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宫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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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和稍一定神,一阵仙乐已婉转滑入耳道,仔细听来竟是方才听过的笛声。石舫上有个穿杏衣的人见他来了,便悠悠往汨和招手。待汨和走近了才知道,原来那穿杏衣的人正是皇帝。
皇帝倒不理他脸上惊徨,散散汨和衣袖上的尘便把他拉到身边坐去。一席间汨和都僵得规规矩矩的,半点儿不敢莽动。皇上要他吃酒便吃酒,要他喝茶便喝茶,比让人养惯的锦鲤都还要听话。间中就是有一两下闪神,抬头见了安太监阴霾的脸,也惊得马上要跳回躯壳里,脸上还不忘挂个讨喜的笑。
皇帝在一旁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倒不生气,反而兴味盛然的道:「看你刚才睡得那样熟的,害朕还跟王郎说你今个儿不会来。可瞧,这下不又蹦蹦跳的来了吗?」
汨和听了以为皇上又要怪罪自己,正想要跪,旁边倒有一人嘻嘻笑了。「可不,皇上今儿可不愁寂寞。刚走了个顾婴,接着又抱个金郎。」
汨和朝那人一看,只见一个天仙横笛坐在边上,一身白衣随风而起,竟像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的模样。汨和这时不知道,原来此人正是里巷杂戏里唱熟了的,重臣王国忠的独子,皇上最是宠爱的王湘王逸轻。
他这番无知在以後勾起了多少风波,在此且表过不述。说回当下,金汨和只觉得眼前人乌发亮髻、皎目好唇,嘴内舌音一饶,侊似有两排碎玉清清撞去,那模样儿比方才的红衣人更胜一分。真可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时真想把那红衣人抓到来他跟前一跪,让他知道自己也并没什麽可骄傲自持的。
皇帝在旁见他看得出神,也不作声,单把人拉到怀内,就逗着白胖的脸孔来玩。汨和既不敢推,也不敢动,只听见皇上在顶上笑意盈盈的道:「哈,这金郎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自是比那个无法无天的顾婴宝贝多了。」
4:夹岸桃花深
皇帝那声宝贝,後来又在各人的肠肚中翻了好几转。甘甜与否?咸苦自知。这边就有一个金汨和,三更半夜,弃了高床不寝,倒又从窗户里跳出去蹓躂。
风声萧萧,时虽值初夏,却无阻人心里泛凉。绕过一环假山奇石,静看河塘月色,汨和这般年纪,却也感怀身世起来。想他当日意气风发,学着那一身功夫,磨拳擦掌就等着四月来上京应考。不过是想保家卫国,成就一番男儿志向,怎知糊里糊涂的,突然就从考场被架到皇上的床。
汨和拂衣而行,只觉入怀的全都是空。皇上有个园子他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这个园子原来不比宫中,满坑满谷养的都是大鼓书里唱的皇帝「宝贝」。现在他亦挤身其中。
初入园几日,各人看他的脸色亦如繁花般五彩缤纷。这本没些什麽,可当踏着一株花也有千百双眼睛注视着,那滋味真是不足为外人道。汨和也是进了园才知道,原来园中人的武功比他家乡人要厉害得多,说来就来,无影无踪。方以为四下无人,转念咳嗽一声,那千百声安好即从四面传来,可拂手下去,却又摸不着一个边儿。由是可知书上说的真是不假,京城中确是高手处处、卧虎藏龙。
一想到这儿汨和心里又恨,他那些拳脚功夫,今世难道也只能藏着化灰?可皇帝便是这天下最大的主,如今落到他手里,不在他面前耍弄耍弄又当去何处出头?汨和左思右想,也寻不得一个脱身法儿。望着一池素月,越想越不知该怎麽办,慢慢便在清风中犯困起来。
「啊。。。。。啊。。。。。。哈啊。。。。。。呼。。。。。。啊啊。。。。。。」
可他一人垂头瞌着,渐而便觉得风声中有几缕怪音扰他清梦。可抬头看去,又不觉此处有人。他心中好奇,便迎风找去。谁知到後头那声音却越叫越响,走过红漆木桥,转入园中静林时,那声响就更是叫得不堪入耳。
「啊!。。。。。。再来。。。。。。。呼。。。。。。呼。。。。。。再来。。。。。。。」
就在那假山群中,汨和的腿先碰着地上长枪,再见那身轻甲蠢蠢在动,月影下已有两人抱作一团。他眼里看得不太清楚,心里却有半分明白。正不知要如何动作,在上那侍卫打扮的人窥见他身影时却忽地惨叫一声,连爬滚的捡了地上长枪,瘫着半边身子就从汨和旁边跑去。
再望向那片山石之下,有一人正缓缓和衣而起,月色把那面红映得极淡,悄然竟如隐没在幽黑当中。那人挘哦钌贤贩ⅲ舷虑屏算韬鸵谎郏故切α耍骸改悴皇悄歉鲂吕吹穆穑吭貅岬秸獗呃戳耍俊
汨和见这红衣人先时还是衣不周身,此刻对应竟如此泰然自若,心里不免有气,壮起胆子便喝去:「你在此处与人私混,到底成何体统!」
「哈哈,什麽体统?难道你竟把我看作妇人不成?」红衣人倒是一副高兴的样子。「你只管当自己是皇上妇人,我可不是。」
「怎麽不是?你。。。。。。」
汨和把嘴张得开开,却喊不出往後一声。那红衣人动作轻巧,三爬两拨的却己扑上来他双唇堵着。汨和只觉得对方嘴里又湿又暖,似是设了个圈儿在当中往人套。本以为那红衣人手无抟鸡之力,只需巧使劲力便可脱身而出。谁知对方手劲奇大,越动便越是跟他纠缠更甚。
「况且这儿又不是宫中,素来都不规不矩的,你独个儿稀奇些什麽?」红衣人半途大发善心,松嘴就让金汨和喘息一番。他把汨和看了又看,一边又好奇的问:「天这麽晚,你到这儿干吗?」
你这个偷人。。。。。。不不,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凭什麽管我!汨和眼睛瞪得虽大,脑里主意虽多,可也心知这都是些上不了大场面的可笑话儿,未到唇边便自己哑住了声。无计之下,只好把粗声权充胆量:「我就是闯天荡地去,都与你无干!」
「。。。。。。天黑夜深,便是死了也没人知道。」红衣人忽地沉声一句,顷刻已把汨和压在身下。「可如此良宵,你亦应该赔我。」
汨和还未想到要赔些什麽,又该不该赔。红衣人便悄然把手掌探入他中衣之中,一手又留去解自己方才系好的衣带。「啊!」汨和还在想这人要干些什麽,一只怪手却经己把他胸前发痛。想要伸手去推,却又被那根舌头绞得浑身无力。就是本来能气呼呼的力拔山河,当下也被绞得力不从心起来。
「皇上不就睡过了吗。。。。。。怎生还这样涩的?。。。。。。」红衣人低首喃喃自语,也不顾对手情不情愿,一膝就往汨和两腿中挤去,那动作好不俐落。
这时汨和心下更是一惊。本以为就是赔他,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且看他方才在下,也是一副悠然自得模样。可如今瞧这架势,红衣人准不保又是另一个皇帝。他这般一想,当下便发了狠劲,抬腿便往红衣乱踢过去。
然而时机到底不巧,汨和这时发狠,落到红衣人身上,力度也是软绵绵的减了六七分。再者那红衣人虽然吃痛,可手上却一点不放,整个身子反而变本加厉的缠上来,压得汨和几乎连半口气也喘不上。
红衣人也没打算让汨和再得半分机会,连忙低头下去,就含住了他金家的祖宗。那巧舌灵动,到底是个稚嫩主儿,又怎敌得过他这花丛老手。「啊。。。。。。嗯。。。。。。」
没两三下功夫,别说腿不乱踢了,就连子孙後代,也轻易付托到别人五脏之中。
「啊。。。。。。」
汨和这下正是浑身发烫,馀韵无限。红衣人既立定主意不让他歇,那舐舔功夫便更是无所不包,从上而下的滑了几周,抟得莺啼声一遍。进而又是轻漫一点,顺势而动,直啓剑门狭处。
「啊。。。。。。你!」汨和长这麽大,何曾受过这般对待?就是与皇帝相好,也是勉强为之,根本得不着半分乐趣。如今这一下可好,骚得他脑子混沌,连手脚在推些什麽都不知晓了。
红衣人这两三下连骗带哄的,未几便与汨和滚成一团。只见那红衣半散,褪到他肩下,竟被月色映得连他眼下亦带点红粉。汨和两眼迷离,嗅着他身上汗气,冥冥竟不知己已何所至,只凭那人好恶一任而为。
於是一人肆情莽动,一人着意呻吟。抽插之间,又是一片河塘夜色。
5:自是少人怜
「金大人,日己过午,你还要起来不?」张千的声音像剪也剪不断的荡来,纵使隔了一层被窝,仍不减其中的刺耳难听。
本来他若是平平常常的说话,就是声音尖细了一点,汨和也不致讨厌。偏偏这个张千却嫌提起腔来叫也不够,还要逐字逐句拉得又缓又慢才是正道。汨和心里本来就烦,现下又碰上他前来献艺,一怒之下也就省了赖床的心,腿脚一抬便把那床被褥胡乱踢开。
「金大人,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这张千不说也好,一说倒让汨和瞧仔细了他。原来在说话当儿,张千正背向他擦着那个楠木柜子,肥厚的肩背横着,可是正眼儿不瞧汨和。汨和见他这般情态,更是气上加气,那素来清平的脸上不免亦多添几分阴霾颜色。
「我前几天问的事你还没答应我。」
他突如其来就是一句,这张千张太监这般精明的人都被他问糊涂了。只好哈哈陪笑着,手上的功夫更是不敢停:「金大人你说的什麽?小的虽然不是观世音,可大人问的话总不敢不应。」
「放屁!」金汨和气得眼前发白,想也没想,就把昨夜陈在床头的茶杯一下子摔出去!「我问你何以毛都没有一根,人不人鬼不鬼的在我眼前晃来盪去!你就屁都没有应过一个!」
那乓的一声,便摔得张千满脸是血。可这张太监也不敢慢,扑通便跪倒在汨和前剩是叩头。「金大人,是小的怠慢了。也不是小的意思,是安公公的旨意,都说净身净身,六根清净,才真个乾净。。。。。。」边说张千边把那顶碍眼的小黑帽脱下来,汨和仔细一瞧,果然一分不假。这张千果真如寺里的秃驴般连毛都没有一根。
可道理是这麽说,他心里到底闷气难平。那嘴巴一蹶,踏着重步也不看张千了:「狗话!我看那大太监的眉毛就是留得好好的。你休在我跟前扯什麽谎!」
「没有,没有!安公公那是皇上特意让他留的,还特地下了意旨,说是今生都不让剃的。」
张太监趴在地上边说边叩,汨和看到他的模样就烦,也没多想,一脚便猛地伸去:「滚!」
他斥喝这一下还觉不够,见人真的爬到门外了,不屑又吱声道:「脏狗。」
进了园子後烦人事便是越发的多,先不说这个张千,便是昨晚。。。。。。金汨和本拿捻着衣领扇出暑气,忽地见了那碍眼的青紫痕迹,心里一慌,转眼便忙向四周看去。可那个张千既已走了,四周自然只剩下他一人。
他叹了又叹,只觉胸中那口闷气比这天时更为磨人。人不觉又是依栏叹望,自伤自怜。天知道他交了什麽霉运,早知如此,当初在天桥上苦练门杂戏维生都比这来得要强。谁教他爹是那种坏鬼书生,自己万年不中也算了,还一道嚷着什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志向,现在把亲生儿子也坑下去了,也不知他心里还感不感谢皇恩浩荡。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汨和越想越是不甘。本来皇帝占他便宜,勉强还可说是天公地义。但原来进了园子後,就连不知是什麽捞子的人亦随便能占他便宜,这不是吃了大亏还是什麽?
早知道当初就万万不该答应,就是那大太监阴阴森森说要抄家也不该答应。。。。。。反正他那家里都是家徒四壁、贱命一条的,要怕什麽怕的。。。。。。
「娘。。。。。。」这一声他忍了好久没法,现在乘着无人喊喊,也是可以的吧?
「耶?怎麽有人在哭爹喊娘的?」
谁知窗外突然又蹦出一人。汨和一下子傻了眼,与那人对望良久,才认出对方正是昨天夜里的红衣人。只是现在他也不穿红了,就换了一件松绿衣服,又随便套了件艳紫外挂,颈上坠一串绿玉便高高兴兴的招摇而来。
汨和看着他一派俗艳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骂也好、闹也好,乖乖地竟任人摸了个遍。那只手按在他脸上抚了又擦,汨和竟也不觉讨厌,只是顺着他摸来摸去,眼边不觉又泛起泪来。
这人见了,也不管汨和有没有请,就学着对方当初那样从窗前跳了进来。然而他腿脚虽长,但对这般攀爬到底不甚在行,中途绊了两三下,未免露出几分狼狈模样。汨和一见了就哈哈大笑,似乎前些日子里众多的不如意都在此刻一扫而空。那人听了他笑也没生气,只管快快的把後腿收上,灵巧的一跃而入。
汨和此时才想起,这人干出了那麽些事,怎麽还有脸敢来见他?正想要问,那人却抢先说了:「昨天夜里有受了凉吗?」
「没有。。。。。。没有。。。。。。」汨和没料到他还有胆量问这些,一下子不由得结巴起来。
「是吗?你别看这是园子里,这儿风倒大得紧。。。。。。别说是你,就是我也遭殃过几趟呢。。。。。。」那人一边在閒话家常,一边又负手自如的往屋子里巡了一遍。看到摔在地上的茶杯,又悠悠笑了。「你这儿东西那麽少,怎麽不叫皇上多赏你?」
这时汨和又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