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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榜vip2014-02-15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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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买下时还是幼驹,如今已成了小马驹,安然已有十天未见它,往日常来这喂养,俗称联络感情,混个脸熟。现今太久没见,马驹有些疏离她。再看清妍那,可喂的高兴。
  清妍边喂干草边轻抚它的脑袋,轻声细语:“赤峰呀赤峰,你可要好好吃,快点长高,带我去驰骋千里好不好。”
  安然笑笑,一回头,就见了红云有点老气横秋的嚼着草盯着自己。伊梨马的特点本就是眼大眸明,这一看,安然都能在它眼里瞧见自己了,不由笑道:“别人都说我眼睛大,我看红云你的眼睛才大。”
  红云依旧在嚼草。
  清妍先喂完了,拍拍手蹦达过来:“王兄说的没错,马要从小养,日后才亲你才听你的话。就算哪天骑着的不是自己的马,那也知道马的秉性,再烈的马也不怕。”
  安然笑道:“三天来一回,有时候赶上刮风下雨,还要坚持两年,就难坚持了。”
  清妍点头:“王兄能做到,我最多五日来一次。不过我家赤峰很乖嘛,不常来也没关系。”
  话落,便有人语调夹着轻轻笑意:“自己想偷懒,却说马乖不需要多看护。”
  清妍听见这声音,立刻转身叉腰:“桃树下的亲王兄你来啦。”
  贺均平叹道:“李四姑娘比你还小一岁,却懂事多了。”
  清妍说道:“安然说,她是外表姑娘内里汉子,我是外表汉子内里姑娘。”
  贺均平笑笑:“倒精辟。”
  清妍问道:“王兄的疾风可不在这吧。”
  贺均平点头:“听场主说你们在这,就过来瞧瞧。”末了又面向安然,开口前下意识多看了她几眼那水痘子可完全褪了,见她眼神也不闪躲,倒是在心里笑了笑,难怪连皇伯伯都说她是个大胆的姑娘,若是别的女子被人多盯几眼,要么是躲开,要么是回瞪一眼,“李四姑娘病可痊愈了?”
  安然应声:“歇了九日,已经无碍,谢世子关心。”
  贺均平瞧见她前头马圈里的马,笑道:“伊犁马。”又皱眉问道,“这是你养的?”
  “回世子,是。”
  “这种马成年后身形高大,仪态悍威。”贺均平笑看她,“你有把握能驾驭它?”
  安然摸着那柔顺鬃毛,打趣道:“所以从小培养感情中,谁让我千挑万选偏喜欢上了它。”
  贺均平笑笑,转念一想,倒起了兴致:“走,随我去前头,带你骑马去。”
  清妍立刻抗议:“你就从来不带我。”
  “你不是会骑马吗?”
  “安然也会呀。”
  “前头要人牵着马的根本不算是会骑。”
  “我不管,你要带我跑一回。”
  “改日。”
  清妍跺脚,安然见她不走,拉了她的手:“走吧,世子逗你玩的呢。”
  贺均平叹道:“她就爱把每一句话当真。”
  安然笑道:“世子知道清妍爱较真,可总喜欢逗她。莫不是想热热闹闹的才是兄妹。”
  贺均平忽然像个老学究抛下二字“然也”,便自己往前头走去。清妍冲他的背影直做鬼脸,连吐了几句“坏哥哥坏哥哥”,却还是跟了上去,变成了拉着安然往前跑。
  到了前头的马厩,安然就得微仰着头看。虽然平时也会逛到这边来瞧瞧,但是想到贺均平说待会带她骑马去,要坐到那马背上奔跑,就觉心跳的厉害。平日里骑大马是由着前头的马夫领跑,又慢又太过稳健,稳健到让人少了骑马的乐趣。她会骑的也只是温顺的小马驹,也同样没什么乐趣。难得今日有人说了这话,那害怕早就抛在脑后了。
  李府下人原先以为贺均平不过是说说,可见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高大的大宛马,登时傻眼了。柏树忙跑过去,哭音都出来了,颤颤低声:“那马可危险了,小姐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安然笑道:“不会的,世子是个思虑周全的人,若有危险绝不会还说带我。”
  柏树轻轻拉住她的衣角,又不敢逾越真的硬拽:“奴婢求您了……要是夫人知道了要责骂了。”
  安然笑道:“别担心,我就去跑一会。”
  见柏树没劝住安然,其他几个家丁相觑几眼,估计自己去也劝不住,只好抹汗心惊胆战看着安然往那马匹走去。清妍坐在小凳子上,托着下巴瞅着两人在给马上鞍,眼珠子一转,抿嘴笑了笑,哼起边塞小曲来,不亦乐乎。
  安然的个子不够高,只能递些东西,把缰绳绕好圈。贺均平见她手势不生疏井井有条,笑问:“你常给马上鞍?”
  “倒不是经常,见过几回,也给马驹套过鞍子,这么大的马倒是第一回。”
  马鞍子上好,贺均平一步跃上,伸手给安然:“上来。”
  安然抬脚踩在马蹬,便被他轻拉上马,视野立刻便开阔了,不由轻轻感叹一声。身后的贺均平握紧缰绳,等她安坐,又问了一声:“可好了?”
  安然手心都微微渗汗,竟然开始紧张了,哑着嗓子答道:“嗯。”
  贺均平两腿在马肚子上一夹,马便长鸣一声,四蹄生风飞驰出去,似腾空而奔,每一次落地那铁蹄便嗒铛作响,错落有致。
  安然瞪大了眼,被颠的有些晕,又不敢去抓贺均平的手。马越跑越快,颠的越发厉害,嘴里却喊不出话来。她突然想呐喊一句,马上奔驰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她、她要被震吐了!
  贺均平全然不知,一直跑到马场尽头,方才尽兴停下。刚拉住僵硬,停了马步,便唤她:“李四姑娘?”
  未见她有反应,松手想去扳她,就见那小小身子往右边倒去,惊的他伸手捞去,惊呼一声“安然”,两人便往马下直摔。所幸那马场下人齐齐接来,才不至于摔伤。
  贺均平这才看清她的脸色青白,倒是早就晕过去了。当即喝了旁人:“拿条热帕请个大夫来。”
  耳边声响过大,安然倒是被他惊醒了。微微睁眼看去,见了贺均平,恍惚了片刻,耳根子立刻烫了:“我、我晕过去了?”
  贺均平微扯了嘴角,又气又觉好笑:“是,不知你何时晕的,倒还能坐的笔直握好马鞍。”
  安然真想寻个地洞钻进去:“原来我胆子这么小……给世子添麻烦了……”
  贺均平淡声:“倒不见得是吓的,初次长奔确实容易犯晕,是我疏忽了。”
  旁人拿了愠热的脸帕给他,贺均平蹲身抹她脸上,安然很想说她自己来,虽然说她才十岁,可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很羞涩呀,偏那人只将她当作病号子,声音还十分认真:“不要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多姑娘问男主是谁,虽然暂时无法剧透,但一定会给女主安排个好男人的=…=


☆、世事难料  子亦非子

    二月初一;李老太如往日领着众人去灵隐寺上香祈福;初一十五这两日李仲扬休沐;但并不喜香烛之地;素来是让沈氏陪着老太太过去。
  这日晨起,众人都往灵隐寺去了;李仲扬在书房里看书,才刚翻了几页;便察觉窗外有人,却不言语,十分鬼祟可疑;当即沉声:“若再不出来,我便唤家丁了。”
  片刻;才听见微敲窗台的声音,李仲扬刚想唤门外下人,那边便悄声:“二叔。”
  李仲扬怔松片刻,忙去开窗,就见李瑾贺探出半个脑袋,发髻已乱,脸也脏得很,大惊:“尚和你这是……”
  李瑾贺急的轻嘘了一声,提步要跨进来,怀里还抱着个竹篮子。
  李仲扬将他拉进屋里,要去唤人给他洗漱弄饭,李瑾贺嗓子喑哑,十分痛苦的模样:“二叔先将外头的人撤了,侄子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让人听了去。”
  李仲扬迟疑片刻,才走到门那,沉声:“我要午歇,你们去院子外守着。”
  “是,二爷。”
  话落,便已听见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再回头瞧李瑾贺,才发现他落魄非常,往日那光鲜模样,如今已不复存在。不但长发凌乱,脸也消瘦了许多,神采飞扬的神色已看不见半分。李仲扬诧异:“尚和你发生了何事?”
  不等李瑾贺作答,那竹篮子便传来婴儿啼哭声,惊的李仲扬一愣,瞬间明白。俯身揭开那面上的红布,拿开竹盖子,只见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憋的满脸通红,似刚睡醒,却哭不大声,分明就是哭哑了嗓子。
  李瑾贺双膝跪地,只差没跟着婴儿一起哭:“二叔,救救他吧。回到滨州之后,娘一直在想法子让席莺落胎,可屡次不得手。临盆前一个月,我身边的小厮无意听得母亲准备待孩子出世就将他送走,一世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迫不得已我和席莺想逃回京城,结果一路颠簸,席莺提前临盆。却不想才过几日又遇到山贼,不但将钱财劫走,还把席莺掳走了,至今不知下落。我一路讨食,才终于到了京城。”
  说到这,早已是泣不成声。李仲扬这才知晓为何年前书信一封请大房一家过来,韩氏却推脱山长水远不来了,许是这个缘故。许久之前就听闻李瑾贺和婢女缠上,还有了身孕,因此才回滨州,却不想竟是真的。看着往日娇纵的侄子变成如今模样,满面憔悴不说,连手也前后皲裂,做叔叔的到底不忍:“你且在这好好歇着,你娘来了,我与她好好说说。”
  “二叔。”李瑾贺未起身,磕了几声响头,“二叔为人孝义知礼,若母亲多骂几句,定会交出我和孩子,你也绝不可能说服母亲。到时母亲若告发到吏部,岂非连累二叔。”
  李仲扬蹙眉,他说的倒也在理,大嫂韩氏的脾气他也领教过,眉头不由拧的更深。李瑾贺试探道:“二叔可否收留这孩子,就说是您在外头捡的?”
  李仲扬摇头:“这法子绝瞒不过你母亲,况且……”他缓缓抬眉,语气渐重,“唤我叔公的人改口叫爹,乱了伦理纲常,绝无可能。”
  李瑾贺历尽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趁着午后人少翻墙进来,一心以为能救命的人却如此,忍不住道:“二叔迂腐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里管得着这辈分称呼。二叔若不愿救,只管说就是。任我爹的长孙自生自灭去吧。”
  说到李世扬,李仲扬心头如被锥戳,听见迂腐二字本被气的不轻,可如今手足之情涌上,却无暇想其他的。这是兄长的孙儿,过世兄长的长孙,他这做亲弟弟的却要将这父子推出门外,由得他们落难。
  李瑾贺见他面上紧绷,知晓去世的父亲触动了二叔心结,当即哭的更是凄凉:“二叔收留这孩子吧,如今你贵为丞相,即便母亲真的怀疑这孩子是我的,也不敢胡乱讨人。如今孩子的亲娘已经被山贼掳去,我又这般模样,二叔若不救,我便生无可恋,只好随爹爹去了。”
  李仲扬叹了一气,正要答他,便听见外头有疾奔的脚步声,那身影刚到门外,他便喝斥:“谁让你过来的!”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当头挨了一骂,顿了片刻,才道:“禀二爷,莫姨娘腹中作痛,怕是要生了,可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在家。”
  李仲扬一顿,李瑾贺也不敢再拉着他的裤管,抱着竹篮子起身躲到屏风后头。
  开门出去,李仲扬问道:“周姨娘和何姨娘可在?”
  “都随老太太上香去了。”
  李仲扬想了片刻,这种事他当然不能进莫白青屋里,可也不能没个指挥的人,当即道:“让还在府里,资格最老的嬷嬷做领头人,由她调派人手帮忙,跟府里说是我下的命令,速去。”
  下人忙领命去传话,李仲扬关好门,回到屋里。李瑾贺已经冷静许多,姿势笨拙的抱着瘦小脸色青白的孩子,哄着睡。
  李仲扬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李仲扬坐□,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茶浸泡过久十分涩口,李瑾贺倒是仰头饮尽,囫囵吞枣,看的他又是一阵感慨,默了默道:“我在京城有许多好友,家世也有不错的,我将孩子送去给他们抚养。”
  李瑾贺摇头:“尚和天资愚钝,自幼便不爱读书,顽皮得很。在二叔家中住时也和堂弟妹打过架,辱骂过婶婶,做过许多混账事。但从我知晓席莺怀了孩子,心境已大不相同。想着自己要做父亲,也要像他祖父那般撑起一个家时,已收敛了往日性子。虽说我并没多少知己好友,但也不会说找不到一人替我照顾孩子。只是想,若是交给二叔,那我便能常来瞧瞧,旁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李仲扬叹了一气:“你如此生性就好,只是到底是于理不合……”
  李瑾贺又抱着孩子跪下:“求二叔帮忙,求二叔怜悯这孩子,否则爹爹在天之灵一定不安。”
  李仲扬心里顾及沈氏的感受,若是告诉她自己养了大房的孩子,怕她也会不悦。比起侄孙来,他更在乎沈氏感想,毕竟他与沈氏才是一个家。只是李瑾贺总提起兄长,也着实是让他为难。
  两人默了许久,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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