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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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册 第四十七章 司狼之回忆·下
司狼星以惊人的高速撞进树林内，庞大的冲力将两旁的树枝纷纷压断。
没多久司狼星终于停了下来，在其四周被折断的树枝明显地围成了一个图形的范围，这是因司狼星的气劲而形成的。
明明耳中已听不见黑羽的声音，但她的呻吟仍彷似在司狼星脑海中回荡着。
司狼星按着头，神情陷入疯狂，举起红莲横劈，刀气划过树林，枝叶翻飞。
喘着气放下刀，司狼星的表情回复了一点平静，他回望着屋子的方向，就在那里，他心爱的女孩正与古兰特……
司狼星持刀的手剧烈地抖震起来，因愤怒而抖震着。
彷佛回应着他的愤怒似的，四周景像一阵扭曲，颜色剎那间幻变成诡异的组合。
司狼星却没有发现，他抖震的手开始停下来，然后他竭力装出正常的表情，步回屋子。
黑羽伏在床上娇喘着，一脸满足的表情。
古兰特躺在她身旁，完事后眼尾也没再看她一看，像是在想着什么。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然后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进入了屋子。
古兰特无声冷笑一声，再度翻身压住黑羽，一下用力的动作。
黑羽娇笑间，又再发出尖锐的浪叫，声音依旧直冲向屋子内某人的耳朵……
早上，黑羽与古兰特若无其事地与其它人一起早饭、修行，除了司狼星，没有人知道他俩晚上曾在一起。
古兰特即使正面迎上黑羽的目光，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相反黑羽就算做着其它事，视线却紧紧集中在古兰特身上。
司狼星强忍住愤怒，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但当他接触到古兰特的眼神，他就知道那些声音是古兰特故意让他听到的。
然后到了晚上，司狼星刚刚从床上躺下，黑羽淫荡的呻吟立即恶梦般传进耳内。
司狼星两手按住双耳，从床上滚到地面，用力地将头撞向地上，一下又一下。
随着不断的碰撞声，地面出现血迹，额上已裂开的司狼星四周景物又再扭曲，像是被干扰了讯号的电视机画面一样。
古兰特的房中，头发散乱的黑羽虚脱般闭目睡着，古兰特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胸前，露出残忍的快意笑容。
突然，古兰特眼前的景物一阵扭曲，古兰特像是察觉了什么，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时间经过半个月，司狼星每个晚上都要被迫听着黑羽的呻吟声度过，如此强大的精神压迫令司狼星变得相当不安定，而他四周产生的扭曲现象也越趋剧烈，但此刻的司狼星已不能察觉到像何异象，因为变得精神异常的他已完全丧失与人沟通的能力。
对于司狼星变得疯颠感到莫名奇妙的司狼吾，只有将希望放在古兰特身上，对司狼星作出放弃的态度。
“乌鸦，虽然你是各人中学艺最短时间的，但你的天份实在令人吃惊。”司狼吾单独地会见古兰特，道：“当日我见你只凭杀气能在我脸上留下伤口，就知你是可造之才。”
古兰特淡淡道：“是吗？”
司狼吾道：“早前司狼星进步惊人，我还以为除了你更可培义多一个优秀的传人，想不到他今日却变成这样。”
古兰特道：“那又如何？”
司狼吾道：“你现在已将司狼一派的招术全数学会，我已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我以前曾送了一把好刀给司狼星吧，你也有份，这把刀还未有名字，你可以好好地想一想。”说罢将一柄黑鞘的武士刀递给古兰特。
古兰特把刀接过，关注的却是另一回事：“你是说，你再没有东西可以教我？”
司狼吾肃然道：“没错，以后就要靠你发扬司狼家的忍术了，然后完成千古伟业。”
“那是指什么？”古兰特双目闪过异样的光芒，从司狼吾的说话中他察觉到秘密的味道。
距离司狼家大约十公里的山野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正在不断前进。
两人皆披上兽皮以阻挡风雪，一把长得吓人的白刃从前方的人腰间伸出兽皮之外，而由于他走在前面挡住风雪，半点雪花也没有沾上后面的人身上。
“为何要在这种天气下赶路？你很心急吗？”前方的人向后方的人问。
“没错，我的确很心急。”后方的人从兽皮下露出草薙诚一郎的脸孔，道：“六年了，我实在急不及待要看看六年以来的成果。”
司狼星脸朝下地伏在地面，骤眼望去就与尸体无异。
这位置是远离司狼家的树林内，半个月来司狼星大多时间皆在这里渡过，只会偶然在司狼家出现。
并不是司狼星希望那样，最初他只是要远离古兰特迫使他听到的声音，所以才离开司狼家的范围，但只要到第二晚，古兰特所制造的声音就会扩散至他的地点，迫使他再次远去。
就这样，司狼星就被驱赶至远处，与司狼家相差一大段距离。
但到现在，就算司狼星已身在古兰特的声音波及不到的地方，他脑中仍会不时响起黑羽的叫声，每次这个时候，司狼星都会发狂地破坏身边的一切，而且令景物扭曲的现象也一次比一次剧烈。
古兰特步出司狼吾的房间，黑羽见到他马上迎上去，与他并肩前行，问：“师父与你谈些什么？”
古兰特向黑羽展示了那黑鞘的武士刀，道：“他送了这个给我。”
然后又道：“黑羽，我想到了我的工作了。”
“工作？”黑羽奇怪地道：“什么工作？”
古兰特淡淡地道：“我学成了司狼忍术之后的工作，我决定将我的工作放在兴趣上。”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司狼家？”黑羽的声音令其它少年都听到了：“师父不会准许的。”
“不，他不能阻止我。”古兰特若无其事地道。
房间内，司狼吾的尸体被斩成八截散在地上，脸上仍带着惊惶及不知所以的表情。
其它人也围了上来，问：“乌鸦，你真的打算离开吗？”
古兰特摊了摊手，无奈地道：“为何你们只关心我的去留，而不是问我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一名少年无意地打开了司狼吾的房间，然后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呼。
少年艰难地回头，只见古兰特已站在一时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其它人身后，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从黑鞘中无声地拔出武士刀……
黑羽的呼声又再从司狼星耳边响起，但司狼星这次却没有发狂，只见他神情木然地缓缓站起，红莲仍在握在手中。
听到的并不是呻吟，而是惨叫，这表示黑羽遭遇到危险，是谁袭击她？
古兰特阴冷的眼神从司狼星脑海中掠过。
彷佛要将体内的愤恨完全宣泄似的，司狼是仰天狂嚎，同时惊人的气劲也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天地皆被那力量吞没。
狂嚎过后，司狼星缓缓张开眼睛，眼神清澈，他已回复清醒。
而此刻，眼前的景物教他大吃一惊，只见四周树木岩石皆尽被熏黑，彷如被灼焦过一般。
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司狼星向着司狼家的方向奔去，意识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掉古兰特！
天色渐黑，古兰特踏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将火把丢进房子之内。
“自古以来，杀人和放火总是分不开的。”古兰特喃喃地道，火光在黑夜中照得他的脸阴晴不定。
就在此时，司狼星扑入挥刀斩向古兰特，古兰特高速往旁一闪，但明明已避开了刀锋，腹部仍是突然被划破了一道血痕。
二人分开，古兰特不解地望着腹部的伤，然后道：“我早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
地上的碎尸进入司狼星视线之内，司狼星举刀恨道：“我要杀了你！”
“红莲吗？”古兰特也举起手中的黑鞘武士刀，道：“好刀的话我也有，我刚才就是用它杀掉了这里的人，包括那个淫妇，不过它还未有名字，不如就叫它做‘黑羽’吧？”
司狼星怒喝一声，红莲化作一道寒芒刺向古兰特，古兰特挥动黑羽迎上，但两刀还未相接，古兰特背上已溅起大片鲜血。
“什么？”古兰特舞起刀光护住身后退开，奇怪司狼星竟能突然击中自己背后。
司狼星没有迫近，反而露出一个吃定了古兰特的表情。
古兰特心中掠过不妙的感觉，眼前的司狼星正掌握了一种他不知道的力量，令司狼星能够在自己明明阻挡了攻势下仍然受伤。
要胜过司狼星，必须扰乱他的心神。
古兰特冷笑一声，手中白刃劈向身后火光红红的木屋，刀气粉碎了朽木直没入屋内，激起木屑翻飞。
然后某件物体随着气劲震出屋外，司狼星的视线接触到该物体时，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黑羽的尸体，不成人形的尸体。
尸身无力地跌在司狼星的面前，司狼星不可置信地走到尸体旁边，伸手触碰黑羽冰凉的面颊。
虽早知古兰特已将所有人杀死，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另一回事，直至司狼星看见尸体，才切身感受到黑羽的死亡是如此真实。
拥有和他所爱的女人相同名字的利刃迅速地迫近司狼星的颈项，司狼星惊醒过来，红莲往前一拦挡下古兰特的斩击，岂料古兰特一扭手腕，刀尖改变角度刺进司狼星的左腰之中。
司狼星闷哼一声，以两败俱伤的打法在下一瞬间将红莲的刀锋送进古兰特的右肩。
古兰特一声冷笑，与司狼星同时发劲震开对方。
目前的状况，司狼星的伤当然比古兰特重，但司狼星仍然占有“不知明力量”的优势，暂时来说二人仍是处于对等的水平。
不过这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两人之间的分别在于所站的位置。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中现时前后两项均相同，只有中间一项成为决胜的关键。
占着地利的是司狼星。
司狼星四方都只是普通雪地，但古兰特身后却是木屋，燃烧着的大屋。
古兰特开始后悔放火这行为，只见木屋于火焰中像个颓然跪倒的巨人，崩塌了一部份。
若然这情况继续下去，倒塌的木屋势将古兰特埋葬，他需要避开。
可惜古兰特不能避开，司狼星就站在他的正前方，眼对着眼，身对着身，他们之间任何一人只要露出丁点破绽，势将无法应付对方猛烈的攻势。
谁先动，谁就先死。
一条支柱倒下，大片屋顶泻在古兰特身后的地上。
司狼星露出冷笑，古兰特在他眼中已等于死人一样，只要古兰特一动，他就有信心令他必死无疑。
“轰”！在熊熊烈火中，木屋剩下的部份终于支撑不住，往古兰特背后塌下。
古兰特被迫避开，司狼星也动了。
二人手中武士刀在黑暗中反映出白光，流星般划出两道互相追赶的轨迹。
古兰特避开倒塌木屋的一刻，动作上已露出破绽，而司狼星已用上全副精神锁定在这一点上，只要司狼星能追到古兰特，就能将破绽扩大成致命性的失误，他另一要克服的，就是古兰特的高速。
岂料古兰特却没有司狼星预期中向外逸去，而是相反地冲过来。
司狼星的注意力早已全集中在古兰特露出的破绽之上，古兰特不退反进之时，红莲已毫不犹疑地迅速刺出，不管古兰特打算怎样迎击，司狼星都能够早一步先杀死对方，因为他取的目标，是以红莲通过肋骨与肋骨之间直接贯穿心脏，无论古兰特的生命力如何顽强也没可能抵挡。
古兰特像是慌惶间来不及思考般，只以黑羽劈向面前的空处，而事实上司狼星的红莲刀尖已贴到古兰特的胸口上，他已不能避开。
但更正确的是，古兰特根本无需避开。
司狼星蓦地发觉古兰特冷酷的笑容，已刺进他胸口半分的红莲霍地抽离，司狼星健腕一扭，红莲绕了一个大圈拦在古兰特已变成下劈之势的白刃之前。
一瞬间，两柄武士刀绞击在一起，而利刃之下是黑羽的残尸，这就是古兰特无需避开的理由，如果司狼星执意要杀死他，他就能破坏黑羽的尸体，换言之，司狼星只能在保住黑羽的尸体和杀死古兰特之间选择其一。
而他选择了黑羽。
古兰特猛地发难，连人带刀急旋而起，旋劲迫开司狼星的一剎，古兰特用尽旋转之势，武士刀流星般直奔司狼星的左眼，自上向下一划。
剧痛令司狼星脑海轰然一震，左眼溅出鲜血之时，声波自古兰特身上汹涌发放，震动每一寸每一分天地，同时耳中鲜明地传入一下异响。
血肉被压迫蹂躏所发出的声音。
司狼星掩着左眼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血从指缝间不断流出，古兰特已不见踪影，他以剩下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