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价格趋势:下一轮商品市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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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拥堵、污染严重的城市非常欢迎清洁能源汽车的到来。洛杉矶的皮科大道一直从圣莫尼卡的郊区海边延伸至洛杉矶商业繁华地带，这条道路交通十分拥堵，引入污染较少的汽车有助于减少空气污染（虽然并不能减轻交通拥堵状况）。“到2010年，我们将修建200个氢燃料加油站，引入上千辆氢燃料电池车。我们正在与各国政府协商，希望修建相关设施，让人可以驾驶一辆氢燃料电池车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开到墨西哥巴佳，一路畅通。”塔米宁如是表示，身上穿的那件蓝色夹克上赫然印有加州氢高速公路的标识。
加州率先发展氢燃料汽车的举动也许只是美国50个州中的个别情况，但是加州拥有3000万辆机动车，无疑能跻身世界前十大汽车市场的行列。由于氢是易燃气体，所以住宅区附近的加油站如何保证氢存储的安全是一问题。此外，氢气需要占据相当大的空间，也就意味着汽车后备箱的存储空间会相应缩小。尽管如此，加州一直都是清洁燃料汽车的拥趸。加州曾支持过第一代现代电动车——由通用汽车公司设计和生产，命名为EV1（“电动车1号”的简称）。加州曾出台过零排放车（ZEV）的规定，当时大家都对此寄予厚望。但是由于一些汽车企业不愿意接受必须生产电动车的强制规定，它们把加州政府告上了法庭，发展零排放车这一项目不得不搁置，后来逐渐被大众淡忘。此外，电动车到底是否清洁、清洁到什么程度也有待于进一步讨论，毕竟电动车是需要充电的，而电力主要来源于燃煤火力发电站。丰田汽车在2008年发布了一款插入式Prius系列新车型，这将进一步推动电动车市场的发展。
美国是丰田Prius系列车型的最大消费者之一。丰田Prius系列车型采用的是电能驱动（启动和低速行驶时采用电能驱动）和常规燃料驱动（高速行驶时采用常规燃料驱动）相结合的混合动力方式。随着低排放和运行成本逐渐成为汽车销售的主要影响因素，汽车公司开始设计更多更节能的汽油车、柴油车。也就是说，美国人享受了如此之久的低廉汽油时代终于酿造了路上车满为患的局面。让数百万美国人驾驶车型更小、能效更高的汽车，将是决定环保车型能否最终取得胜利的关键因素。
塔米宁认为，美国人享受石油补贴太长时间了，以至于石油价格远低于石油的实际成本。塔米宁一生致力于环保事业，他认为不仅不断增加的碳成本将逐渐成为能源市场的组成部分，“在涉及伊拉克战争或者日常的医疗保健成本时，大家都应当认识到石油的真实成本。一旦大家都能真正理解石油成本的真正含义，那么改变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塔米宁撰写了《珍惜每一加仑》（LivesPerGallon），呼吁大家认识石油的真实成本。塔米宁同时还是旧金山湾区优点风险合作公司的主管之一，这家公司的一个投资项目是开发用来制造第二代生物燃料的纤维素技术。目前的生物燃料都是由糖、玉米、油料作物等物质制作而成，而由纤维素制作而成的第二代生物燃料被认为成本更低廉。
下一轮商品市场 第一章 能源 生物燃料：下一代燃料（1）
小布什总统喜欢生物燃料。他推行了慷慨的减税政策，经常在不同场合提及生物燃料，这对生物燃料这一新兴产业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尤其是他在发表2006年度国情咨文讲话时说：“我们将增加投资来研究制造乙醇的先进技术，不仅要从玉米中提炼乙醇，还要用木屑、植物的茎秆来制造乙醇，甚至要把草变成乙醇。我们的目标是，要在6年内实现这种新技术的实际可操作性，保持技术发展的竞争力。”多数能源专家认为这是乐观而自信的构想。
罗伯特·布朗是艾奥瓦州立大学再生生物资源研究所的负责人，他说，所谓的“第二代”生物燃料有4个目标，而经济性并不包括在内。这4个目标分别是：降低美国对进口石油的依赖性；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增加如艾奥瓦州等州的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机会；增加农业发展的机会。布朗曾在里根星球大战计划中研究化学激光器，他的重点研究课题是生物量的气化。布朗认为，纤维素生物量并不是制造生物燃料的最佳物质：因为它含有水分，必须要经过干燥处理；它是固体，不像液体那样便于运输；它还含有大量的氧气。布朗对我解释说，利用木质材料或者植物来制作生物燃料，其难点之一在于如何打破这些物质的自然结构。第二代生物燃料与常规生物燃料的制作过程相比，有点像油砂与常规石油的制造过程，前者包含了多个成本可观的步骤。
所有植物都有能量来源，即糖。这种糖与我们加在咖啡里的糖不同，它来自于植物的纤维素。纤维素与木质素捆绑在一起，木质素就像人体的骨骼一样。问题就在这儿：如何将两者分离开。纤维素能转换成乙醇，但是木质素不能，而木质素占到植物总生物量的1/4。科学家使用各种酶来破坏这些生物障碍，提炼出含有乙醇的液体。木质素不能发酵，但是木质素也有其自身的价值，它能作为沥青的黏合剂用于筑路。依据不同的处理方法，最高70％的生物量能被转换为纤维素乙醇。这种生物量可以来源于在欧洲人移民美洲之前美洲本土大草原上长得郁郁葱葱的草，也可以来源于玉米秸秆或是木材的废弃物。“我不认为生物燃料会比全盛期的汽油便宜，但是除了价格，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将决定纤维素乙醇能否取得市场胜利，比如它是清洁的、安全的燃料。”布朗说。
在布朗看来，用于纤维素乙醇的投资应当大幅增加。“你看，一部拍摄于艾奥瓦州的超人新片就花费了35亿美元，而我们用于纤维素乙醇技术的投资一共才5亿美元（数据引自2007年美国能源部有关纤维素生物乙醇研究的预算报告），也就是说，追加投资的空间还很大。”布朗如是说。与此同时，布朗还提醒说投资过多也会带来麻烦。美国政府对于能源研发项目进行分门别类的记录。“要是我们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也不明智，就像曼哈顿计划曼哈顿计划：为了先于纳粹德国制造出原子弹，美国陆军部于1942年6月开始实施的利用核裂变反应来研制原子弹的计划。——译者注和登月计划一样，在能源研发上我们也必须谨慎投资。”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纤维素乙醇会成功，布朗的同事中就有持不同看法的。艾奥瓦州立大学农业及农村发展中心的研究主管布鲁斯·巴布科克表示，资金仍然是决定纤维素乙醇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美国广大中西部地区的农民每年都要根据农作物的价格选择来年是种玉米还是种大豆，或者两者都种点儿。如果这些农民都转向种草或者其他多年生牧草类植物，那么就不需要所有的农民都种地了，那些玉米产业的基础设施，从播种机到约翰·迪尔（JohnDeere）约翰·迪尔公司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老工业企业之一、全球著名的农机巨头，其产品包括农业、商业、服务业、建筑业和林业等领域的设备。——译者注的经销权，也通通不需要了。而正是这些人促进了美国广大中西部地区的各个小镇的发展，你认为所有这一切都将为纤维素乙醇而白白牺牲吗？”巴布科克这样说，不过他也承认他的这一观点并不为大多数能源决策者所接受。巴布科克还说，如果确实要发展纤维素乙醇，那么就需要大量资金作为农业补助。这在政绩上显得不漂亮，而且费用高昂，一般承担不起。
下一轮商品市场 第一章 能源 生物燃料：下一代燃料（2）
尽管如此，美国康菲石油公司向艾奥瓦州立大学再生生物资源研究所投资了2250万美元。全球石油巨头英国BP公司也对生物燃料进行了巨额投资，它瞄准了另一个方向。BP公司已经与英国生物柴油制造商D1石油公司合作。D1石油公司使用的并不是传统的植物，而是被称为能源植物的非粮食作物“小油桐”。BP公司和D1石油公司共同拥有20万英亩的小油桐种植园，分布在印度、中国、东南亚以及非洲。戴姆勒汽车公司同样也在印度拥有一个小油桐的种植园。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小油桐和纤维素乙醇不一样，它其实不是第二代燃料。小油桐是不具有食用价值的、有毒的油料作物，也因为如此小油桐才成为下一代生物燃料研究的重点对象，它使生物燃料从粮食与燃料矛盾的争议中脱身。一般认为，小油桐源于中美洲，生长在热带气候下。16世纪葡萄牙商人将这种植物带到世界各地，主要是药用。直到最近，人们才发现小油桐可以作为生物燃料。
相较于其他生物燃料的来源（例如玉米和糖），对小油桐的研究可谓少之又少。然而，很多组织和机构，包括高盛集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美国政府，不停地吹捧这种植物，称它为主要的下一代生物燃料，认为小油桐比现有的生物燃料的原材料（例如大豆油、油菜子油以及棕榈油）价格更低廉，更能成为生物柴油的替代品。真正让小油桐的种植者、生物柴油的倡导者、各国政府以及投资者感兴趣的是，小油桐种子高达40％左右的含油量（是大豆含油量的2倍），以及单位种植密度更大（每英亩可以种植的小油桐要比大豆多）。此外，小油桐能在发展中国家干旱的边远地带生长，因而能成为发展中国家推广的农作物，让它们在这股全球生物燃料发展的大潮中赚点钱。
发展小油桐的倡导者表示，小油桐不会与粮食作物矛盾，因为它能在粮食作物无法生长的地方生长。但是，要增加小油桐的产量就需要耕作，而耕作一般都需要使用灌溉系统。如果水供给了生物燃料作物，那么就会有批评言论说为什么不把宝贵的水资源留给粮食作物。如今，人类对于商业化种植小油桐的了解还很少，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如果任其自由生长，小油桐能长得又高又茂盛；但是如果种植者希望小油桐长得矮小壮实、多结些种子，那么就需要细心的照顾了。
促使人们对小油桐增加投资的一个因素是小油桐的脂肪酸特性极佳，而这是其转化成生物柴油过程中的必备要素。这方面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迄今为止还没有生产出任何商业产品，这一现状有望在10年内发生改变。印度正在快速发展，已经开始扮演发展这一新兴燃料的领导角色了。印度不仅要面对日益增长的石油进口需求，还要负担起庞大的农村人口——印度是世界上农村人口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而且印度人主要依靠农业收入。考虑到农业的重要性，印度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用于研究农业科学，此外，印度和美国一样也在谋求能源独立。
植物学家亚普·弗若曼斯博士曾担任D1石油公司的咨询师。他也是一名炼金术士，曾被控告说将这种有毒的野草变成能驱动汽车行驶的燃料。亚普·弗若曼斯博士生活在印度南方省份泰米尔纳德邦的哥印拜陀。哥印拜陀是该邦仅次于钦奈（原名马德拉斯）的第二大城市。哥印拜陀城内到处都是花洒，水从棕榈树上像一朵朵蘑菇的巨大花洒中喷洒出来，给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带来一丝阴凉。哥印拜陀以纺织品和机械零部件闻名于世，由于纺织品贸易十分繁荣，哥印拜陀赢得了“印度南部的曼彻斯特这里的曼彻斯特指的是美国新罕布什尔州最大的城市曼彻斯特市。1751年建城时命名为德里菲尔德，1810年改为此名。从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30年代，它都是个重要的纺织中心。——译者注”的称号（虽然曼彻斯特市作为纺织品中心的光荣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哥印拜陀成为石油产业新分界线上一块似乎不太重要的基石。
下一轮商品市场 第一章 能源 生物燃料：下一代燃料（3）
D1石油公司的产品研发中心就位于哥印拜陀的郊区。这一中心是全球研究小油桐的几大主要研究中心之一，类似的研究机构设在非洲的斯威士兰和亚洲的泰国，分别覆盖非洲和南亚地区。经常有生物燃料专家和农业专家来这里参观考察。在我去这一产品开发中心之前，新西兰前总理吉姆·博尔格（博尔格如今主持世界农业论坛的工作，世界农业论坛是一个非政府组织，总部设在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市）几个月前刚去参观过。“我们经常要接待很多来参观学习的人，几乎每周都有来访者。不管他们来自D1石油公司本部，还是来自政府相关部门，不管他们是农业专家还是生物燃料专家，他们都想亲自来到这里，到处看看，了解一下我们的小油桐处理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