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圣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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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斯,他们可是贵人呀!”大难不死的老江珠,仍然在谣言惑众,鼓动人心,因为
冬多、桑姆和巴桑的关系,我们当时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管家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下骑马来到巴桑家的帐篷外,三个人翻身下马,管家从
一个随从手里接过一个马搭子,躬着腰进了巴桑家的帐篷里。见有人进来,巴桑和
卓嘎赶忙起身相迎。巴桑的老阿妈见是管家老爷,赶忙跪下磕头。
管家坐下,拱着双手笑了起来:“恭喜恭喜呀!”巴桑一时莫名其妙:“管家
老爷,我们这穷苦平民会有啥喜呀?”
管家从马搭里掏出一件深篮色水獭皮镶边的软缎藏袍,喜笑着说:“这是索贡
老爷给你的。”巴桑和卓嘎看了看都没敢接。管家对着巴桑大声说:“接着呀!”
巴桑把双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勉强接了下来。
管家又边掏着东西边说:“还有呢!你这回可高升了!”管家又从马搭子里取
出了几件银器,其中有六个银色酥油碗,一把银制酥油壶,管家把这些东西放在了
巴桑家的土台子上。
巴桑的老阿妈看了一眼东西,赶忙跪地磕起了响头:“不能要,不能要,是福
是祸不知道……”卓嘎上前边拉她边说:“阿妈你先起来,说不清楚我们不要。”
巴桑也满腹疑虑地:“管家老爷,我无功受禄,这是怎么回事呀?”
管家慢条斯理地从紫红色藏袍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巴桑说:“你看看吧!这可是
一步登天呢!”巴桑看着这张纸,管家用手在纸上指点着:“看清楚喽!大头人老
爷任命你为这一带的小头人,兼领五十户,这不是一步登天了嘛!”巴桑诚惶诚恐
地:“我不要,我不要,我这小人物,受用不起呀!”
管家笑着说:“老爷说了,你用箭射伤共军,又绊马摔伤共军,你该得偿。”
巴桑说:
“那我家受黑脸人欺负,谁给我们报仇?”卓嘎也说:“还有,我阿爸是个疯
子,你们为啥还要处死他?”
管家强装笑脸道:“黑脸人欺负你们,对了,听说还……”他看了一眼卓嘎,
不说了,他又面对着巴桑说:“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巴桑两眼冒着火星:“此仇
不报,我不算人!”
卓嘎迷惑不解地说:“我兄弟冬多是个好人,你们可不能伤害他?”巴桑瞪了
卓嘎一眼说:“什么好人?他的灵魂早让妖兵给清洗了。”
管家也趁机十分认真地说:“是啊!他能活到今天就不错了,想当年他是野牦
牛想吃仙女肉,要不是他跑得快,老爷早就让他下地狱了。”
小措芹瞪着大眼睛在一旁听着,好象这些话她没听懂,半天也没插一句话,当
她听到冬多的名字时,她突然抱着卓嘎的腿问道:“冬多是谁?冬多是谁呀?”
卓嘎抱起小措芹说:“冬多是你舅舅。”巴桑瞪了小措芹一眼说:“小孩子家
懂个啥?”
这时,管家站起身来对巴桑认真地说:“当了小头人,要随时听候老爷的召唤
才是。”
巴桑面带笑容道:“请转告老爷,只管放心,只要不再加害我阿爸,天塌下来
我也敢顶着。”
这是我策划的一起收买人心的活动,在我们以后的行动中还真起了一些作用。
双方比武,弄了个不欢而散,我们没能赶走冬多的人马,他们倒是落地生根了,
看来我一手策划的比武行动,不但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而且还起了很大的负作用,
有些牧民也不再害怕他们了,也不再把他们看作妖兵了,而是主动和他们接触起来,
我的哨兵很快就发现,在冬多他们驻地的周围,不久就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帐篷和一
片一片的羊群和牛群。
这天,我又把我的哨兵派了出去,他们爬在附近的一座山梁上向冬多他们的驻
地观望着,周围牧民的帐篷顶上冒着袅袅的青烟,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地上没
有一丝的风,耗牛、马匹和羊群在他们帐篷周围自由自在地吃着草,冬多他们则整
整齐齐地坐在帐篷圈起来的院子中央,在学说藏话。他们连长郑刚和指导员何云山
坐在最前排,旺堆站在前边面向大家教着,旺堆说:“我们现在先练习一下学过的
几个单词吧!”
旺堆说:“朋友叫‘夏宝’,大家跟我念‘夏宝’。”战士们扯开嗓子念道:
“夏宝,夏宝……”
旺堆又说:“医生叫‘门巴’,大家跟我念‘门巴’。”战士们又跟着念道:
“门巴,门巴,门巴……”
旺堆:“好,是‘哑咕嘟’。”战士们也说:“哑咕嘟……”
旺堆:“现在学习十个数字:1 、2 、3 、4 、5 念叽、尼、松、西、啊。”
战士们也跟着说:“叽尼松西啊……”
旺堆:“6 、7 、8 、9 、10念珠、顿、介、咕、鸠。”战士们:“珠、顿、
介、咕、鸠……”“叽尼松西啊,珠顿介咕鸠……”
学习完藏话,冬多领着肖雪茹来到了附近一家牧民的帐篷里,这家牧民的孩子
得了病,冬多和牧民的两口子用藏语交谈着,肖雪茹在给躺在羊皮垫子上的一个男
孩检查着。肖雪茹用手摸摸孩子的前额,又帮他脱掉藏袍,用耳朵贴在他的胸部听
一听,对冬多说:“这孩子得的是重感冒,烧得厉害。”她边说边打开药箱,取出
了几片药片。冬多忙用酥油碗倒了些水,当肖雪茹拿着药片往孩子嘴里送时,男牧
民猛然一下挡住了肖雪茹的手,他怒视着肖雪茹连比带划地用藏语说着。
冬多笑着翻译道:“他说看病应该先求神灵,你为啥拿这东西叫他吃?”
肖雪茹着急地说:“你快给他说,孩子烧得厉害,吃下去就不烧了。”
冬多用藏语给牧民两口说着,但男牧民仍是只摇头,无奈冬多从肖雪茹手里拿
过一个药片自己先喝了下去,这时牧民两口子才点头表示同意。
肖雪茹给孩子服着药,冬多从藏袍里掏出几块银元用藏语说:“我买你家五只
羊,行吗?”男牧民不明白地:“买羊,什么叫‘买’?”
冬多说:“用钱买?”男牧民说:“我们这里只换不买。”
冬多把银元捏在手里让男牧民看了又看:“有了这东西,你以后什么都可以换
到。”
男牧民仍迷惑不解地说:“能换茶砖吗?”冬多笑着肯定地说:“能,能,一
块银元能换两块茶砖呢!”这时,男牧民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晚上,吃过晚饭,我和我哥哥坐在客厅里,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管家哈着腰
站在我哥哥的身后,桑姆掂着铜壶在给我们倒酥油茶。
我喝了一口酥油茶板着面孔说:“大哥,据我的人侦察,最近共军驻地的周围
出现了不少牧民,而且还卖给共军牛羊!”谁知我哥哥却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的?”
布丁吃惊地说:“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冬多他们一旦站稳脚,哪还有我们的
好果子吃?”
我哥哥不耐烦地说:“你说怎么办?他们有那么多的枪,有那么多的人,不打
我们就算烧高香了。”我听了反问我哥哥道:“这么说你又欢迎冬多回来了?”
我哥哥认真地说:“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当小弟的,你心里应该清楚,你的枪
迟迟不到,我总不能引火烧身吧?”
我咬牙切刺地说:“以我看应该处死几个牧民,让他们谁也不敢再接触共军。”
我哥哥只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这样干不是把牧民往冬多他们那边推吗?”
“那依大哥的意思,你说该怎么办?”谁知我哥哥说:“我要和他们谈判。”
我惊讶地说:“谈判?谈什么?”我哥哥却说:“谈──谈谁也别惹谁。”
我一丝没明白我哥哥的意思:“为什么?”我哥哥胸有成竹地说:“一来拖延
时间,等你的武器;二来别让他们端了我的老窝;三来嘛!我这里用不上银元,别
让他们用银元来骗我牧民的牛羊。”
我听了哥哥的一番高论“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大哥还真有点头脑呢!谈
就谈,但关键的问题是不卖给他们牛羊,让他们饿死困死。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宝
贝女儿,我宝贝侄女儿,也经常给他们送吃的呀!”
我哥哥一愣道:“真有此事?”管家趁机插话道:“有,真有,老喇嘛见到过。”
这时,桑姆红光满面地进来了,她给我们又倒起了酥油茶,我哥哥欲言又止,
微笑地看着桑姆,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桑姆,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夜深了,我坐在我自己卧室的床上,靠着紫红色的软缎被子在吸鼻烟,这时管
家进来了,点头哈腰地说:“二老爷有何吩咐?”
我微笑着说:“今晚再给我弄一个姑娘来。”管家毕恭毕敬地说:“还要昨晚
那个?”
我说:“换换口味儿,我看今天倒茶的那个女奴不错。”管家赶忙说:“不好,
不好。”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管家说:“她是冬多的妹妹,要是冬多……,再
说大老爷喜欢她。”
我听了嘻笑着说:“那才够味呢!难道他还能翻天不成?大老爷喜欢,我就不
能喜欢吗?”管家赶忙点头哈腰道:“能,能,好,好,我马上去叫她。”管家正
往外走,又被我叫住了:“你先让她给我烧些洗脚水去。”她能给我哥哥洗脚,就
不能给我洗脚吗?
管家出去了,我顺手从被子下边取出了一枝崭新的左轮手枪,把子弹装上去,
又卸了下来,我正摆弄着,管家又进来了。我拿着手枪喜笑着说:“好兄弟,有胆
量,这个给你。”
管家受宠若惊地接过手枪,哈腰吐舌道:“谢谢二老爷,谢谢二老爷。”
我趁机严肃地说:“我看我哥哥是脚踏两只船呀?”管家瞟了我一眼,低下头
去,一言不发。
我又说:“如今我们有外国的支持还怕什么?”管家这才点头哈腰道:“那是,
那是。”
我顺水推舟:“凭你的本事,咱们合伙干,怎么样?”管家猛然抬起头来,惊
慌地说:
“不敢,不敢。”
我威逼道:“怕什么?撑死胆大的狼,饿死看家的狗,你要做胆大的狼,不能
总当看家的狗吧!”管家犹豫片刻,胸脯上下起伏着,突然他又直起腰来,两眼冒
着凶光说:
“二老爷只要信得过我,我就做个胆大的狼。”
我微笑着说:“好样的,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后天我们就要
和冬多他们谈判了,你给我悄悄安排好伏兵,我要借这次谈判之机将他们几个头目
一网打尽。”
管家坚定地说:“请二老爷放心,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时,桑姆端着木盆进来了,我欲言又止,眼睛盯着她的漂亮脸蛋儿,桑姆已
经感觉到了我那火辣辣的眼光,她低着头不敢看我,而是慢慢放下木盆,伸手要给
我脱鞋洗脚。
我这才将我的眼光从她的脸上移下来说:“你不用给我洗了,今晚也不用你了。”
桑姆站起身端起木盆向屋外走去。
管家睁着大眼不明白地问道:“二老爷怎么不……”
我看着桑姆的背影回答道:“咱俩今晚好好计谋计谋,暂且顾不上那些事了。”
第二天,冬多他们接到了我们要求谈判的邀请书,晚上,晚上他们紧急召开了
会议,专门研究这件事。会上他们指导员何云山首先说:“索贡提出谈判,说明他
想和我们妥协,这是减少磨擦的最好办法。”郑刚说:“谈判如能取得成功,以后
我们就不会再饿肚子了。”
冬多心有余悸地说:“我们千万不能上当,防止他们再不讲信用。”何云山又
说:
“明天我和连长、旺堆一起去,你留下看家。”
郑刚:“冬多说的有道理,我们再多带几名战士,防止意外。”冬多一听指导
员说让自己留下看家忙着急地说:“我也去,我知道这些人的脾气。”
何云山认真地说:“你就别去了,上次他们就想抓你,那是我们枪多人多,这
次是去他们那里谈判,他们要再抓你怎么办?”冬多怒目圆睁道:“他敢,他再抓
我,我给他拼了。”
晚上,夜色漆黑漆黑的,桑姆悄悄地来到了寺院的山崖下,她抓住牛皮绳“嗖
嗖”几下就上到了洞口。桑姆边敲门边喊道:“白度母快开门,快开门呀!”
丹尼听到喊声边起床边问道:“是那位施主呀?半夜三更的来叫门。”桑姆喘
着粗气:
“是我,桑姆。”丹尼披上佛袍,走下床去,打开了洞门。
丹尼见桑姆满头大汗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