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秦时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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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才上树观望的少年,名叫瑾珂。他听到此处插话道:“听说那赵姫作了吕家大郎的外室,还私下为他生了儿子呢!”
房萱见众人越说越龌龊,不由皱眉说道:“说这些作甚。趁早想想如何穿越太行,去往草原才是。”
赤里海收住笑声,轻轻言道:“只要给我一副弓箭,天下何处都可去的。”
玉带术与赤里海以前并不相识,却仿佛天生的仇人。他用白眼瞧着赤里海道:“废话。”
赤里海也不喜玉带术,闻言一怒,狠瞪着对方说道:“那你说些不废的话来。”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房萱无奈地看着两人说道
“不行就试着练习用投枪打猎。”瑾珂总算给了一个靠点谱的办法。其它人也悄悄围拢上来,提出了一些如何打猎和采摘野果野菜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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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商议这些的时候,却不知自己这些人的行踪早己暴露。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睛在远处盯了他们好长时间了。
远处一个小小的山包上,一名身穿褐色紧身衣,伏在高大杨树上的武士慢慢收回目光,悄悄滑下,于丛林中潜向旁边的山谷。
武士进了山谷,几名暗伏于谷中的武士向他看来。这些人正是质子府白进等秦国武士。他们按赵姫吩咐,负责于暗中保护赵政。
白进向那潜回谷中的武士问道:“满江,那边什么情况?可有何发现?”
“白师,那些少年不知为何潜伏在这里。他们共十七人,其中有三名女童。最大的十五六岁,小的只八九岁。四人持长剑,其余持木枪木匕,没有弓马。除四人穿着整洁,其余皆衣衫破烂,不象猎户,也不象士族贵族。我看他们谨慎小心,四方皆有哨探,似害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可能是些逃奴。要不要杀光他们?”
白进沉吟片刻,继续询问道:“他们可能危胁公子吗?可有要渡河迹象?”
那叫满江的武士回答到:“没有过河迹象,暂时没危胁。但为保险起鉴,我建议最好是杀了他们。”
白进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即是逃奴,又这么多人。主家一定会来找寻,我们万一有所遗漏,恐于公子不利。公子和我们身份敏感,还是低调些稳妥。你继续去盯着他们,只要不过河,就不必惊动他们。另外,小武。”
一名青衣武士低声应诺。
“你向南口去,过河截住白豹,将情况告知他一声。让他催公子早些回去。另外告诉他,再敢抛下公子,独自行动,我就替君上杀了他。”
“诺。”青衣武士李武转身向南山口方向奔去。
河对岸,田骑等人休整结束,纷纷上马向南缓行而回。
二十七、知人方才能善任,名将多由亲信生()
白豹牵着驮满猎物的战马,哼着秦腔小曲,轻快地向南回返。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但刚接到命令,让他从长平来赵国担当一个五岁孩子的贴身护卫时,他确实十分不愿,十分委屈。
为更改这个命令,他第一次去恳求大帅白起帮忙。他是白起的族孙,他的大父(爷爷)是白起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但他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从来没有去找过这位族父。他有他的尊严,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振兴家业。他不想将来人们提起他白豹时,加上白起族孙的头衔。
这位族父在帅帐接见了他,还让护卫摆上酒食,屏退众人,单独招待他。没等他开口说明来意,白起却抢先笑着问他:“你是为了那个调令才来找我帮忙的吧!”
白豹面色一红,颇不好意思地回道:“族父年迈,又军务繁忙,豹本不敢以私事前来打扰。但是这一次,族孙真的没有办法了。秦赵两国交锋正急,我军又取得长平大胜,这正是我等军士建立功业,谋求进身之阶的大好机会。我可不想这时候跑去邯郸陪个孩子闲玩。”说完话,他越想越委屈,险些没流出眼泪来。
白起拈着花白长须哈哈大笑:“你可知,为让你去邯郸,我不得不拉下老脸,再三写信恳请太子妃华阳夫人帮忙嘛?”
“什么?”白豹大惊,不由生气说道:“族父怎可如此害我。”
“混帐。你这小猴,颇不识好孬。”白起含笑申斥:“我知你志向高远,为求卿相之位以振家声,自幼刻苦坚忍,搏命撕杀,颇不容易。但你想要成就此番心愿,没有贵人赏识又有何用?最多成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千夫长罢了。”
白豹很不服气地顶撞道:“族父不也是从百将千夫长,一步步成为天下名将,得封君位的吗?”
白起并没有因他顶撞而生气,而是耐心地劝道:“正因我切身体会,才知这条路的艰难。如果没有穰侯魏冉的举荐,我哪能二十余岁就独领一军,出战韩国新城呢?而且你看太尉王陵、左将军王龁等人是何出身?他们幼年时都曾做过昭王的护卫武士。”
白豹颇不以为然道:“你不会觉得那小孩能成为下一位昭王吧?”
白进看了看帐外,见四下没有旁人,轻声说道:“他能成就王位的机会可不小。昭王年迈,安国君久为太子,早晚承接大秦王位。而王孙异人于近些年脱颖而出,功勋卓著,又拜华阳夫人为嫡母。一但安国君继位,他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那你口中的邯郸小孩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
白豹一愣,言不由衷地说道:“听说那小孩母亲是个低贱歌姬,又非正娶夫人。异人王孙如为太子,必娶贵女。到时有嫡子在,他一个无名无份的庶出公子,如何相争?”
白起端杯自饮,轻声笑道:“这便要赌些运气了。当年王孙异人不也是一个不为人所重的庶公子?我见他小小年纪却敢自荐为质子,远赴赵国,便命你族叔白进相随于左右。今日如何?一但异人承接王位,白进得一卿大夫之位又有何难?而且,大秦王位继承向来重贤过于重嫡。我听说那邯郸小孩可是早慧异于常人啊!”
白豹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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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他到邯郸见到赵政,相处日久,越来越察觉出这位庶公子的不凡,也越发佩服族父的眼光,庆幸自己的决择。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路轻快前行,猛然发现质子府的武士姜武正坐在前方笑看着他。
白豹走过近前,看着他湿漉漉的发髻和略有水迹的衣衫,紧张地说道:“你怎会在此?是从河对岸过来的?”
姜武笑道:“白师令我向你传话,再敢抛下公子,定会一剑斩了你的狗头。而且我们在河对岸发现了十七个少年武士和逃奴。如果今夜你们野宿山口,哼哼。一但公子有事,你可担待的起嘛?”
“什么?”白豹闻言,心中大惊。他知道,赵政此次出游,名为狄猎,实为寻找避难之所。他之所以入山与田叔等人围猎,打获猎物还债还在其次,察看中皇山地形才是真正目的。他己看好几处可藏身安居之地,今夜定会宿在山口,待明日请赵政前去察看选择。不想在山谷之内,他们近边之地竟然藏匿着一个如此巨大的威胁。在他们毫无察觉警备不足情况下,一旦这群少年心生歹意,赵政可就十分危险了。
他连忙询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进叔可有安排?”
姜武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哪有你这样做护卫武士的?”
白豹越发急切地说道:“武兄,我的过失待日后追究不急。这时可延误不得。”
姜武起身拍去灰尘,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有白师带着吾等十人看着他们,绝出不了事。不过你们实在太大意了,根本没有过河哨探。白师早就有意要你也跟公子一起进学,这次更是下了决心。你就提前准备些吧。他还要你请公子给你多读一读列国刺客史实。特别是专诸刺杀吴王僚;要离刺杀吴国公子庆忌;聂政刺韩国相侠累;豫让刺赵襄子等天下知名的几次刺杀事件。”
“白师还说,让你从中汲取教训,好好想一想到底该如何保护好公子,如何防范专诸、要离、聂政和豫让这等死士。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他会致信咸阳更换了你这无用护卫。”
白豹听得面色通红,牙关紧咬,冷汗淋漓。他恶狠狠地说道:“劳烦武兄递话给进师。豹如做不到这些,不用他致信咸阳来撒换我。豹必以死谢罪。”
姜武连忙劝道:“倒也不必如此,真的不至如此啊。”
白豹挥手阻住他说道:“吾心已决,武兄不必多言。我要立即去向公子报告,你与我一起去吧。”
姜武略一沉吟,说道:“也好。”
白豹闻言,忙着将猎物从马背上御卸下,扔于路边。嘴中还轻轻自语:“鬼谷神算当真不凡,公子跟随缭师短短数月,却也学得了此术精髓。这可不白忙活一场,猎获全无了嘛。”
二十八、燕赵自古多侠客,莽撞少年欲读书()
却说白豹、姜武二人抛下猎物,一起上马向南飞奔。行出不足十里,正遇赵政四人沿着漳河骑马缓行而来。
高猛远望白豹马上并无猎物,身后之人也不认识,立即抽剑在手高喊一声:“警戒!”
赵全闻言也将弓箭从马鞍后面弓匣中取出,从背后箭匣中抽出一支长箭搭于弓上,盯着白豹二人。
白豹一边止马慢行,一边高声呼喊:“公子勿惊,是质子府家令白进于对岸发现有人聚集,特令姜武前来示警。”
赵政从高猛背后立起,探身观瞧,随即拍了拍高猛肩膀道:“是自己人。”
赵全高猛心中一松,收起武器。
白豹两人行至近前,翻身下马。众人简单行了见面之礼。赵政问道:“是何人在此聚集?白师及你等因何在此?”
姜武言道:“夫人担心公子安全,密令我等暗中随护。对岸有十余少年男女,手执简陃兵器,暗中观瞧田骑等人。进师判断可能是些逃奴在此避难。”
赵全笑道:“这是天降横财吗?!公子。不如让我等去将他们擒来,其家主必出一笔赏钱。”
高猛瞪了赵全一眼说:“我等职责所在是护卫公子安全,岂可节外生枝?”
随后又对赵政道:“请公子立即回返山庄。”
赵政轻轻一笑:“诸君勇武,岂可被一群逃奴惊返而回。待集合田叔等人和白师一起,去对岸将他们擒来。”
白豹恨恨说道:“我自己一人便可将其杀尽,何须大费周折,令公子忧心。”
姜武生气地对白豹说道:“你怎如此莽撞。如果要杀光他们还不简单?进师何必令我来暗中通报?”
白豹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对赵政言道:“豹自幼从军,惯于沙场撕杀。如今转职公子护卫,确是不太适应。还请公子责罚我擅离职守之罪。也请公子费心,以后多给豹读读史书,学得些前人经验。”
赵政笑道:“你确实应该多学些史书。须知为将者,智信严勇,不可或缺;静心平气,当为首要。你的勇武早己足够,但修心养气的功夫可差的远了。如不更改,与市井莽夫何异?”
白豹汗颜,忙行礼致敬:“请公子放心,豹必多读史书,决不敢再莽撞行事。”
赵政笑道:“你我年幼,冲动犯错正是我等权力。只须常常自省自励,何患将来?我信豹君将来定能于沙场称雄。”
白豹用力点了点头。
赵政命令众人上马,向前去迎田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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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萱望着对岸田骑等人回返,心中紧张情绪却难以平复。她轻声询问玉带术:“你有没有察觉有何不妥?”
玉带术缓缓摇头,却又说道:“只感觉像遗漏了些什么,心中颇为不安。”
房萱一惊,轻声言道:“我也一样。”
赤里海闻言,猛然想到什么,侧耳倾听片刻,急忙说道:“太安静了。西侧山坡的林中,往日常有鸦鹊进出鸣叫,今日却太安静了。”
房萱与玉带术对望一眼,同声言道:“有人。”
众少年原本见到田骑等人离开,心中一松,开始三三两两轻声言笑,此时被三人提醒,又都紧张起来。
赤里海把弄着那把硬木匕首,疑惑地说道:“能令鸦鹊远离,林中潜伏的人数恐怕不会太少,且必有杀气。但他们又没有什么举动,会是些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玉带术不太确定的问道:“可是平原君的人寻来了吗?”
赤里海轻蔑一笑:“如是他们,早杀过来了。还会等到此刻?”
“可能是不愿惊扰对岸之人。”
赤里海更是不屑地说道:“抓捕逃奴又非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何需隐瞒?且正好令对岸之人拦截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