至少能便宜行事。
姑勿论是好意恶意,奏顿感尴尬,脸上一抹红颜,幸好众人跪下低头,她以圣旨遮脸,犹未有人察觉。
不动声色,强行读下去:“兹特遣奏婕妤抚谕,速南下代朕亲征,率诸位将领保存实力,联合战士撤退,星速驰饬,以期必会,勿负朕望。钦此。”
“臣领旨!”
圣旨正文由正小楷体书写,字体工整,端庄秀丽、圆润飘逸,皇帝玺印清晰,字迹尚鲜,显然新近书就。
二人过去亦有收过圣旨,不过字迹与此不同,然玺印无异。
心中左右思量,复问:“此乃圣上御书?”
奏点头,其实崇祯最初上煤山为求一死,故此身无长物。
此玺印乃由奏读取原有数据,以纸页生成,自当完全一样。
不过以前由内阁文臣负责起草诏书,现在改为亲笔御书,故字迹不同。
左右叫来李建泰上前,这处他官居最高,又是皇帝近臣,总会认得圣上字迹。
李建泰心神不宁,疑心生暗鬼,以为崇祯要来问罪,责其剿匪无功。
心中有鬼,便不敢再胡作非为,上前胡乱一看,就点头道:“是是是!是当今圣上的字!”
何复小心谨慎,拜问奏曰:“臣未尝识奏婕妤之名,多有得罪,望乞见谅。”
大家只道皇帝后宫三千,况“婕妤”等级不高,不认识亦很合理。
奏心想她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获封为婕妤,更是莫名其妙。
既然是明帝妃子,又是代圣上亲临,众人不敢怠慢,邀其往官衙处安顿。
路过之所,凡大街小巷,均有砖石和木栅堵塞。
城内老人和稚童手持木棒站在街口,来往的人必须手拿官府的路条才能通过,以防备奸细出入。
百姓间口耳交接,消息传得快,知道崇祯未死,更派爱妾奏婕妤救援,深受感恩,呼天欢喜地迎接她。
有人更将城外战斗加油添酱,说得眉飞色舞如同亲睹,将奏描述成战神再世,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来如云去如风,斩杀无数匪贼等等,快要给捧上天去。
众人入府衙,奏虽为女子,然既为婕妤,更代圣上亲临,即为千金之躯,推为上座。
左右为知府何复、同知邵宗元。另总监方正化、御史金毓峒、后卫指挥刘忠嗣、御城领头张罗俊及张罗彦兄弟等同席。
至于李建泰则闪烁立在最末,恐防受人注意。
此间所有人背景来历能力专长,奏都能了然于胸。
于书中查知,刘方亮那边军中上下恐惧鬼神,仍未能稳定下来,估计一时三刻不会再攻城。
至于京城方面,朱由检安全待在家中,有太监承恩及儿子慈照看守,一切安好。
时间宝贵,先处理好保定府的问题。
圣旨说自己代崇祯出征,然而在堂上诸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介女流,又无一兵一卒。
众臣脸上客气,心底总不免轻视,认为她是靠床第蜜语骗来圣谕。
若然心有猜疑,之后她便难以指挥,无法保护全军撤出。
妈的!人家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们,居然不识好人心?
如不是我赶过来,你们全部人都在城破时被杀啦!
惟今之计,就是找人开刀,立下威严。
“李建泰,给我出来!”
第一个指名道姓,建泰背上生寒,兜头一揖,口中说:“参见娘娘。”
奏心想朱由检既然封她为婕妤,就得好好运用特权,治一治这老鼠屎,顺便彰显官威。
“正月之时,皇上上御正阳门,行推毂礼,命汝督师山西杀敌。何解如今身在南方保定?”
府上众人对李建泰素无好感,自然不会有人求情声援,加之他不遵守皇命,大条道理抄家灭族。当然奏才不会那么残忍,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恕。
“臣臣闻京师陷,家被焚,为之夺气忧心。道闻保定府见危,忆圣上命臣讨伐闯贼,逐赴此守城。”
“真是忠臣啊。”
奏心知对方所说全是屁话,见众人敢怒不更言,未免对他太客气,居然顾全其脸子,遂假意询问。
“妾身闻汝之威武,先陷广宗,再破东光,真个威武。大明有此猛将,何愁大事不成。”
第20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20 先除内奸()
李建泰军纪败坏,所过之处明军闭城拒守,不纳溃军,致令他恼羞成怒,先后向广宗及东光两城下手,破夺而入,顺便洗劫。
他原以为奏不过是崇祯的枕边人,只是会一点武艺,又碰巧打赢大顺军,并无多大本事。
再者心存侥幸,京城遥远,战争途绝,估量对方不知这边军情。
岂料奏心明如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拐弯儿质问他侵攻明军之事。
面对奏这一手突袭,李建泰只觉思绪乱麻,不知从何对起,直急得全身发冷。
众人对他“往绩”早有所闻,之前全神专注抵抗大顺军,故没空理会。
如今奏旧事重提,兼且想起刚才有降贼之意,尽皆怒目齐视。
无数目光聚来,如芒刺在背,直恨地上无缝可钻。
“臣臣得知大顺军围攻保定,决意赶来救援”
奏原本想等他自己辩解,慢慢看好戏。突然从权具读知对方内心想法,决定大胆刺激他:“汝食君之禄,却不担君之忧。不仅有负皇上所托,未有剿灭匪贼,更倒转枪头,攻打明室城池。如今身在保定,不战不守不走,斗胆提议降贼,连降书都写好。莫非阁下乃大顺军将领,受命潜入城内策反我军?”
这一句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指斥其叛君降贼了。
李建泰怕堂上诸人,却不甚怕奏。
心想自己打不过在座诸位将领大臣,但区区一介柔弱女子,总可制服生擒。
何况对方是崇祯妃嫔,一旦威胁为人质后,绝对能安全逃走。
再打量多几下,见战甲之下,掩藏不住饱涨的上围,心想此女身材妙绝。不如顺便淫乐一番,让老子享受一下皇帝的女人。
邪心未尽,色心又起,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抽剑冲出去。
此时众人大骇,方想起奏单人单骑,身边没有侍卫。没想到李建泰突然发难,更意图袭击奏。
奏微微一笑,都说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