荛六其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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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枪,该你了,枪枪!”
“恩,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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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傻,快接啊,否则又输的要”
“不是,你们看,是伊墨!”
我们全看向了电视屏幕。上面,带着黑色墨镜的伊墨,低着头,正被人护着离开记者的重重包围,
“怎么回事,枪枪,声音开大点儿,”西娜敲了下枪枪的碗,
“…全球第四大融资机构“伊蓝集团”今天正式申请破产…”
“破产?!!”西娜他们全惊呼了出来。我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电视,
“拯救‘伊蓝王朝’不被清盘的努力正在进行。如果管理人员没有能够找到愿意收购‘伊蓝’的投资者,其破产清算过程将于三个月后启动。除非有买家愿意接手,‘伊蓝’三万名员工将丢掉饭碗。
‘伊蓝王朝’的没落彰显出领导者投资方向的重要性,分析人士对该集团总裁伊墨。唐尼的管理进行了谴责,孤注一掷投入全部于一个自己陌生的领域,建筑工程,显然是这位‘商界神童’最失败的一笔。
目前,伊墨。唐尼所在的唐尼家族并未就此发表任何声明。
‘伊蓝’在全球融资界占有三成分额,相信这一地动山摇的崩塌会影响亚洲乃至全球”
“六儿,”小鸟碰了下我的胳膊,枪枪,西娜他们都看着我。
“没事儿,吃饭。”低下头扒着饭。
屋里没有了声音。枪枪把电视关了。
“鳄鱼,随便地偷一下懒,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享受着这一天。做些体育运动,如游泳。”
含着筷子,我突然出了声。
他们三个全愣着了。
“接茬游戏。我不能说啊,”我笑着睇他们一眼,继续拈我的菜,
“能说,可是感觉不是时候——”西娜打住了,明显枪枪在桌子下面踩了她一脚,她使劲瞪着枪枪。我放下筷子,笑了。
“好了,你们也别掖着了,我确实很担心伊墨,枪枪,你快吃,等会儿送我去他家看看,”
“咦,怎么不闹别扭了,”西娜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孤独,能让你听到自己的内心,”我对着口型小声地对着她说。西娜勾了下我的鼻子,“你想的通就好,”
是啊,人想通了某些事,确实要坦然了许多。
“枪枪,你觉得伊墨是个怎样的人?”
“他象圆周率π,让人无从解释。”
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突然笑出来。西娜说的对,枪枪有时候蹦出的话很经典。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看看?你不进去找他?怎么看?”
“嘘,你也说他是π了,正面盯着看是看不出所以然的,我要,偷偷地看,”两只手指做了个小偷的模样,我朝他纵了纵鼻头,“好了,去吧,”摆摆手,我向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没有进他家的门,我而是跳进了隔壁龙叔家的后草坪,顺着管道熟练爬到二楼。龙叔家是开游戏室的,二楼是间超大的厨房,晚上根本没人。穿过他们家窗户可以跳上伊墨家的二楼和三楼间的排水管,再往上爬,就是透明球体活动室的顶棚了,这里,可以看进屋内。如此熟练,全因为以前常有晚归,又怕伊墨生气的经历。有时候,和他赌气,也有如此进屋的形式。
趴在球体顶棚的钢筋粱柱后面,我皱着眉头往下看,四楼灯光竟然是亮的,我本来还准备偷偷溜进去,下三楼,看他在做什么呢。突然听见脚步声,他上来了。
(我真的很想很想继续写,可惜老妈非要我上床睡觉了,搞不懂她明天上班,非要我这么早睡干嘛,咳,郁闷的我只有告辞了,晚安了姐妹们,祝有个好梦)
性格多变,心思缜密,虽然少言寡语,冷静漠然,眼底却似燃烧着两团火焰———亦静亦动。如此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伊墨,从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难以驾驭”。
虽然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又极端的举动发生在他身上,你应该觉得理所当然,可,面临事业全线崩塌,却气定神闲至于此,依然觉得不可思议:端着一杯黑咖啡,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靠坐在桌沿上,他在看什么———
他竟然剃了个板寸,更显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人们都爱谈论他那双具有穿透力的淡色眼珠,不仅是因为由于混血,两个眼球能混出两种颜色,当然,色差之小需要在阳光的直射下才能够分辨出来,更是因为当他开动脑筋时,双眼迸射出的智慧火花,既有锋芒毕露之时,又会时常因为陷入沉思而略显阴郁————不知不觉,你就着了他的道儿。
喝了一口咖啡,我看见他放下杯子,也不看的就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本儿,眼睛一直没离开前方的那堵墙。当他专注地凝视着某一处时,恍惚间竟然连时空的流转都戛然而止。
他在看什么?墙在我这边的下方,我怕他发现我,又不敢撑出脑袋看。
小心翼翼地躬着身,我绕到他背后的方向,又找了个粱柱后蹲下,垂下脑袋往里瞅————我惊愕地捂着了嘴!
他,他在干什么?!
一整面墙啊,上面密密麻麻地贴着的全是照片。他正靠在梯子上,一张一张地掰弄,这样横着,看看不行,又这样竖着放———象在玩拼图游戏,专注认真地象个孩子。梯子下,地板上也铺着厚厚的相片,矮柜上,书桌上,零散撒着的都是。他是不是把一柜子的相簿都翻出来了?伊墨喜欢玩相机,四楼左侧专门还有个小暗房他自己洗照片用的。托他的福,八年来,我各个时期的各个相貌都得以保存下来。分手后,我还在后悔,什么东西不带走,那些相片该搬出来的,荛六多么珍贵的岁月痕迹呀。
他不仅在摆弄照片,停一下他就在那小本子上开始写,我原以为他贴一张记一下什么呢,可他一写起来又好象很长,专注了,干脆就坐在梯子上不停地动笔,赤着脚,这么冷的天,他却浑然不觉————
我转过身,滑坐下粱柱下,皱着眉头望向天上明亮的大月亮,纳着闷:他在干嘛?看他对破产的事儿不急也不管的样子,一门心思好象就在他这一屋子相片上面,是不是打击太大,要玩物丧志了?不,不可能,那是你,一失败就烦了,干脆甩手不干了。伊墨从来不这样,他是那种越是打击大越是来劲儿的人,神经质似的,你慌地不得了,他兴奋地不得了————这次,是不是,太沉静了?是不是闷出毛病了?———
我一个人坐在上面胡思乱想,后来又觉着,他这种反应既象他的性格,又不象他的性格,就说这猴孩子难以琢磨。我原来懒,对他这种所谓“发于内而形于外的智慧型气质”懒地用脑子,可是这次,他受到的真的不是一般的打击,六年的心血————我还记得“伊蓝”创业初始,他天天带着我风餐露宿的场景———
看了眼楼下还坐在梯子上不停写的伊墨,我默默地从原路回去了。在他家大门口,我再次抬头看了眼月亮:也许,我还要偷偷进去一次,看看那个本子上写的什么。
第十八章
“枪枪,你怎么弄的,还是男孩子力道大——”
“啧,不是力道,是技巧,切,你还是游戏发明者——…”
我回去的时候,枪枪、西娜他们都在店外面,围着路灯下的一辆吉普车不知在干什么。我过去一看,你说他们无不无聊,用人家吉普车的天线为弓,利用它弯曲的力将苹果射出去,看谁射的远。我走过去的时候,小鸟正在操作,“哦!我最远,我最远,起码有25码,”一个大肚婆就那样跳起来欢呼,我过去就踢了脚枪枪,“死孩子,把你老婆扶好了,摔着怎么办,”枪枪抱住他们家小鸟,两个人对着我呵呵直傻笑。
“西娜,你积点德好不好,人家这辆WWll又哪里得罪你了,看把人天线弄的,”我抢过了她手里的苹果,
“啧,好玩嘛,不信你也试试———恩,六儿,你又放屁,”她突然捂住嘴。我确实听见一种肛门气体释放摩擦裤子的声音,可,百分百肯定那是从她现在背着的手里———
“啊,荛六,你不去学擒拿格斗委屈了你这样的人才,看你把我手拽的,”西娜皱着眉头转着手腕直喊,枪枪和小鸟俩儿还抱着一团在旁边朝她笑着直做鬼脸。活该!让她整我。
看着手里的小型电子仪器,我还真信了她的邪,什么东西她都敢做,什么东西她都敢玩!西娜爱恶搞绝对是家族遗传,她老爸,大导演Depp,原来整不听话的她可是有过之而不及。10岁时西娜曾帮她父亲送一封信到警察局,结果被关了10分钟,不过,父亲与警察勾结的这幕恶作剧并没能打击到女儿的嚣张气焰,真正让西娜服软了的一次是,她父亲在拍《火车上的陌生人》时,骗她站到机车的大轮子上,然后突然关闭摄影棚所有灯光,让她在那里独自呆了十分钟,感受一种火车即将开动的恐惧,结果这个20岁的大女孩被吓哭的一塌糊涂。
“‘Depp’这个词在荷兰语中是‘白痴’的意思,这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家那老东西会如此特例独行,会有那么多让人琢磨不透的古怪行径。”西娜对她老爸是即崇敬又痛恨的,可她自己呢————我无奈地摇摇头,玩着“放屁机”的开关,走进店里,他们全跟在后面,
“啧,西娜的点子其实都蛮绝的——”小鸟进了屋还在夸奖她,瞧把她得意地眉飞色舞的,“不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喜欢恶作剧的人其实也是过度的自信心和天生优越感的一种宣泄,”小鸟说的头头是道,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象我这类人是宣泄,有些人,比如云柏凉,他也有过度的自信心和天生优越感,他表现出来的就是内敛,内敛的可怕,哦,对了,六儿,六儿,”我在厨房,听着他们说话呢,“干嘛,”
“刚才云柏凉来找过你,我们让他等会儿你,他说算了就走了,我觉得他好象蛮激动——…”西娜大着声音说,生怕我没听见,
“人家斯斯文文的,你又哪里看出他很激动——”枪枪驳她,
“咳,你是男人不懂,你注意他的眼睛没有,小鸟你说,他的眼睛是不是很亮——”
“呵呵,你看见漂亮眼睛都说亮——”小鸟也驳她,
他们还在客厅吵。厨房里,我一边灌着水,一边笑着摇摇头。不管他找我有什么事儿,反正这个礼拜六我答应去吃他朋友的开张酒的,到时候再问他有什么事吧。
“你总说我爱整人,我看你们家伊墨才是恶搞的祖宗,哪有人把自己家搞的象战略高地一样,这不是玩具,是真枪咧,就这样摞着———”哪个男孩儿没有上战场当英雄的梦想,只不过伊墨有这个实力可以把自家一楼整整一片布置的象真战场。我现在没心情去理会西娜的惊叹。一手拿着啤酒罐儿,一手捏着咖啡杯,皱着眉头,噘着唇,苦恼地都举给西娜看,“西娜,你看你看,伊墨以前哪会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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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男人没了女人,什么都放开了。放心,我一进来就好好闻了闻,一栋楼里面都没女人味儿,放心放心,你的伊墨还是你的,”西娜拍了拍我气地鼓鼓的脸蛋儿,悠闲地继续往楼上走。今天,我和西娜一早在外面埋伏了半天,看着伊墨开着车出去了,才溜进来的。我说要看看那本子上写的什么的。
“啧,我就说这张裸照拍的棒——”西娜一边上楼,还拍了下那张巨幅“荛六怀孕照”,
“哇靠,这可是大工程咧,”她一走到四楼,看见那面墙就惊呼,“乖乖,不简单——…”西娜啧啧称奇地就朝“照片墙”走去,我没那么好奇了,我现在只想找那个小本儿,所以,第一个就去翻抽屉,
恩,就是这本,“双面女郎”?他写什么呐,
“怎么办,他上锁了。”我拿着本子向西娜走去,我跟她说了我就想看这本里写的什么,可偏偏他锁着了?
“西娜,我想把这锁锤开——”我象个固执的孩子盯着那锁,
“恩,老实说,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既然上了锁,这是私人物品咧——”西娜摩挲着下巴摇着头。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人家都上了锁,摆明着是隐私嘛,可我就想看————想看也不能那样做!我还是有理智的,你跟人家分了手,进了他的家都是冒犯了,还偷砸别人的东西,看人家的隐私————
无可奈何,只有非常遗憾地又把小本子放回抽屉。我学着他昨天靠坐在桌子上的样子,两手都插进裤子荷包里,也学着他盯着对面那堵“照片墙”看:他到底在拼什么嘛。
“我觉得这象两张女人的脸,”西娜点了点墙面,歪着头想了会儿说,
“恩,”我认认真真看了会儿,哼了声表示赞同。又走近墙面去看了下上面具体的照片,几乎全是我的独照或是和他的合照,什么时期,什么表情,什么姿势的都有,
“六儿,”三七步站在那边双臂抱着胸的西娜皱着眉头又开口,“我觉得这两张脸的轮廓都蛮象你咧,可他没拼完,看不真切————恩,是你,我觉得就是你,”
我退后了几步,歪着脑袋,站在她那个角度也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