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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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保给自己换了一个干净的碗,把那个被释决和尚“玷污”的碗放在这个无赖师父面前。只见他白了师父一眼,道:“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像我这种上得了厅堂下下得了厨房的帅哥,倒哪里不是女人眼里香饽饽。”
释决和尚没有理会实际上实在说实话可看起来就像是在吹嘘的唐太保,不断地把把鱼肉一块块往嘴巴里送,不到半会功夫,一尾二尺长的青花鱼便被吃掉一半。唐太保没好气道:“要是待会儿师伯找上门,有什么事你都得给我顶着!”
释决和尚道:“顶着就顶着,大不了再出去风餐露宿一些时日,等师兄气消了再回来不久得了!”
“别!”唐太保立马道:“这十天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再烂陀寺里待着,好家伙把我收为徒弟,结果就扔了本秘笈给我,然后什么都不教!”
释决和尚看了看脸有怨色的唐太保,说道:“不是教了你怎么打坐了吗?”
“你还有脸说!”唐太保大声道,作势要把剩下的冒着油光鱼肉都给扔火堆里。反正自己已经吃斋吃惯了,也不在乎这点鱼肉,大不了以后自己嘴馋了再烤。释决和尚可就急了,他本就眼馋这些肥美的青花鱼,无奈自己又没有唐太保的手艺,今日好不容易吃到,还没真正饱了口福,就要再次看到这些鱼肉变成木炭。释决和尚说道:“你把鱼放下,有话好好说,都听你的不就成了!”
唐太保依旧不肯作罢,释决和尚哀求道:“得,我再教给你一招成吧!”
“就一招?”唐太保皱了皱眉头,“你可是我师父啊!再抠也不能对家里人抠啊!”
释决和尚眼见到嘴的鱼肉便再次要成了木炭,急得很光溜溜的脑袋直冒汗,他说道:“练功一事最记不得,学会这招保管你够用!听话,好徒儿,有什么事对着师父来,小心着别把鱼掉进火堆里!”
唐太保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毫无一丝半点高手风范的无赖师父,摇头道:“好师父,咱还能不能有点高手的风范?瞧你这模样,就跟见到光屁股的婆娘似的。”
释决和尚舔了舔嘴,道:“光屁股婆娘哪有我徒弟烤的鱼好吃啊?来,听话,别浪费了这珍馐。”
唐太保再次问道:“真的教我?”
释决和尚赶忙点头,“真的教!”
“明天开始就教!我只有十天!”唐太保的手故意抖了抖,一块略大肥得流油的鱼肉颤颤微微,差点就被唐太保抖落下来。
释决和尚急着道:“保证明天就教,不过学不学得会就要看你自己悟性!”
唐太保思索片刻,觉得能让这位整天到处瞎跑的无赖师父乖乖地留在烂陀寺教自己,这个买卖做得不亏。唐太保痛快地把三根挂着一大片鱼肉的枯枝交给一脸希冀的释决和尚。
释决和尚接过来,差点没有当成稀世珍宝揣在怀里,骂了唐太保一句“败家子”后,抱着几大块鱼肉背过身子,在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唐太保心情舒爽,总算让这位无赖师父愿意再教自己一招,虽说是不是真的够用,天晓得。唐太保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一块红透的木炭,笑了笑,两尾鱼换个保命符,不亏!
第96章 学()
两尾烤青花鱼就把释决和尚这个无赖师父给留住了,在唐太保看来这买卖不亏。毕竟这个无赖师父可是自己不教弟子也不许别人教的主儿,就论这一点,这天底下哪有这般无赖的混账东西。
唐太保迎着晨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溪流,不得不说,烂陀寺小溪里的青花鱼确实是肥。昨夜被自家的无赖师父指着鼻子骂了半天,中途又被他一只手扔到水里,要他趁着夜色摸鱼,美其名曰练眼力,其实只是这个和尚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唐太保比谁都清楚,摊上这么一位无赖加混账你师父得有多累,不过好在他这段时间内力在一点一滴地增厚,虽不能说做到四通八达的地步,但辨认区区几尾青花鱼的位置还是办得到的。这不水缸里又多了几尾个头不小,同样长得特肥的青花鱼。
秋高气爽,唐太保抬头仰望青山,层层叠叠白松叶丝毫没有因为入秋而失去了叶子上的油绿。这种极为耐寒的树种,不似桃花那般矫情,即使是严冬时节,也叶子也能在厚重的积雪下面散发油绿。唐太保扭了扭腰,看了一眼正倒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释决和尚,这是早已被逐出烂陀寺的他厚着脸皮问释空大师要的。唐太保又抬起头,看了看巍峨的青山,也不知道这青山上为何又那么一座庙,为何又有那么一尊金佛,金佛又为何是那奇怪的金刚怒目形菩萨低眉状,而自己的无赖师父又为何会叫自己站在金佛庙前看金佛。终日躲在金佛庙里青灯古佛的师伯释空大师知不知道昨夜他们师徒二人在这小溪边开荤,作为烂陀寺的小师叔,小祖师叔,烂陀寺上下也就几个人能说得了他,金佛庙中的释空师伯一个,大雄宝殿的另一位师叔只能算半个,毕竟和释空大师一样,这位释信师叔也常年待在大雄宝殿,很少在后山见过他的影子。至于自己的那五位师兄,就不是还有一尊无赖师父压着他们吗?
“青天向来不让我,我让青天三万三。青山向来不就我,我又何须就青山。”唐太保负手在后,可能是在江东久了,多多少少也染了一些文人的风气,唐太保没事就喜欢念念叨叨几句诗来,虽然没有像的教书先生一样晃着脑袋,可是也多少看得出一股书生气。毕竟来到这是世界之前,唐太保本就是名义上的读书人。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唐太保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只见唐太保笑着回头,嘻嘻道:“辛苦师兄了!”
悟五晃着一身的肥肉,本就不大的眼睛下挂着两个黑眼袋,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这位在烂陀寺活得比小溪里的青花鱼还要逍遥自在的胖和尚,何时熬夜研读经书过?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本《金刚证道》和第三卷译本。正如他说的那样,要翻译出一卷本就晦涩难懂的《金刚证道》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这不熬了一晚上才翻译出一卷吗?悟五把两卷能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秘笈都甩给唐太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扔下一句要睡个回笼觉后,便直接进到唐太保的草房里,整个人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
唐太保翻了一遍那卷译本,眉头微微皱起,佛不言杀,可是这卷译本开头讲的便是杀招。莫不成释决和尚真的要把这招传给自己?他唐太保未曾杀过人,那天太师府遇袭,细雨流花的高手进入太师府与家丁们厮杀时,唐太保看着一地的断手断脚,可是把胃都掏了个空。就是这样一个人,释决和尚居然一开始就要教给他杀招?
唐太保使劲摇了摇头,收起那本译本,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看着潺潺流水,愁眉不展。难道他真的要杀人?虽然杀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常见,多少门派恩怨,多少爱恨纠缠,都逃不过一个“杀”字,释决和尚这个无赖师父有没有杀过人,唐不知道,不过很大程度上是有的,不然又怎会第三卷译本便是杀招?可是他唐太保,真的能做到去夺取别人的性命吗?真的可以吗?唐太保在心里问了自己几遍。他不确定,若是到了真的非杀人不可的时候,自己会不会真的舍弃了二十年来的道德教育?在杀了人后,自己又会不会变成连现在的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唐太保心里一阵恐慌,但又不知道对谁去说。
“想啥呢?”释决和尚打着哈欠,把手伸进衣服里,慵懒得揉了揉肚皮。
“想杀人。”唐太保头也没回,继续看着潺潺流水发呆。
释决和尚一屁股坐在这个唯一的弟子身边,把手伸出来,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说道:“没杀过人?”
唐太保点点头,拔起一株现在还是绿油油的野草,用力一甩,想把它扔到水里,却在半途无力地飘落,再次与草坪融为一体。
“看到第三卷译本了?”释决和尚有一茬没一茬地问道。
唐太保点点头,反问道:“这就是你要教我的那招?”
释决和尚把手从下巴伸到后脑勺用力地挠了挠,像是在街头上抓虱子的乞丐,他问道:“不想学吗?”
唐太保没有吭声,看着波光粼粼的溪流,依旧眉头紧锁。释决和尚同样拔起一株野草,轻轻一抛,这株野草像是长了翅膀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在了水面上,被惊奇了几尾还在休憩的青花鱼。这些昨夜逃过一劫的青花鱼忘却了昨夜水面上的那个白衣恶魔,纷纷游到野草边上,用力地啄了几下。“不想学就别学了,你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唐太保苦笑一声,转头看着一脸不悦的释决和尚,道:“只是不想杀人罢了,学还是想学的。”
释决和尚摇头道:“真正混江湖的,谁一开始就想着杀人,当然有仇家的除外,可是到后来谁又能拍拍自己胸口说自己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
唐太保问道:“师父你也杀过人?”
“废话!”释决和尚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唐太保又问:“那师父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释决和尚抬头看着青山,看着层层叠叠,从山顶一直有规律地蔓延到山脚的油绿。像极了一位有经验的画师抄笔染色而成的,他缓缓说道:“好人,坏人,男人,女人,老人,孩童,我都杀过。”
唐太保没有表现出有多大惊讶来,只是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话说得太准了,哪能不挨刀,为何那个挨刀的不能是别人?唐太保问道:“那师父你第一个杀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释决和尚摇摇头,“早就晚了,估计是某个恶霸泼皮,又或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秀才,杀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给忘了。”
“那师父你第一次杀人时怕不怕?”
“怕,当然怕,就像头一回尝腥的雏儿,不过杀人这事,就只有怕,可是杀多了,便觉得跟吃饭睡觉是一个道理,既然你不让我活,那你就得给我去死。”释决和尚语气平淡地说着在唐太保听来就耸人听闻的话。
“师父,老老实实当个撞钟的和尚不好吗?为何要去干涉那江湖?”
释决和尚叹气道:“谁想整日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只不过见了太多的不平事,不管吧有觉得与自己有愧,管的闲事越来越多,便不知不觉陷在江湖里,再也无法出来。”
“那师父,你的仇家会不会上门来找我这个弟子复仇,到时候你要是不在了,我还不得死不瞑目?”唐太保问道。
释决和尚颇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释决的弟子,要是连那几条小鱼小虾都解决不了,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您惹过的人都是些小鱼小虾?”
“大鱼也看不清你这条小虾米!”释决和尚道。
唐太保舒了一口气,一会又摇摇头,喃喃道:“人在江湖,大都身不由己啊!”
释决和尚直接在唐太保脑门上种了一颗板栗,没好气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就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江湖,说句痛快话,学不学?”
“学!当然学!”唐太保捂着额头道。
第97章 爬山与下山()
烂陀寺的后山很高,烂陀寺后山的白松四季常青,烂陀寺有两条山路。山前一条路,蜿蜒曲折,寻常青壮男子最快都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登顶。烂陀寺后山山上有一座金佛庙,庙里有一尊金塑的金佛,面为金刚怒目,形为菩萨低眉,是江东众多豪绅贵族筹钱所铸造,其中从太师府直接运出的一半真金,直接搬到后山上。不是非富即贵者都没有资格上后山礼拜金佛,这只是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释空大师也无法将众生平等的佛说真正贯彻到信徒的心中。而那些个出钱出力的豪绅贵族,也不允许寻常人家上后山礼金佛,这也不是烂陀寺里吃斋念佛的僧众可以阻止的。而那些个钟鸣鼎食的世家贵族,也不乐意为了礼一次金佛而爬得累死累活。所以自从太师府的华夫人没再来礼佛后,后山的金佛庙可谓是门可罗雀。后山还有一条上山的山路,与其说是山路,倒不如说是一条可有可无的小径,是由每天扛着大缸上山下山上百遍的二师兄踏出来的。这是世上很少有终南捷径,有的话也是一条荆棘遍地的山路,即使能迈得过,也会被刮得一身伤。这条小径与其说是最快到山顶的,倒不如说是最险的一条山路。有好几个小坡近乎达到垂直,此时这条险而又险的后山小径,有一个白点在缓慢的移动,看似缓慢,实则比寻常的青壮年男子还要快上许多,唐太保内力化外力,脚踏尘土,虽不能做到身轻如燕,但也省了不少气力。身上的那件白色的衣裳已经被刮出两三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