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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部分

明贼-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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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一阵凛然,在封建王朝中,怎么可能允许有私人随意发表言论呢?像这等办报与公然妖言惑众只怕也是一线之隔,若没有强有力的后盾,所谓《公报》也真真只能成为那风中浮萍,朝不保夕了。黄宗羲能冒着抄家杀头的风险,苦苦支撑到现在,其心志坚韧可见一斑。

    “正如今日,士子们又聚众了,为了避嫌报社今日还是关张的好,为此连人都不敢留在院中,生怕落人口实!”

    原来如此,李信听罢才恍然。

    “镇虏侯如何微服来访?似乎没听说镇虏侯进城的消息?”

    黄宗羲终于问到了正题上,李信原本也没打算瞒他,便将此番南下的目的,即查办江南织造局勾结浙江市舶司侵吞数百万公帑的事直言相告,然后又讲了意外插曲,因为三卫军购米,阮大铖从中作梗,竟引致了席卷整个应天府米价飞涨的风波。不过,能从阮大铖的身上剜先数百万两的肉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只是苦了应天府的百姓们。

    黄宗羲也是恍然,难怪近月以来米价飞涨的令人瞠目结舌,而且不但是米价,由米价飞涨连带着其他生活物资也跟着飞涨,到现在都没能掉下来。而那少年人则再次惊的掉了下巴:“月进百万岂不是……”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终于又发出了一阵惊呼:“三万!”

    对于少年人的数度五里,黄宗羲对李信表示歉意,“子玉是复社同门次尾兄的同母嫡出幼弟,次尾兄家乡安徽贵池,此番来南京交游便将他带了来,见见世面,只是被家里骄纵惯了,镇虏侯切勿见怪!”

    黄宗羲口中的次尾兄,姓吴名应箕,他的幼弟子玉则叫应璘。李信听说黄宗羲的复社同门叫吴应箕,心中就想发笑,不知和吴应熊有无关系。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这个吴应箕一定与那吴应熊没有关系,因为吴三桂是辽西大族,他的儿子吴应熊也肯定和这个家在安徽贵池的吴应箕没有任何关系。

    李信自然而然就提起了在城中偶遇一儒衫富绅,此人除了请吃酒外,还赠金,赠路引……

    “路引?”少年人吴应璘奇道,听说过赠金,赠女人,头一次听说赠路引的。

    黄宗羲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今日士子聚众,南京照例封城,想要出城也非得路引不可。只是,能开出这出城路引的,满南京城只怕也不超过两手之数,他倒是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谁,便像李信问及那儒衫富绅名姓。

    李信因不愿对那儒衫富绅说谎,便没报自家姓名,同时也就没问对方的姓名,而且人家也十分知趣,既不再问,也不主动提及自家名姓。不过,那路引上却是有署名的,李信曾仔细看过,署名为石巢,是个好生奇怪的名字。

    孰料,黄宗羲听了石巢这个名字后脸色顿时就变了,包括那少年人吴应萁都失声惊叫:“是那老东西!”

    见状如此,李信大为惊讶,“如何?认识?”

    “何止于认识,镇虏侯也曾与他数度交手啊!”黄宗羲缓缓回答着。

    这回轮到李信大为惊讶,却已经心下了然,于是反问道:“难道此人就是阮大铖?”

    “没错,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那阮大铖。阮大铖别号石巢,再者能开出进出南京路引,更非此人莫属!”

    一直未说话的米琰不解的道:“此人当未发现镇虏侯身份,不过看此人作为,还果真如传言般有几分孟尝之风呢!”

    听了米琰口中的孟尝之风,吴应萁哈哈笑道:“什么孟尝之风,小人之风还差不多。只怕这路引背后有着你们想都想不到的猫腻,他不是想招揽你们么?既然你们不肯从命,便让官府出手,路引正是自投罗网的催命符!然后那厮再以此要挟出手,你们若是同意也就罢了。若再不识好歹拒绝,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吴应萁的这一番揣测李信认为大有道理,同时也庆幸多亏在秦淮河畔得知了黄宗羲的消息,这才起了暂不出城来与之见面的心思,不想竟避过了一场极有可能的祸事。

    黄宗羲沉吟了片刻,忽然闻道:“镇虏侯若急着出城,在下或可帮上一把!”

    李信闻言自是乐意之至,只不知黄宗羲一介布衣又如何帮忙呢?总不能像陆九带长弓入城那般,藏在粪车里吧!

    “也是巧了,应天府尹家的大公子今日邀复社同门晚游雨花台,本来在下是打算婉拒的,镇虏侯若想今日出城,也是一个办法!”

    复社在南受年轻读书人喜欢,想来顺天府尹家的大公子也是此中一员。

    黄宗羲随后也道:“此法有些冒险,不过既有应天府尹家的大公子在,把握还是有的。请镇虏侯斟酌!”

    李信暗自斟酌,既然已经与黄宗羲见过面,城中诸事已毕,再在城中已经意义不大,不如就此出城也是好的,便冒险一试也无妨,更何况还有应天府尹的金字招牌。

    过了午时,果然有车马来到巷子里,有仆人来请黄宗羲于是黄宗羲便带了李信等三人佯作仆从与之回合。读书人都好动而不好静,因此此间尽是车、马却没有一乘轿子。

    “太冲兄今日如何不骑马改坐车了?”有人笑问。

    黄宗羲之所以不骑马而改乘马车,完全是出于方便待李信三人掩人耳目方便,因此便笑笑只说今日身体疲惫,乘车方便些。

    李信扫视一眼,这些所谓的年青士子中绝大多数衣衫华美,神情玩世不恭,与那些心忧天下大道的读书人气质截然不同,想来这些人中不是富二代便是官二代了。

    李信又看看黄宗羲,这与此前黄宗羲在太原时留给他的印象又有了变化,也许正是有了这些护身符在,《公报》才能在暴风骤雨里存活到现在吧。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复社公子

    黄宗羲的宅院所在巷子本就在南城,是以马车颠簸一路很快就到了南京城正南方的聚宝门。马车骤停之后,李信在车厢内静静听着外面几家富二代与城门吏交涉,一派摒心静气模样,黄宗羲亦是一言不发,大有点做贼心虚的意味。

    吴应璘对此则颇有些不解,“镇虏侯身为朝廷勋臣出入留都城门,何至于做贼一般?”

    这一句质疑李信只笑而不答。首先,他不打算在掌控南直隶与浙江一众官员勾结营狗证据之前,便进入南京城将自己置于重重监视之下。其次,身为朝廷勋贵武将即便身份再贵重,出入大城却不及寻常百姓随便,除了一应官凭之外,还需要向当地衙门报备行踪以及此行目的,才能凭借当地官府出具的公文专事专办。

    所以,有了这两点李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轻易将自己私入南京城的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李信虽然不说,但是朝廷对勋贵武将管制甚严的制度,黄宗羲却知道不少,斥责了吴应璘几句后,简单捡扼要处说了其中利害。听的吴应璘连连咂舌,“镇虏侯已经是超品的侯爵,难不成应天府敢拿了你去下大狱吗?”

    以李信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旨意任凭哪个衙门,哪个官员都不敢私自处置的,不过一定会有人具本上奏参劾,李信身上背的参劾不在少数,自是不怕。但以往所做的处置也必然会因为在南京的骤然露面而前功尽弃,因此非到不得已时,他万万不会主动露面的。

    当然,其中种种利害不能悉数说与吴应璘听。正思虑间,忽闻外面交涉的声音陡然加剧。

    “如何?以我做担保都不可以吗?这官凭路引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瞎了狗眼吗?”

    也许是某位官家公子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将白纸黑字说反了。吴应璘少年人心性,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府尹家的公子好声着人笑料,这个段子出来,足够南京士子们笑上半个与了!

    黄宗羲则板着脸作势教训道:“这等没轻重的话在自家说说就算了,若出去随意张扬,徒然为次尾兄惹麻烦,知道吗?”

    李信没心情听他们二人说话,因为耳听着外面的形势竟然是连极为官家公子的脸面都失去了功效。

    “大公子莫急,莫急。不是小人要为难大公子,实在是府尊交代下来的钧令,今日不论何等身份,一概不许放行。您老行行好,小人若将大公子放出城去,小人这吃饭的家伙明儿就得没了……还请大公子体恤小人的难处……”

    至听着那大公子声音越来越大,却是色厉内荏了,李信暗叹今日只怕不能如愿出城了。

    忽闻车外马蹄之声骤响,李信不由得心生警觉,却听外面喊话频频。

    “后军都督府换防,闲杂人等一律请走,违者军法处置!”

    这回连那大公子都没了脾气。应天府尹家公子的架子也就能和这些普通的城门吏摆一摆,后军都督府受命五军都督府归魏国公统辖,可摆不到人家面前去,就算摆了人家也有理由不受。于是,一群官家、富家公子就好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领着车队离开南门,只觉得离着这些后军都督府的丘八越远越好。

    “哎,刚记起来,家父今夜要考校《尚书》,诸位,先走一步了!”大公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其中却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尴尬之意。紧接着,各有各的借口,竟散去了一大半人。

    就这样,本来还威风至极的车队竟在眨眼间一哄而散,各归各家。

    黄宗羲的表情略显感概,仿佛这些不靠谱的官家公子们也连带着使他颜面大失。李信却知道这事不论如何也怪不到他头上,于是出言道:“今日走不得也是天意使然,留李信与南雷先生一醉方休,走走,今夜少不得要你破费了……”

    吴应璘从旁鼓掌叫好,少年人好热闹自是喜形于色。有了这一番说辞与转折后,黄宗羲脸上感概之色才稍稍褪去,转而笑道:“原是要留镇虏侯吃酒的,既然近日出不得城,自当陪镇虏侯一醉方休,出城之事明日再提。”

    马车刚刚返回黄宗羲宅邸,几个人还没等下车,却听车外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冲兄何事耽搁到此时,有大喜事寻你去繁楼吃酒呢!”

    吴应璘闻言当即掀开了车门帘,“大兄今日可要待了我去!”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吴应璘的同胞大哥吴应箕。

    吴应璘率先跳下车来,便说黄宗羲宅院今日来了大人物,吴应箕素知自己这幼弟向来言语夸张顽皮,便全然为将其当真。宅院门外自然不好久留,一行人下车后便鱼贯进了宅邸。

    李信一身细麻蓝袍身份不显,若不知内情之人或可将他当成了寻常的武人马弁。不过等黄宗羲郑重其事将李信介绍给吴应箕后,却是将他惊得直言有眼不识泰山了。

    吴应箕反而赧颜至极,连连行礼致歉,声声直言对镇虏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不胜荣幸。李信大感愕然,自己居然在这些江南读书人的圈子里名声甚好。这有些不合常理啊,按照他的理解,一般情况下读书人谈及武人,都是一脸的不屑,那种身份上泾渭分明的差距,直将人拒之千里。

    李信直视着吴应箕,试图从他的目光里寻出蛛丝马迹,以判断此人究竟是否虚与应对。可他从这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的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吴应箕在连不迭的道歉之后,竟又突然提及了今日所来目的。

    “真真相请不如偶遇,镇虏侯如不嫌弃,便与在下一同往繁楼吃酒如何?”

    李信本不想去,可陆九听说有酒吃,立马就来了精神,直在后面朝他递眼色。黄宗羲也从旁相劝,言及都是复社中的同门,并无不相干的外人。盛情之下,李信寻思着如果能结交这些舆论弄潮儿也算一个不错的开始,索性便去看看,但却有一条,不许泄露他身份的一字一句。

    这等闲事说完自然少不得提及天下大势,吴应箕问起李信此番南下目的,李信也不隐瞒便简明扼要如实相告。吴应璘嘴快,便又将阮大铖背地捣鬼,搅乱应天府米价之事提了出来。

    “阮大铖这厮背弃东林阿谀阉党,今上宽大为怀放他一条狗命,此子不思改过却又兴风作浪,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信听他说的很辣,也猜得出这些复社中坚不少人都属于思想激进一类,便婉言劝道:“阮大铖有周延儒做后盾,加之身家巨富,并非口诛笔伐一番就能够使其就范的,弄不好还会为歹人所乘。”

    吴应箕听了李信的话略显愕然,转而又坚定的说道:“我辈读书人一刻不敢忘圣人之言,岂能因祸福避趋之?人人敢怒而不敢言,便更改挺身而出,言人所不敢言……”

    “次尾兄说的好,我辈便该不计生死利害,将这些国之宵小们骂的无所遁形,也算小弟一个。”

    话未说完,便闻屋外传来击掌之声,于此同时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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