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江湖二月初 作者:炼狱莲(晋江vip2013.1.31正文完结,江湖,报仇雪恨)-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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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宝瓷努力保持着一脸正色的坚持样,笑笑也只能“嗯”了一声,又补充一句:“那说好的,你都吃掉。”
“当然啊。”不解笑笑为何多加了这一句,却见笑笑顿时眉开眼笑的模样,便有了几分熟悉的往日模样。
宝瓷还是喜欢这样的笑笑,或者说是习惯。乖驯的纯白的无害的,让人整个都放松下来,不像如今的笑笑——
醒来之后见到的笑笑,不是不好……可有时候,让人觉得无措。
好像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到底多久,到底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莫名一片模糊,混混沌沌的,也没怎么去想。
然后,从某一天她的记忆清晰起来时起,她的笑笑,就不再是以前的笑笑了。
那个与她两小无猜,小白兔一般无害的笑笑一下子长大了,明明曾经即使睡一张床都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如今却时常局促起来——就好像他变成了男人,而她还是个女孩。
只是偶尔,很偶尔,他还会露出以前的神情,让她知道眼前的还是以前那个人,而不是个陌生人。
笑笑愣是看着她把一桌子菜都塞进了肚子里,大鱼大肉大补汤,宝瓷只觉得自己动一动吃下去的东西都会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虽然她说了她全部都会吃掉,可是也不要这么……这么,多吧?
“笑笑,明天少做点够吃的就好了,好不好?”
笑笑一面淡然收拾碗筷,一面笑眯眯应道:“不好。”
宝瓷几乎想要哀嚎一声,“笑笑~~这么吃真的吃不消……”
笑笑仍在笑,却是目光一深,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多吃点,才好把你这些年亏的都补回来。”
宝瓷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昏睡的那些日子,笑笑是怎么在一旁看着不能吃不能动的自己……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可是笑笑却真的在她身边,一直守着她等她醒。所以她时常觉得会拿笑笑没有办法,总不忍心违逆他的意愿似的,为那些他一个人漫漫守着等着的日子……
她挪动着吃得走不动路的身体,想要帮笑笑一起收拾,笑笑却温柔的把她按了回去——力道不轻不重却又无法违抗,“我来就好,不是说好的,你主外我主内?”
唔……虽然好像很幸福,可是也很惭愧!她这个主外的可就只刨了两丈见方的地呐……
“宝瓷,我烧了水,洗洗早点睡。”
“诶?”——吃饱就睡?拿她当猪养?
她还没来得及应,笑笑的声音已经从屋外传来——“你自己不洗我可就帮你洗了——”
“我洗我洗!”宝瓷只能腆着肚子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跟出屋外。
——※——※——※——
笑笑慢慢在大浴桶里注满水,雾气腾腾中转身看坐在一边儿板凳上两手拖着下巴看他的宝瓷。
——白衣依旧,袖子挽到肘处,乌漆漆的黑发被热腾腾的雾气打得有点湿,细丝润润的粘在脸上——这么个尤物给她倒洗澡水,从某些方面来说这辈子真特么值了!
笑笑看她没有动,笑一笑问,“怎么了,在等我抱你进去么?”
“……”宝瓷面部肌肉动也不懂,无表情道:“我在等你出去。”
笑笑便干脆蹲下来在她面前,也学她两手拖着下巴,漆黑的眼弯弯着,“呐,宝瓷,成亲吧。”
“……”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一张床也睡了很久了,成亲吧。”
“……”
——喂喂,她认识很多年的,一张床睡很久的,是以前那个白白软软懵懂无害的小白笑笑哎,不是你这个大尤物!
小蝌蚪变青蛙,难道她也要在鱼缸里养青蛙咩?!
笑笑看着她的眼神便嗤嗤笑,起了身,没有逼得太紧——宝瓷还没有习惯,所以要慢慢来。
“那你慢慢洗,我在屋里等你。”
唔……
笑笑拍拍她的头,便走出去替她关好门。
宝瓷长长叹,是哦,快点让她习惯了吧,习惯了是不是就好了——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真是又爽又纠结
☆、豆蔻田间那点事4
浸在雾气腾腾的热水里的那副身躯白瓷似的净透细腻;却是干瘦。她觉得就算现在把她丢到男澡堂里去泡着,都没人分辨得出来。
这就叫命运多桀了吧,她才十七岁,就已经在深山老林里缺衣少食猴子一样跑了十四年;被关在岩洞里吃老鼠两年;还倒霉催的昏迷了一年。该成长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全用来营养不良了!
所以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笑笑这么拼命让她吃东西的心情……
磨磨蹭蹭洗到水都快凉了;她才从浴桶里出来;慢吞吞套上衣服;再磨磨蹭蹭往外挪……挪……嘤~~她不想去睡觉~~
笑笑仿佛能感知到她的一举一动似的;声音从卧房里传来——“宝瓷;需要我去抱你过来吗?”
“不要!!”
宝瓷一瞬炸毛;炸完了还得乖乖往卧房里挪。她磨磨蹭蹭站在卧房门口,看到夜色初上,笑笑点一盏床头油灯斜倚在床前,衣襟半敞露出诱人锁骨和胸前肌肤,在灯火摇曳下昏黄影动。细长的眉眼微挑,似笑非笑的弯弯着,唇上淡淡莹莹映着火光,哪里还有半分清莲出水的模样,分明便是一只妖,冲着她拍了拍被窝里给她空出来的位置。
宝瓷顿时就心肝儿乱颤,扑通扑通狠一顿跳——她还没有习惯现在的笑笑啊~!除了偶尔卖乖的时候,如今的笑笑看在她眼里几乎就是跟笑笑长的很像的半个陌生人,跟他在一张床上睡觉鸭梨好大!!
看她站在门边不动,笑笑眉头一挑,宝瓷立刻打了个哆嗦心领神会——又自己不上去就下来把她扛上去是吧?她上她上——
宝瓷慌忙挪到床边,手脚并用爬上床,正要心惊胆颤的在那个“预留位置”躺下,已经眼前一黑身子一旋,待回过神时人已经被笑笑压在身下——
他微笑的眉眼在逆光里说不出的勾魂夺魄,黑发滑落,凉凉的滑过脖颈,面前的人已经渐渐俯□,那张逆影中宛如玉雕的脸越靠越近——宝瓷屏住了呼吸,在她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掉的瞬间,笑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好像不太满足又咬了咬舔了舔,还不满足的移到耳边,将如珠的小耳垂含在嘴里,牙齿轻轻一磨,宝瓷瞬间打了个颤栗从耳朵到尾椎瞬间蔓延上一片酥麻,寒毛直竖——
“笑、、笑笑、、~~”宝瓷的声音哆哆嗦嗦语调七扭八拐,活像个快要冻僵的人,紧绷着整个身体动也不敢动——所以她最讨厌睡觉!!
“笑笑、、其实我们……也不用一直睡在一起的是吧~~?”
“嗯?”笑笑鼻子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咬了下她的耳垂才抬起头。
明明这么美,却又好可怕……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有种自己会被吃掉的感觉……其实这个人不是笑笑吧?他一定是只妖,吃了笑笑又冒充他来想吃掉自己……呜~~她真的没几两肉啊~~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就算有连心蛊什么的,情况也很稳定……就是,也不用非得睡一起……”
笑笑听明白她的意思,缓缓一笑,一脸无害却莫名让人感到凉风刺骨。宝瓷以为他要生气了,结果那笑容居然未褪,只轻轻抚了抚她额际的头发,声音淡淡悦耳道:“我们可就这么丁点儿地方,你想我睡到哪儿去?”
宝瓷个没长眼色的居然还真认真在想——的确是丁点儿大地方,两进正房,外间平日吃饭兼个小厅,加上一间厨房兼柴房,这就是他们所有的房间了。
宝瓷当然不能让笑笑这么谪仙一样的人去打什么地铺,她很仗义的说道:“你睡床,我在屋里打地铺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笑笑就朝着她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嗷嗷嗷嗷嗷~~!!他果然是食人妖!不对,果然是笑笑!!
“干,干嘛!你刚刚不是没生气吗!?”
她好容易把笑笑推开了,看到他唇边甚至沾了一丝血丝,在粉淡淡的唇上被舌头一舔就卷了去,他还在笑。
笑笑还在笑着,脸上完全看不到生气或者闹别扭的样子,可是没生气咬她干嘛啊!?
那脸上的笑容,纯得像深谷里的雪,从不曾化去,亦没有半分尘埃沾染——“宝瓷,成亲吧。”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宝瓷的表情僵了僵——在她被压在身下还给咬得见血之后?拜托你丫有点诚意啊!!
笑笑很有诚意。
他把宝瓷压的牢牢的,不给她半分翻身和逃跑的机会——所以,答应吧。
答应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一张床,她不用找借口打地铺了嗯?
——才不是这么回事吧!?
反正——你给我——“乖乖的睡觉别盘算那些乱七八糟的啊!!”宝瓷用力向上一顶给了他狠狠一记头槌,笑笑捂着鼻子滚到床铺里面,宝瓷顺势把他用被子一卷塞到墙边——好,今晚也躲过去了!
被子里的笑笑这才消停了,被卷在里面没有再搞什么动作——今晚也暂时先放过她好了。
笑笑其实知道,他和宝瓷之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差。
他们的时间是不同步的,他一年一岁的成长着,宝瓷的时间却空白了太久,刚刚启动。
他对她,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怎么行?
他用了那么久慢慢成为宝瓷生活中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功亏一篑?
他一定要抓紧时间娶到宝瓷,只有娶到手她才不会跑掉——在某些碍眼的家伙出现之前……
宝瓷熄了灯,按笑笑的说法吃饱就睡是最快的长肉方法,为了快点长点肉宝瓷坚决照办,抱着被卷子准备睡觉。
突然外面一阵悉悉索索,脚步声伴随着窃窃私语,还有人从墙头跳下来的声音——小偷?
宝瓷从床上蹦起来,趿哒着布鞋来到外间,可惜锄头和扫帚之类的工具都放在院子里,不然她还真想感受一把横刀阔马。如今只能一脚踹开房门——“什么人!?”
那些“小偷”被发现不但没有逃,竟然还指着宝瓷说道:“就是她!”
“诶?”这不是半路上拦她的那几个地头蛇么,原来是他们带着人来上门报复了。
宝瓷住的这地儿稍微偏僻些,虽然也不是没有邻居,毕竟户少,那些人带了帮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丝毫不知收敛。夜又还没深,旁人家不过是吃过晚饭闲下来的时候,这一嚷嚷,便让一向爱打探热闹的隔壁家媳妇出了门探头来看,一声“哎呦,妹妹这是——”都还没说完,便叫那几个地头蛇一瞪,嚷着:“少管闲事!”给吼了回去,嗖一下就消失在门后。
“哎哎当家的可怎么办呐!二禄那些人找上隔壁家的,会不会牵连咱们呐?我就说那小媳妇长那副惹祸样子,迟早得惹事的!”
二禄那些人,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是常事,村里人也不敢招惹他们,没吃大亏的忍着就是,真吃了大亏的,有找上门去讨说法的,还不给打个半死!
她男人一听便有些迟疑,“要不然出去看看……?”
“看什么看!?你怕事儿没惹你身上!?没见过二禄那些人出手多狠吗,别家都没露面,你出去干什么!?”说着便忙把灯吹了,趴在窗边儿上偷偷瞧。
可真,二禄这次带的人不少,附近几户人家哪一家也没有出门的。
宝瓷是真想好好种几天地过几天安生日子啊,这种安稳小日子以前对她来说很遥远啊,让她过几天不成啊?
心里不满着,说话也就不客气,毕竟都找上门来了,可不像白天能混过去的,“还干嘛啊?”
“干嘛?我兄弟都让你打伤了你说干嘛!?你这小媳妇今天要么掏二十两银子给我兄弟看郎中,要么跟我们走!”
——二十两!?在窗边偷看的隔壁媳妇一惊,这哪儿是看郎中啊,他们这地儿虽然还算富庶,不缺衣少食的,可一年的生活费也不过五六两银子,一开口要二十两,这是盯上了那小媳妇,搞不好欺负完了要拉去卖的呀!
宝瓷虽然不知道二十两在这里算是个多少,可她也是山里跑大的呀,不知卖多少药材呢!脱口便道:“当我傻啊?”
——你是真傻啊!?隔壁媳妇已经风中凌乱了,这小丫头怎么都不知道害怕的?还敢顶嘴,这苦头怕是要不少吃了啊——她一面害怕一面又有些兴奋,这种热闹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呀!
果然二禄他们顿时恼了,“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他不长脑子的又伸手来抓,这次却被一脚踹飞,几乎腾空摔到院门外去,当即就摔得爬不起来。然而踹他的却不是宝瓷,而是宝瓷身旁伸出来的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