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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将门娇 作者:翡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4-08-08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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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扶着崔翎坐下,蹲下身子轻轻按摩着她扔在抖动的小腿,叹了口气说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欲速则不达,练操的事,听二嫂的,还是循序渐进得好。”
  梁氏不曾发现,她说话时语气极轻,温柔地像是换了一个人。
  崔翎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了起来,她没有拒绝梁氏的好意,自己也弯下身子照着梁氏的样子按摩起了另外一条小腿。
  她一边按着一边说道,“我只是想把前两个月荒废的给补回来。”
  梁氏不赞同地瞥了崔翎一眼,“五弟妹若是因为没有怀上子嗣,觉得有负祖母才这样的,二嫂劝你还是歇了这心思。”
  她微微一顿,“祖母是个开明慈和的人,她也没有寻常妇人那样的小心眼,这些日子她对五弟妹好,可不只是因为期盼五弟妹的肚子,而是真心喜欢你的性子。”
  满堂冰刃并排靠在墙头,银色的枪头伴着红缨长舞,发出点点光亮。
  梁氏眼中有星芒闪过,她声音骤然严厉起来,像是把断了弦的琴,嘶哑而铮厉,“倘若你是为了那些才在这里练操,我劝你还是不要白吃这个苦头了。”
  她面沉如水,“就说这扎马步,不下苦功,没有一年半载都练不成。”
  崔翎面上现出苦涩微笑,从前,她一直都觉得跟着大嫂学管家也好,跟着四嫂识字读书也好,都只是为了让袁老太君高兴。
  她将老太君当成了最高领导,一张供她吃喝玩乐的长期饭票。
  所以,老太君既然开了口,她便是心里再不乐意,也必须要去做。
  但经过这两月来的朝夕相处,以及真正投入到了这些她内心有些抵触,却为了讨好老太君而不得不去做的事后,她才发现,事实显然并非她想象中那样。
  学管家可以知庶务,读书可以明道理。
  这些在她过去的人生里或许并不重要,然而将来若要另自开府,却是立足的根本。
  老太君让她去学这些,并不是袁家需要一个懂这些的孙媳妇,而是因为她将来当家立府需要掌握这些。
  正如崔翎晨起来尚武堂时,想的是不能再恬不知耻继续利用老太君对她肚皮的期望偷懒耍滑了。
  可当她真正地扎扎实实地下蹲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想的却是,扎马步这件事,锤炼的不只是人的身体,还有精神。
  期间她无数次想要放弃,也无数次感觉已经到了体力的边缘,但她一次又一次地挺了过来,虽然现在双腿打颤,有些丢脸,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崔翎抬起头来,轻轻握住梁氏的手,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没有怀上子嗣怕祖母不待见才躲到这里来的。”
  她眼眸微动,似有星辰闪烁,“我只是,不想再偷懒下去了,这样而已!二嫂,我刚才看到你使那红缨枪如同灵蛇在手,真好看,能不能教我?”
  

041 心疾
更新时间2014…3…19 8:06:21  字数:2313

 梁氏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在崔翎脸上打量了许久,终于露出释怀的笑容。
  她徐徐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枚擦得锃亮银枪,“想学枪法?”
  崔翎点了点头,“嗯,我想学。”
  梁氏轻轻颔首,不过片刻,一套袁家枪已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银枪尖锐的锋芒刺破白日的宁静,风中似有金戈铁马奔腾鸣啸。
  她呼了口气,提枪立到崔翎面前,“这是你二哥从前不离手的兵器,自他去后,便成了我的。”
  崔翎微微一震,低声问道,“这枪是二哥的?”
  梁氏扶着枪在崔翎身侧坐下,目光温柔地投射在闪着亮光的枪头。
  她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你二哥身陷突厥,假若那时我就有现在的能耐,便可学一学祖母当年独闯奇阵以巾帼之力破万军救祖父的壮举了。”
  可那会她只是个被呵护得太好娇气柔弱的女子,莫说上阵救夫,就是孤身一人赶赴战场的本事也没有,收到袁二郎被困的消息,除了暗自垂泪竟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梁氏轻轻抖了抖手中的红缨枪,“后来,父亲和三弟找到了二郎的尸骨,万箭穿心,他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可这杆银枪却一直都紧紧地抓在手中。”
  她微微一顿,修长的睫毛盖住黑白分明的眼眸,眸光微动,忽明忽暗,“枪头的红缨穗是我亲自编的,竟还完整无缺,那傻瓜,都到了那等时刻,还想着这些……”
  崔翎听二嫂语气平静,但神情中分明蕴含了波涛汹涌的哀愁痛悔。
  她心下微拧,眼眶中似有晶莹闪落,忍不住唤道,“二嫂……”
  梁氏转过头来,冲崔翎轻轻一笑,“五弟妹别哭,我说这些可不是要惹你流泪的。”
  她轻轻将银枪放回位置,又扶着崔翎起来,“我只是想说,看到你真心实意地想学枪法,我觉得很欢喜,替五弟欢喜。假若……”
  梁氏的声音微颤,“假若我从前能和你一样,那你二哥也许就……”
  崔翎愣住,她心想,她想学练枪的理由,只不过是觉得这项运动很不错,既能强身健体,又能有一技傍身,心有长物底气便足,以后谁也不敢随意欺负她。
  可二嫂显然是误会了。
  她不晓得现在西北疆场战况如何,也不知道袁五郎会不会有陷入危机的那一天。
  最好没有。
  但若有一日,袁五郎当真陷入了当初二哥那般的险境,莫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去救人,就是有,等她从盛京赶到西北,快马加鞭也要十五日。
  他也根本等不及的。
  就好像二嫂一直都在后悔当日不曾练好枪法,不曾赶赴沙场学老太君那样救夫,可就算二嫂当时已经将袁家的枪法练得滚瓜烂熟,那又有什么用呢?
  盛京到突厥,不远千里,二嫂闻讯赶去,也早就已经过了救人的时机。
  更别提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排兵布阵靠的是谋略,冲锋陷阵靠的是武勇,从敌营救人则需要两者兼备,远不是会耍一套枪法就能够做到的。
  二嫂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崔翎前世修读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晓得二嫂这样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
  关系紧密的家人意外去世之后,哀伤懊悔自责沉湎都是正常的反应,但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变浅。
  时间可以抚平伤痛,这是自然规律。
  但二嫂显然不愿意让残酷的时间带走她对二哥的记忆,她将二哥的死归咎于自己,这样她就永远不能释怀,也永远将二哥铭刻在心上。
  在前世,崔翎看过很多类似的案例。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感情恩爱的夫妻之间,一方骤然离世,另外一方无法接受。
  就将自己整个人封闭起来,认为对方的死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过去一点未能达成的承诺而懊悔痛苦,有些性情大变,有些甚至还有轻生意向。
  症状越深,需要心理辅导的时间就越长。
  崔翎真的很想狠狠敲醒二嫂,让她不要再继续沉溺在自责愧疚痛悔中不可自拔。
  但理智告诉她,二嫂贞烈,她若是直言不讳,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当务之急,是要和二嫂建立信任的关系,在二嫂对她逐渐卸下心防的前提下,她才能润物细无声地将自己前世粗粗涉略过的哀伤抚慰知识,慢慢地灌输给二嫂。
  徐徐图之,方能解开二嫂的心结。
  毕竟,二嫂今年才不过二十六岁。
  就算身上背负着朝廷的诰命,今生恐怕不能再改嫁,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人生在世,最大的幸福也不一定只有相夫教子。
  崔翎前世,二十六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青春仍在,朝气蓬勃。
  假若用花朵来形容的话,这个年纪的女人刚刚褪去了含苞待放的青涩,正一点点地将花瓣撑开,娇艳美丽地初绽,比五月的晨风还要清新温暖。
  她不能容许二嫂在花期最盛的时候枯萎凋谢!
  练过马步之后,又练了一套入门的拳法。
  十二月初的寒天,崔翎热得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但她却丝毫不觉得苦,因为二嫂看她的目光里,再也找不到先前的嫌弃和不屑。
  梁氏有些心疼地说道,“五弟妹今日练得有些过猛了,现在许是还好,但睡上一觉起来,定然要浑身酸痛。快,外头天冷,将斗篷系得紧些。”
  她想了想,吩咐伺在一旁的木槿,“你先回去准备给你们奶奶准备热水,放几块姜片,叫她好好泡一泡,否则这乍冷乍热的,极易得上风寒。”
  木槿小声问了一句,“那我们奶奶呢?”
  梁氏瞥了木槿一眼,“你们奶奶,我亲自给送回去,成吗?”
  木槿晓得二奶奶最不好说话,见崔翎给她使眼色,便忙恭声说是,退了下去。
  崔翎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嫂也回屋去换个衣裳,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能自己回去的。”
  梁氏轻轻一笑,“我今儿没怎么动,身上不曾出汗,除了送你回去,也顺便看望一下祖母。”
  她微顿,“不知祖母吃了王太医的药后,昨夜歇息得可好?”
  崔翎拍了拍脑袋,“我过来时祖母还没有起身,也不知道用了那药好些了没。原想着练一会就回去看看的,谁料到竟过了那么久……”
  她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早上做的那些枸杞莲心糕,祖母吃了觉得好不好!”
  梁氏见崔翎着急,不由笑了起来,“那五弟妹还磨蹭什么?咱们赶紧过去瞧瞧去。”
  

042 矛盾
更新时间2014…3…20 10:11:17  字数:2209

 早歇过后,袁老太君精神好了许多。
  见到梁氏和崔翎有说有笑地进屋,她心里高兴,笑着招呼两个孙媳妇到近前。
  先是问了方才在尚武堂都练了什么,见崔翎一身的汗,便忙叫她去洗一洗,“赶紧换身干净的衣裳去,这大冷天的,小心不要着凉。”
  崔翎也觉得衣裳湿哒哒黏在皮肤上有些难受,便吐了吐舌头,“那我先过去了。”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在拐弯的时候,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二嫂的说话声,“祖母,我想等三弟妹和四弟妹生完这胎,就赶紧为二房挑一位嗣子。”
  二嫂的声音清淡而坚决,“祖母,这回您可不能再偏袒弟妹了,得帮孙媳妇做主!”
  崔翎心下微愣,脚下步伐便迟缓下来。
  按照她从前的想法,这等闲事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不让麻烦沾身,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这些年来,她能在处境复杂的安宁伯府过得滋润,正是因为她从来不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里跳,连沾个边都不肯。
  但现在,第六感告诉她,一向安静平和友善的镇国将军府,正要迎来一场后宅风雨。
  起因是子嗣,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但崔翎想,假若三嫂这胎还是男孩,她必不肯将刚出世的孩子过继到二房的。
  否则她养着别人的孩子,却将自己生的送出去,这算个什么事。
  四嫂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相处的时日最久,崔翎最懂苏子画的心思,假若四嫂肯割舍自己的孩儿,琪哥儿哪能留到现在?
  可二嫂这回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讨一个孩儿回去的。
  镇国将军和袁家三郎四郎此刻都在西北征战,与敌人短兵相接之间,总难免会想起五年前身陷敌阵惨死的袁二郎,假若去信问过他们的意思,自然无所不从。
  而有本事最终拍板定论的老太君,这次也不可能再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崔翎预料到,假若这事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妥善解决,那以后袁家后宅是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平静和气了。
  她才刚刚爱上这种和谐美好的气氛呢,这摊浑水,要不……她就趟一下?
  出于人性考虑,让三嫂和四嫂主动放弃自己的孩子,这太残忍,她做不出来。
  盛朝人都十分注重血脉宗法,记在了二房名下的孩子,就算能天天看到,也不是自己的了。
  将来若是分了家,隔了一个房头,想见难,兄弟之间也不甚亲近。
  何况,百年之后,不能承香火。哪里有隔房的侄儿给婶婶上香烧纸祭祀的?
  所以要劝,也只能在二嫂这边想法子。
  可二房没有子嗣,将来连个香火都受用不到,岂不是更可怜?
  两难啊,两难!
  崔翎一边泡着热水澡,袅袅的热气似一阵白烟升起。
  她在朦胧的水气中遐思,一个还不甚清晰的念头徐徐冒出心头。
  也罢,十月怀胎,等两位嫂嫂生下孩子,尚还有些时日,不急……不急!
  泡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清除掉身上汗渍的同时,好像将腰腿间的疲乏酸软也一并赶走了似的,崔翎觉得身轻如燕。
  她看了看时辰不早,便带着木槿先去了一趟小厨房。
  刘师傅正在准备午膳,看到崔翎来了,忙停下手中的伙计,上前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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