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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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魂噗了一声,又道:“你的另一面骑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就抓了一只蝉给我,像这样——”
他使坏地捏着蝉的“腮帮子”,忽然放到楚行云耳边。
知了当即哇哇乱叫。
楚行云一下捂住耳朵:“谢流水!你几岁了?”
他微一抱拳,答:“成熟稳重二十七。”
谢流水把蝉收回来,歪头看着它,道:“树上有蝉,知了知了,起早贪黑,辛勤求偶。哎!楚侠客你听,它又叫了,我给你翻译一下哈,吱儿哇吱儿哇,美人,在吗?交配吗?”
“你滚——”
第116章 第三十七回 嘻嘻酒1()
第三十七回嘻嘻酒
猎宝馆滴血投名;
神仙吻情有独钟。
楚行云和慕容下了悬崖;两人乔装打扮,往临水城里去。
“就是那对石人俑。”慕容领楚行云来到他所言的猎宝馆;遥遥指着门前石人说道。
楚行云与慕容躲藏在拐角;他定睛观察了一番;无语道:“慕容兄,你从哪看出这是一对女的?”
“那不然嘞?”
“这分明是一对男女石像;胸前还戴着红花球。”
慕容眯眼睛又看了一会儿:“不对,好像变了,石人俑换掉了。”
谢流水从楚行云背后冒出来,看了看;这座馆阁白墙红瓦,装饰奢华,却开在深巷里,此时张灯结彩;不知里边有何热闹。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慕容兄;这种黑山红水的地图两次落入你手,其中定有蹊跷,既然你也觉得是有人存心利用你;那就更应该万事小心;我知道你担心你那俩丫鬟,可这般冒然闯进,实在冒险。”
“那咋整?”
“容我想想。”楚行云偏头;盯着趴在肩头的谢小魂
谢流水冲他一歪头:“小云云,看我干嘛?”
“去,看看里头情况。”
“遵命!”
谢乖乖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口飘进去,不一会儿从楼上的窗子里飘出来:“里头有人成亲呢,别人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别搅和了吧?大门那有门童把守,出示请帖、给了份子钱,才准进。”
“没别的偏门小道?”
谢流水奸笑道:“当然有啦,走,这边。”
楚行云编了个由头,拉着慕容跟上,两人穿过后厨的小门,偷偷摸摸溜进来。
“哎!那边两个!”
楚行云和慕容身形一僵。
“别愣着!赶紧过来帮忙,去把嘻嘻酒倒到金交杯里!再倒一杯荔枝酒,用上好的三虎白瓷杯装!快!今天三香主大婚,手脚都给我麻利点!”
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听从使唤,慕容去找酒,楚行云去找酒杯,一柜子只有一个金灿灿的,大概就是金交杯了,他又瞧见一个杯沿上趴了三只大猫,恐怕就是所谓的三虎白瓷杯,一并取下。
此时慕容也开了俩酒坛,楚行云见了道:“慕容兄,你知道哪个是荔枝酒,哪个是那什么嘻嘻酒?”
“不知道啊。”慕容理所当然道,“管他呢,随便倒到,谁知道咱们是谁,走走走!”
慕容把酒倒好,各放在一盘子上,赶紧溜之大吉,不料还没走出后厨门,又被逮住了:
“你俩怎么做事的?新来的不懂规矩啊!倒完酒就放着了?给人送去啊!”
楚行云和慕容没办法,只好一人端一个,楚行云想这金交杯肯定是送给今日大婚之人,怕是众目睽睽,十分惹眼,自己有谢小魂护体,还是自己去送的好,便端走了金交杯。慕容端了三虎白瓷杯,两人约定送完酒还回到后厨这集合。
楚行云低头走入大厅,红桌红椅红喜字,哄哄闹闹全是人,在高声贺祝。他用余光察看四周,瞥见慕容在一小仆的指引下,进了三楼最后一间。
欢笑吵闹里,有一位婆婆站在边上叫:“嘻嘻酒呢?还没送来!”
“在这!”楚行云压低嗓子应了。
“快点啊!磨蹭个什么劲儿,这边来!”
楚行云不敢多言,闷声跟着,那婆婆带他拐入一间红屋子,看这布置好像是洞房。
“把酒放那窗下吧。”
楚行云依言行之,他摆酒杯时,听到身边两个贴喜字的婢女在窃窃私语:
“哎,你瞧,那个就是嘻嘻酒。”
“老听你们说嘻嘻酒、嘻嘻酒的,这到底什么东西啊?”
“据说喝了的人,会看到自己情有独钟之人,从而举止异常。这样就能测出娶你的、嫁你的,到底是不是真爱。”
“这么好,我也想要。”
“你想的美,这是家族秘酒,哪能传你?喝嘻嘻酒只是试婚,若此番试出不是真爱,是出于别的目的嫁娶的,一律不许成婚!”
“哎你说,我们三香主能过得了试婚吗?他上个月还跟那什么翠娘的眉来眼去”
“你俩在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婆婆举着个鸡毛掸子走来,“还不快干活!”
两丫鬟赶紧闭嘴,楚行云也走出红屋,他回到后厨门,半晌,却不见慕容踪影。
“夫君,要不要我去瞧一瞧看一看呀?”
楚行云平静地看着身旁装腔作势的谢流水,心中好奇,这家伙一大男人,到底为什么不会害臊?
“你看着我作甚?你你别不认这桩婚事!”谢流水掐着嗓子,继续没脸没皮道,“我们刚刚可是进过洞房的,有有了夫妻之实。”
楚行云静静地看着谢戏精表演,成熟稳重二十七岁的他,还会配合地做娇羞状,楚行云心想,若是自己对此有些恼羞成怒之类的反应,可能还算有趣,可他偏作一截楚木头,毫无波澜地看着谢流水,看了一会儿,发现谢小魂竟能若无其事,泰然处之,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楚行云服气了,扭头上三楼去找慕容。
他快走到三楼最后一间屋时,谨慎地停驻,让谢流水先进去看看,自己再编个由头去敲门,突然,房门骤开,旋出一道浅粉影子,鹰爪般扣住楚行云,将他扔进屋里,与此同时,房门砰地一声,关死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刚才那一招没什么内力,但胜在奇快无比,楚行云撑地一腾身,稳稳落地。
“楚侠客,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你那妹妹了。”
眼前人身着白鹤浅粉衣,戴一张黄金鬼面具,正是顾家复仇派第一堂主,顾雪堂。
只见顾雪堂身子一歪,便躺到太妃椅上,翘着个腿:“楚侠客,上回在薛王府我跟你说的事,可没忘吧?”
谢流水不动声色地蹿到楚行云身旁,紧靠杏花袋,楚行云则就近坐了一把椅子,神色一凛,回:“自然没忘。”
“好!那我就等着楚侠客勇夺第一的好消息。”
楚行云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顾雪堂竟然出现在这,说明猎宝馆已为顾家所控,今日恐怕就是顾堂主手下的三香主试婚之日,他和慕容误打误撞闯进来,却被顾雪堂认为是有意来寻,楚行云眼睛一转,遂道:
“顾堂主,我有一事不明,若我武功还在,你拿我妹妹要挟我帮你们赢斗花会,抢来绣锦山河画,我还觉得有理可寻,可我如今武功尽失,你让我去拿第一,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吧?”
顾雪堂嗤了一声:“看来,楚侠客是需要我来刺激一把,亏你和你同伙能找到这来,罢了。”他徐徐起身,挥手扫倒屏风,楚行云看过去,看见屏风后的床榻上,卧着一女子,沉睡不醒。
楚行云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顿觉浑身僵硬,喘不上气,仿佛血液倒行,心脏跳停,他就这么站着,竟一步也迈不过去。
谢小魂见楚行云一动不动,于是握紧牵魂丝,一步步领他过去。
临到近了,楚行云突然冲上去,他半跪在床边,颤抖着,轻轻握住她的手。
楚燕!
他想起他八岁时,妹妹怯怯地跑来,来找他要生日礼物,楚行云把自己做的那一盒木镖送给她,她羞羞地亲了他脸颊一下,说:
“谢谢哥哥。”
第二天,妹妹就被卖到镇口,成了解救饥荒的一筐红薯、南瓜,再也寻不到了。
后来,他从不夜城里逃出来,一路逃回家,可是,爹、娘、哥哥,都已走了,人世间,剩他一个,无家可归。
往事云烟,楚行云低着头,紧紧握住妹妹楚燕的手。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相连的至亲。
谢小魂盯着楚燕的五官,研究比对了一番,确实这女子颇有几分像楚行云。
“认亲认完了?”顾雪堂站在身后冷不丁道。
楚行云回头,冷冷道:“为什么她醒不过来?”
“你妹妹身中剧毒,最后只好用顾家蛊以毒攻毒,醒不醒的过来,全凭我的蛊虫做主了。”
楚行云死死捏紧拳头,冷静道:“顾堂主想如何?”
“我的要求还是一样,很简单,赢了斗花会,拿了绣锦画,来换你妹妹。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把她劫走,我自会召回蛊虫。到时就看你这亲哥哥能不能找个大罗神仙来治她了,若是治不好,死了,可别把杀妹之仇记到我们顾家头上。”
“顾堂主是要我赢斗花会,还是要我抢一幅绣锦画?”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顾雪堂躺回太妃椅上,“我要你得斗花会第一,然后拿到斗花会的那一幅绣锦画,听明白了吗?”
楚行云目不转睛地直视他:“若我没做到呢?”
“那只能跟你妹妹一块儿共赴黄泉了。”
楚行云轻笑出声。
顾雪堂在面具下皱眉,厉声道:“有何好笑?”
“顾堂主,事到如今,何必还遮遮掩掩?你若真想我们死,现在拿刀,一刀一个,把我和我妹妹都杀了不就行了?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另有所谋了。”
顾雪堂从太妃椅上直起身,黄金鬼面上黑洞洞的眼窟窿盯着人看,楚行云无所畏惧地看回去,半晌,顾雪堂忽而从椅上跃下,大笑道:
“可以可以,楚行云,你还不算太笨。”
他从案几上拿了一支卷轴,抛给楚行云:“你自己看吧。”
第117章 第三十七回 嘻嘻酒2()
楚行云刷地拉开卷轴;一怔;这竟是一份宗师盟的血誓书。
所谓宗师盟,是由武林十位泰斗组成的中立处;这十位大师一生痴迷武学;老了也不想过问江湖;只想继续钻研招法,安度晚年;故成立宗师盟,不问是非,站定中间。江湖中人大可把贵重之物、交易之物寄存于此,只要在血誓书上写明条款;宗师盟定当履行。
这卷轴上有十位大师的金光手印,代表生效,楚行云仔细阅读着,目光似挖勺;将上边的字一个个抠出来看,这份血誓书上写道;楚行云之妹楚燕,将于四月初三(斗花会开赛之日)寄存于宗师盟,直到斗花会结束为止;届时;将由楚行云本人领走其妹。
楚行云眉尖未蹙,不知顾雪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接着往下看;还有两行小字:
如若楚行云成为斗花会第一,且带来斗花会的魁礼:一幅绣锦山河画,则可平安领走其妹,顾家承诺,永生永世不会操纵楚燕身上的顾家蛊。
如若不然,请楚行云喝下顾家准备的一碗药,之后也可领走其妹,顾家一样做出上述承诺,但若楚行云不愿喝药,顾家将发动蛊虫,令其妹楚燕死亡。
最末还跟了一条免责小注:无论是非对错,无论前因后果,此事所产生并牵连而出的一切,皆由签订血誓书的双方承担,与宗师盟绝无瓜葛。
“楚侠客,如何,签,还是不签?”顾雪堂躺回太妃椅,半眯着眼问。
楚行云低头,血誓书摊在腿上,他抬头直视顾雪堂,笑了一下,接着伸手,咬破食指——
“你疯了?”谢流水赶紧拉住他,然而来不及了,楚行云已在血书上印下了指印,鲜红的一点,扎眼得紧。
“好、好!楚侠客果然是爽快人。”顾雪堂卧在太妃椅上,慢悠悠地击掌赞叹,“连那一碗叫你喝的药是什么都不问,就往下画押,着实勇气可嘉,佩服佩服。”
楚行云不动声色地推开谢流水,他静默无言地坐在那,沾着食指流出的血,一笔一划在指印旁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道:“妹妹我是一定要救的,因此我只能同意,无路可走,既如此,那药是鹤顶红还是板蓝根,有什么所谓?”
顾雪堂一手扣着檀木扶手,指尖在上轻轻弹点,缓缓开口道:“叫人死,容易,叫人不死,也容易,可是要叫人生不如死,就需要费一番脑筋了。”
楚行云稳稳地坐着,等他的下文。
“久闻楚侠客是天生十阳,武功盖世,内体真气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顾堂主要我喝的那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