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西门吹雪 x 花满楼) 觖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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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例外。
西门吹雪的武功已臻化境,即使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也很少有人能发现。陆小凤就常说,如果他去做贼,大概和司空猴精有的比。
当然,西门吹雪不可能去做贼,他不屑。
西门吹雪看着躺的有些僵硬的花满楼,感觉的出他的不习惯,但修养极好的他并没发作。虽然他话里带了三分强硬,但那开始变红的耳朵却减弱了这份威胁,这样说不出是羞涩还是气恼的花满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很有趣……
花满楼的武功很不错,可以说很强,所以他其实只站了一小会儿。
睡梦中的他面容平静,只是那紧抿的双唇显示他睡的并不安稳。那温和而清爽的容颜稍稍有些苍白,却依然漂亮的有如上好的玉器易碎且疏离。但在他苏醒回神的一刹那,整个感觉忽然变了,非但气质上沉稳而和煦,更是充满灵气,这样的花满楼,才是众人所熟悉的他,无关容貌……
'何需推委,不如说你熟悉了我的存在如何?'眸子里渐渐染上一层笑意,西门吹雪很轻松的再靠近一些。
其实他从没想过要悄悄进入,只是花满楼的房间很难得的上了锁,他心下一惊,生恐有变,所以谨慎的想先查看一下。
花满楼对于又逼近一步的气息一楞,左手倏然挥出,未用一分力,但西门吹雪也已稍稍后仰,有些诧异的看着依然含笑的花满楼。
'江南冬暖,以至虫儿们乱了时节,西门庄主勿怪。'依然是温文有礼的笑容,但眉宇间有着彼此心知肚明的一来一往。
西门吹雪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悄悄扬起,他一直好奇心性修养极佳的花满楼会做何反击。没想到他居然用未施一力的衣袖虚晃一枪,而他刚刚那稍稍后仰,已算棋输一着。
以他和花满楼的武功及眼前关系,自然不可能动刀动枪的硬拼,但这样的软性较量,却让他感到一种完全不同的乐趣。
花满楼并非易欺之辈,他的温柔是来自本身的坚强,他从未看轻过他,相反,正因为重视所以才不想放手,甚至不在乎卷入俞家。
虽然背后一贯冷咧的目光专注的让他有些呼吸不顺,但花满楼仍然从从容容的离床起身,穿戴整齐。想让西门吹雪出去等他洗梳是不可能的,这位绝世剑客非但生活习性上有如贵公子,在目无常纲的狂傲上也不例外。
'花满楼,起来了吗?'随着声音直接闯入的自然是陆小凤,一打照面,三人都楞了楞。
'西门吹雪!'陆小凤大笑着朝白衣如雪的老朋友走去,两人的手用力握了握,有着异地重逢的惊喜与激动。
'你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西门吹雪的眼睛中闪过温暖的神色,陆小凤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对待朋友非常坦诚,对于心里的疑惑会直接求证而不会枉生猜测。
花满楼心神一转,尚来不及开口陆小凤已经接着说'难道你有昨晚那杀手的消息?'
'杀手?'西门吹雪音调不变的重复了遍。
'恩。委实可怕,花满楼昨晚真是惊险之极。'陆小凤点点头,一时竟没接着说下去,虽然西门吹雪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表情也没变,但那冰冷而锐利的杀气却在瞬间将的人逼的感到窒息。
'留下什么?'西门吹雪冷冷的问道。
他知道陆小凤断不会无故提起这个,必定是那杀手留下了什么特别的手法兵器让他感到疑惑。
'暗器中有‘单阳醒凤针’。'
西门吹雪眼神一冷,连花满楼也有些错愕。
‘单阳醒凤针’是江湖中存在已久但行事始终低调而神秘的‘单阳门’门主的独门暗器。
如果是单阳门门主自己使出来,一根针的力量就足以穿透城墙,更遑论那刁钻的角度与快如鬼魅的出手速度。
江湖上的人,提起昔年单阳门主一夜间用九根针血洗七省绿林总部共伤一百四十三条人命的事至今还心有余悸。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恩怨,也没有人能报仇。
单阳门的存在简直比单阳针来的更神秘。
但昨夜那人决不是单阳门主,即使单阳门主还活着,也应该有七八十岁了,而那人的年纪决不超过二十三岁。
'单阳门主可有后人?'花满楼沉吟着问。
陆小凤叹口气,摸着胡子摇头道 '单阳门的门主据说是一亡国妃子的后人,容貌俊美,气质高贵,但不知为何终身未娶也未有人相伴。所以单阳门的门人并不多,最多时也不曾超过六个。'
花满楼点点头,他也知道单阳门的人一向行事谨慎,而且今十年来都不曾有出入中原的迹象。那昨晚那人究竟是怎样得来那枚单阳醒凤针的?
看他的手法并不纯熟,虽然暗器功夫已可列位江湖,但并不是纯粹的单阳门手法,莫非只是年纪尚轻?
'暗器在我房里,看看吧。'陆小凤指指隔壁,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
西门吹雪并没立刻跟上,而是转身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那股让人窒息的寒意比刚才更明显。
一只冰冷而熟悉的手搁上他的左肩,他微微一颤,但并没退缩。
'今早吵醒你了,再休息一下吧。'耳语般的微叹传入耳中,花满楼真真正正的楞住了。
他没想到……西门吹雪会对他说的……是这句话……
忽然,一种说不上来的炙热从胸口溢出,一贯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抹渐渐扩大的笑容……
西门吹雪的眼睛在看到放在陆小凤房中的单阳醒凤针时变的锐利而冰冷,充满肃杀之气。看的陆小凤也暗暗叹了口气,有点同情起那个杀手来了。
'你和花满楼怎么了?'
西门吹雪回过头,凝视了他一会,有点无奈的叹道'你这个习惯到没变,总问些不该问的问题。'
'那你这次是因为花满楼而来的俞家?'
西门吹雪沉吟了下,才道'因为花满楼,所以提早到了江南。'
'提早?'
'恩。还有一封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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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帖?'陆小凤瞪大了眼睛。'谁下的?'
不能怪他感到意外,像西门吹雪这种人,他不去找别人决战那人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有人敢找他下战帖?而这位眼高于顶的西门大庄主居然会接受?!
'俞有希。'
陆小凤尚来不及收拾自己掉了下巴的傻样,花满楼就出现在门口,微笑着道'刚才有人来通知,俞有希回来了。'
西门吹雪的眼睛微微一眯,与陆小凤交换了个眼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很响的一声尖叫!
是岭梅的尖叫。
'救命啊!二小姐中毒了!'
俞二小姐中毒了。
但当陆小凤他们赶到时,却只见闺房大门禁闭,所有的人都像无头苍蝇般聚在门外,岭梅哭的几乎晕死过去,只是一个劲的趴在门上,一声声的唤着‘小姐’。
'怎么了?'陆小凤轻柔的扶起岭梅,按着她的双肩问。
'陆……陆大侠……'岭梅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说了这几个字却哭的更凶了。'小姐……小姐不让我们进去,谁……谁……进去她就……就……死给谁看。'
陆小凤一楞,完全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俞二小姐不是中毒了吗?'
岭梅拼命的点头,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道'真的!小姐真的中毒了!再不救小姐……小姐就……但她……她不让进去,连……连我也给轰了出来……呜……'
陆小凤皱着眉头,刚想问,肩膀上却被花满楼轻轻拍了拍。
花满楼走上前,轻轻敲了下门,轻柔而沉稳的道'俞二小姐,在下花满楼略通歧黄之道,可否请二小姐给个方便,允许在下为你诊脉?'
房里一片沉默。
花满楼笑容不变,继续道'相信俞二小姐也知道,花满楼虽有双眼,却瞎如蝙蝠,俞二小姐无需有所顾忌。'
房里仍是一片沉默。
好半晌后才听到虚弱并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 '花公子请进。'
花满楼朝着陆小凤的方向微一点头,才推门而进,转手又将门带上。
陆小凤心领神会,拉着岭梅稍稍走远了些才道 '岭梅莫怕,花满楼的医术足够和阎王爷抢生意。来……告诉我,你家小姐怎么会中毒的?'
陆小凤一向是个很可爱的人,调侃中带着自信的神色也很让人信任。
看着这样的他,岭梅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忍不住觉得有这个人很让人放心。奇怪,他明明是喝醉了就满嘴胡说八道的陆大醉猫啊。
想起了陆小凤那让人落荒而逃的歌声,岭梅终于止住了低泣,泪中带笑的又看了他一眼,才道'小姐今早起来后一切和以往一样,只是听说大少爷就要回来了,所以想好好装扮一下,让我把新的香粉拿出来……我转身为小姐选要穿的衣裳……结果就……'她的眼神渐渐转为惊恐,颤抖着道'就听到小姐一声尖叫,倒在地上。我想去扶,却被小姐赶了出来,只听她一直在重复着‘有毒’……所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也停止了颤抖。
陆小凤了解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总是带着三分不正经神色的陆大侠,有着两道和眉毛一样的胡子,但笑起来很可爱也很漂亮的陆大公子,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偶尔闪过敏锐的光芒却总让人忍不住喜欢的陆小凤……或许真的配的上俞二小姐……
'陆小凤。'
陆小凤转头,看见脸色稍显苍白但笑容安稳平和的花满楼'已经没事了,好在不是什么霸道的毒,我已经用内力将毒用银针引出。现在……她希望你能进去。'
陆小凤点点头,又安慰了岭梅几句,才敲门进入。
很幽静清香的房,但此时很乱,地上散着的中衣、外衣,显然是岭梅今早失手掉在地上的。矮桌前的一片狼籍应该是俞酥水早上倒下时碰翻的,还有茶杯茶壶的碎片,也许是她不让人进房时砸碎的。
深红木的大床,颜色别致的垂帘上绣着九凤朝阳,非但颜色独到、层次清晰,绣功也精密无双、栩栩如生。陆小凤即使对此一窍不通也猜的出,这正是闻名天下的俞家织染。
在垂帘的后面,隐约可见一个娇柔清瘦的身影,俞二小姐。
'好些了吗?'陆小凤探身问道,却险些惊呼出来。。
俞酥水那张芙蓉似的脸上居然布满了红色斑点,衬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却是红的更红,白的更白,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惟有那双黑宝石般的双眼,依然熟悉而多情,只是……此时盈满泪水。
'陆小凤,我大姐……她好狠……'只说了那么一句,俞酥水已哭倒在陆小凤怀里。
对那么一个从小得天独厚,娇媚无双又年华正好的姑娘而言,这样的伤害实在比杀了她来的更恶毒。
等陆小凤回到花满楼的房中时,花满楼正巧调息完毕,旁边坐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西门吹雪。
听得他进来,花满楼笑道'我以为你会回来的更晚些。'
陆小凤苦笑一下,道'你知道我最怕女人哭的,尤其是那么一个楚楚可怜又刚刚遭遇不幸的女人。'
花满楼点点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手也给他和西门吹雪倒上一杯。
'好在毒是下在香粉里,俞二小姐用的也不多。既然毒已被导了出来,那脸上的痕迹应该也很快就会退去。只是不知道这姑娘心中的恐惧,何时才能消退……'
'你看到她脸上的红斑了?'刚问出口陆小凤就知道错了,即使没有西门吹雪射过来的冷冷的眼光,他也想给自己一嘴巴。
花满楼怎么可能‘看见’?!
但他每次都忘了这点,无论谁和花满楼相处久了都会忘了这点的。
花满楼到不在意,微微一笑,道 '猜的。她中毒后的反应就让我觉得可能伤在了脸上,何况那毒物虽然罕见,却是自植物中提炼,所以外用的话应该会留下痕迹,所幸不会长久。'
'从植物中提炼的?'陆小凤一楞,难怪那些红斑从为见过。
'恩。我只敢肯定其中一味是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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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陆小凤一震,想到花满楼和他提过的,俞大小姐的花园及她喜爱的花,还有刚才俞酥水哭的肝肠寸断的那句‘大姐……她好狠……’
难道,真是俞大小姐?!
'俞家是越发热闹了。'西门吹雪一声冷哼,手上的茶杯向窗外飞去,在接近窗外茂密的梅林时忽然碎成几片,飞速打向不同的方向。
随着闷哼,传来好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花满楼微微一叹,他当然知道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