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独钓寒江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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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具飞翔的身体漂亮的直直向地面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顾夕焰不忍直视的往后仰了仰,见地上的人久久没有动弹,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问了问。
“你,没事吧?”
终于,地上的人动了动,“没、事。”
许逸则挣扎着坚强的站了起来。
“冠军,实至名归。”
顾夕焰无比认真的朝着许逸则竖了个大拇指。
许逸则羞赧的摸摸鼻子,“这个,这个,腿长长了,短跑,现在不占优势了。”
顾夕焰郑重其事的点头,“对,都怪腿太长。”
“嘿嘿嘿,是啊是啊”,许逸则心虚地咧了咧嘴,一瘸一拐出了教室。
自从上次元旦过后,翻过了一个新年,范淑仪全程都很忙,除了除夕夜的祝福短信,江雪几乎没再见过她。
班里几个之前与范淑仪打过照面的女同学甚至追问江雪,那个漂亮又酷酷的范淑仪学姐怎么好久没来了。
江雪趴在桌子上,的确,范淑仪那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来找过自己了。在忙些什么呢?她歪着头,扬起手挡住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明媚阳光,都已经是春天的尾巴了啊。
终于在四月天的一个早上,上完第二节课后的中场休息时候,范同学大喇喇从天而降了。
范淑仪轻车熟路的从正门大大方方走进来,一路上还热切的和各种人打招呼,似乎就是这个班上的人,而且是广受欢迎的“名人”份子。
“小雪雪,想我了没?”
来人一屁股坐到江雪旁边的空座位上又是扭又是蹭,浮夸的开场白,伴随着夸张的动作,即使是课间休息时间,也有不少人纷纷朝这边投来注视的目光。
积攒了几个月的八卦和废话一下子开了闸,哗啦啦一下倾泻而出。
范淑仪拉着江雪月越讲越带劲,就在话题将要到达*的时候,范淑仪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正在劲头上的范淑仪不理会,继续绘声绘色讲述班上的数学老师如何使出万般手段追求音乐老师的狗血故事。
奈何肩膀又被人拍了拍,且这一次力道明显重了几分。
勃勃的兴致被人打断,范淑仪心中“噌”地掀起一阵怒火。
“拍什么拍?肩膀都要被你拍——,碎、了——”
嚣张的尾音被吞没,范淑仪呆呆地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人,顿时气焰全无。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互相注视着,只是,一个满目春风,一个,千年寒冰。
见罗西明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这么久都不讲话,范淑仪认为这个男生是不好意思,于是想要不就自己先开口好了,话说出口,心里早已是春花烂漫。
“你,有事儿吗?”
“麻烦你能起开一下吗?”
“哈?”
搞什么飞机,范淑仪迷惑的看着眼前人。
罗西明沉声,“能,麻烦你,起开一下吗?”
范淑仪这下听清楚了,但是,是什么意思?而且她感受得到,来者并无善意,开玩笑,自己可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好吗,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几个意思。
“我凭什么要起开?你这个人很奇怪诶,肩膀差点被你拍碎了不说,现在莫名其妙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算老几?”
范淑仪也不是个吃素的,三两句话*味就上来了,一副“姐不是好惹的”模样。
江雪拉了拉她的衣袖,正准备说什么,范淑仪一把按住她的手。
“江雪你别怕,敢欺负到我头上,也不打听打听姐是谁,太岁爷头上动土,你活腻了吧。”
说着噌地就起了身,扬起下巴恶狠狠盯着罗西明,一副混社会的大姐大模样。
罗西明无视这佯装凶狠的目光,单手敲了敲桌子。
“这,是我的座位。”
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正蓄势待发的范淑仪腿一软,栽坐回了凳子上。
大概灵魂出窍了有三秒,她软软的靠在江雪怀里,“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罗西明,就是你同桌。”
得,一句话就成功把锅甩到了江雪身上,此时的江雪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个,有必要跟你特别说明吗?”
有啊,当然有啊。
“而且,从坐下来后,你就一直巴拉巴拉没停过,我实在是找不到插话的空隙。”
怪我咯?怪我话多,怪我太八婆。
范淑仪坐正,尴尬的理了理乱掉的头发。
“我说呢,怎么最近江雪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原来是跟数学课代表做同桌了,看来最近我们江雪的进步都多亏了数学课代表的提携啊,辛苦了辛苦了。我们江雪,以后就拜托课代表多多帮助了,嘿嘿。”
顾夕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能,但是——,对不起了!你知道的,朋友就是拿来在关键时候出卖的。
“快上课了,可以起开了吗?”
范淑仪连忙起身,“当然当然,请坐请坐,要跟我们江雪好好做同桌哦,一起快乐学习,加油!”
罗西明看白痴似的看着眼前人,一旁的江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转过脸去,假装跟这个白痴不认识,心里默念,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范淑仪笑得异常开心,花枝乱颤地跑出了教室。
“寒江雪。”
“哈?”
“老师刚讲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你跟这样的人是朋友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我可能要重新认识你了。”
第六十一章 云泥之别()
“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罗西明就是你同桌啊。”
江雪房间里,范淑仪捧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吃得有滋有味。
面对范淑仪这番理所当然,更莫名其妙的质问,江雪竟无言以对。
吃得正欢的范淑仪突然冲到江雪跟前,肉麻的一把抱住江雪,“江雪,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总是能给我带来福音。”
前一秒还是咄咄逼人的责问,下一秒却是这么一副姐妹情深的情真意切情景,如果这还不是人格分裂的话,江雪真的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福、音?”
“对啊对啊,你看,我先是通过你认识了顾夕焰对吧,然后顾夕焰帮我补习,让我考上了常青中学,再然后我进了常青中学,又通过你,认识了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你说,你不是我的贵人是什么,嗯,小雪雪?”
这声“小雪雪”极尽矫揉造作,吓得江雪抖了一抖。
“所以,我们班数学课代表,跟你的福音,二者有什么关系?怎么,你想找他帮你补习数学吗?范淑仪,我对你这种力求上进的学习态度感到很欣慰,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客观的建议,你需要补的好像不仅仅是数学吧,其他的你也该补一补了。”
范淑仪松开江雪,“江雪,我突然发现有一种职业特别适合你。”
“嗯?”
“我们的年级教导主任。我觉得你特别合适,而且一定能胜任。”
江雪一口老血喷在心里。
“我的成绩好坏无所谓,不过江雪啊,你可得要保持好现在的成绩水平啊,千万不能退后了。”
“范淑仪,我看你才比较适合当你们的年级教导主任吧。”
“”
之后,范淑仪常来找江雪,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花样。
有时候是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以江雪座位为轴心,方圆几米之内的人都被她收买得服服帖帖。
有时候是带着各种杂志,一群女孩子疯了似的恨不得把她留在初一三班供起来。
有时候是带上整个学校的八卦新闻,一张嘴说尽天下八卦,连谁的妈妈曾经是谁爸爸小时候的初恋这种事都能打听到。
不出半月,初一三班的女同学的人心,都被范淑仪顺利收买。
“范学姐来啦。”
早已和范淑仪熟络的女同学们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是啊,给。”
说着范淑仪从袋子里掏出几袋零食递给这些女孩子们。
“哇塞,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一款辣条,学校小卖部都卖断货了,范学姐你是在哪儿买到的?”
“还有姐姐我办不到的事儿吗?开玩笑。”
“那倒是,嘿嘿嘿,谢谢学姐。”
“拿去吃,别客气,吃完了我这儿还有呢,管够。”
女孩儿们一个个喜滋滋的,每次这个大姐头一般的范淑仪一来,女孩儿们如过节般兴高采烈。
“竟然又来了?”罗西明咬牙切齿看着这个笑出一张血盆大口跟洪水猛兽没两样的人,暗暗说着,话里没好气。
只要一看到这个女的,罗西明就知道自己又要自觉让出自己的座位,起初来的时候,她还会客客气气的说几句“打扰了,不好意思”这类话,久而久之,随着来的次数多了,也因着在这片天地收买的人心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稳的缘故,这个女的气焰日益嚣张起来,如今每次来都像是女王驾到似的,理所应当地挤开罗西明,自己稳稳当当的坐在他的座位上,各种吃零食,讲八卦,丝毫没有在别人地盘而稍作矜持的自觉。
范淑仪已经拎着一袋子辣条站到了桌子边。
“好久不见啊,罗西明同学。”
罗西明不爽地站起身让出座位,范淑仪满意地坐了进去,看着范淑仪自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熟稔地和前后左右分享起零食,罗西明就暗暗不爽起来,看着她,如同看着把自己的领地强行征收改成她自己的殖民地的,可恶的八国联军侵略者。
“放心吧,我会给你留几包辣条的。”范淑仪朝他挥挥手,油油的辣条吃了她满嘴油光。
“不用了。”罗西明冷声道,他强按下心中怒火,拿出桌子底下的篮球拉上球友往教室外走去。
“你不喜欢辣条吗?那我下次带薯片好了。”
罗西明充耳不闻,直愣愣抱着篮球出了教室。
再回来的时候,离上课仅有一分钟,罗西明大汗淋漓抱着篮球走进教室,一眼望去,座位上那讨人厌的家伙已经走了,他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
坐下后,罗西明擦了擦头上的汗,见桌上放着两包辣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寒江雪,我不懂,你为什么和这种人做了朋友?你这么文静,她那么、那么——,那么刁蛮”,罗西明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那么刁蛮的人,你怎么会和她做朋友?”
“范淑仪才不是刁蛮呢,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可爱?是可怕吧!”
“她就是那样的性格,久了你就知道了”,江雪坐正了身子,“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听到别人说她半点不好的话,如果她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代她向你道歉,我保证她一定不是有意的。”
“其实,我对她也不是有敌意,就是,就是。”
就是她总来找你,让我觉得有点烦躁。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孩子们纷纷停止嬉戏打闹,自觉从课桌里拿出要上的课本,“哗啦啦”的书页声清脆悦耳。
越长大,总觉得这一年一年的时间仿佛越来越短,一天天的日子,总是哗啦啦一晃就过去了。
已经升到了初二的江雪有时候恍然,原来都已经是初二生了,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究竟是日子缩短了,还是时光的步伐变快了?我们不知道。
初二的课表上新增了一门重要学科——物理,此时的江雪没想到,就是这个新增进自己学习生涯中的新鲜学科,注定了她必然会成为一名文科生。
新事物的出现,往往会改变一群人的命运,有些人会因此一跃而上,而有的人则会被拖累下滑,那么物理课的出现,就势必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第一次月考,班上的成绩表就有了很大的变动,班级前十五的人员,可谓是来了一次大换水,只需粗粗一看,就不难看出,很多从前傲居榜首的女孩名字都被新的男孩名字做所代替,这天下,渐渐易主成为男孩儿们的天下了。
这不,江雪就直溜溜的滑到了前十五的最后一位,眼见着从前在自己后面的好几名男生直直冲到了前头去。
连物理老师也说,物理就是为男孩儿们而生,男孩儿对物理的理解与接受有着天生的能力,而女孩儿们,则要加把劲了。
男孩儿都兴奋了,纷纷一副大展拳脚的姿态,但是这可就苦了女孩儿们了。
江雪就是这帮受难群众的一名极具代表性的群众,就在她刚刚理顺数学的思绪时,天煞的物理又来了,这下可有得她忙了。
放学路上,江雪愁的像根苦瓜,压在心里的两座大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