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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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一笑,不再理会它,而是转身扶平阳君去到路边一颗大槐树下。两人安坐地上休息,赵成解下身上水袋和肉干食袋递与父亲,微笑着说道:“子楚送您这匹乌锥真是强壮,奔行千里,膘也未掉,毛色未暗,精力十足。”
赵豹嚼了几口肉干,又仰头喝了一通清水咽下,便将水袋肉干递与赵成道:“这马来自西戎,唤作紫龙驹,比我们东方战马确实高壮些许。”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子楚说,这种马属于马中王者,野性未驯,极难操控。他本不想送我雄马,只想送一雌马给我等作种。我气得险些抽他,质问他道,敢欺吾老迈糊涂不曾?要送便送雄马,哪有拿雌马作种之理?他才不得不送我这匹雄马,神情中还多有不舍呢!”
赵成也哈哈笑道:“他倒也不是不舍,而是担心雄马性烈,恐伤及君父,不好与阿玉交待。不然也不会提议赠马了。呵呵,他不知您的驯马之术曾于代北称雄,却是白担心一场。”
赵豹听他夸赞,心中得意,笑而言道:“想当年,吾被父王贬斥于代北荒原,整日与马群为伍,何等烈马未曾见过?吾那匹白云飞雪,曾是草原上野马之王。吾逐之三月,最终还不是将其擒获驯服了吗?”
“呵呵”,说着不由心中黯然一伤,无比缅怀道:“那真是一匹好马,在代北与匈奴作战,吾数次靠它逃得性命。可惜最终,还是于大战之中被人射死了。它临死还带我逃出了敌军包围,我却为逃命,将它尸骨抛于疆场,吾对不起它。”
赵成见老父伤心,连忙打断他道:“身为战马,能战死于疆场,是它荣耀,阿父何必自责。呵呵,这次昭王亲自与君父议婚,阿玉得知此讯,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
赵豹闻言,心中更增悲痛,他哀叹说道:“当年我为母妃出气,殴打赵胜(平原君)。父王偏心,将我爵位剥夺,贬斥到代北军中,仅为一千夫长,实欲弃我性命,来平息赵胜母子之怒啊。吾与匈奴百战,终于伤重被俘。我隐瞒名姓,不欲为赵氏蒙羞,伤好之后被贩卖到呼里部落为奴。在那里我遇到了阿玉之母,部落里的明珠,呼儿海。”
赵成也是首次听他说起这段代北经历,好奇地问道:“庶母也是奴隶吗?又怎称得明珠?阿玉是在匈奴部落出生的?”
赵豹摇头微笑道:“呼儿海可是草原贵女,是匈奴阏氏的嫡亲姐妹,是匈奴呼儿王幼女。千余帐的呼里部落就是封给她的部民。我们之间的隐私不足为你等后人道之。我提起这些,是想告诉你玉儿的苦衷,免得将来你兄妹因上一代的恩怨生分了。”
赵成疑惑道:“这么说来,阿父赶玉儿母女出府另有隐情?”
赵豹哀叹道:“你庶母呼儿海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当年我们偷偷相爱生下阿玉后不久,正逢惠文王兄出使匈奴。我得知消息,想念故国,想念你们母子,心中苦闷。呼儿海见我思乡,便去找到王兄,请他帮忙带我们回返中原。王兄听闻我还活着,既惊且喜,欣然同意。呼儿海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带上我们父女,在王兄安排下,混入使团,返回中原,返回邯郸。在王兄全力斡旋下,父王宽恕了我们,将我贬去的爵位封还。后来,王兄继位,封赵胜为平原君的同时,封我为平阳君,并将北地军政委任于我。”
赵豹双目含泪继续说道:“我感激惠王恩义,死命以报,数次出击匈奴,灭其部落近百,扩地数百里。十年前,匈奴忽然派遣使臣来赵,带着单于阏氏的信物向惠王提亲,要娶阿玉为头曼单于阏氏。惠王不敢代我做主,忙传我入宫商议。我与使者会面,发现来人正是呼儿海庶兄,现任呼里王,撑涂。我带撑涂回府与呼儿海共同商议阿玉婚事。撑涂言道,只要玉儿北嫁,匈奴将与赵国联盟,互市通商,共对强敌。呼儿海想念草原,又见亲人,伤感不己,连忙同意。而我深知匈奴陋习,人伦混乱,女儿难为,十分犹豫,担心玉儿将来受辱委屈,便拖延说,事涉两国军政大事,需与惠王商议。送走撑涂,我将担忧说与呼儿海,她也猛然醒悟,后悔答应此桩婚事,忙求我想方设法,拒绝匈奴议和提议。
赵成听到这些秘闻,吃惊不小,连忙问道:“这可如何拒绝?稍有不慎,北疆难安啊。”
赵豹也无奈摇头,感慨言道:“我让呼儿海将此事稍稍透露给玉儿知道,探听下她的想法。玉儿闻知哭闹不己,声称宁死不嫁匈奴。呼儿海更加后悔答应撑涂,便欲去找他言明悔约。我连忙拦住,让她放心,待吾与悾跎桃槌鲆桓隽饺ā;萃醯弥业奈阎螅彩峭吠础K肜聪肴ィ挂哺鲆桓霭旆ā!
赵豹略一停顿,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君臣二人于王殿之上先行同意了此婚约,双方欢喜结盟。然后呼儿海跑去客馆,与撑涂哭闹,说玉儿体弱,不愿远离中原,宁死抗争。她只此一女,求撑涂看在亲人面上,悔了此约,另从赵氏王族中选人以代。反正她们母女死也不会去匈奴。撑涂被逼无奈,同意换人。但他说道,最好是先由我找个令人不耻的理由,赶她们母子出府,免了她们贵族身份。如此他也好向单于和阏氏交待,毕竟匈奴更重视贵贱有别,怎可娶一个下贱女人为阏氏。”
“后来,我便以那个理由将她们母子赶出了府门,又令玉儿扮作歌姫,混于欢场。惠王答应将他庶九女嫁入匈奴,并写下条约、婚书交撑涂带回。可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匈奴至今未曾再来使者,商议履行当日和约。惠王担心匈奴有变,派我去代北巡视备防。”
赵豹面露悲戚之色,缓缓说道:“我见匈奴居然不知因为何故,全面北撤,代北己然无忧,便欲回返邯郸,接她母女回府。不料末等我回来,先是惠王病故,接着呼儿海也一病不起。等我请示成王返回邯郸,玉儿己与异人私通生子。我听闻此事,生气不已,唤她来训斥。却不想她说出一段令我匪夷所思的谋划。”
赵豹微微一笑,颇为自得地说道:“她说吕氏弟子曾在酒楼调笑于她,被她教训。她也不知怎想到,提议吕氏子去扶立某位庶出公子,来争夺家国权柄。过后她不禁为自己这一突然冒出的想法惊呆了。她进而想到,这一办法,她也能用。于是她命人关注吕家兄弟,最后她也选中了异人。她对我说,异人胸襟广阔,才干无双,更难得重情重义,顾恋旧情。即便将来不能有所成就,也是她一个良好归宿。如今看来,她眼光果真犀利,她运气更是有如天赐,当日所言那番谋划,竟然成功有望。”
赵成呆若木鸡,喃喃自语道:“不想玉儿如此厉害,我家可是也要诞生一位,大秦宣王后来了吗?”
四十一、哪知功成身便死,父子遗恨赴九泉()
赵豹哈哈一笑,颇为得意地说道:“大秦宣后芈月,岂是玉儿可能比的。大秦自宣后开始,百年未与楚国一战。如果玉儿能顺利登上后位,帮助秦赵两国实现数十年和平,吾也可算是对得起王兄托付了。”
赵成笑言道:“如果政儿成为太子,继位为秦王,那秦赵两国岂非也能太平百年了嘛?”
赵豹点头微笑道:“那是自然。玉儿一但封后,政儿就是嫡长子,继位太子,顺理成章。”
正在两人展望美好未来之时,他们后方来时的路上传来阵阵马蹄轰鸣之声,隐隐看到一队近百人的大秦披甲骑军,沿路急行而来。
赵成连忙高声呼喊道:“所有人立即上马,让开道路。”说完,他牵过紫龙驹,装好鞍具,扶赵豹上马。自己也连忙将战马牵过,高举旌节,骑马慢步,迎向秦军。
那队秦军百将率队行到近前,单手一挥,众秦军分成两队,扇形铺开,持弓搭箭,隐隐将众人围于路中。
赵成以为这是秦军游哨,遇敌警戒,所以并不惊慌。他打马上前,高举旌节,扬声说道:“大赵使臣平阳君,完成使命,途经此地。吾等有秦王通牒在此,请君察看。”
那秦军百将微笑言道:“原来是大赵使节。但你我两国正在交战,吾等巡哨职责所在,还请先行下马,待吾验明符节,方可放你等前行。”
赵成正欲依言下马,递符节让他检验,忽然林中传来快马急行的蹄声和隐隐的呼喊之声。他迟疑回首,望向林中。那秦军百将却将手一挥,大喝一声道:“射。”
赵成骑马在前,又无防备,立时被射成刺猬一般。他和战马旋即躺倒在地,死的毫无声息。
整个使臣队伍十余人也是全无防备,全部身中数箭,死伤殆尽。赵豹常年征战,一听林中异响便本能地警觉起来,待那百将下令射杀他们,赵豹一提马疆,从马后滑下,躲开了箭雨攒射。随即,赵豹不顾紫龙驹临死哀鸣,一个纵身横跃到路边树后。
秦军百将抽剑在手,高声喝道:“止。”又将剑向前一挥道:“冲。”
众秦军收起弓箭,提马抽剑,随百将冲向赵豹。
这时林中一匹战马也闪电般冲出,直奔赵豹。马上骑士正是前往林中打探的赵安。他身前中了数箭,强忍伤势,前来报讯,不想这边已经遇敌。他抢先一步奔于赵豹身前,一把将赵豹提于马上,高声说道:“林中有敌人埋伏,请君上先行逃离,吾留下断后。”说完跃下战马,抽剑在手,迎向冲上前来的秦军。
赵豹知道多说无益,不再回顾赵全,提转马头,冲向树林。他准备趁树林内敌人未前来合围之前,绕过树林,奔向交河城。他相信秦王和武安君决不会杀他。这些秦军肯定有诈,不知是奉了何人命令,前来刺杀于他。
秦军百将冲在最前,见赵安持剑阻拦,一个侧身前刺,直奔赵安胸前。赵安横剑阻挡,却抵不住战马前冲之力,手中长剑被震落抛飞。他怒喝一声,一展双臂,抱向那百将战马。他知自己必死,欲临死前多阻挡一下,为赵豹逃走多挣取一点时间。那百将轻声一笑,提马一个侧身,躲过赵安,同时将长剑向后一挥,便将赵安头颅斩下,直飞出数尺之远。
秦军百将一边继续追赶赵豹,一边高喝一声道:“阿五,射马。”他身后一名秦军于飞奔之中,持弓便射。赵豹闻听身后百将所言,急欲打马躲闪,不想这匹战马有伤在身,反应不及,被那秦军一箭射中后腿。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后腿一软,倒伏于地。赵豹落马前,急忙翻身跳开,以免被战马压住。不待他站稳身形,继续奔逃,那秦军百将已然追至他身前,一剑将他右腿削断。
赵豹闷哼一声,坐卧于地。他以长剑拄地,支住身躯,冷眼看向前面打马回转而来的秦军百将,咬着牙关,强忍疼痛问道:“你等何人,非要致吾等死命?”
那百将轻声笑道:“你死后去天庭,慢慢猜吧。”说完将手一挥,围拢上来的秦军举弓攒射。
那百将见赵豹已死得不能再死,轻声说道:“打扫战场,将所有箭矢收回。将他们所有人的人头斩下带走。一共十六人,除去进入林中未返的两人,还剩十四人,不可漏掉一个。”
“诺。”众军士应声而动。不一刻,一名军士打马上前,行礼回报道:“将军,一共十四颗人头,一个不少。”
那百将点了点头,说道:“阿五去林中迎一下阿三,问他为何会漏掉一人?让他回山寨后自去找寨主领罚。其余人等立即回返山寨。阿四带人殿后,消除一切痕迹。撤。”“诺。”众人依令而行,奔向太行山脉方向,不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树林不出十里的交河城,四门紧闭,城内空荡无人。城门上数队秦国军士严阵以待。城内街面上,几队秦军骑士往来奔驰,不断高声重复着:“奉城主令,全城戒严,捉拿赵国奸细。众人安守家宅,备好身牌,以待查验。敢有匿藏奸细者,全家连坐。”
城主府中,城主胡欢身着青衫,头戴文冠,独自坐于中堂之上。他神情悲戚,手扶酒杯,嘴中轻轻吟唱着乡间俚曲。良久,他心中默算时间,停下哼唱,微笑着轻轻自语道:“还请平阳君稍待,吾这就来陪你。”说完,慢慢将杯中美酒缓缓喝下。只数息之间,他双拳紧握,面露痛苦,嘴角一缕黑血流出。胡欢双眼迷离,伏倒于案,临死前低低言道:“不想这鹤顶红如此难喝。”
城中军士逐家查验身牌,时间悄然流逝。当夕阳西下,全城搜索完毕,并没有发现奸细踪影,众位城令、百将等头领无奈,只得宣布收队。
待众人返回城主府交令,胡欢早已死去多时了。众人顿时一片忙乱,不知所措。县尉李宏只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