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桃花少年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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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
云烟疑惑道:“好怪的规矩!”欧阳云夫妻虽然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却挨着路行歌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路行歌却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我门中规矩怪的岂止这条?”只见众人脸现好奇神色,他竟话锋一转道:“我的好徒儿该醒啦!”
西儿摇头道:“长乐还没醒来。”
路行歌笑着上前,对西儿眨眨眼,道:“你数到十,她若没有醒来,我便送你一件你定会喜欢的东西。”西儿摇头道:“那倒不必,她若是没有醒来,路叔叔再想办法将她救醒便是了。”哪知他这句话却激起了路行歌的傲气,路行歌哈哈笑道:“你数便是,她若是醒不了,我路行歌从此再不行医救人。”西儿心中大骇,更是不敢数数。
路行歌脸色一沉。云烟冷冷道:“他让你数你便数,怕什么,云山竹海的传人怎能如此窝囊?”
事到如此,西儿只得硬着头皮数道:“一、二……”路行歌面带微笑,众人凝神静气,他数到“八”长乐依然不醒,数到“九”路行歌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十。”西儿沉声数道,声音宛若青烟。长乐还是没醒。他转头望着路行歌,只见他眉头微皱。路行歌心中大惑不解,这不可能啊!
云烟一直对他信心满满,她对长乐的关心不亚于欧阳云与莲生二人,之前不甚在意,全是因为给她治病的是路行歌。可这时从来算无遗策的路行歌居然也有不准的时候,她快步走向床前,低声问道:“行歌,这是怎么回事?”
路行歌摇头道:“真是奇怪,难道这小丫头没那福气,受不起我送她的两成功力?”他似不知众人大惊,自嘲一笑,淡淡说道:“云夫人为长乐把脉吧,我路行歌从此再不行医救人了。”
房中各人还没从他传长乐两成功力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却见他果真言出必行,说此生不再救人竟真的连自己选中的徒儿也不救,真觉得此人是天下第一等的怪异之人。
莲生细长的手指搭在长乐腕上,先是眉头微皱,慢慢地神色却变得很是奇怪,路行歌虽说不救,心中却也对自己这聪敏绝顶的徒儿很是关注,他见莲生表情似惊喜似无奈似有些微苛责不满,脑中灵光一闪,冷冷哼了一声,双目冒火盯着床上躺着的长乐。云烟心有感应,见他一脸怒意,问道:“怎么了?”路行歌转头看她,脑中浮现两人相识、打赌、比武……她被自己用计戏弄。他低声一叹,似有些怅然,却又有些甜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云烟修长莹润的右手。
待众人回过头来,两人已经不见了。
云烟被路行歌拉住右手,心中大窘,正想使力挣脱,眼角却瞥见路行歌嘴角微勾,再不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儿,眼神深邃,神色温柔。路行歌扭头,满眼笑意,深深看她,对她忽而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全身似要发出光来,云烟心中一颤,这样的路行歌她再也无法抵挡。
云烟不知为何,心中害怕,往日的路行歌傲如九天寒月,自己虽觉离他很近,却仍是遥不可及,今晚的路行歌却如被他挥出的碧空绫,华丽瑰魅,缱绻缠绵,让人深陷其中再难自拔。
她强守清明,说道:“长乐还没醒来,我得快些回去。”
路行歌摇头道:“阿临不用担心,小丫头早就醒了。”
云烟大奇道:“她不是……”脑中灵光一闪,大笑道:“她假装没醒,对不对?”
路行歌摇头笑道:“想我路行歌一世英名,居然被这小丫头骗了。”
云烟笑道:“难怪你刚才脸色那么难看。”抬头却见路行歌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忙又撇开眼去。
路行歌上前一步,云烟竟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她站住,觉得好没面子,抬起头来,恶声恶气道:“你带我出来做什么?没事我要回去了。”
路行歌怎会放她离开,伸手拉她左手。云烟何等人物,之前被路行歌抓住右手全因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此时路行歌又来抓她玉手,又怎能再随随便便抓得住?她左手一翻,拇指与中指一搭一弹。路行歌轻轻一笑,竟趁她来袭拈她左手小指。云烟哼了一声,右手出手急点路行歌右臂四大要穴,路行歌大袖一拂,衣袖往云烟手臂卷去。云烟变指为掌中刃,往路行歌衣袖削去,只听“唰”的一声,路行歌的衣袖竟被削掉一节。他赞了一声:“好!”右手一拂,凌空一探,掉在地上的衣袖竟想活物一般“嗽”地窜到他的手中。他看看手中半截衣袖,忽然柔声道:“阿临,我们今晚不要打架,好么?”
云烟正待他出手来攻,怔怔问道:“不打架做什么?”
路行歌抬头往她一眼,抿嘴笑道:“除了打架,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阿临,你看今晚月色多美。”
第 44 章
云烟抬眼望天,点头道:“的确很美。”又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不怪云烟不解风情,怪只怪路行歌心思难测,她须得时时揣测以防被他戏耍。
路行歌问道:“阿临心中可怨我?”
云烟更迷惑了,皱眉道:“我怨你?我为何要怨你?”
路行歌说道:“我今日被长乐用计骗到,虽然心中知道全怪自己眼力未及,没能看穿她的诡计,可还是对她很是生气,当时真想把那丫头好好教训一番。只此一次我便如此生气,想我以前常常对你用计,你便从来没有怨过我么?”
云烟摇头道:“技不如人,我岂能怨你?”
路行歌问道:“阿临,你果真没有怨过我?”
云烟皱眉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何须骗你?”心中微怒,哼了一声道:“要是不信就别问我。”说完便开始后悔,路行歌听了必然会拂袖便走。
可是,此次路行歌居然丝毫不恼,微微一笑,看着她道:“阿临,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们打了七年,难道还不够么?”他缓缓走到云烟面前,轻轻拉起她的左手,将那半截衣袖放在她的手中,说道:“有一样功夫在下一定不敢与阿临比的。”云烟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功夫?”路行歌低声笑道:“针线功夫。”云烟看看手中衣袖,大怒道:“难道我云烟只能和你比针线功夫才能赢么?”见她发怒,路行歌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道:“非也。在下只是想请阿临帮忙补上这截衣袖而已。”
云烟一愣,男子的衣衫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补得,这样亲密的事情路行歌竟然拜托自己。她心中百转千回,莲生的话在耳边响起“你们二人谁也不愿为对方低下头来,真是傲的可以,却又傻的可以。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终得有人先行伏低认输才行”,路行歌已经低头,那么自己呢,自己该如何是好?
路行歌从未觉得等待这般让人受尽煎熬,云烟一言不发,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忍不住低声唤道:“阿临?”
云烟全身一震,不敢看他,颤声道:“让我想想,行歌,让我好好想想。”
路行歌见她如此痛苦,心中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执起她右手道:“不用急,我已等了七年,便是再一个七年也是等得的。”他心中苦笑,路行歌何时变成了如此心软卑微之人?
云烟眼带歉意。路行歌自嘲一笑道:“阿临莫要说抱歉,今晚除了我想听的,其它的话都别说,一句也别说,否则我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烟抬眼看他,路行歌嘴角微勾,双目幽深,神色淡然,她却知道,这时的他一定言出必行。
两人携手回到屋中,只见长乐坐在床上笑嘻嘻地与莲生东拉西扯。
欧阳云上前一礼道:“多谢路先生救小女一命。小女顽劣,若有得罪之处,万望路先生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路行歌冷哼一声道:“我路行歌难道是输不起的人?云公子不用激我,就凭这丫头有骗我一时的本事,如此美木良材我怎舍得毁掉?”长乐立马谢道:“多谢路前辈大人不小人过。您也不必责罚,长乐一时调皮,早已悔得肠子都青啦。”路行歌见她摇头晃脑,不停叹气,小脸上满是悔不当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后悔?”长乐脸色一正道:“路前辈医术高明,却因长乐胡闹,今后再不行医,不知多少人会因长乐此次胡闹丧失了治病活命的机会,我……我真是后悔的很。”
路行歌静静看她,越看越喜欢,脸露笑意道:“要我路行歌再救人也非难事。”长乐连忙问道:“怎么办?”路行歌道:“我门中有个规矩,徒弟可向师傅求一事,若是你愿做我的徒弟,自然可求我从此以后再行医救人。”他见长乐微微蹙眉,转头望向欧阳云,嘴角一勾道:“天下间值得我路行歌救治的人本就少得可怜,你今日若能帮我绝了这麻烦的事情,我还感激你呢。”长乐心中百般思量,路行歌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是顶尖的,确实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师傅,能做他的徒弟不知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若是成了他的徒弟就得跟欧阳云与莲生分开,她如何舍得?何况他们一家仇家甚多,要是自己独自离开,欧阳云与莲生他日遇难,岂非鞭长莫及,难施援手?
她不知不觉望向欧阳云与莲生,欧阳云微笑道:“不用顾及太多,你自己做决定吧。”路行歌见他果然遵守诺言让长乐自己定夺,立时对他好感倍增。
长乐从床上下来,在路行歌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道:“长乐拜见师傅。”
路行歌大乐,一把将她抱起,哈哈大笑道:“好徒弟,好徒弟!为师答应你,以后行医救人!”他转头对云烟道:“阿临,你可为我高兴?”云烟点头道:“自然为你高兴。”
长乐却道:“师傅难道不想知道我要求你的是什么事情?”
路行歌奇道:“我已答应你以后行医救人了啊?”
长乐狡黠笑道:“师傅的确答应了,却不是徒儿开口求的。”
路行歌一愣,盯着长乐道:“我一日之内竟两次招了你的道。”说话“哈哈”一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长乐眨眼道:“非也非也,是师傅大意了。”
路行歌笑道:“为师大意了却便宜了你这顽劣的徒弟,你那要求待会儿再说不迟,为师要给你讲讲我们师门的事情,这可与你要提的要求大有关联。你跟我来。”
两人挑了一间空房。待长乐坐定,路行歌开始缓缓说道:“长乐,你记住了,本门的创派祖师叫做韩沧浪。我派没有名字,历来谁做掌门便由谁来命名,韩沧浪的‘沧浪阁’便是我派的第一个名字。”
长乐撇嘴道:“我本以为那个逐出师门的规矩已经够怪了,想不到还有更怪的。”
她说这这大不敬的话,路行歌也不恼,却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有这样的规矩?”长乐猜不出,大感好奇道:“为何?”路行歌说道:“因为本派还有一个规矩,徒弟必须青出于蓝胜于蓝。”长乐点头道:“若非如此那就一代不如一代了,祖师这个规矩倒是定得合情合理。”路行歌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合理?那我问你,怎么样才能知道是否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乐答道:“最简单的莫过于比试比试。”路行歌淡淡道:“祖师有命,徒弟须得赢了掌门才能承其衣钵,所以,本派前前后后共有四位师傅被徒弟杀死,一位师傅被徒弟终生软禁,这个唯一没被杀掉,囚禁终老的便是祖师韩沧浪。”
长乐倒吸一口冷气,叫道:“难道你要我杀你?”
路行歌道:“弑师于别派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在我派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我们学武习谋就是为了弑师做准备。”
长乐盯着他道:“既然弑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背叛师门也算不得什么吧?我不想滥杀无辜,请恕长乐没有福分做路前辈的徒弟。”说完只等路行歌大怒。
哪知路行歌竟笑道:“你是我路行歌选中的徒弟,即使杀了我还是我的徒弟,若是你能杀了我,不就证明我路行歌的徒弟青出于蓝吗?我也算谨遵祖师之命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以后拜谁为师,我便只得遵照祖师定的规矩找他比试比试,若是赢不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抢我的徒儿?”
长乐一听大怒,这是什么变态的规矩,本以为路行歌是个有智之士,想不到竟是如此迂腐不讲道理!
路行歌见她满脸怒气,哈哈一笑道:“你怎么不问我这代我派的名字?”
长乐皱眉道:“总是‘行歌’什么的吧?”
路行歌自嘲一笑,摇头道:“梅木居,这代叫梅木居。你一定要记住,掌门叫梅木夫人,以后听到她的名字,心里至少马上要有三个对付她的计谋;与她对敌至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