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小铁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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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休息一会儿。”妈妈做家务累了,就常常休息一会儿,我已经了解这点了,便安慰他,“有吃的吗,吃点再说。”我也知道,人是得吃东西的,尤其是干力气活。
他应该是人类中最胆大的那种吧,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面包和饮料,问我:“你要点吗?”有谁见过一个杀手给他的猎物东西吃呢?在他杀我之前,我也很愿意吃东西的,可现在,我觉得浑身轻松,不愿意接受食物了。他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喝起来。然后居然眯眼躺了一会儿。我是坐着的,我感觉轻风从身上拂过,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好舒服呀,而且,周身的力量在渐渐地增加。
他找了一处松软的地方,用刀在地上掘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掘出一个不小的坑,然后,走近我,商量着说:“我想把你埋进去,行吗?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总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哪能不愿意呢,便爽快地答应了,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欣喜,大概他也预料到这不会是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当时我能猜测到他的想法,做为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必须尽他的努力,尝试他所能运用的各种手段。当我躺进坑里时,他好心地嘱咐我说:“闭上嘴和眼睛,小心,我要埋土了。”我感激地冲他笑笑,闭不闭有什么关系呢?但我还是闭上了,让他放心点干吧。
土一层层地覆盖在我身上,我渐渐闭上呼吸,眼前没了阳光,另一种光明却呈现在我眼前。先是迷朦的,一团团如烟如雾,继而渐渐清朗。高大的树木,各种见所未见的飞禽走兽,在我眼前飞逝着晃过。最后,是类似人的动物。哦,我有点明白了,大地给我的是它的历史,我从泥土里呼吸到了大地的信息。这一掩埋,我获得了不少的知识呀。如果你还记得我不会忘记所有的东西的话,就能知道我这时的收获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下过了多少时间,只是不停地获得信息。当眼前这一景消失,代之以地上的阳光和杀手那张沮丧的脸时,我跳了出来。他告诉我,我被埋了一天一夜。
你说,我能不感谢这位杀手吗?他使我抛却了胎带的血液,换取了全身的轻松;也使我进入大地中,获取了无数的信息,将来不知会如何受用。我应该继续配合他。一方面这是我的同情之心使然,另一方面,我的思维也指令我继续下去。
哦,我的母亲会担心我吗?我再告诉她一声吧,我很好的。
你看看,我又耽搁了你不少时间,你休息一下吧,人应该适时休息的。下次我再告诉你我的经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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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人三
杀手尽管表现出只想尽尽力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放弃努力。有时,他坐在我对面,和我拉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其实是想套出我的弱点在哪里。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他把我带到一个小旅馆过了一夜。我对自己也有了新奇的发现,居然不再想着吃东西了。只要嗅嗅大地,就能感觉到芳香;只要吸吸空气,就能感觉到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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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时,他问我:“你会离开我吗?”意思是问我会不会趁他睡着时逃跑。我告诉他,我会让他尽一切努力的。他很放心,于是一夜无事。我感觉到了来自母亲的信息,尽管我两次告诉她我很好,显然她还是很担心焦虑,于是我再次告诉她,让她放心。可惜,我无法看到她,不知道她会怎样的痛苦。
第二天,杀手可能也是有了什么预感,就问我:“你说,你妈妈丢了你,会怎么办呢?”我告诉他,我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我出生还不到半年,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社会经验呢?他显然知道,做久了杀手,嗅觉直觉肯定不差。这里尽管是荒郊,但离我家并不太远,如果妈妈报了警,找到我们并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杀手在征求我的意见后,带我又走到一个更远更荒僻的地方。
他苦思冥想,问我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他不能失信于找他的人。我想,找他的人应该是我的父亲,不失信是一个杀手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问他“你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用过呢?”他说,有一种办法,但太残忍了,怕我不愿意。我问什么好办法,他说是火。
我已经感性地了解到,自然的构成不外乎金木水火土等基本元素,金就是金属,我出生后,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最基本的东西就是金属了,这也许来自于父亲对各种金属的探求。最普通的铁,门锁上的铜,器物中的铅和锡,妈妈耳上的银,脖上的金,妈妈喂我饭的铝勺,呵呵,这些东西,我每接触一样,便感觉力量增强一分。金属怕不会是我的致命物吧。木,应该主要指草木,而任何花草树木都使我觉得清香,觉得舒畅,现在,我更是从草木中吸收营养了,它又怎么可以给我威胁?水呢?从那位接生大夫把我丢进水盆那一刻起,水便成就了我的奇特,爸爸准备把我溺死在澡盆里那次,更使我在水中获得不少的收益。他应该告诉过杀手我并不畏水,不然,杀手怎么就没想到用水来淹死我呢?至于土,杀手不是把我埋入地下,却使我从大地中感知了自然的历史吗?他哪里还会再打土的主意!现在,唯一没有试过的就是火了。
“那就试试吧。”我说,我也想知道火能给我带来什么。
杀手便积极地准备起来,荒郊野外找点柴草是极容易的事,他的吃苦耐劳精神也很突出,居然拖来不少粗如胳膊的树枝,摞起来一个大堆,然后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便不声不响地爬上柴堆。他抱来一抱干草,便在下面引起了火。巧的是,刮来一股不疾不徐的风,恰好助了火势。于是,在一阵劈啪声中,火苗窜了老高,而我,感觉到了一种热热的气息,看着那火焰在我身体的四周跳着,杀手给我买来穿在身上的新衣立刻化为灰烬。我有了一种要出汗的感觉,皮肤在起着变化,我便细细地观察,果然,那种发青的透明的皮肤正在改变颜色,逐渐接近妈妈为我涂染的颜色了,而一层毛绒绒的细毛,也出现在皮肤上。在火中,我眼前的亮度达到了前所未有,我努力睁大眼,觉得天地在我的眼前开阔起来,山岳都透明一般。于是我看到在一个村庄里,妈妈和几个穿警服的人正在询问着村民什么,身边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小孩。他们一定是在寻找我,妈妈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惜,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被问到的村民在摇头。可怜的妈妈,我告诉她几次叫她别担心,她还担心什么呀?
火焰中,我感觉身体在下降,而耀眼的光也在减弱,温暖的气息也在离去。原来是柴草慢慢烧完了。本来火还是有点余热的,但就在我刚看到杀手那绝望的眼光时,头顶来了一丝凉凉的感觉,嘿,老天在这个时候下雨了!雨来得快啊,伴着一声闷雷。
我没有淋过雨,但这种凉凉的感觉也真爽,我从那堆灰中走出,杀手惊恐的神色中忽然闪出一丝喜悦。他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的思维中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意识告诉我,他说的是假话。我还是对他笑了,因为他这把火,又使我的眼睛具有了穿透力,而且,也使我的皮肤和正常人一样了。
他拉住我的手,指着远处起伏的山梁和如倾的雨线说:“雨这么大,这里很快就会发大水的。我知道你不怕水,可水会把你冲走,你离开了我,我可怎么办呀。”我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他的,但我知道,他说的还是假话,因为我意识中的白光又闪了。
他便抱我往更高处走,高处有树,他把我放在树杈上,说:“这里好安全的。”
我在树上,透过雨幕,看到天空中一团团的火焰往地上扑来,伴着响亮的雷声。他把我放在树上后,就退得远远的了。很快,那些火焰便往我们所在的山梁扑来,像是在寻找我。而我的意识里,绿色的东西闪得起劲,于是我情感中产生出强烈的希望。很快,一团火焰从高高的天上直击而下,准确地笼罩了我的全身,我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接着我便掉落地上。
大脑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感觉,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往我耳中灌来。这样会将我的耳朵塞满的,我摇摇头,拒绝它们的进入。接着就看见杀手欣喜地从远处跑上来,被闪电劈断的树枝和倒在地上的我令他喜不自禁,跑近了,看到树枝半焦,我却安然无恙地从地上站起,抹去脸上的水。他的神情转瞬间变得无比绝望,有点痴呆了。
我好同情他的失望,但真的帮不了他什么忙。这光秃秃的山顶上,除了几棵树,就是裸露的岩石了,我们无处避雨。雨中,他缩着身子,雨水从他的头顶淋下来,淌他满脸满身,好狼狈的样子。而我,却能倾听这铺天盖地的雨和大地的对话:久旱的田地里禾苗的欢呼,满身尘土的大树的喜悦,被冲刷分裂的泥土的呻吟,饱经风吹日晒的岩石的冷笑,沟坎水渠浩浩荡荡的得意。我光着身子,雨也从我的全身流过,我感觉自己不类似自然界中的任何东西,雨的冰冷给我的是清爽,雨的弥漫给我的是洞察。我侧耳倾听,妈妈的哭泣和汽车的轰鸣交织在一起,爸爸急躁的脚步中是皮鞋磨擦地板的声音。与生俱来的善良使我痛恨自己,好端端的家庭就毁在我的手上。妈妈的母爱被有限度地调动,而爸爸的歹毒却被最大程度的开发。一种痛苦的快意涌上我的心头,我仰头大笑起来,声音盖过雨声。雨中蜷着身体的杀手悚然看着我,一步步地后退。
很快,山洪暴发,喧闹的洪水挟着惊人的气势滚滚而下,从我们的脚下经过,我忽然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便定定地立在山顶,看着滔天的水流,不知读出了什么,总感觉心神渐安,一丝丝的满足填充入我的心中。我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能看到,杀手就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很疲惫,曾经动过推我下山,让流水冲走的念头,但他终于没有动手。因为他没把握这样做能要我的命,而被洪水冲走后他没法找到我了。他不愿意自己的英名就此毁掉,他不想放弃努力,我是很配合的呀。就这样,我们在山上又过了一天。我开始厌倦这种没劲的生活了,杀手奈何不了我是他的无能,如果他能杀得了我,又不是我的情愿。可意识还是告诉我,我应该再呆下去。
雨过天晴后,杀手抱了我再次上路。他不告诉我要去哪里,他知道我不会问。幸亏我只是个小孩子,身上光光的也不知道害羞,幸亏我与众不同,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受不了的反而是杀手,路上的人不断地把奇怪的目光投在我俩身上——雨使他的衣服皱巴巴,而我却光着身子。在一家小镇,他买了东西吃,也给我们两人都买了衣服,而且,又休息了一天。再次的行动是在一个晚上。当时我正集中精力遥视着妈妈,她的痛苦好像轻了许多,正在一个好大的房子里和那个小头目吃东西,她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我也看到他们吃过东西后彼此靠近,也看见他们演着我曾经看见过的戏,我心中不舒服,但没有那种很强烈的痛苦。唉,可怜的妈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是距离使我消除了痛苦。我也遥视了一次爸爸,他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踱步,扔了一地的烟头,他在为杀手的没有消息而焦灼。我很同情爸爸,尽管我不太了解他的心。我曾想,如果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爸爸就会高兴起来,和妈妈重归于好。可我也想到,如果我没有了生命,即使他们是幸福的,我也不会知道了。看来还是不死的为好。更何况,每当我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意识里红色的东西就强烈地闪烁着抗议我,我知道,这是不好的想法,是不应该的。
杀手又抱了我,在夜深人静时出门了。我知道他又在实施着新的行动,兴奋感很快又溢满我的心。这里很偏僻,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息,不知名的虫叫更增添了幽静感。天是黑的,路更黑,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我感觉到他行进的不稳,便张眼看着路径。黑暗中我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条曲折而又坑坑洼洼的路,我不时提醒他哪儿有突出的石块,哪儿有水坑,他一声不吭,也不道谢。这样走了约一个小时后,他带着我潜入一个很大的院子,这里有许多房子,他猫着腰,一处处地找着什么。有不少的屋子是亮着灯的,整个院子虽然昏暗,但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路。而且,由于院子很平坦,我就没有给他指路的必要了。
我们进入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高大而空阔,一排排柜子似的机器立在墙跟,外面有仪表一类的东西闪着光。他迅速地打开一个柜子,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