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无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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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看了吗?” “看了。” 他连文章都读了! “有何感想?”她真想马上就知道。 “明天再说吧。晚安。”他挂断了电话。 她明白他是故意的,他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一话题。真狡猾!她的心上升起一股幽怨。她已经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他,他却把自己封闭起来,回避她的追问,不肯披露心迹。 她慢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衫,盥洗间硕大的镜子里,映出了她洁白的诱人的胴体。在雪亮的灯光下,她结实饱满的胸脯在微起微伏地颤动,浑圆的肩膀连接着苗条的手臂,双腿修长而笔直,每一部分都十分中看,大腿丰满、小腿细长,全身上下的肌肉结结实实,关节显得匀称而又紧密,Ru房虽然小巧,却娇小挺拔、圆润而美丽,肚脐的位置略显得高一些,更使得这一部位有几分神秘。盥洗间没安装专门的空调,她呆了片刻,光滑得如同透明的皮肤上已沁出了细密晶亮的汗珠,她惊讶地发现,这一来,使得她身姿的整个体态,更显得温婉柔软而备添几分妩媚。她轻轻地托起自己饱满的Ru房,仿佛平生第一次,才发现自己竟有如此惊人美丽的曲线。 就在这一瞬间,她陡地想起了他,如若他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的身后,会发生什么呢? 她的脸当即涨得绯红绯红,像喝了大口的酒。镜子里的一对眸子,直瞪瞪地盯着她,她羞涩地一转身,跨进了洁白的浴缸。她要用喷洒的清水,好好地喷淋一下自己充满了欲望的身躯。 他是在楼下的大堂沙发上读完她写的那篇《友人》的。 他离开709客房,来到大厅的总服务台,询问能不能代购明天一早去镇江的车票,服务员让他稍等片刻。他坐到大堂的沙发上,掏出了她装在信封里的那篇短文,一口气就读完了。 这是从华文报纸上剪下的一篇千字文,短短的,但整篇文章却有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她写的是他,她说轮到她陪同他购物纯粹是偶然,她极不愿干这么一件差使,以前她陪过来访的一些客人,他们要不是斤斤计较、乐此不疲地计算着美元和人民币之间的兑换价,精确到几角几分,精确到连她听来都感觉脸红;要不就是在她这个美貌女子面前大甩派头,从兜里拿出大把的美元故意炫耀。 她一想到又得干这么一件苦差使,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她没想到他什么也不想买,对美国的一切商品都不屑一顾。相反倒是他随意的交谈,一下子深深地吸引了她。 他对她讲起苦难的青年时代,讲起栖居在内地山乡的农民,几乎每一个字里面都包含着感情,每一句话里都带着生活的质感。而且他惜墨如金,她不问,他决不多言。连她都感觉惊奇,和他单独在一起仅仅半个多小时,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赖、可以依托的老朋友,她认识他仿佛已经很久很久了。她不知不觉地随着他信步走去,不知不觉地跟着他的思路去理解他。有几次他走到前面去了,她赶上去时,几次都想伸出手去挽住他。她是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这么做。这种奇怪的冲动是怎么来的,她始终也想不明白。早早地一起走出百货商场时,那些兴味浓郁的购物者,一个也没出来呢,她真想约他单独去喝一杯。到了晚餐时,她不由自主地就坐到了他的身边。他离开以后,她思念他了,是一种不可遏制地思念,梦萦魂绕一般的强烈。直到那一时刻,她才陡然明白过来,他就是她心仪已久的那种男子。仿佛她的命运中冥冥期待着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读得心急剧地跳动,抬起头来时,他警觉到自己的脸也火辣辣地发烫。服务员小姐在向他招手,告诉他去镇江的票已经落实。他可以凭单取票,只要多付两块钱手续费就行了。 他内心里萌生起一股冲动,他当即在大堂里给她挂了电话。她的声音柔柔的,充满了感情。她甚至还问他读了《友人》没有?他很想问我能上来吗,但他说出口来的,却是明天再说吧。 明天,哦,明天,他们就要一起离开上海去旅游了。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上海火车站,趁他去窗口取票的时候,她在那长长的一溜小摊上买了一大堆零食。 双层列车的整洁舒适出乎她的意料,和他一起坐在上层的双人座上,她的感觉美极了。他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说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车窗外的江南水乡夏秋之交的景致。去餐车吃了美味的面条回来,她执意要他坐靠窗的位置。他不解,但还是坐下了,只是困惑地望着她。她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偎依着他,把脸往他的肩头一靠,双眼望着车窗外,一鼓嘴说:“这下你明白了吗?”  
世纪末的爱情(14)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喜色,把脸转过去了。 如果她坐在里面,身子往外靠到他的身上,她觉得很不自然。 他告诉她,还有一个半小时,火车就能到镇江。 她剥开一颗加应子,塞进他的嘴里,随口说:“这么快?” 他咀嚼着加应子,点了点头说:“镇江有三山、三水、三鱼、三怪,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城市。” “什么什么?”她摇着他的手臂追问着,“你说慢一点,我没听清楚,我要听我要听。”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几乎是在撒娇。 “镇江有三座名山,金山、礁山、北固山,都是风景名胜。镇江有三股水,那就是长江水、运河水和里下河的水。”他扳着手指,一一地给她道来:“三股水里,又出三种鲜美的鱼,那就是鲥鱼、回鱼、刀鱼——” “我都能吃到吗?”她凑近他的耳畔小声问。 “能吧,”他答得不那么有把握,“有的鱼是要看季节才能捕到的。不过,你别担心,镇江有的是吃的东西。” “我不是馋鬼,”她不好意思地辩解道,“你说的三怪,又是什么?轻点声,瞧,人家都在瞅我们了。” 邻座上有人不时地瞧着他们,她知道他俩的相貌十分地般配,人家一定是把他们看成是一对情侣了。这一感觉使她觉得美妙极了。确实的,连她自己也仿佛觉得,这会儿是沉浸在热恋中。 “镇江的三怪是,肴肉不当菜,陈醋不会坏,下面条煮锅盖。”他又道出一串顺口溜。 “你喝一口茶,”她端起一杯茶,亲昵地送到他的嘴边说,“解解渴,细细告诉我。” 他不好意思地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茶,耳语般说:“你别这样,人家瞧着会觉得好笑了——” “让人家瞧去,我都憋死了!我早想这样了,我就是愿意这样——”她看到他愕然地瞪着双眼,突然住了嘴,努了努嘴角,垂下了头,她的泪水猛地涌了上来,突然冒出一句,“我没时间了,这一次我来,买好了来回票。连头搭尾就十天时间。” 这回轮到他吃惊了,他一把逮住了她的手:“什么,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赌气一般:“我为什么样样都要对你说?” “你早说了,我们就不出来了。”他安慰般低声道,“没几天时间,我们可以在上海安安闲闲地游览。不要像现在这样赶路程,累着了你。” 她扬起了头,瞪着他说:“我愿意,就这样好。” 他不再说话,瞥了她一眼,把脸转向车窗外头,他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任凭他抚摸着,情不自禁地把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 刚才,她说的是实话,在洛杉矶临别那一晚,他们招待他和其他客人。在位于山巅之上的希尔顿进行晚宴。是她送的他,他仍然要按习惯坐后座,她用试探的语气说:“你坐前面来,坐在我身边。” 他顺从了。 她主动给他系上安全带时,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他的身上,仰起脸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发梢撩着了他的脸,她的鼻尖碰着了他的额头,她真想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只是因为前后都是主人和客人的车,她才克制住了自己。 当车乘着夜色在公路上疾驶时,他坐在身旁和她一句一句说着话,听着他的声音,她全身心涌起一股亲切感。她习惯地用双手一前一后掌着方向盘,陶醉地昂着头,倾听他的叙说,她用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随心所欲地在幽黑的路边停下车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吻他。当时她的这一欲望是如此地强烈,强烈得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 事后证明,她是对的。 车在山巅黑黝黝的停车场停靠下来时,他们双双下了车,悄没声息地,后面一辆车紧跟着轻盈地停泊下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和他们同赴宴会的熟人。她和这位熟人打招呼时,声音还有点不自然。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当时想吻他的那股欲望,又不可抑制般地涌了上来,而且狂热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夜里,他们如愿下榻在扬州的西湖山庄。 他记得,他们住的是听韵楼。他住在6104房间,她呢,就在隔壁6102。下了火车又摆渡,到了扬州又按他的心愿往高邮赶,在高邮如愿以偿地看了文游台,又游盂城驿,达到了目的,这才走回头路,赶回扬州,住进了瘦西湖畔的这幢幽静雅致的山庄式宾馆。 原以为顶着烈日冒着酷暑马不停蹄地赶路,已经很累了。哪知沐浴过后,丝毫也无睡意。他沿着空寂无人的走廊走出听韵楼,来到楼台亭阁绿荫浓浓的庭院里,天气太热了,到了夜里气温仍不肯降下来,院落里照样是一个人影不见,只见四周客房一扇扇窗户紧闭,窗纱后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但闻阵阵空调嗡嗡的噪音,真是闷热难当。无奈还是走回屋内,到底还是客房里凉爽。他想打开电视,刚拿起遥控棒,又觉得百无聊赖,便把它扔在一边,终于忍不住,还是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你睡了吗?” “哪里睡得着。你去哪儿了?我刚才去敲你门,没人应。” “我能去你房间么?” “快来,快。” 他挂断电话,走进盥洗间,重新抹了一把脸,朝镜子里端详了自己一眼,他的双眼辉亮,精神显得出奇的好,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预感到今晚上要出些事情。但他没有犹豫,转身开门到隔壁去。  
世纪末的爱情(15)
她已打开门等着,他愕然望着她,只见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无领无袖的贴身睡衣,显得格外精神。 她叫起来:“你怎么了?傻乎乎地瞪着我,快进来呀。”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走进屋,屋内的光线调成微暗的橘黄|色,色彩比他屋里舒适多了。女性就是天生地会把生活的环境制造得更美好。 “客房不是都一样的吗,你瞪着眼看什么?”她诧异地问。 “客房是一样的,你一住进来,气氛就不一样了。” “何以见得?”她向他转过脸来。 “至少比我住的那间,要温馨得多、美妙得多了。”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奉承起人来了?”她快乐地笑着把门重重地关上,回身走进来,“你是喝茶还是吃瓜?” 瓜是她进扬州时选的,还没破开。他在圈手椅上坐下,摆摆手说:“我就喝点水罢,你别忙了。从早赶到晚,一定把你累坏了。” “不累,”她在他对面的床沿上坐着,挨着他很近,一脸严肃地望着他,摇着头说,“真不累。你看我有倦容吗?” 她的脸上当真没有丝毫的倦容,相反显得出奇地容光焕发,是刚刚沐浴过后吧,她的发梢上沾着几颗晶亮的水珠,白皙的脸庞上显出不曾化妆的质朴的美。他笑了:“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好,一程一程地催着你赶路,我真怕把你累得趴下了。” “我哪有这么娇弱,说真的,别看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让我看了这么多美丽的地方。照理,盛夏时节,任何风光都是要打些折扣的。哦,这一整天里,给我的印象太丰富了!”她向着他扬起了手臂,“坐在双层车上观赏江南水乡的景致,过长江时看到了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的美景,特别是到了高邮,斑痕累累的文游台,看的是古迹,让人想象的是唱和应答、觥筹交错的是文人观会。噢,这样的名胜是古老的中国独有的。你还念了一首诗,太妙了,嗳,那诗是怎么写的?” “落日倒悬双塔影,晚风吹散万家烟。”见她的兴致特别高,他不忍扫她的兴,把白天在文游台上给她轻诵过的诗歌又念一遍。 “太好了,太形象了。”她像白天一样赞叹着,俯首在自己的本上记下来,他瞅着她,她那宽松的无领睡衣敞着圆口,露出半截诱人小巧的Ru房,随着她一笔一画地书写,她的Ru房在微颤微动。他的心顷刻间跳得快了,连忙把眼神移开。 她记完以后,把纸笔一扔说:“最让我着迷的,是盂城驿古驿站。哎呀,我终于看到京杭大运河了,小时候,听爸爸讲到中国时,他就给我形容过神奇的大运河,今天总算得以一饱眼福了。我只看了那么一眼,白帆点点,芦笛渔歌,从天边流淌过来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