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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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光景,楚暮云顶了一个人的差事,在阔别千年后再度见到了妒忌帝尊——晏沉。
他看起来与初见并无二样,一袭深紫色长袍拖拽在地,上面像是盘旋着层层薄雾一般,那极深的颜色衬得他肤色极白,白的有些冷,像外面的霜雪,渗透出一股刻在骨髓里的凉薄,即便是容貌俊美无双,可薄唇下的无情与冷漠也让人无法忽视。
楚暮云心细,只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他唇瓣微白,眼角下也有些许黑晕。
身体未愈,是半点儿不假的。
他来照梅山之前,已经服用了圣品雪莲,凶火之毒被暂时压制,否则只怕在踏上的山的时候便被晏沉发现了。
可即便如此,当他偷看了一眼之后,晏沉也猛地抬头,视线死死地锁住了他。
楚暮云微惊,面上却不显,十足的恭敬与顺从。
晏沉却猛地放下笔,起身走了过来。
照梅山寒冷,这屋子里当然有取暖的途径,所以温暖如春,晏沉这身衣裳并不厚重,却也不算轻薄,笔直的覆在身体上,倒显得精气神十足,半点儿不见生病的模样。
他居高临下站着,垂眸盯着跪在眼前的人,似是过了很久,他才轻声道:“抬头。”
楚暮云微微一颤,这是紧张不安的表现,毕竟一个小小仆人,莫名被尊上点了名,会慌乱是肯定的。
他听话的抬头,可心底里却满是疑窦,晏沉发现了什么?。
凶火之毒被暂时压制,他如今的容貌是像极了沈云,可却与楚暮云以及冰灵兽都半点儿不像,晏沉不该起疑才对。
心下虽然诸多猜测,但楚总的演技却是毫无破绽的,他抬头,满是敬畏又有些茫然地看向晏沉,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挪开了视线,那神态间的紧张毫不作伪,他抓着衣摆的手指都在凸起苍白着。
晏沉却整个人都怔住了,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有些奇怪了。
终于,他再度开口,声音比方才添了些沙哑:“叫什么名字?”
楚暮云低头小声道:“单字一个慕。”
进来的仆人都是要放下姓氏的,所以在没有主人赐名的情况下,都是一个单字。
晏沉瞳孔猛缩,可这一丝神色消失的极快,他眼睫微垂,缓声道:“以后……随身伺候吧。”
他这样说着,楚暮云虽低着头,但却明显地惊喜至极,声音都微微发颤:“是的,尊上。”
晏沉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挪开了视线再度回到了书桌前。
楚暮云并不敢抬头,但他敏感的察觉到了晏沉的心不在焉。
手里握着笔,墨却滴到了宣纸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盛放的梅花,只是因为变了颜色而褪去了瑰丽现出一丝苍凉与冷漠。
楚暮云有些拿不准,并不敢贸然开口提醒。
而晏沉却猛地回了神,笔尖落下,彻底没了写字的心情,只转身走出了屋子。
楚暮云连忙跟上去,意识到他要出去,连忙说道:“尊上,外头冷,这斗篷您……”
不等他话说完,晏沉将斗篷接过来,披在了肩上。
深色的斗篷外面一圈纯白色的翻毛,晏沉肤色白,这样衬托下去让人觉得他竟比那一圈毛领还要白上几分。
楚暮云没有多看,只规矩的垂手而立。
晏沉走出了屋子,一脚踏在皑皑白雪上,径直向着那大片梅林走去。
楚暮云跟在他身后,心里琢磨着事。
可就在此时,晏沉却忽地身体微晃。
楚暮云眼疾手快,刚要上前,晏沉却已扶在身边的一株梅花树干上,撑住了身体。
第233章()
第233章
晏沉背对着楚暮云,他这一扶却是力道极大,树干被震了震,竟有大片的梅花落下,沾在了毛领上,纯净的白和玫红相应,竟让晏沉那白皙的面庞添了□□人的光泽。
楚暮云心脏微跳,视线垂下的很快。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是晏沉的状态很不对。
这家伙的本性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在嫉妒这种恶性的感染下又有着另一种病态的独占欲,可与此同时他心高气傲,哪怕是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受了重伤,也不至于这样失态。
难道晏沉也知道沈云的存在?
楚暮云不由地警醒了。
而晏沉竟是什么都没做,他扶住树干,缓了口气后站直了身体。
他并未看向身后,似是将楚暮云当成了完全透明的存在,只凝神看着前方,深紫色的眸子反射不出丁点儿光辉,只是安静地看着,沉默的让人有些不安。
楚暮云掂量了一下时间,正准备小声询问一下,晏沉恰好转过身来。
“以后你便叫晏云吧。”
楚暮云怔了怔,猛地抬头,满目惊讶——得尊上赐名已经是荣耀至极,谁能想到竟还给了他姓氏。
晏沉极轻地笑了笑,这一勾唇,倒是现出些以前的模样,嘴角凉薄,勾起的笑意也让人觉得疏离冷漠。
“一些杂事无需你做,每日陪我散散心说说话即可。”
楚暮云诚惶诚恐地道谢:“是属下的荣幸。”
晏沉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他笑着看他:“过来。”
楚暮云低着头走近了他。
晏沉拿起他的手腕,冷凉的手指搭了上去。
楚暮云一动不动,他倒是不担心,凶火之毒被藏得很深,恐怕是燕君卿来了也没法靠试脉把它给试出来。
可晏沉似乎并非在探寻凶火之毒,他认真地为他把了把脉后说道:“你的资质很好,莫要荒废了修行,明日我给你一套功法,你好好看看,有不懂得尽管来问我。”
楚暮云只能表现出感激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晏沉又说道:“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楚暮云摇头道:“从出生便是孤儿,找不到家了。”
晏沉竟温声安抚他:“那以后照梅山就是你的家。”
楚暮云蓦地抬头,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而很快他又低声道:“这、这……”
“别怕。”晏沉轻声道,“我和你投缘,既给了姓氏,你以后就是这照梅山的人了。”
楚暮云只觉得手足无措,欣喜又不安,当真是不知该怎样表达此时这激动万分的心情了。
晏沉微微笑着:“回去吧,这外头冷。”
楚暮云恭声道:“是。”
两人前后回到屋子里,晏沉又坐回到书桌前,拿起了那只狼毫笔。
他微微侧首问道:“会研墨吗?”
楚暮云道:“回尊上,属下……”
晏沉打断他:“不用拘礼,你自称名字即可。”
楚暮云惶恐道:“这怎么能行?”
晏沉嘴角轻扬,那笑容虽凉凉的,但不知为何竟像外头的梅花一般,虽透着凉意却又飘着股勾人的味道:“阿云,我不缺下属,可是却想要个家人,你明白吗?”
楚暮云自是不懂得,但他懵懂道:“属……阿云明白了。”
晏沉转过头,缓声道:“帮我研墨。”
楚暮云应下来后,小步走了过来。
这一下午竟就这样平静地晃了过去。
晏沉练字的姿态极规整,神态也是清淡的,可落笔却遒劲有力,笔锋急转处似是有锋芒要透过纸张直跃而出。
楚暮云眼角微瞥,透过字在看人。
晏沉这儿有事,不单单是他身份的事,只怕是更加深层的一些东西。
晚饭的时候,晏沉才离了书房,用餐的时候也不让楚暮云伺候,反倒是让他同席而坐,还特意悉心的问了他口味偏好。
楚暮云自是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出差错,说的绝对与之前任何一个马甲都不重合。
晏沉却不在意,似乎这并不是试探,而是真的单纯地想要知道他的喜好,进而安排饭菜。
用餐的时候,晏沉又问了句:“饮酒吗?”
楚暮云连连摆手道:“回尊上,属……阿、阿云不会。”
晏沉也不勉强:“那就罢了。”
一餐饭吃得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晏沉这番模样实在是出乎楚暮云意料之外。
他觉得晏沉肯定是知道了,可是究竟怎样知道的,楚暮云猜不透。
按理说三千年的事,晏沉半点儿没参与,沈水烟也不可能来找他,他又因为压制生门而受了重伤,这种隔绝于世的状态应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才对。
可眼前这情况,显然不是。
楚暮云这一宿睡得可不□□稳,第二天他一早去晏沉屋外候着,却听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极其痛苦的低吟声。
楚暮云微愣,他分辨得出这是晏沉的声音,可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似是察觉到他来了,晏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
楚暮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飘着一股清淡的香气,萦绕在整个温暖的屋子里却给人一种从梦境中唤醒的清凉感。
楚暮云却迅速分辨出,这是一种极其难遇的药材所散发出的味道,那东西罕见至极,饶是楚暮云也只在书中见过,并未真实看到过。
但是楚暮云过目不忘,哪怕是千年前见到的,此时也记得它的名字极药效。
塑魂草,能压制魂体分离之痛。
晏沉这绝对不是单纯地因压制生门而修为受损!
楚暮云心中变幻极快,可面上却是不显的。
晏沉下了床,他只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衣,而此刻却被冷汗打湿,连披散着的长发都沾了水渍,现出了黑亮的光泽。
“收拾一下。”
楚暮云应道:“好。”
晏沉又说:“我去沐浴,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楚暮云低眉顺眼地应下来。
晏沉去了隔壁的汤池,楚暮云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重了。
魂体分离意味着死亡。
晏沉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也不对,七魔尊是不会死的。
楚暮云除了感觉出塑魂草的味道,在其他的却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他拿了衣服去汤池,晏沉正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忽然开口:“阿云,做错了事,真的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第234章()
第234章
这话可不好回答。
而且这个做错事,又究竟指的是谁?楚暮云还是晏沉?
楚暮云觉得是前者。
晏沉不是一个会乞求别人原谅的人。
所以楚暮云觉得,晏沉是在暗示自己。
他做错的事……呵呵,从晏沉的角度来考虑,还真是有点儿多过头了。
楚暮云斟酌了一下,轻声回道:“也要看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若是大逆不道的背主之事,是万万不能原谅的。”
这答案是从晏云的角度去回答的,算不上出彩,却也中规中矩。
晏沉眸色微沉,只扬了扬唇,也分不清是不是带了些讽刺的意味,他没再说什么,从池子里站起,踩着青玉阶梯,走了上来。
楚暮云自是不敢多看的。
晏沉却停在了他面前:“更衣。”
楚暮云微顿了一下才应道:“是。”
虽然受了重伤,但应该是内伤,所以身上是半点儿不显的,他刚从汤池里走出来,落满了水珠的肌肤白皙润泽,像是清晨窗外的寒玉,沾了露珠,只觉晶莹剔透,半点儿瑕疵不显。
他身材极好,穿着那翻毛斗篷时还觉得有些虚弱,但脱了衣服,那宽肩窄腰,一双长腿笔直,肌肉线条刚劲有力,性感的让人瞧着了都面红心跳。
楚暮云目不斜视地服侍他穿衣服,只是因为靠得近了,面上微微泛了些红晕。
晏沉却自始至终都平视前方,没有半点儿暧昧之态。
楚暮云有些看不透晏沉,而日子却过得挺快,轻缓又舒适,他日日跟在晏沉身边,所做的无非是些清闲琐事,伺候吃用、睡觉、沐浴,再就是于书房里研磨,晏沉喜好丹青,一手字极好,笔下的梅花也栩栩如生,于纸上跃然而出,让温暖的屋子都添了些清寒之意。
除了第一天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晏沉再没和他说过任何越界的话。
他们的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不越线却也不生疏,晏沉每日都要见着他,偶尔还会问他一些闲情琐事,再往后头甚至还让楚暮云睡在了外间,这算是日夜都待在一起了。
楚暮云心思细,可待了这么多天,竟还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首先,晏沉没有知道那些事的渠道;再者,若真是知道了,以晏沉的性情怎么可能忍这么久?
不合理的事太多,让楚暮云不敢轻举妄动。
而随着日子推移,晏沉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好了,初见时的苍白已经成了冷玉一般的光辉,这些日子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