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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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听话话，即便自己出去了，也断断不会饶了他们。
李正荣心乱如麻，捧着卢利写信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这样，卫铁梁就加不堪了，急得满头是汗，问张大东，“那，细粒真会坐监狱吗？”
张大东不知道卢利为什么他口中变成了细粒，想想可能是对方昵称吧？“应该就不会。他毕竟是出手阻止了一场恶性案件，虽然失手打死了人，但律政司那边还是会酌情考虑。”
“要是他们不考虑呢？”
“如果情况真那么不幸，我想，还有陪审团，嗯，你们可能不明白，陪审团存是司法公正后也是坚强壁垒·只要有一丝一毫问题，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放心，我会全力帮助卢先生。”
李、卫两个方寸已乱，连起码思考能力都丧失了·闻言只是点头，“那，我们呢？”
张大东也觉得有些伤神，他并不是真正庭审律师，而是一个师爷，这种身份正式工作重心是两个，首先是提供一些必要法律咨询和法律援助；第二则是作为律师楼合伙人·负责为大律师接案子。
说起来这是很麻烦，香港大律师身份非常尊贵，他们是不会直接接受来自律政署或者客户案件，而是要经过张大东这种人存，转嫁一番，再从中选择。
张大东是著名欧裴琳颖大律师律师楼合伙人，后者是周秉成先生律师。这一次发生案子，周秉成固然想表示一番对卢利感激·却也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和恶劣！若是走正式途径，不要说是这种情况，就是卢利真当街打死了人·有外交随行人员之一这样身份，也可以力事大吉，不料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听这一套？他到底是不懂，还是有意充好汉？
周家位于半山区游泳池旁边，周秉成穿着丝质浴袍，喝着冰冻龙舌兰酒，手指间夹着粗大雪茄，听张大东汇报了一番，“那，艾伦你看呢？”这是张大东英文名。
“我想·问题不会很大，即便律政司那边不能通融，上了法庭，也不会遇到太大阻力——汉斯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汉斯？”
“他是律政署地检官。”
“裴大状，你看呢？”
裴大状就是欧裴琳颖，今年48岁·1972年考中大律师牌，尖沙咀、铜锣湾等繁华地段都有她律师楼，是港九司法界响当当人物，但这样一个大人物，偏偏运途多舛，考中大律师牌当天，她和丈夫酒店庆祝，然后驾车回家，半路就出了车祸，乃夫欧子杰丧命了，她却毫发无损！时隔半年，唯一儿子欧家驹和朋友驾游艇出海遭遇风暴，连人带船一同沉入银州和深水角之间海域，一直到今天，尸体也没有打捞上来。
这样两件逆事接二连三发生，成为香港各家报纸头条，有好事者认为是欧家风水不对，也有一些人认为是裴氏面相克夫、克子，有一些人认为她1973年时候，为萧远辩护，终于使这个家伙免除了被引渡到马来西亚接受绞刑惩罚，因此暗中伤了阴鸷，才有今日之报！但明智者看来，这实是无稽之谈，她丈夫和孩子死于变故前，她为萧远辩护后，又有什么联系了？
欧家是香港著名大财阀之一，生意横跨几乎所有行业，从建筑到航空，从机械到日用，总资产超过2亿港币，欧子杰和欧家驹死后，欧裴琳颖、欧子豪和欧晨丽分别是第一、二、三顺位继承人。但欧裴琳颖忙于自己律师楼，欧晨丽年纪尚幼，生意完全交给欧子豪搭理——他同时也是欧式企业总经理。
欧裴琳颖空自拥有万贯家财，偏偏是财全人不全，有人暗中打趣说，要是有人能娶到这样女人，无疑是连她带欧式万贯家财一起娶到了手，这样一笔天大嫁妆，真是足以让人打破了狗头！但后来听人说，欧裴琳颖根本无意再嫁，而且即便她红鸾星动，按照欧子杰遗嘱，妻子要是执意再蘸话，也根本带不走欧家一个铜板！
这样消息很打消了一些心怀不轨混账鬼念头，目标开始转变，对准了正茁壮成长欧晨丽，但她1976年之后就出国留学去了，人们对她印象还停留她是个小丫头时候，至于现长成什么样，根本无人知晓。
欧裴琳颖长得算不上很美，但极有煞气！她生了一双女人中极少见剑眉，微高颧骨，配上浓黑得仿佛带着一股无可名状狠煞眉毛，真有生人勿进威力！她法庭上常常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法庭之外，却是惜字如金别人都说，她话都法庭上说完了，所以外面就和个哑巴似。
她一直静悄悄坐着，等到张大东说完也不发表意见，还是周秉成问到时候，才勉强点点头，“他很坚持吗？”
“是，大状，我几次劝他，他都不听。”
“再去劝无谓浪费彼此时间和金钱。”
张大东表示明白，欧裴琳颖意思是让卢利接受己方提出条件，一旦卷宗转到律政署，走上司法途径，经年累月审案问情，终究是耗时耗力——眼下他有这样特殊身份和特殊条件，为什么不用呢？“裴大状，我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个人性子很执拗，······”
欧裴琳颖带着不满神色瞥了他一眼，张大东和她共事多年太知道她脾气怎么样了，苦笑点头，“我明白，裴大状，我明天就再去一次。总之一定说服他。”
欧裴琳颖片刻也不多呆，起身告辞。
卢利态度正如张大东所预料那样，即便后结果是坐监狱，也绝对不允许利用他身份作为开脱借口，若是情况恶劣，就交由法庭决断。
张大东叹了口气合上笔记本，经由林振强翻译对他说道：“卢先生，我想我必须提醒您，您这种决定是很危险。因为案件前后非常清楚，律政司很就会介入，所以我想请您慎重考虑。”
“我不会再考虑了。”卢利说道：“我态度不会改变，就这样定下来吧。”
“那好吧。我会把您态度转告周先生和裴大状，然后排期上庭。”
卢利叫住了他，问道：“要是真让我坐监狱话，得坐几年？”
“你放心，即便误杀罪名成立，也不会多余五年，扣除一些年节和假期，四年有余，您就可以出来了。”
卢利心中暗暗打鼓，四年啊！世界会发生什么样变化了？这个念头一起，又觉得以自己身份开脱未必是坏主意？但转念一想，自己或者可以无事，但李挺呢？出了这样大事，他一定会受到牵累，不行，绝对不行！不提李正荣和自己是朋友，就是为了老人本身，自己也绝对不能做出这样事情来！
张大东看出他神色异常，以为他有些害怕了，“卢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张大东失望极了！对卢利无端生出恨意！要是他乖乖听话该有多好，现还得连累自己受辛苦！活该判你有罪！
他回到律师楼，把卢利态度告诉欧裴琳颖，“裴大状，您看呢？要不要准备排期上庭？”
“律政司那边是什么态度？”
“我现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有刘东尼等人证词，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样案子即便上了庭，也很难打得下来。”
“我不要你揣测，去问。”
张大东无奈点头，又到律政司去问，打听到结果让他大感意外，对方执意要告诉卢利，其理由是，卢利能够一记之下将劫匪之二徐亮和赵浩打成脑震荡和窒息性休克，便应该很清楚知道自己有着相当高明武功，这种情况下，对死者连续使用重武力，蓄意伤人意图相当明显，所以一定要告！
而且，律政司转交语诉人方面卷宗中，还提到一个很麻烦证人，就是当时店中购物那个马脸汉子，他叫韩应杰，是邵氏公司一名龙虎武师，他证词中说，卢利和死者进行后搏斗时，死者分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卢利却依旧采用重手法伤人——这个人也成为原诉人方面有力证人，要是拿不下他话，对于案情进展相当不利。
欧裴琳颖认真看过卷宗，半晌无言，“裴大状，您看？”
“我去看看他。”
第108节 初审（1）（）
欧裴琳颖、张大东和林振强并排坐羁押所特有长桌一侧，等了片刻，一个警员打开门，卢利身穿一身橘色囚衣出现铁闸外，有两个人是认识且打过多次交道，唯一一个女士他不认识，顺从跟警员身后，走到长桌对面一侧，向三个人和善点点头，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欧裴琳颖当年从维吉尼亚州立大学法学院毕业，回到香港进入到律政司，成为地检助理检控官，然后升任为副检控官、检控官，她律政司服务了8年，一直到结婚，生下长子之后，才辞职离开。并丈夫帮助下，成立了自己律师楼。屈指算来，到今天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时间了。
她执牌多年，见过当事人太多太多了，但面对当事人态度却完全不同，律政司时候，是发誓要把所有坏人全部绳之以法，她确实做得很不错，她负责案子中，定罪率超过87，包括香港赤柱监狱内各处惩戒所下属监狱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经由她滔滔雄辩而送进去。
后来成立自己律师楼，情况丕然一变！变入罪为脱罪，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走不出自己心结。但等到她开始逐渐接受这种变化，她再度法庭上展示了她精准法律知识和手段运用技巧，脱罪率达到骇人听闻145！
这绝对是一个给她挣来无数金钱美妙数据，1976年，她走出夫、子过身阴影，且女儿出国留学，身边再无牵挂之后，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到了自己专业领域。这一数据是短时间内达到了22！特别是打赢了萧远引渡案之后，欧裴琳颖风头一时无两，真是接案子接到手软！
见人多了，其中有无数是大奸巨恶，欧裴琳颖自问，当事人是忠是奸一看便知。不过有时候作为律师，要刻意忽略掉这个问题而已。
“卢先生，这是欧裴琳颖大律师，受周秉成先生委托，她会作为你代表律师。”
卢利把这个名字脑中回想了一下，四个字名字？是复姓吗？欧裴……百家姓有这样复姓吗，还是自己不知道？
林振强看出来了，给他解释道：“实际上她叫裴琳颖，加上一个‘欧’字是冠以夫姓——香港。这种情况很常见。”
“我明白了。”
“卢先生，裴大状已经看过你卷宗，其中原诉人方面提出一个很强有力证人，也就是当时店中一个劫匪，……”林振强要言不烦把情况给他说明，然后问道：“卢先生，如果我们不能顺利法庭上驳倒对方话，对于你告诉。恐怕会引起很恶劣结果。所以，请你再认真回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值得使用讯息？”
“有，和我搏斗时，死者做出了一种我看不懂动作，说话我也听不明白，但这之后，我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他抵抗力突然变得很强。我拳头打他身上。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一样。所以我不得不使用重手，也才造成了这样结果。”
林振强一边听，一边哇啦哇啦给另外两个人以解释，张大东一愣，拿过卷宗打开来。这里面有着事发现场所有人目击证词，却没有提到田家斌有什么特殊动作，他向欧裴琳颖摇摇头，示意没有。
欧裴琳颖也觉得有些异样，她不认为卢利会这件事上和自己撒谎，但律政司方面给过来资料里从来没有提及此事啊。是疏忽了，还是有意为之？没有把全部证人证词转交己方？要是那样话，情况就非常严重了！一旦举发，这件案子不问可得之外，钟汉斯也要吃官司！她心中随即否定了这样想法，汉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会客室里沉默了片刻，欧裴琳颖转头和张大东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起身离去。卢利却有些不舍似，贪婪看着他背影消失走廊，面对二人，自失一笑，“你放心，卢先生，裴大状既然已经接下你官司，就一定会负责到后，而且，艾伦也不是你代表律师，他只是师爷而已。”
卢利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神情，几天以来，他耳朵里灌满了林振强所说这些术语，却完全不明白这些字和词含义，闻言只是哦、哦了几声，却不说话。
“…………”
“卢先生，裴大状想说，她看过你卷宗，会尊重你作为当事人选择，避开你同伴一起到香港来经过不谈，但她必须要事先告诉你，您这种做法，具有相当风险性。”
“我明白。”
“对于这起案子，裴大状想问你是，面对赵浩、徐亮二人时候，有现场很多人看见，你短时间内便将他们击倒地——你是不是练过武功？”
“没有，我从来没有练过武功，我很多技巧都是来自于和别人打架。”
欧裴琳颖听过林振强翻译，断然摇头，用英语说了几句话，“裴大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