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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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几棍下来,莫无畏己痛的高呼不已,便想挣扎逃开。
田虎轻声言道:"再敢躲闪,责罚加倍,如敢逃跑,杀之无怨。"
莫无畏不敢再乱动,只得硬挺受罚。吕熊不忍,便欲上前求情。黄鸣暗中将他一把拉住,又冲他轻轻摇头。吕熊虽然不解黄鸣是何用意,但也未敢再行上前说情。
三十棍打完,莫无畏己昏过去数次,都被督骑用水泼醒。
田虎不再理会装死的莫无畏,转对吕飞道:"继续说,不得再错漏遮掩,否则我判你庇护奸人之罪。"
吕飞无奈,继续说道:"他还曾辱骂公子,说是,是,"
田虎挥了挥五色督棍,怒视他道:"再不说,我先请令集齐谷中十名士人,先判了你再说。"
吕飞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他说,一个嬬子小儿,如何命令得吾家公子,又如何管得了吕氏家事。"
吕熊听完吕飞所言,不由惊的长吸一口凉气,吓得满头大汗。他恨不得上前去亲手掐死莫无畏。吕熊顾不得黄鸣阻拦,上前行礼言道:"田督且听吾一言,冒犯之处,但请责罚。"
田骑挥手笑道:"吕家令不必担心,谷中不许以言为罪,更不许无故攀咬牵连。公子更非气量狭小之人。莫氏之言虽然狂妄,却不是吾要定罪之因。请听吕飞说完,你再评说不迟。"
田虎说完,转对吕飞说道:"说重点,谁要听这些无稽之言。"
吕飞尴尬地抱拳致谦,继续说道:"莫无畏正在胡言乱语,跳脚叫骂之时,田督率队巡察至此,止住营前混乱,询问情由。莫氏却狂妄地说,山谷之内全靠吕家资助,谁敢怠慢吕家令,他就免了谷中的钱粮,让谷中之人去喝西北风。"
吕熊闻言,好脾气的他,也被气得面色通红。他心中暗骂:这个混蛋恨吾吕家人不死吗?他与我吕家有何深仇,如此陷害我家。而且这些无稽之谈最难澄清,也最是害人。一旦赵政心中认定我吕氏狂妄,那再多、再好的解释也无用。一时间,吕熊呆立不动,沮丧无言。
吕飞却继续说道:"我连忙拦住他,告知他督骑之权。然后,他又骂田督,哎,总之话很难听便是。"
田骑盯着吕飞,不满地说道:"尽说些无用之言。我来问你,莫无畏可从你口中了解了督骑之权?"
"是的"
"这莫氏子可曾听我等再三强调,谷中军卒无令不得出营?"
"是的"
"我再问你,莫无畏可曾挑动、危胁水军营卒,攻击督骑?"
"是的"
"我等可曾告知他此种行为将判何罪?"
"是的"
"他可曾继续鼓动水军士卒?"
吕飞迟疑地望了望吕熊,又看了看无比认真的田虎,不由叹气一声,心中默念:这该杀的混蛋,自己作死不要紧,怕是要连累我吕氏了。
田虎轻咳一声道:"回答我。"
吕飞不敢再耽搁,咬牙骂道:"这混蛋假借我吕氏之名,继续威逼水营军士,要将田督抓起来。我多方安抚,才未出事。吕某整军不力,还请田督责罚。"
田虎摆手说道:"你的事,非吾所管。之后自有人来处置你等水营不稳之事。"
八十一、贱籍贬罚糊涂蛋,杀威棒打明理人()
田虎斥退吕飞,高举五色督棍,郑重说道:"吕氏家臣莫无畏,不听督骑管束,还欲鼓动水营军士袭击督骑,叛乱平安谷。按平安谷律法第十条,敢有袭击督骑者,以叛乱之罪重处。因其尚未加入谷中,并非平安谷民,可罪减三等。督骑副百将虎,综合督骑一队各队员意见,判罚如下:其一,莫无畏不得加入平安谷,不发户籍,不录功爵。其二,因事关谷内机密,莫无畏终生不得离开平安谷。其三,贬莫无畏为贱民,额前刺字,由负责贱民管理的谷中管事安排事务,终身不得脱籍。其四,罚没其所有家资。其五,其家人可选择与其连座同受刑罚,同当贱民;也可选择与其断绝关系,不受牵连。"
宣完叛词,田虎目视己惊呆的莫无畏,轻声说道:"你不是谷民,没有功爵抵罪,也不能享受集议抗诉之权。不过你可以选择以死抵罪,成为谷中死士,这样可以不牵连家人,而且如果命大,参与三次死士任务而不死,还有记功为士族的可能。你如何选?"
莫无畏惊醒过来,刚想抗辩,却见吕熊跑上前来与田虎见礼。莫无畏心中一喜,暗道:家主破灭家财,对平安谷有营建之功、存亡之恩。如今家主求情,我这点罪过应可免罚了吧。
吕熊深施一礼,起身言道:"我还未与公子报到,算不得谷中管事。敢问田督,我现在能否按谷外规矩,处治自己家臣?"
田虎略一思量,点头说道:"可以"
莫无畏一愣,喜色僵在脸上。吕熊却不理会他的反应,趁他愕然无备,急忙上前将他的君子玉佩撕扯下来,又从他怀中翻出武士黑牌。
莫无畏刚想上前抢回,不防吕熊一脚将他踢开。吕熊高声喊道:"吕氏家臣莫无畏,仗势枉为,举止失当,损害吕氏家族荣誉。我吕氏子熊,代家兄罚没莫无畏身牌、赐玉。今后,其与吕氏再无干系。"
吕熊说完,回身召过两名随身护卫,恨声言道:"今有莫氏男丁无畏者,陷我吕氏以不义,害我吕氏与公子生了嫌隙,此仇岂可不报?去将他斩了首级,弃于荒野,方解我等心头之恨。"
两名护卫一拥而上,将己吓滩在地的莫无畏拖起,抽剑欲斩。
"且慢"田虎挥手止住了他们。
吕熊不解地看向田虎。田虎冲他一笑,轻声说道:"我己宣过判词,等他领完了督骑之罚,才可轮到你处罚。"
莫无畏福由心至,连忙爬起身,作揖行礼道:"吾选死士免罚,吾选死士免罚啊。我愿当谷中死士。"
吕熊惊愕地看着平日里与自己一样贪生怕死的莫无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田虎一笑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接着,田虎冲吕熊抱拳致谦道:"莫无畏己为谷中死士,你不可再以谷外之刑罚他,还请吕管事体谅。"
吕熊乃是心思细腻之人,此时将入谷之后的几件事情串联起来思考一番,心中略有所悟:我与最后一批物资和人员初来山谷,公子没有派人来迎接不说,先是黄鸣明言暗示地一番表演,又来督骑这一番警示杀威。看来,公子对我己有所猜忌了,这是在等我表态臣服啊。
想及此处,吕熊岂敢有所怨言,连忙躬身行礼,郑重说道:"吕氏子,熊,见过田督。我吕氏破家相投于君上,虽有所求,但决无二意。今日吕氏全家,除邯郸城内之人外,己全部迁来谷中。我等今后定全意报效公子,全心服从谷中法令,但有所违,愿受督骑责罚,决无怨言,否则天厌之,地厌之。"
田虎骑于马上,心中暗叹:好一个心思玲珑的吕氏子,没有白费我等这一番辛苦。他于马上行了个揖手礼,笑而言道:"吕管事言重了。你为谷中建设,连月奔波,立有大功。我想公子必有所报,重用君等。还请熊君恕我等无礼之罪。
"岂敢岂敢。田督执纪公充,何错之有啊。"
黄鸣在一旁静立观瞧,心中却一阵发冷。他心中哀叹道:谷内传言,不忧督骑驰,只忧高猛停,不怕五色棍,只怕田虎笑。今日这冷面虎笑了几次了?怕是吕家这霉运才刚刚开始啊。
众人又简单客套了一番,田虎便率督骑押着莫无畏,奔驰而去。
望着田虎远去的瘦小身影,吕熊一声长叹,默立无语。黄鸣上前言道:"吕兄,还请你和家人随我前往民营,登记身份,领取身牌。"
吕熊点头,软语相求道:"还请黄兄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上,与我详细介绍下谷中情形,指点下我如何不犯公子禁忌。熊必重谢,那船美酒只当个见礼。"
黄鸣见其他吕氏族人都还围在岸边,脸上早己没有了在船上时那般趾高气扬的模样,都十分胆怯地用企求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心中暗道:这公子身边的房家令真非等闲。这一顿杀威棒,打的恰在好处啊。田虎也不一般,这骇猴用的鸡,选的也准,遇的也巧,看来是早有预判,早有谋划啊。
黄鸣沉吟片刻,与吕熊轻声言道:"吕兄还是先与我报了名籍,再淡其余不急。
吕熊连忙说道:"不错,我这就派人去做。阿昆。"
诺。高瘦的徐昆应声而出。
吕熊说道:"你率一众家人随黄管事之人,去把户籍办妥""诺"
黄鸣己知吕熊用意,安排人带众人去民营登记。
待众人走远,吕熊与黄鸣来到码头凉亭内叙话。吕熊倒了杯水酒敬黄鸣道:"此处安静,话出你口,不传六耳,还请黄兄不悋赐教。"
黄鸣一笑,与吕熊碰杯而饮,放下酒杯,轻声言道:"这一顿杀威棒,滋味如何?"
吕熊苦笑一声道:"黄兄也是有意配合吧?真对得起我平日里拿你当兄弟来招待。你稍提醒、暗示一番也好啊。"
黄鸣摇头一笑,又收敛笑容,郑重说道:"我是故意看你出丑,只担心你犯错太少,太小,如何敢提示于你。"
吕熊闻言,默然沉思,良久,他起身向黄鸣深行一揖,由衷谢道:"黄兄之情,熊心中己领,久后必有回报。"
"你不怪我看你热闹了?"
"哎,熊之为人,黄兄应知。我岂是那般不明事理,不知好孬之人。我那些族人和门客,确实应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这也不怪熊兄。贵兄弟家中能明理做事之人,不是跟去咸阳,就是己早来谷内,剩下那些个破烂货,可不就是些无能无才却眼高于顶的家伙了?"
"是啊。常言说的好,一家之内,必有一杰、两雄,三群猪狗、四堆屎。家大难为啊。这些年来,我兄弟给他们擦了多少次屁股了。向君上发恶言为难;透君上机密与外人;传公子是我兄之子的谣言于市井。等等这些,真是恨我兄弟不死,更比仇人还甚。也不知我兄弟死后,他们能得些个什么好处。"
"呵呵。各家大多如此,你又何必伤心?他们如都明的事理,哪还用依附我等为生?不过,公子才智非凡,性情沉稳,家世更是贵不可言。我等家族前途,可能就看我等在这谷中功过而定,岂可不慎,岂可让小人所毁?"
吕熊点头说道:"黄兄放心,熊己知该如何去做了。来,请饮盛,贺你我这番奔波,终有所成。"
"呵呵,同请,同贺。"
八十二、是非皆由心不定,福祸全因一念生()
经过督骑这番惊扰,吕熊己无心再探寻河边那些奇怪事物,也没有了打听谷中情况的心情。简单与黄鸣谈论片刻,便辞别黄鸣,离开码头,赶往民营。
吕熊一路沉思,与十余名家将骑马慢行。见吕熊方入平安谷就被督骑一番教训,众家将也收起了不该有的杂乱心思,小心谨慎起来。
前行十来里,吕熊等人行至谷后军寨。只听一阵号角声响,寨门内涌出一什骑卒。他们身着黑色盔甲,头戴红缨,手执骑弓,身背长剑,身下一色的褐色战马。十人排成一队,快速而整齐地奔驰而来。双方相隔十步,都停住战马。那什长上前,行一军礼言道:"吾等乃平安谷内中军大营亲卫,奉公子赵政和郎将田骑、千夫长乌蒙之命,前来迎侯吕熊管事入谷。敢问哪位是吕熊管事?"
吕熊提马上前,回礼而言道:"我是吕熊。公子唤我即刻相见嘛?"
什长回道:"公子言道,吕管事连日奔波,不必急于拜见,待安顿好家人,略作休整,再见不迟。公子己安排酒宴,今晚召集各位管事给吕管事接风。"
吕熊眉头一皱,心道:听这什长所言,公子对我很是关怀,对我回谷之事颇有安排,也很是隆重,怎会只派一名什长相迎?
吕熊迟疑地问道:"公子令你等在谷后寨门相迎?"
那什长一愣,疑惑地看了看吕熊道:"吕管事末曾与田百将相见吗?"
吕熊的怒火一下被点燃开来,心中暗道:见是当然见到了。可听这什长语气,原来田虎是代表谷中来码头迎接他的。这迎接仪式可真够隆重而特别的啊。
吕熊很是恼怒地说道:"可是田百将令你等在此等我的吗?你们为何不去码头相候。"
那什长一笑,行礼回道:"末能于码头相迎,十分抱歉。吕管事初来谷中,应该不知谷中军律。公子下令,非战时,除督骑、巡骑之外,各百人队须谨守防区,无特殊理由和军令,不得越界行动。所以公子才派田百将到码头相迎,令我等在此等候,帮吕管事安顿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