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桃花少年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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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用点穴手法还击,岂非是班门弄斧?爹爹能将她一下制住,我可没那把握。”此时欧阳灵灵正好一指往她风池穴点去,长乐忽的想起路行歌避开仗剑宫琴鸟一吟时那一掌,此时当真是福至心灵,她素手一挥,“啪”地一声拍在灵灵手上。这下又脆又响,灵灵惊惧异常,若是长乐催力,这手岂不废了。长乐亦是大吃一惊,她哪里知道路行歌简简单单一招使将出来竟能击中灵灵,更不知道路行歌的一招一式必须配上对应心法方能催生劲力,若是只得其形,便只能如现在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虽是如此,长乐却已明白,若要克敌制胜,自己非得用掌法不可。
灵灵受这一掌之后不敢再一味强攻,招式缓了下来,这么一来每招每势便威力更增,虽不像先前的狂风暴雨一般,却更让长乐觉得难以应付了。
院中各人自是看出个中变化,欧阳弘微皱的眉头慢慢舒。他看向欧阳云,只见欧阳云脸上一派悠然,却是右臂紧绷,心知他已准备好随时出手救她那宝贝女儿。他正待貌似不经意提醒路行歌,却听得长乐朗声说道:“西儿,你曾允我要在我面前施展一次你家的‘飘云掌法’,不知现在可行?”
西儿早已为她担心不已,听得长乐这么一问,心中更急,说道:“你好生与她比武,打完之后我再练给你瞧。”他见长乐躲得狼狈,直想跳过去解围。云烟见他满脸焦急,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淡淡道:“我还在。”欧阳云投去感激一瞥,莲生心中大定,亦是向她感激一笑。
云烟早把莲生当作自己姐妹,对长乐更是十分喜欢。她原本就是个十分护短之人,西儿被罗景天稍稍震伤,她便要打得对方吐血,即便是自己的丫头嫁出去受了欺侮,她也要护短到底,灭人满门。虽被长乐阻止,最后却也弄得金钱帮帮主散尽姬妾,少帮主武功尽失,全帮上下鸡犬不宁。她虽不愿与路行歌翻脸,却更不愿见到长乐受到丝毫伤害。
这边长乐已感不支,又叫道:“西儿,快打给我看。”欧阳云心中一震,对西儿道:“好孩子,听长乐的。”西儿一直对欧阳云很是钦佩,此时亦隐隐觉得长乐这要求大有深意,不似平常玩闹,曲臂摆了飘云掌法的起手势“风吹云动”。这招名字与飘云掌法中威力最大的“风吹排云”非常相似,其实却大大不同。这招左手拟风、右手拟云,西儿左手向前挥,右手一动,却是后发先至,云在前,风在后,真如风吹云飘一般。这招自然又有精妙后招,两手风云互换,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威力虽不及“风吹排云”,灵动机变却是飘云掌法中最妙的一招。西儿将这飘云掌法使将出来,端的飘逸清雅、精妙绝伦,院中诸人竟不知该看两小的比试,还是该看向西儿。
只听长乐咯咯一笑,场中形式立变。凤飞飞“啊呀”一声,龙大少双手紧紧握在身边,龙二少连连叫道:“她……她……”。凤飞飞叹道:“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般天才人物,我本以为……”剩下几字她说得甚是小声,周围数人盯着场中两个女孩,亦无人听得她说了些什么。
原来长乐竟使了和西儿一样的飘云掌法。这边西儿刚刚使完一招,那边长乐马上一模一样的施展开来。灵灵见她面带微笑,手上招数精妙无比,心中大惊。西儿亦是又惊又喜,最后一招使完问道:“还要再打一遍么?”长乐叫道:“不用啦,我记得住。”灵灵见他们如此,登时心如死灰,她自认天纵奇才,自出生到现在,从未遇到过长乐这般在天赋、智力、心智上都要胜她数倍的同龄人。长乐像无底洞一样,似乎任何东西都可容纳,任何困难在她面前都变成儿戏一般。灵灵心中好生不甘,为何自己每日苦练却不及她匆匆一瞥间初次学到的掌法,为何欧阳家有我欧阳灵灵却还要多出一个欧阳长乐。她首次尝到了父亲和叔父从小在欧阳云处尝到的酸涩滋味。胸中悲愤异常,长乐一掌拍来,她竟不躲不闪,怔怔望着她。长乐大吃一惊,连忙扯掌。便在此时,灵灵眼中凶光一现,一掌打向长乐胸口。
莲生大叫一声,欧阳云、云烟双双抢上前去,却有人比他们更快。路行歌一把抱起长乐,手心贴在她的后背,为她护住心脉。长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望着灵灵苦笑道:“我输了。”
欧阳灵灵呆呆看着自己右手,突然“啊”地大叫一声,眼中擎满泪水,狂奔而去。欧阳弘纵身追去。欧阳瑞、欧阳贤缓过神来,正要追去,却听得欧阳念说道:“快快护送长乐回欧阳家中祖祠疗伤。”欧阳云此时对欧阳世家的厌恶到达了顶点,正要拒绝,却听路行歌沉声道:“欧阳世家从第一崖引下的温泉确实是疗伤圣药,但是长乐似乎幼时得过大病,这一掌怕是要把病根子给打出来了,恐怕受不起那温泉的霸道。”
莲生道:“小女幼时确实得过大病。路先生,这……这怎生才好呀?”她本是医道高手,此时一听便知路行歌也是此中高人。
路行歌沉吟片刻,竟仰天大笑道:“天意,天意啊!”众人见他如此,想问却又不敢上前。路行歌抱起长乐,右手仍是按在她的后背,对欧阳云与莲生深深一揖。众人惊疑,路行歌这高傲到了极点的人怎会对欧阳云夫妻行如此大礼?欧阳云却眉头皱起,说道:“路先生请把长乐还我吧,在下虽然内力低微,可是这疗伤之事还是当得的。”说罢就要伸手去抱。
路行歌似笑非笑道:“云公子若是要长乐立时断气的话,我路行歌自可马上放手。”欧阳云心中早已受尽煎熬。此时被路行歌这般奚落,脸色一变。
云烟突然出声道:“行歌,到底怎么回事?”
路行歌纵是对天下人千般藐视,也从不会拒绝云烟的问题,“长乐被那小姑娘用十成内力震伤了心脉,若在他人身上,此伤虽重,但我路行歌还救得。但是长乐似乎天生心脉有疾,若非得遇医中圣手,必有奇遇。”说到这里他看向欧阳云。欧阳云心道:“此人果然厉害,我儿两样都占齐了。”他对路行歌点点头,路行歌继续道:“这便是最棘手的地方,若是常人,我们按部就班医治便是,但是长乐确实先天有疾。”他顿了一下,淡淡道:“灵灵一掌击到她心脉不光是伤了她,更是引发后患无穷。若非我用内力将镇住,便是医治好了,长乐也终生不能习武,受尽病痛折磨。这心脏能否支持她度过双十年华得看她的运气了。”莲生心中一惊,险些昏了过去。欧阳云扶着她,轻声道:“莫怕。”心中却早已泛起阵阵凉意。
西儿急道:“路叔叔一定有法子救她的是不是?”
路行歌终于恢复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儿,说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我何必废心照顾一个将死之人?”
路行歌终于恢复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儿,说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我何必废心照顾一个将死之人?”说罢路行歌抱起长乐往内院走去。
欧阳念快步抢上,叫道:“请留步。”
路行歌侧身一让,皱眉道:“欧阳宗主有何贵干?”
欧阳念心知路行歌不好相与,看向欧阳云,沉声道:“云公子可否听老夫一言?”
不待欧阳云回答,路行歌已不耐烦道:“这孩子我路行歌要收做徒儿,再耽搁片刻变成废人,欧阳念你赔得起么?”说罢不理众人,飞身往内院奔去。
这边欧阳云与欧阳念均是一呆,院中众人心中大震,路行歌如此人物择徒授艺自是江湖中一件大事。要知像他那样的武功智谋,即便是收个寻常人做弟子,那人也必将非同小可,何况是像长乐这样聪明至极的孩子?
赤松子抬头望天,轻轻一叹,长乐若是成了路行歌的弟子,仗剑宫该去何处寻得一个可与之匹敌的传人?
西儿一脸焦急,向云烟问道:“姑姑,路叔叔能把长乐治好么?”云烟即使再与路行歌关系密切,也不敢在此时随便回答,见欧阳云与莲生也一脸期盼地看过来,只得温声道:“他说能救便必有救人的法子。”她自小最是要强,极少做安慰他人的事情,此时除了这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房中烛光明明灭灭,路行歌叫道:“进来吧。”众人听得这句真如听得纶音,欧阳云对莲生微微一笑,一齐进了屋去。
只见路行歌额有薄汗,略显疲惫,脸上却挂着笑容。西儿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少年,低声欢呼道:“路叔叔,长乐好了?”路行歌斜眼看向云烟,见她也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愉悦,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莲生走到床前,把脉间大奇道:“这脉象竟如没有受伤一般!”她转身对路行歌伏身一拜道:“路先生对长乐的大恩大德,我与云哥没齿难忘。”
路行歌嘴角一勾,一摆手道:“我早已说过,我要收她做徒儿,若她死了,我哪里去找这么中意的好徒弟?我救她纯属私心,云夫人不必多礼。”
莲生一怔。欧阳云说道:“路先生对长乐的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自是感激不尽,若是今后路先生有任何差遣,在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报答路先生。但是长乐拜师一事在下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听听她的意见?”
路行歌早就料到这位云公子不好相与,心中早已打好算盘,要是他不答应,自己悄悄带人离开便是,即是自己未来徒儿的爹爹,自然要给他几分薄面。他心中只道自己这般神通,哪个人不是争着抢着来当自己徒弟,即便长乐初时不乐意,假以时日总会乖乖听话。哪知欧阳云也不直接拒绝,只说要等长乐自己决断,这要求合情合理,他自是无法拒绝。
云烟见他沉吟不语,深怕他与莲生夫妻二人起了间隙,连忙说道:“行歌,长乐能拜你为师自是极好的,你便等她醒来吧。”路行歌深深看她,刚才在院中各人已见他那一身独特风采,此时他的表情、眼神更是魅力无穷,似有蛊惑之意。
云烟险些清明不守,心中又羞又喜又怕,见他也不说话,恼道:“路行歌,你倒是说话啊?”
欧阳云轻轻一咳,云烟猛地想起屋内还有其它人,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横了路行歌一眼,拉了西儿道:“走,我们出去。”哪知西儿一脸不舍,恳求道:“姑姑,让我看看长乐,等她醒来吧。”
路行歌见云烟立时就要发飙,笑道:“阿临莫急,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云烟狐疑道:“你又要讲什么故事作弄我?”
路行歌见她如此,心中大乐,说道:“阿临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收这小丫头为徒吗?”
云烟说道:“长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不会放过她那样的练武奇才。”
路行歌摇头道:“这是其一。我路行歌的徒儿自然是要根骨俱佳,天资聪颖。我收她为徒却是因为她与我有师徒的缘分。”
云烟皱眉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欧阳云与莲生也觉得路行歌怎么看也不像是只因机缘巧合就收徒弟的人。
路行歌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是,我与她的缘分却真是难得得很哪。”
西儿坐在长乐身边,见她脸颊微粉,睡容美好,心中欢喜,低头轻轻道:“缘分?”
路行歌从怀中拿出碧空绫,轻轻一抖,骤然光华满屋。他轻抚碧空绫,神色悲伤道:“这是师傅留给我的遗物。”云烟和莲生顿觉情绪大受影响,路行歌瞬间散发的超凡魅力足以令人随之或悲或喜。欧阳云定住心神,隐隐觉得此人邪门得很。
路行歌忽而一笑,问道:“阿临刚才可以觉得心中难受得很?”
云烟哼了一声,嘴硬道:“没觉得。”
欧阳云却道:“愿闻其详。”
路行歌看看欧阳云,微有赞意道:“我修习的内功心法有一个极强的用处便是影响旁人的情绪心智。古有摄魂术一说,那是一门练就后专门摄人心智的邪术。”
云烟笑道:“原来你练得是摄魂术。”
路行歌撇撇嘴道:“摄魂术怎可与我派的心法相提并论?摄魂术练之不易,却即不能增强内力,又没有精绝的招式与之配合,遇到内力比自己强的人便会反受其害。若不是控制他人心智还有点意思,祖师又怎会将它记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祖师有遗训,我派嫡系传人自幼必须修习这门心法,我门中之人绝无平庸之辈,武功才智自是个个都是顶尖的人物,便是外貌气度也得不凡,否则成年礼时便会被逐出师门。”
云烟疑惑道:“好怪的规矩!”欧阳云夫妻虽然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却挨着路行歌的面子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