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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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白墙,便见段情正在抚琴,看见夜七回来了,正眼都不瞄他一下,劲自道:“回来了?”
夜七坐到他旁边,笑:“你这十年都没有过过年了吧,今年是十年来的第一次呢,我当然要回来。”
“……”他不理会,自顾自地弹琴。
夜七自感无趣,便站起身,唤来左君。道:“左君,本座累了。”
“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夜七伸手便是一掌,左君本能反应抬手挡下。
夜七阴阴地笑道,“左君,才两个月不见,你到是把新庄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属下不敢忘。”那东西可是他背了足足三天的。
“那可是对本座订下的庄规有意见?”
“自然不是,少主的订的庄规句式整齐,排比气势雄厚,叫人一念便不敢忘。”
马屁拍得有点拙,但夜七可不想就这么放过捉弄他的机会。两个月不见,很久没有捉弄他了。
“那你说说,新庄规第12条和15条是什么。”夜七懒懒地倚在树干边,环胸抱臂。好笑地看着左君一脸懊悔的样子。幸灾乐祸。
“十二条:少主若劳累,要斟茶递水,松腰捶背。十五条:少主若出手,要任打任杀,开膛接招,切不得有奋力还手及类似行为。”
“如果犯了错呢?”
左君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一但违反……膝跪搓衣板七天或头顶水盆绕断情山庄跑七周!”
“所以你选择哪一种自罚方法呢?”
“少主~您就饶了属下一次吧。”讨饶声不断,院子里充刺着左君鬼哭狼嚎的声音。
段情突然停止弹琴,“好了,我不生气了。”这话明显是对夜七说的。
夜七心情多雨转晴,摆摆手冲左君道:“这此少爷我心情好,且放过你。下去吧。”
回过头段情已经抱琴走回屋内了。夜七跟了上去。带上门,“为什么帮他?”
“他太吵了。”段情不动声色地吐出他出手阻止这场闹剧的原因。
夜七握着下巴,嗯,下次整左君的时候一定得挑段情不在的时候。不然会被那家伙聒躁的噪音坏事。
“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话说咱两咋过年?”
段情想了想,说:“不知道。”
一般过年都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但我们家似乎冷清了一点,就一老一小两父子。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他们比较像两兄弟。
“那便由我来安排咯。”夜七高兴地笑道。
“嗯。”
段情刚答应完,便被阿七拉出房门,直奔厨房。厨房一众看见尊主和少主都来了,态度恭敬起来。
“属下见过尊主,少主”
“起吧起吧。”夜七不耐地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一众人等莫名得很,却又不敢追问,纷纷退了出去。段情看着也很莫名,“你想干什么?”
“你没做过饭吧?”夜七笑道。
段情老实地摇摇头。夜七便将他拉过来,张口唤了主厨进来。“师傅,今天我要和父亲一起合作做顿饭。你告诉我们这些东西要怎么用和煮菜的方法。”
主厨将夜七需要的情报一一告之之后,便被利用完的某人踢出厨房。然后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段情一起洗米做饭。
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厨艺都是半斤八两,一个字:差!
“爹,水沸了,豆腐切好没有?”
“没。”
“快点呀,马上就要放进去了。”
“怎么快?”
“用你的断情剑法,可以加快速度。”
于是面无表情的冰块美男郁闷地看了看手掌,运气,以手作刀将豆腐切成长与宽相同的小小正方块。当然误差是难免的,总体来说手工还是很好的。
等到晚餐被做出来,两人已经累成一团了,缩坐在长椅边喘气。
“终于发现比练功还累的事了。”
“……为什么要做饭?”段情优雅地挑起一块豆腐夹西红柿,放入口中。
“只是想把第一次手艺献给爹爹而已。”夜七凑到他眼前:“怎样?”
“难吃。”某人十分不给面子地说道。
“爹呀!这菜多有一家人的味道呀!”夜七摇着段情的衣服说道。
“有是有,但我不想再吃第二次了。”打击的人的本事,段情修炼得很到家。
夜七垂下头,“其实一家三口吃年夜饭,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你想说什么?”
“给我一下后妈吧!”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让人怀疑他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有预谋的。
段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顺道扔下一句:“不娶!”
“哎?为什么呀?”夜七急急追上去将他按回椅子上,继续起筷。
“照顾你已经很费力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照顾一个女人。”
夜七开心地咬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段情聊家常,到也是其乐融融。
今天冬天,不太冷……
凶案迷团
跳进曲令的泷潭山庄,巧见他正在练剑,手里握着夜暗剑,身形如豹,动作在行云流水间一气呵成。看来他的武功进步不少。
“谁?”
“是我。”我轻轻从树上跳下来,直直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微笑。
他看见我很高兴,收起剑向我走来。“原来是七兄弟。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命丧断情庄呢,如今看来,七弟是好得很呐,果然是非凡之人。来,与为兄说说,你是怎样脱险的?”
边说着边扯我进屋,走到一半才发现我身后的左君。
“这位兄弟不是我们初进断情庄时……?”
我笑着介绍道:“他叫左助,是我在断情庄里认识的朋友,便是他将我救出来的。”
曲令听罢,很高兴地上前抓住左君的手:“这位兄弟,无论如何谢谢你救了七弟。我叫曲令,以后左君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曲某定是义不容辞!”
左君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曲盟主客气了,左某惜七弟之才,不忍他今般人物丧命断情庄罢了。”
“那是那是,七弟真是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呀。来来,两位进来坐。”说完便走在前面引路。左君凑到我旁边问:“为什么我要叫左助?”
“你姓左?没错吧。”
“谁说我姓……”
“是我的助手,没错吧。”后面的话被我凌空截断。
“所以叫左助?!”他想激动大喊,却不得不压低声音。
我笑而不答,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但我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因为那东西要解释起来,又要半天。
三人坐在屋内,本来有来客都被请到客厅的,主人家坐在上座,客人坐在下方,可是以我和曲令的交情,我们三人围桌而坐。还上了点小点心。
“曲兄最近是否听闻一个杀手连挑十一派的事了吧。”
“你是说杀手夜杀!”
我郑重地点点头,“这夜杀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以前江湖上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一出现就连灭十一派,而且手断极狠辣。白道中人皆说是我噬血盟所指。可是我噬血盟中,并没有一个名唤夜杀的人。”
我能说出这话便不怕他查。我在噬血盟里的名字叫夜七,本来夜杀这名字确是我执行任务时才会用。连灵芝都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便告诉她我叫夜七,而知道的,只有日显和风清云。
“七弟确定?”
我坚定地点点头:“怎么说我也是西王的夫君。在噬血盟里查一个人对我来说,并不难。”
曲令看见我坚定的表情,有点犹豫了。似乎我并没有说假话。其实我说假话跟说真话没啥区别,语气都很坚定,如果语气不坚定,再带点犹豫的话,听都能听出来那是假话。
“那今日你来找我……”
“希望曲兄查明真相!”
曲令奇怪地问:“以前噬血盟不是不在乎世人看法的吗?怎么这次……”
“领导阶级决定低下人的动向,风清云不在乎,所以他领导下的噬血盟不在乎,如今噬血盟换了主人,就算他不在乎,我也不忍他背上骂名。”
“新令主可是日显?”曲令再一次确定他听来的消息。他和日显以前相识,也就是日显混白道的时候,不过如今……
“正是。”
他轻叹一口气:“七弟对日兄还是那么义重。”
“你说这夜杀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适时地把话题扯回来。
“看不出来。他杀人的这一路,像是冲着泷潭山庄这个方向来的。我在怀疑,他的目标,是我。”
三人沉思,突然泷潭山庄一弟子在门外喊:“盟主!威远镖局出事了!”
曲令一听,蓦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半个时辰前被……被满门灭迹。”
“可知是何人所为!”
“在门口找到这个!”
曲令将东西接过来一看,是一颗弹珠,本来是银造的,却被用墨画上黑色蝴蝶的图案。这是夜杀的标志,黑夜之蝶,咒怨之蝶。这是第十二颗,被内力狠狠地镶入墙里。
“又是夜杀!”曲令咬牙切齿。
左君看了看我,然后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在曲令看不见的地方轻笑,有一种东西叫做不在场证据。
“如今白道齐聚泷潭山庄,要盟主您主持公道。现在人已到庄外了。”
“我去看看。”站起身,习惯性地拿起夜暗剑,大步向外面走去。我和左君自然得跟上。来到前院,果然人山人海,虽不比武林大会人齐,倒也来得五五六六了。剩下的被杀掉了。
“盟主!请盟主为我们主持公道!攻上血枫山!灭了噬血盟!”
我横扫底下一片人,被灭了的那十二派,每个门派幸存的活口都在,不枉费我故意放水。当然出现前我易了容,由于上次武林大会的事,曲令对我易容并没有意见。毕竟自那一次后我在白道的名声并不好。
“这件事情要重长计议,还不一定是噬血盟的人所为。”曲令还是很公道的。而且在白道威望极高。仅一句话便压下刚才的叫嚣声。
“那我们如何是好!明明知道是夜杀干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不是噬血盟的人会是何人?”
我白了那老头子一眼。真是恨乌及屋,江湖中人讨厌噬血盟的人,便什么都是噬血盟的人做的。我不屑地冷哼。
不巧被下面的某个眼尖的人看到。“曲盟主,您身边这位小兄弟是?”
“哦,他……”曲令有点犯难了,不知如何介绍我好。
“前辈您好,晚辈段逸。烈京人士,游历到此境遇到这种令人发指之事,便来寻曲盟主商量对策。”
“哦?不知小兄弟有何对策?”
我差点露出我惯用的邪笑,转而且温文有礼的微笑,道:“敢问在坐各位有何人见过夜杀此人?”
“……”众要在低下叽叽歪歪,却没有人给出确切的说法。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不说穿,等待着他们讨论的结果。
“那人蒙着脸,而且身形极快。几乎是没能看清人就……”那是少爷我轻功好。
“而且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对死人说话很没意义。
“但是能确定是个男人。”废话!
“哦?那你们怎么知道凶手的名字叫夜杀?”我当然知道凶手是夜杀,但还是不得不问。
“大家请看,这是在案发当场凶手留下的东西。”
十一个人每人拿出一颗银珠子,和刚才那一颗凑起来。一共十二颗,十二颗银珠上的蝴蝶皆是黑色,一双翅膀上的纹路组成两个字:夜杀。
只有细心观察的人才能发现。这种丹青之术在烈萧夏三国的女子都会,我自然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清竹会,灵芝也会,我便让她们教我绘这个蝴蝶。于是我只会绘这只蝴蝶。
“照你们看,夜杀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应该是一个人,经我们十一个人所描述,确是一个人。”
其实凶手是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右君。不过右君下手那次我让他全灭了。万一留下一个活口来描绘凶手。与那十一人所述不同,我的不在场证据不攻而破了。
晚上,曲令的房里,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会谈。
“关于这件事,七弟你怎么看?”
“你不觉得奇怪吗?杀人便杀人,为何还要留下物品?那些银珠子拿来给我换酒喝总好过这样子浪费。”
“……”曲令无语。
左君在一旁插话:“也许我们可以使计把他引出来。”
“怎么引?”曲令追问。
左君一脸无辜:“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想办法很浪费体力的,我才不干哩。你自己想吧。”说完便拍拍嘴表示困了。向我们告辞后便回房去了。
屋里只剩我和曲令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 新年我还有空更新,真不敢相信。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