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债情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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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她回答,柯黎欣已在她脸上找到了答案。
“你决定……”
“黎欣,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包括阿邦。”
“你不准备要这个孩子?”
苏子心点头道:“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一出生便注定是痛苦。”她想到自己,也想到易家明,他们皆曾在某一段时间里享有过父爱,然后失去。
而此刻她肚子里的生命,却在一出生便注定没有父亲。她清楚那一种痛。
“易任风会同意你这样做吗?”柯黎欣不禁怀疑的问。以她对易任风的了解,若非有心想要这个孩子,否则谨慎如他,绝不可能会让苏子心怀孕的。
“我不会让他知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子心。”
“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或许在这一次的大胆冒险中,她会让他完全动怒,那么也好,两人的关系即可结束,不会再拖延。
“可是……”她仍旧不放心。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黎欣。”
******
次日,苏子心得知易任风一早便要飞往加拿大办事,趁此机会,苏子心早早地来到医院准备拿掉孩子。
“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太太,你确定要打掉它?”在将苏子心推进手术室时,主任医师再一次询问。
她突然有些犹豫,细想过后,却仍旧点头。
医师无奈地轻叹口气,把她推进手术室,却没有替她打麻药,也没有动刀。
苏子心感到很奇怪,想叫他们迅速结束手术,医生连同一旁的护士却全都退了出去,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感觉不对,于是从手术台上坐起,转身便看到坐在不远处正一脸怒意地盯着自己看的易任风。
“很好,很有胆量。”易任风忿忿地站起身来,朝她走近,伸手用力握住她的下颚,“你居然敢来打掉我的孩子?”
苏子心吃痛地承受着他施于自己身上的力道,咬住下唇不作声。
“说,你在搞什么?”
“堕胎。”
“我允许了吗?”
“你无权这样控制我。”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很弱。
“我无权?”易任风突然放轻了力道,“你错了,一个是我的女人,一个是我的孩子,你说我有没有权利?”
“你无权要求我买一送一。”
“你竟敢这样说?”他再次动怒,不由分说地将苏子心由手术台上拉下来,“没有我,你会有这个孩子?不要告诉我你可以和别人生,否则我会好好赏你一巴掌。”
苏子心知道自己做到了让他完全动怒,然而,这样却没有让他选择抛弃她,以达成她要的结果。
“我警告你苏子心,从今天开始,不准给我走出你的公寓!”易任风气愤地拖着她走出手术室,声音回荡在整座医院里。
第六章
易氏集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易任风走进会议室,坐在里面的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裴颀轩。
“无事不登三宝殿。”裴颀轩很直接地点明此行目的。
易任风高深莫测地淡笑,伸手从张秘书手上拿过资料,“那个女人,也许该叫作女孩,据资料上显示,她是你养女?”
“现在是我的女人。”他坦言两人的关系。
易任风一笑,“我已派人调查了。”
“何时可有结果?”
“很快,只要绑匪不把她带出市区,天黑之前应该会有消息。”
就在今天下午他接到裴颀轩的电话,得知他的小情人遭人绑架,需要他的帮助,易任风即刻下令手下去调查他的小情人——苏子文。
这两个男人,从事不同性质的商务,虽然不常来往,却拥有着同样响亮的名气。
裴颀轩点头,他对他的办事能力极有把握。
“需要我再提供什么资讯?”裴颀轩问道。
“不必了,她的资料我已全部调查出来。”
“绑匪也许是我以前的情人。”
易任风笑了笑,“裴先生真是不小心,居然连善后也会忘记。”
他扯了抹难看的笑容,这时易任风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后站起身来对着他说:“走吧,去救你的小情人。”
******
开车载着裴颀轩按照电话里的报告来到一个偏僻的郊区,易任风将车停妥,两人走进一间破旧的屋子里,只见三、五个流氓倒在地上,很明显的,易任风的手下已在他到来之前解决了所有问题。
两人正梭巡着四周的景象,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义父。”
裴颀轩回过头,看到苏子文挣脱身上的绳子向他跑过来。
“没事吧?”他抱起她,伸手抚过她后背查看有没有伤口。
“我没事。”看到有人在旁边,苏子文红着脸拉开他的手,“琴姐及时赶来,季鸿标没有对我怎么样。”
裴颀轩抬头看了一眼季红琴,她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季红琴。
“不关琴姐的事,是季鸿标。”不待她开口,苏子文连忙解释。
裴颀轩一下子就猜测到了事情始末。
“我们回去。”他回过头对苏子文说,不再理会季红琴,迳自走出屋子。
******
“这次的绑架是季元康主使的。”
次日,易任风来到裴家,他手里正拿着季元康的资料。他是这次的主使者,亦是季红琴和季鸿标的父亲。
“我想也是。既然不是季红琴主使,以季鸿标的年龄,应该还不至于狂妄到这种程度,除非有人在后面做靠山。”裴颀轩冷冷地道:“这几年因为裴氏的关系,他的生意一直很不顺,所以想以子文来吓唬我。”
易任风冷冷的说:“我不会放过他。”
裴颀轩看向他,“听说你早就对季元康无好感。”
“那是我的事。”
“那么这次你会解决掉季元康?需不需要我加入?”
“以能力而言,的确不需要,不过基于道义,你也许有必要加入,再怎么说,他也惹到了你的人。”
“那好。”裴颀轩点头。
“你先在经济上搞垮他,然后我再出手。”
看来易任风非要对方死不可了。裴颀轩笑道:“我想再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一个人,那个人叫苏子心。”
易任风心里一震,不解的看向他,“做什么?”
“我的女人想找她。”
“苏子文?”职业性的敏感立即让易任风感到这名字有某种的不寻常,而裴颀轩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已先解决了他心里的疑问。
“告诉那个女人,她妹妹很想见她。”
“你需要多快?”立即恢复一贯的冷静,易任风问道。
“越快越好。”
“好。”他很爽快地答应,“那我先走了。”
裴颀轩点头,目送他离开。
******
易任风将车停在公寓前,搭着电梯到达十七楼的公寓。
落地窗前的那一片淡色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动,而厨房里传来咖哩的味道,他走了进去,看到苏子心正在调弄配料。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脸来,丝毫不惊讶看到他正伫立于自己面前。
和从前一样,在每一次被她触怒后,易任风皆会有一段时间不到公寓来,然后几乎又是整整过了一个月,他又会出现。
身怀六甲,他不允许她动电脑,无聊之际,她开始学做一些简单的菜,今天的这盘咖哩鸡,正是她对着烹饪书弄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
“你来了。”看了他一眼,苏子心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装着食物的盘子拿到餐厅去,接着又折回来拿了两个碗及两双筷子。“要试吃一下吗?”
易任风点头,随着她走出去,在苏子心准备再进厨房拿饮料之际,他伸手一把搂过她。
“又瘦了。”大手往上抚摸着她脸颊,易任风开门问:“舒平给你送过来的补品没有吃吗?”
“小家伙太好动了,成天踢得我寝食难安。”她的脸上丝毫没有为人母的喜悦。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她会患产前忧郁症。“这几天在做什么?”
“给一个杂志社写短篇小说。”
“我说过不准碰电脑。”他不悦,皱起眉看她。
“我用手写。”
半晌,易任风才又开口说:“有一个叫苏子文的女孩子,她想见你。”
她一愣,抬头看着他。
“自称是你妹妹。”
这一刻的错愕是可想而知的。盘踞内心十几年的梦,突然间在身边出现了主角,无法控制的眼泪立即从苏子心的眼眶溢出。
易任风轻吻掉她的眼泪,他用粗糙的手指磨蹭她的脸颊,指间的温柔无限怜惜,“告诉我该如何处置你?”
苏子心幽幽地抬头看他,“放我走。”
“你到现在还想着要走?”他的温柔突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气。
苏子心点头,“我一直都这么希望。”
“别再提。”他突然放开她走向餐桌。
她慢慢地走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
“我明天会带你去见苏子文。”吃了几口咖哩鸡,易任风对着她说,但在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时,心里的不快陡然而升,倏地扔下筷子,一声不响地甩门而出。
而苏子心仍坐在原位,一脸茫然……
******
第二天下午接近晚饭时间,易任风解决完公司里的事,便开车到苏子心的公寓接她,两人到餐厅吃晚餐后便去裴家。
一路上苏子心一直盯着车窗外面已亮起的各色霓虹灯,不看他一眼;易任风亦沉默地开车,抵达裴家别墅之后,由管家领着他们进入客厅。
易任风转过脸看着苏子心,“很紧张?”
虽然她还是不发一语,表面上看来很冷静,然而从她相交的手指,他已可猜出她内心的不安。
“还可以。”苏子心回答。
接着脚步声传来,苏子心转过脸看向裴颀轩身后的女子,而那一名女子也正抬起头,彼此打了个照面。
“子文。”苏子心欢喜地叫道。那名女子有一头整齐的长发,眼里有着单纯和忧郁的神色,凭这一点,她已可确定这即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两姐妹的眼神出奇地相似!易任风和裴颀轩相互看了一眼,便走出客厅,将空间留给两姐妹。
“裴先生待你可好?”苏子心先问。她已得知妹妹和裴颀轩的关系,他们先是以养父女相称,后来两人发生了关系。
“很好。”苏子文微笑着点头,“姐,你呢?”
“我也很好。”她答道。
苏子文又问:“母亲怎么样?”
“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苏子文吃了一惊。
“离开你和爸爸的两年之后,她就死了。”
苏子心的目光飘出玻璃窗外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想起昨日的不愉快,随即摇摇头将那些画面于脑海中甩去,而这短暂的失神却让苏子文看在眼中。
“他是姐夫?”看着窗外的身影,苏子文问。
“是别人的姐夫。”苏子心低下头,无奈地笑言。
“他结婚了?”
她没有回答,仅是看向苏子文语重心长的说:“子文,你要好好珍惜他,缘分得来不易。”
“我知道。”苏子文点头,把视线落在屋外的裴颀轩身上。
******
“你的速度的确够快。”伸手拿过管家呈上来的红酒,裴颀轩看着易任风,笑得有些暧昧。
易任风没有回答,亦伸手拿过酒杯。
“子文说,想让她姐姐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不知现在她方不方便?”大概也猜测出了易任风与苏子心的关系,裴颀轩故意这样说。
“的确不太方便。”易任风淡淡地回视了他一眼,迳自啜饮着红酒。
“是她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他干脆将话挑明问。与苏子文有关的事,就是他的事。
“裴先生不觉得问过界了吗?”
“我只是在关心我的未来大姨子,这也算问过界?”
易任风瞥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住在你这里做什么?”
“原来如此,不过有句话我想先提醒你。”
裴颀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易任风看着他,不语。
“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爱屋及乌?”
“子文会担心她的事,而她也算与我有些关系了。”事实上,这是昨晚苏子文要求他说的话。
易任风没有理会他,转移话题地说:“昨天晚上我的人来电说季元康的公司现在在澳大利亚出现了问题,我们要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即使他不出问题,合我们二人之力,收拾他也很简单。”
“你很有问题。”裴颀轩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认识易任风十数年,他从未见他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死活,“季元康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裴颀轩耸耸肩,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