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3·天女动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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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怀中佳人久久没任何回应,苏秉修慌然捧起那张细致容颜,瞧着那苍白若雪的脸色及紧紧闭着的眼睑,震惊地发现这一点。
她竟晕去了!
老天,他做了什么?
他一阵惊慌,失措地一把抱起她急匆匆地朝她屋里行去。
刚刚掀帘进屋,李冰从宫里带来几名贴身女侍便仓皇迎来,“怎么了?公主怎么了?”
“她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冬梅震惊地尖叫,“你做了什么?”
是啊,他究竟做了什么?
苏秉修闭了闭眸,试图静定慌乱又心疼的情绪波动,他轻缓地将李冰置落床榻,转身正要命令婢女请御医时,忽闻榻上一阵轻柔低吟。
他倏地身,倾向榻上逐渐苏醒的佳人。
“冰儿.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着,看着李冰苍白的面孔逐渐有了血色,惶乱不安的心总算稍稍静定。
“我没事。”李冰说道,浓黑眼睫终于扬起,露出一双灿亮美眸。
“真的没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蹙眉,右手抚过她额前,探测着体温,“要不要我让人请御医?”
“不必。”她摇摇头,身子一动直起了上半身,“我很好。”
“真的没事吗?公主,”一旁焦急侍立的宫女们由春兰代表发言,“您前几天才吐血,现在又——”
“我说没事。”李冰静静一句,阻止春兰继续,“你们先退下吧。”
直到侍女们退出她闺房,只余两人独处时,李冰方转眸凝定苏秉修,但只瞧得一眼,面颊便忽地染上蔷薇色泽。
“怎么啦?”他察觉到她面色异常变化,忍不住关切,“看看御医吧,你又呕血又晕去的,会不会是身子太弱?让御医开药方调养一下也好。”
“我身子不弱,只是……”
“只是什么?”
“是因为你无故……无故吻我。”她轻咬柔唇,语音细微,几不可闻。
苏秉修一愣,半晌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因为如此你才晕去?”
她低眉敛眸,“我没想到你会……太令人震惊了。”
“因为太激动所以才晕去?”他怔然,胸口泛上奇特滋味,像是不敢相信,又似极端感动,复杂的感觉弄得他胸口像快爆炸了。
他看着她,心脏猛烈一牵,忽地在床榻边坐下,一手握住她柔荑,另一手扬起她下颌。
“我的真有如此大的魔力?”他问,黑眸持住她,嘴角漾着半邪气的笑意。
她别过头,美眸笼上薄薄水烟,“我只是惊讶。”
“一个吻便能令你如此惊讶?”他的眼神及嗓音皆带笑意,“还有很多更令你惊讶的事呢,冰儿。”
他低柔地唤她的名,她亦因之一阵激颤。
“什么事?”
“没人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
她翠眉一凝,细致的面颊更加嫣红,却一语不发。
他真爱看她娇羞的模样,“在嫁给我以前,宫中一定有人负责告诉你这些吧。”
“是……有说过。”她咬着唇,螓首垂得更低了。
“那她们有没告诉你我会这样做?”苏秉修忽地俯下头,唇齿轻轻咬住她精巧的耳垂,在她耳畔拂着性感气息,“会这样,这样,还有这样……”他一面低语,一面利用不安分的双手与滚烫的唇瓣示范着。
她面红心跳,呼吸急促不匀,得拼命强忍才不致自唇间逸出低柔轻吟,“你不能这样……现在还不是夜晚……”
“是不是夜晚跟我想不想要你是两回事。”他近乎无赖地,“我现在就要你。”
“可是——”
“我现在就要你。我想弥补洞房花烛夜那晚没有圆房的遗憾……”他低低地,半戏谑半认真地,一面伸手解开紫色纱罗,唇瓣跟着烙上她莹腻颈项。
她惊喘一声。
他却低低笑了,“别太惊讶,冰儿,还没完呢。”说着,他已温柔地为她褪下外衣,接着拉下浅紫色肚兜的系带。
李冰按住他手掌,“你想做什么?”
她惊愕的神情取悦了他,更激起心海阵阵柔情涟漪,“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他哑声诱哄着,“信任我……”跟着俯首吻住她晶莹细致的乳峰。
她紧紧咬牙,纤纤素手紧拽住粉色床单,纤细的脚趾用力蜷曲。
“信任我,冰儿,千万别晕去啊。”批温柔嘲弄着,在她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他胸膛时呼吸一紧。他扣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凝望她的黑眸燃着熊熊情焰,“这样挑逗一个男人是很危险的,懂吗?”
她怔然摇头。
“当然不懂。”他低语,半挫折半自嘲地,忽地,黑眸掠过一道异彩,灼得她全身热不可当。“可你很快就会懂了,很快……”他在她耳畔吹着气息,温柔和暖,诱得人心魂激荡。
她身子一颤,低掩眼廉,全心全意感受这崭新的、未曾经历、更无从想象过的狂野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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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蔷天女动情第七章
第七章
这一回她没有晕去。
当排山倒海的狂野情潮终于逐渐褪去,李冰依然低垂眼帘、窈窕娇躯静静躺着,神智恍惚地浮沉在彼涛平缓的海面上。
是什么样的感觉?脑子一再一再玩味,心底一再一再低回,却仍琢磨不出方才那宛若漫长、却又短暂的激情片刻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她像是疯了、狂了,失却了平素所有的理智,只听从感官命令。而神魂,飘飘然上了天际,摘下最璀亮的明星,既兴奋又迷悯,无法轻易唤回。
她没有晕去,但,神魂却沓然无踪……
“想什么?冰儿。”
压抑着情感的嗓音柔柔抚过她耳畔,李冰胸口一紧、不敢冒险睁开眼。
“没事。”她咬着玫瑰菱唇,“我没事。”
“是吗?”他像不满意她迅速的回应,“张开眼看着我。”
她身子一颤。
苏秉修感受到了,圈住她纤肩的臂膀紧了一紧,“为什么不看我?”他质问的语气隐蕴着淡淡伤感,“你不喜欢方才我对你做的一切?”
她心跳一停,“不是。”
“你喜欢?”
“我……”
“告诉我。张开眼看着我。”
她凝住呼吸,良久,浓密眼睫终于缓缓上扬,迷蒙的眼瞳印上了他的脸——好看的、带着浓浓关切的脸。
她收拾着细碎的呼吸,犹疑的眸光从他刚毅的下颌起始,掠过性感的方唇,挺直的鼻,落定深若寒潭黑眸,黑眸幽幽深深,潜藏着不可参透的波潮,像最古老、最诱惑的魔咒,召唤她泅泳其中。
李冰一颤,身子像是抽了个冷,又似漫过暖暖水潮。
她遗落的神魂——原来在他眼底。
眸子静静地、深深地凝住他,穿透黑眸漾着波涟的表面,缓缓泅泳而下……
“别这样看我。”他像是抵受不住她眸光的入侵,语声喑哑低微。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别看我。”
她不解,“你要我看你的。”
“不是这种看法。”他粗声一句,忽地伸手将她柔嫩的玉手扣入掌心,紧紧圈住她的眸子极端炽热,却又隐含警告况味,“这样看一个男人会让他神智全失的,你明白吗?
他会以为你看透了他的全部,他的心,他的神魂。”
“我看到的是我的神魂。”她沙哑回应。
“什么?”
“我的神魂。”李冰怔怔地,神情极端迷惘,“它掉入你的眼眸里了,我只是想找回它。”她说道,语音细微,或许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或许说得迷惘,他听得明白,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瞬间飞扬起来,三分喜悦,更有七分感动。
“冰儿,”他低低地、极尽温柔地唤了一声,“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愣了愣,咀嚼着这个对她而言极端陌生的名词。
“嗯。你喜欢吗?”
她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她茫然摇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晓得吗?”他问,仿佛有些讶异,却又在意料之中。
“你不曾喜欢过人吧。”
“我想……应该不曾吧。”
“冰儿,”苏秉修深深凝望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因素造就了你这样的性格呢?”他低声问道,像是叹息,“李琛说你无情无感,说你天性如此——真能有人天性如此吗?”
“我是无情无感。”不知怎地,她感觉他说的话刺伤了自己,语音不觉有些尖锐,“你不也说过我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吗?”
“我错了。”他直认不讳,“错了。”
李冰微微一愣,“你错了?”
“我错了。”苏秉修低低说着,温厚的大手柔柔抚上她的颊,沿着她脸部优美的线条缓缓摩挲,“你并非寒冰,你也是人,有情有感的。只是那感觉的体验来迟了些,情绪的冲击也少了些,但你是有感情的。”说着,那对黑眸掠过一道异芒。
嘴角也拉起了迷人的弧度,“你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忽地加上最后四个字,唇畔,笑弧度更深。
仿佛很为那四个字感高兴似的。
“秉修……”
“知道我想什么吗?”他继续朝她微笑,奇特地抹上三分邪气,“我想你喜欢我。”
她闻言蓦地呼吸一颤,美眸泛上水样波涟,迷蒙似雾。
“我也喜欢你。”瞳眸中的邪气倏地消逸了,只有完全的温柔。
完全的温柔与深情。
※ ※ ※
公主笑了。
初夏,这样令人惊愕的消息伴随着悠悠蝉鸣与淙淙清泉在苏状元府里传开,静静流过苏府每个人心底。
反应是不同的,有的惊愕,有的感叹,有的欣喜。
心绪最复杂的当属天星公主座下四名宫娥了。
非纯然惊愕,非纯然感叹,非纯然欣喜,而是这几种情绪交织纷杂,浓浓沉淀心底,得过许久许久才逐渐化开。
公主笑了,从跟着公主只有短短两、三年的冬梅到已经伴随她将近十年的春兰,从前在宫廷中皆不曾看过她的笑颜。
她从来不笑的——不哭不笑,无嗔无喜。
但她现今会哭了,也懂得笑。
她的笑好美,真的好美。
淡淡的笑意泛上她从前总是冷凝的冰颜时不曾稍稍减损她一贯高贵优雅的气质,反更添几分灿烂动人。
她依旧是天际那颗最高不可攀的明星,只是这颗星懂得笑了,偶尔还会顽皮地朝你眨眨眼。
“是驸马爷让她如此开心吗?”冬梅怔怔问着,痴痴瞧着一人独自漫步庭园里的公主,她倩影窈窕,步履悠闲,印染着雅致花朵的丝质衣袂迎风翻扬,衬着她同样飘逸的长长衣袖,整个人像要飞起来似的。
她也的确飞起来了,在桃树下,在花丛边,踩着优雅轻快的舞步,旋转着悠然动人的韵律。
她在跳舞,金丝银带细细编织的乌黑发辫在肩上调皮地跃动,腰衣袂绲着的缀饰轻盈翻飞,飘逸的衣袖冉冉滚动,发上金步摇,腕上翠王镯,胸前珠宝晶饰则随着珠履急点,叮叮当当,撞击着好听的声响。
她在跳舞,纤柔的肢体轻摇款摆,诉说着最诱人的心情,一张清丽绝俗的容颜微微仰着,沐浴夏日蔚蓝天光,玫瑰唇畔荡漾浅浅笑意。
浅浅的、浅浅的笑意,深深震撼人心。
“这是……霓裳羽衣曲吗?”冬梅怔怔自问。记得去年陪公主参加皇室新年酒宴,席间乐府的舞姬们表演的便是这首舞曲,技巧纯熟的舞姬们跳来固然楚楚动人,却不及公主这般荡人心魂。
她从不晓得公主原来会跳舞,而且跳得这么好,这么动人,让观看的人一颗心也要跟着她飞舞起来。
“她为了驸马爷而跳?”她继续自言自语,但这问题不需回答,当苏秉修突如其来出现,拉住公主柔荑将她整个人轻轻拥入怀里时,公主明亮璀璨的笑颜足可说明一切。
这一切——公主的泪,她的笑,轻盈喜悦的舞步,都是因为苏秉修,那位据说才高八斗,极受圣上赏识的驸马爷。
冬梅想着,一直呆怔不敢置信的脸庞终于也漾开笑容。
想起前阵子这两人还形同陌路,关系冷淡得很,没料到现今却如此浓情蜜意,感情好得像煞鸳鸯,仿佛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鸳鸯啊。
真难想象一向习惯孤独的公主也有如此依恋一个人的时候。
鸳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