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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晋江金榜vip2014-02-15完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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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宫门口,出示了腰牌放行。因宴席在不同地方,因此在宫门那便分开了,一众下人在外面与其他府的下人一起等候,不能入内。
  有赵氏在身旁,安然倒不是太慌,又想贺奉年要宴请官员,应当不会碰面,更是放下心来。哪怕是这回皇后要再给她难堪,也不会当着一众命妇的面,否则就要被扣上泼辣亦或是毒辣的名声了。整她又没什么好处,犯不着背负这名声。
  到了东宫,听了皇后教导,才开始吃饭。宴席过后,又看了歌舞。
  未时,宫宴结束,由皇后领着去花园赏梅。
  赵氏是二品诰命夫人,和其他同品阶的官妇一起在前头,安然和三品诰命夫人走在后头。所幸步伐不快,倒也无妨。
  红梅点缀在堆雪的树梢上,红白相映,一目了然的妩媚。
  领了众人在亭子里歇息看梅,不过刚坐下,天穹便飘起雪来。皇后笑道:“瑞雪兆丰年,来年想必是个丰收年,百姓之福啊。”
  众人随即附和。
  见风雪不停,皇后起身去净手,待她走了,气氛才好了些。赵氏去瞧安然,怕她久站不适,只是她站在后面,也瞧不见。
  有身孕五个月,安然倒不难受,如果是七八个月的时候这么站,早就该腿疼肚子也沉的疼了。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便有个宫女过来,向她欠身,低声道:“宋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安然蹙了眉看她:“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怎的方才没见过你?”
  那宫女从袖口中取了腰牌给她看:“伺候东宫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奴婢只是个传话的,怎有身份侍奉皇后娘娘身边左右。”
  安然心里轻叹一气,腰牌都亮了出来,当真是不去也得去了。心下又不放心,万一皇后又折腾她怎么办?上回她还没什么,这回可是有了孩子,不能长跪。便对旁人笑道:“皇后娘娘不知有何事唤我,若是待会我婆婆寻我,还劳烦几位姐姐说一声,不胜感激。”
  几个命妇也知晓她是宋家媳妇,这点忙自然愿意帮,当即应声。
  安然随那宫女离去,又不禁奇怪皇后方才是借故离开?那寻她做什么?见路有些远,走的越久人就越少,心下越发不安。抬手拔了短簪,伸进袖子里,直接往手腕上一戳,登时疼的脸白,“哎呀”一声,捂了肚子停步。
  宫女转身看她,见她脸色青白,顿了顿去扶她:“宋夫人这是怎么了?”
  安然拧眉:“兴许是方才站的太久,动了胎气。”
  宫女见她不似假装,低眉想了片刻:“可是皇后娘娘那边召见,还请宋夫人再忍忍。不如到了那边再歇歇吧。”
  这廊道已经没其他经过的宫人,安然想拖的久些,等宫人过来。只因她想明白了一件事,皇后娘娘如果真的要召见她,那又何必到这么远的地方。但这宫女却又有腰牌,还能通过花园侍卫,那就是说,这宫女未必是假,那为何皇后要让她带自己到这偏僻地方?
  停了片刻,就见有巡逻的侍卫,安然刚要唤声,那宫女的手却摁在了她的肚子上,沉声:“你喊罢,我便将手上的毒针扎进你儿子的脑袋里。”
  安然猛地一僵,惊的脸色无血。那侍卫从这里经过,宫女一手假意扶住她,一手递过腰牌,安然拧眉,待他们走的远了,定声:“你到底是谁?”
  宫女漠然:“你且随我来就是。”
  安然迫不得已,只好继续随她走。
  宫女胁迫她进了一间空荡屋子,不等她问话,便直接取了腰带,捆了她的脖子,从后勒住。
  安然早就有所准备,反手将簪子扎向她,胡乱插丨进她的身体,自己也是踉跄一步,差点摔了一跤,惊的落了一脊背的冷汗。只是门口被她拦着,只好以桌挡她,随手砸可捡之物,唤了救命,只盼有人能快些从这里经过。
  那宫女冷笑:“侍卫半个时辰才会来这里一次,里外的宫人都被打发走了,你一个大腹便便之人,能从我手上活命?我劝你莫挣扎,否则死的更是痛苦。”
  安然盯她:“让你来的人是皇后,能调度宫人的,除了她又能是谁?她要杀我?”她蓦地明白过来,“你们想宋家与皇族不合?”
  宋家辅佐皇上,皇上的意愿就是宋家的意愿,那定然也是扶持大皇子的。皇后约摸是想在宫里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自己还有她腹中胎儿,让宋家与皇帝之间有芥蒂。皇后这法子真是阴毒狠辣,要白白送了她的命和孩子的命。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皇后亲儿,为何这般偏颇,宁做毒妇力保二皇子?!
  宫女冷笑,已从怀中拿了短刀。看着那锋利雪亮的刀锋,安然蓦地想起当年被安阳指使的粗汉子追赶时的绝望感,如今……更甚。
  她捂着肚子,颤声:“放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宫女神色未顿,步步朝她逼近。
  明知不会有侍卫经过,安然还是抱着希望喊起救命,声调中已带了哭音。她如今不是怕自己死,而是不想孩子跟着自己一起死。五个月了,在她肚子里五个月了。即使常弄的她诸多不便,睡的也不安稳,可她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孩子,她期盼他出世,给他做了一半的小衣裳还在绣盒里,要没机会穿了吗?
  那宫女接近,已是挪不开步子,终于是给她跪下,还没求她,便见门骤然被踢开,强烈的亮光照入,刺的她眼睛生疼。两人都未反应过来,那宫女已是惨叫一声,随着短刀咣当落地声倒在地上抽搐,还没起身,就被那人一脚踢在心口上,当即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安然颤颤跪在地上,失神看着那人,更是愣神,下意识便唤出了口:“世子哥哥……”
  四字入耳,贺均平怔松片刻,蹲身握了她的双肩,已是满目怒色:“随随便便跟个人到处走,你当真不知自己的处境吗?”
  安然愣神,宋家再厉害,可是她能违背皇后的命令?她又怎想独自来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为何要这般指责她?
  她微微回神,已是没了力气:“谢世子的救命之恩。”
  听见称呼又变了回来,贺均平忍不住暴怒:“你刚才唤我什么?你刚见到我时唤我什么?喊的如此亲昵,你心中根本不曾忘了我。”
  安然默然摇摇头,才说道:“是,确实不曾忘了。那么多年……喜欢了那么多年,可就在刚才……真的可以放下了。”
  贺均平问道:“什么刚才?”
  安然看他,目光平静无波澜,终于能这样坦荡荡的看着他了,这么久没见,已从一个竣冷的少年变成冷厉的年轻人,这样的他,距离已经远的可怕,隔阂已非一层两层,她淡笑:“我刚才很怕,真的很怕,从虎口脱险,我要的不是责备,世子哥哥你明白吗?”
  如此唤他,只是因为习惯罢了,那个少年,一开始就不适合自己吧。只是一直不曾发觉。她刚才护着孩子,或许是因为这是她和宋祁的孩子,连她也不知道,不知何时开始,已经那么喜欢宋祁。喜欢到……甚至怕宋祁知道是世子救了她,不愿他误会。
  这种想法很自私,可是却忍不住的自私下去。
  贺均平轻笑,满是不甘:“我的脾气就是如此,你倒还不知道。”
  两人默了片刻,安然颤颤起身,双腿还在发软,却还是决意得快快离开这里。贺均平将她扶起,皱眉:“我送你回去。”
  安然摇头:“我缓一缓便能自己走了。”
  贺均平眸色顿冷,看着她如此模样只觉痛心,本该是他的妻,却入了别家门,还怀了孩子。他和安然的过往,已变得如此可笑:“那你先出去吧,我会拷问她,问清到底是何人。”
  安然又谢了他,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扶墙缓神。一会便听见有人唤自己,抬头看去,愣了愣。宋祁疾步上前,也不管身后还跟着侍卫便拥住她,动作轻而快,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让她倚靠,因压着嗓音的紧张,声音便有些沉了:“没事,我在这,可有哪里受伤没?”
  听见这话,安然双泪垂落……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喜欢他。不管她做了什么,在他眼里,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半分指责。即便真是她鲁莽做错了事,先得到的,也是关心。
  安然泪眼看他,笑的酸涩:“我没事。”
  外头那声音轻柔落入贺均平耳中,听的心蓦地一抽。下意识便跨步而出,和宋祁打了个照面。
  余光见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宋祁抬头看去,便怔住了。
  谁在里面都好,为何……偏是贺均平?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不是吊胃口呀,本来是想写一章的,但是没时间,待会再放一章吧,我尽快。


☆、第102章 杀机四伏误会难解

  杀机四伏误会难解
  宋祁让人去向皇后说安然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也得回复,便搀着她离开。上了马车;安然在这里不便和他说,毕竟未得证实是否真是皇后要对她下毒手;只怕跟随车边的下人听见。倚在宋祁身上,一手捂住肚子;浑浑噩噩的睡着。
  宋祁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满腹的问题,围绕的中心却唯有一点——为何会跟贺均平待在一间屋里。
  宫宴结束后;他就在外等安然;可其他命妇都出来了,却独独不见安然。好一会才见赵氏出来;与他说有个宫女说是皇后身边的,将安然唤走了。可是皇后净手回来,说根本不曾召见过她。顿觉不对,急匆匆回宫去寻她。循迹过去,却见她慌神走出,随即世子就出来了。
  回到家中,安然先去泡了个兰花浴。干花在热水中一点一点的晕开,花香慢慢飘入鼻中,方才的恐惧也慢慢散了。
  平复了心情,才起身。
  回到房里,不见下人,宋祁还没换官服,也没有在看书,轻步上前,问道:“待会还要出去?”
  宋祁回过神看她,待她坐定,默了许久,声音极沉:“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抵过世子在你心中的地位?”
  安然愣神:“宋哥哥,你不愿听我解释吗?”
  宋祁吸了一气,强压心头翻涌:“好,你解释,为何你会和世子一起出现在那里?身边还没有其他人跟着。”
  安然怔松:“你不信我……你在质问我?”
  宋祁实在没有办法面对她,见她无恙,默了默:“你好好休息吧。”
  安然心头蓦地疼痛。等她回过神来,宋祁已经走了。出去寻他,下人却答他已经出门。
  宋祁又进了宫,去问那假冒皇后之名的宫女来历。知晓皇上授命贺均平彻查,已带去天牢,心里更是堵得慌。这种感觉曾出现过一次,那年他看着安然收到王府小厮送还的蓝色香囊,看着她哭晕时。
  
  赵氏来问了安然情况,又让大夫开了安胎药,让她放宽了心,已经在查了。只是心照不宣都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皇后为了洗脱嫌疑,等宫女将安然唤走,她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宫女不开口,那也拿皇后没办法,这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夜里早早睡下,安然还在想着宋祁今天说的话。她果然该早早告诉她,而不是慢悠悠的沐浴安神。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回来,心里分明是有疙瘩。等的心神不宁,外头门就敲响了,她立刻起身,声音却是春桃“少夫人,少爷让木子来报,说今晚有事,不回来了”。安然失神应了一声,一夜无眠。
  翌日起来,赵氏见她神色不安,以为是惊吓未过,安慰了一番。
  这一日宋祁都没回来,到了晚上,春桃又进来报“少爷说今晚晚归,会睡在偏房,让夫人早睡”。安然默了默,揉了揉额头,让她退下。
  晨起,安然跟赵氏说想去散散心,走着便到了云祥客栈。
  刚过完小年,街道更添了过年的气氛。安然站在客栈二楼,往东面看了看,又上了一层,这才看清。
  春桃往那看去,不正是兵部的位置,见她似要久站,忍不住说道:“少夫人,您和少爷吵架了?”
  安然微闭了眼,缓了会神才看她:“很明显?”
  春桃怯怯点头:“是啊……少爷……平时不这样的,待您一直很好。”
  安然笑意略苦,是她倏忽了宋祁的感受,她和顺王妃见面他都有些不悦,更何况还是跟贺均平。她叹了一气:“如果是我娘问起,你就说是爷近日忙于公务吧。”
  春桃忙应声,这点她懂的,又问道:“可您来这也看不到少爷呀……”
  “嗯……”
  春桃更是不懂,一连三日都陪她在这。
  赵氏察觉到了不对,可她不说,又见不到宋祁,宋成峰更不会问儿子这事,一家气氛也微显低沉。
  贺均平让人暗中保护安然,连续几日都说她在云祥客栈,却不知缘故。这日早早出门,在药铺里拦到了她,道明身份,春桃听见是世子,一想少夫人的嫂子不就是郡主,忙欠身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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