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唐朝-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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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落后的古代，对疾病和瘟疫的控制真没什么有效的手段。很多时候要靠天意，靠运气，甚至靠鬼神。每逢大灾大变，皇帝只能领着大臣们祭天罪己。
如果不是李好早就印刷了一本瘟疫防御论出来，要不是李好跟老孙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恐怕朝廷这边连控制疫情区的人向其他区域流动都不会做，更不会去做一些防御措施。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年代，当天花蔓延到长安都城边沿时，长安城的民心已然动荡不安了。东西两市商铺关门歇业者十占七八，坊间商户和百姓纷纷带着妻儿投奔外地亲友。
坊官武侯们好言尽劝，仍无法遏制百姓们对死亡的恐惧。商铺歇业，工坊停工，城中贼盗劫掠之事频，粮价徒然高升……
由天花引出的一系列连锁反映越来越严重，李二终于意识到这场瘟疫的可怕，连夜召集文武大臣于太极宫问对。三省六部官员通宵达旦，忙着处理一件又一件突事件，整个朝廷陷入一片紊乱的繁忙中。
老孙也是这个时候连夜入宫求见李二，虽然这位老人家现在没什么官职在身。不过他的入宫求见很快得到了李二的接见，此时虽已夜深，往常时候李世民早已安寝，然而这几日关中地区噩耗频频，令他彻夜难寐。
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瘟疫，谁都不曾料想竟蔓延得如此之快，快到朝廷甚至来不及做准备。它已席卷了长安城外十几个村庄，更坏的消息是，天花已渗透进了长安城内。
此消息迅速在长安城中扩散，城内官员百姓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繁华似锦的都城长安如今家家闭户，商铺歇业，街上空寂无人，出城逃瘟避难者数不胜数。
老孙是带着李好的那本瘟疫防御论一起过来的，跟李二见了礼后，老孙就把书中说的那些跟李二说了一遍，然后让李二连夜派人去四周通知一遍，争取把瘟疫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
“你说子佳能治好天花？”除了这些防御的措施，老孙带来的另一个消息让李二的神色一下就变的激动起来。这天花竟然能治，还是那个年轻的家伙能治好！
“臣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从这本书论中，还有以往臣跟李少君聊天中所知，李少君应该是能治愈或者是有办法对付天花，还请陛下赶紧派人把李少君请了回来。”
李二现在心乱如麻，瘟疫不仅仅是瘟疫，当它严重到脱离君臣掌控时，它便是大唐皇权不共戴天的敌人，它带来的不仅仅是百姓的死亡，也给这清平盛世带来毁灭性的连锁反应。
当百姓们失去了安逸平稳的生活，谁还会颂扬皇帝的恩德？此刻街头坊间偏偏还有了一些恶意的声音，说是天子不修德故而惹怒上天，引来天罚，加罪于无辜百姓。
坊间长舌之人的流言没敢说透，但全大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玄武门那里的血还没干透。弑杀手足兄弟，逼迫父亲退位让贤，以幼弑长，以子篡父，这些东西并没远去。
江山得来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偏偏李二登基后，大唐几乎年年天灾不断。民间恶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李二以圣明仁德天子自居，对那些恶意的流言只能暗怒在心，也不敢动辄杀戮。
这一次的天花瘟疫亦是如此，当瘟疫蔓延愈烈之时，坊间果然又老调重弹，天子得位不正，亏欠德行，却连累大唐亿万无辜百姓受苦云云……
大唐的群臣们也被这些折腾的苦不堪言，这个时候老孙告诉李二，有人能够治疗天花，对于李二来说，无异于天赐福音。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刻令宫中侍卫连夜向南去找李好回来。
“郎君，我要陪你一起回去！”从那个骑士中了解后详细的情况后，李好马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着那些疫苗准备去长安。这个时候武顺走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好吧，你去准备下，把该拿的东西拿上。”跟武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妹子什么性格李好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让她去，估计这妹子自己也会偷着回去。
但是现在这妹子已经接种了疫苗，就算是面对天花患者也没什么问题。李好只是稍稍犹豫了下，就同意了让这妹子跟着一起过去。
同去的还有李好带来的几个少年，他们将回去给李府以及武府所有的人进行接种。李好不会无私到自己身边的人都不顾，先去顾着别人，他没那么高尚。
不过有些东西现在却是可以提了出来，李好记得自己曾经除了印刷过一本防御瘟疫的书籍，还印刷过一本专门介绍防御这个时候最常见的瘟疫的方法，里面就是接种。
“你们派一个人先回去，去我府上取一本印刷许久的书籍给太医和孙神医。那本书中有天花的防治详细的方法，让他们先按上面的方式进行。我等随后赶到，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李好他们现在接到消息赶了过去，比起那些骑士单独赶回去肯定要慢，更何况李好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在这边准备。而这个时候每多争取一小会时间，也许就能多救几条人命出来，所以李好这个时候才会大声喊到。
“这消息我亲自送过去，你们一路好好护卫李少君他们的安全。”几名骑士中的带头人听了李好的话后沉声说道，从李好这里问清楚书籍的样子后就催马朝长安飞奔而去。
而李好他们中，因为武顺的原因，加上其他几个少年骑马的速度不怎么样，只能稍稍放缓速度往长安赶了过去。这个时候，这条路上已经看不到往长安去的人，只有来人。
洛阳这边往长安去的人在途中就听到了那边的瘟疫消息，没人敢去长安那边去体验一番，纷纷半途返回。这个时候还是呆在洛阳安全，至少这边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而从长安离开的人，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把路上塞的很满。不过看到李好他们一行人后，路上的人还是主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出来，让他们能够快速赶往长安。
这个时候官府的任何动作这些人都不敢违抗，所以看着路上打着官府的旗号飞奔的马匹和车队，也没人敢阻挡，他们只是想逃瘟疫而已，不是造反。
深夜的长安，大唐皇帝所住的地方依然灯火通明。自从瘟疫爆发后，李二就一直没睡过什么好觉，这个时候正暴躁的看着那些奏章。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朝自己这边赶来。如此急促的脚步，往往意味着又一桩祸事发生。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
“门外何人？有何事要报？”
这几日心中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李二只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如此深夜听到这种急促的脚步声，心中压抑的怒火徒然直冲脑门，瞬间引爆了他的怒火，立刻爆喝了一声。
殿门外，原本急跑而来的一道战战兢兢的身影，听到李二的声音后，立即吓的跪了下来。看其装扮，却是一名宦官，战抖着回道“启奏陛下，宫外急奏……”
不等那名宦官说完，李二再次爆了，狠狠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大怒道：“又是哪里出了祸事？每日不是瘟疫就是急奏，朕的大唐难道天人共谴，竟无一可取乎？”
面前的宦官听后，本来就身如筛糠般抖着，此刻抖的更厉害起来。额头汗珠滚滚而落，心念电转，壮起胆子道：“陛……陛下，这份急奏不……不是坏消息，是好事呀……”
“好事朕也不想……慢着，好事？什么好事？”李二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眼中缓缓升起一缕希望的光芒。算算日子，李好那边应该要传来消息了。
“陛下几天前遣人去找李子佳，现在那边已经有回信。带头的骑士已经率先回来，现在就在皇宫外侯着，说已经从李子佳那里得到瘟疫的防御之法，现在需要呈见皇上。”
宦官见李二的情绪缓了过来，立即把之前在皇宫城墙上面听到那骑士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把几本有点发黄的书送到李二面前，这些书就是那个骑士从皇宫外带回来的东西。
“这上面有瘟疫的防御之法？”李二接过那些书，才发现这些书竟然都是同样的类容。《关于几种死亡率极高的瘟疫防御之法》，这是书名，作者是李好，后面还有印刷日期。
时间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印刷的，但是现在瘟疫都爆发了那么长时间了，竟然就没人跟自己提过有这么一本书，就连太医院都没。
这让李二不禁想起李好说过的话，这泱泱大唐，那些人眼中只有读书中士，不是扯个天怒什么的来骂皇帝。却没人在意过这些奇淫技巧，素不知道，这些东西关键时刻才能救命。
难道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错的？难道那什么以儒治国也是错的？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李二会这般去想了，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在证实着这些东西。
满朝文武，博学多才的不少，甚至还有各种大家。但是关键时候，却没一个热能够顶的上力，种出高产粮食的靠的是奇淫技巧，现在能治瘟疫的还是奇淫技巧，李二能不被影响么？
不过李二想不到的是，其实大唐这个时候对于那些奇淫技巧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唐初开科取士，不仅单考各种经文，还有对专科的取士。比如医师，棋师等各种科目。
而往后的年代里面，一个朝代比一个朝代对杂科过分苛刻起来，特别是被几个野蛮民族统治过中原这片地方后。无论是人性还是技术发展，都被扭曲了不少。
“这本书有没给孙老神医和太医院的人送一份过去？他们那边最需要这个了。他们是医师，这上面的东西介绍的非常详细，一看就懂，还能操作，正好用来救人。”
李二手中的这本书介绍的不止天花一种病，还有其他集中常见的瘟疫。他翻到其中的天花防御之处，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上面首先介绍的隔离，这个老孙已经跟李二说过。
但是接下来的过程却有点匪所思议，那个什么种痘法竟然是从病牛或者病人身上弄到什么免疫体，然后种到人身上去。这样就能预防天花，从此控制天花的扩散。
李二对医术这块不是很懂，但是根据以往收集的资料来看，只要李好说能做到的东西基本就能做到。比如给人动手术，还有南方那边的大肚子病，这些以前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都能治好。
所以李二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番后，就对这上面的东西变的相信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可以去试试，总比完全没办法好。只希望一切真如书上所说就好，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安下心来。
重要的是，如果真能控制和治好这场瘟疫。都城长安的动荡人心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朝堂和民间种种不利的传言可以平息了，而自己的皇位也能重新稳固下来。
李二安排人把李好印刷的那本书连夜送出去的时候，李好他们一行人也到了长安城的外围。李好没有进长安城，在长安外围的时候他就绕城过去去天花爆发的地方去看看。
身边除了武顺，其他人全部被派会长安城，帮自己府上的人先处理好再说。武顺李好原本想让她先回府，不过这妹子不愿意。“郎君此去救人，身边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说完这句后，这妹子就看着李好，什么都不说了。李好有点无奈的看着这妹子，武顺看起了性格比较柔弱，但是她真要做好决定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改变。
“李少君，我们不跟皇上会见么？”护卫李好身边的几个骑士看到李好的行为却有点不太理解，这个时候不应该进宫去见皇上再安排么？都到长安城门口了。
“不用了，长安城里面并没大面积爆发天花，这个有我身边的那些少年和城内的医师就可以应付。而城外的爆发地却是最需要注意的地方，孙神医在那边也顶不住，我先过去那边看看。”
“另外请你们派人过去跟皇上通知一声，或许我过去那边还需要借助皇上的威势才能出手。你们就直接跟皇上说，这天花可以防御，可以治疗，但是我需要时间，需要人手配合。”
李好说的不是假话，系统这边有药方可以治疗天花，治愈率非常的高，而且还是用的中药配方。所以李好需要药材，还需要人手配合。他一个少年，虽然有五品官位在手，却不一定能让别人听从他的话。
“在下一定把少君的话带到，待我从皇上那里讨到旨意后咱们到时再见。”跟着李好一起回长安的这些骑士，在路上的时候也被李好给他们做过防疫，所以不用担心会染上天花。
李好身上的事情，这些骑士们也了解不少。这少年现在可以算的上是长安有名的富豪之一，而且还年纪轻轻就官居五品，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前途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