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 作者:小米辣(起点vip12.12.01完结,种田、平凡生活)-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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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心里惊惶,但她还是冷笑道:“本宫挑的人,自然不会差。”
说着,扶着竹姑姑的手上了步辇,才坐好,那令她恼怒的糯软声音又响了起来。
“说起来,皇后娘娘还得感谢滕昭仪。”
皇后冷冷地看了皇贵妃一眼,命内侍回坤宁宫。她心里忍不住顺着皇贵妃的话琢磨起来。
滕氏被太后接去慈宁宫的事情,显然是赵王两口子动了手脚,她当时压下来,是想到腹中孩子还没出生,且不知是男是女,将来还有很多地方须得依仗赵王两口子。事发后,她一直小心防备着赵王两口子,就是今日中秋宴上的菜,端上来之前,也是竹青亲手用银针试过的。也正是如此,她才敢赏给滕氏。可现在听皇贵妃那贱人的话,并非试探,而是笃定她赏给滕氏的饭菜有问题。按理说,赵王两口子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脚才是。难道,是皇贵妃那贱人动了手脚?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竹青,给本宫查下去,看近日有哪些人去过永宁宫,或者跟永宁宫的人接触过!”沉思片刻,她提高了声音,“去御书房。本宫要见皇上。”
第251章 推波助澜(四)
御书房内静寂空寥,皇上手持书卷,目光却又落在窗棂上,本就晦暗的神色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莫测难明。娄公公垂首躬身站在一旁,不时的打量皇上一眼,想劝却又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内侍的声音。
“启禀皇上,慈宁宫的易姑姑求见。”
“去问问怎么了。”
偌大的御书房除皇上外,只有娄公公一人伺候,听皇上吩咐下来,娄公公立刻就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娄公公回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慈宁宫有消息传来,滕昭仪安然无恙,小皇子……”说着他咽了下口水,“小皇子不足月早产,加上在母胎里有所亏损,所以落地身子羸弱,太医施针通脉,勉力让小皇子有了气息,可太医说,恐怕还是撑不过今儿晚上……”
又没有保住!皇上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扔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闷响。
娄公公俯身将书捡起来,又送回皇上手边。
皇上冷眼看着娄公公,到底没有再发作,“宴席那边,查出什么来没有?天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朕才册封了滕氏,滕氏便早产了!”
“正在查,应该不时就有消息……”娄公公回道,“吴王妃身子也不适,奴才先前着人去看过,好似跟滕昭仪的症状相似……”
“如今情形如何了?”
“太医看着,目前没有大碍。”娄公公将头抬高了些,迟疑着说,“皇上,要不要着人分别问一下滕昭仪和吴王妃,看看她们在今晚的中秋宴上都吃了哪些菜式?”
皇上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内侍通禀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露出厌恶的神情,而娄公公神色不变。。心里却是觉的惊讶,皇后明知滕氏的事情因她而起,这时不应该来触霉头才对。
“宣。”
娄公公应诺着,借口查问中秋宴席那边的进展。避了出去。一来,他当真有差事要办,二来,皇后明显有事而来,肯定不希望他在此。皇后进门时,只有两个小火者在御书房服侍。
皇后行了礼,皇上冷声说了句平身。却并未赐座,“身怀有孕不好好歇息,到处乱跑做什么?说吧,什么事?”
皇后心里本来存疑,因此格外留意皇上的一言一行,看出皇上不耐烦,她反而松了口气。若是皇上查出与她有牵连,那断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臣妾来。是想向皇上请罪。”皇后又跪了下去。
皇上冷哼一声,并未阻止。
“今日中秋宴席,本是臣妾的分内之事。但臣妾念及赵王妃有治家之才,就将这份差事推给了她。谁知她到底年轻,没有经见过大事,还是疏漏了……。都是臣妾的错,与赵王妃无关,请皇上责罚。”
皇上冷冷地注视着皇后。
皇后目光微敛,避开那寒意渗人的目光,沉重的身子摇了两下,歪向一旁。旁边站着的小火者吓得失了色,看皇上没反应。到底不敢上前搀扶。及至看到皇后用手撑地稳住平衡,才都轻轻地吁了口气。
看着娇弱如风的皇后,皇上不为所动,冷声说道:“先前你不是还夸过赵王妃有巫氏女的风采吗?怎的转眼又说她年轻没经过大事了?”
皇后一时语塞,“先前臣妾看走了眼,以为她是个能干的。是臣妾识人不明,请皇上责罚。”
“好一个识人不明!”皇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的来意朕已经知晓,且去吧。”
皇后抬头,正好看见皇上嘴角残留的笑意,心里便有些慌,还想再说,却见皇上双目微闭,倚在椅子上似闭目养神,皇后虽知皇上并非休息,而是在沉思,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御书房外,皇后一眼就瞧见不远处正与两个小火者说话的娄公公,吩咐方才不曾跟进御书房的竹姑姑,“去叫他过来。”
送走皇后,娄公公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御书房走,才进门,就听皇上发问。“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娄公公不觉吃惊,他这时进来,皇后又才走不久,皇上肯定能猜出他们见过。他不偏不倚地回话,“皇后娘娘说事情太巧,皇上才册封滕昭仪,滕昭仪就出了事,又说,滕昭仪没福分,在慈宁宫好好的,可一到御前就出事,亏得太后和皇贵妃看重她。”
“费劲心思,无非就是想将罪责往他人身上推。”皇上眼底慢慢聚满冷意,“先头滕氏的事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她母家的功劳上,朕将事情压了下去,谁知……”
娄公公不敢接话。
沉默一时,皇上又道,“你进来,是有事回禀吧?”
“是。”娄公公道,“张太医说,滕昭仪误服了民间流传堕胎药,叫轻松散,据说无色无味,奴才拿滕昭仪和吴王妃用过的菜肴给张太医验,张太医说,吴王妃所用的养元汤中有些微的轻松散,而滕昭仪的养元汤里却混有大量的轻松散,只要吃上两勺就能让腹中胎儿不保。”
虽心中早有预料,但皇上听娄公公说完,还是气得砸了身前的砚台。
娄公公缩着肩,小声劝慰,“皇上,仔细气坏身子……”
“药来自民间,汤却是皇后赏给滕氏的……”皇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张太医那里你去叮嘱几句,让他将真相隐下,不得胡言乱语。”
“那……奴才还往不往下查?”娄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查!只是不用大张旗鼓的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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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中,皇贵妃坐在妆台前,由着宫人将她头上的首饰摘下来,在铜镜中看见木姑姑快不进来,出声问道:“怎么样?”
木姑姑施了一礼,“回皇贵妃的话,不出您的所料,皇后娘娘的确去了御书房面圣。”
“去的好。”皇贵妃淡淡一笑,摆手让服侍的宫人退下,单留了木姑姑,“她是去撇清,将罪责推给赵王妃,还是去暗示皇上,说这事与我有关?”
“皇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木姑姑忠心赞了一句,“进御书房服侍的人都是皇上精挑细选的,一个个的嘴都有铁将军把门,严实得很,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内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实在问不出来。不过,倒是娄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公公传了句话过来,说皇后娘娘与娄公公在御书房外说了半日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事太巧,您才提议皇上册封滕氏,滕氏就出事了……”
“她这是想让娄公公传话呢。”皇贵妃淡笑,眼中讥讽之意尽显,“木荣啊,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太了解她了。只是,她却不了解皇上。”
这话木姑姑不好接,就点点头,又道,“宫门就快落锁,王爷说,王妃身子不适,不能移动,想让王妃留宿永宁宫,等身子好转了再出宫去。”
皇贵妃早知事情原委,“做戏做全套,你去跟善思说,他也不必出宫了,虽不合规矩,但有滕氏的事情在前,谅也无人敢嚼舌。”
木姑姑应诺着正准备退下,又听皇贵妃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御书房管扫洒的那个,养了五年,也该用用了。传话给他,让他找个恰当时机,传几句话给赵王府。”
第252章 推波助澜(五)
小皇子没有保住。
太后听得这一消息,手中的佛珠顿时掉在地上,双唇微颤,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易姑姑早有准备,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递到太后唇边。“太后吃口茶压压惊。事已至此,还望太后莫要生气,以身子为重,您可是刘家几百口的指望啊。”
这一句话让盛怒中的太后清醒过来。是啊,还有刘家呢!永宁宫那位对她恨之入骨,她在慈宁宫一日还能压住,她若不在了,那位肯定会对刘家下手。
她长叹一声,语气中尽是悲愤,“功亏于溃啊——”
易姑姑听着眼角微酸,这宫中没有太后,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将茶水饮尽,太后歪在弥勒榻上,望着西侧,目光落在随夜风翻飞的纱帘上。许久,她道:“服侍哀家躺下。”
这一夜,太后辗转反侧,亲自值夜的易姑姑也是一夜没合眼,她清楚,太后在想弥补的法子。
隔日,太后由于惊怒和伤心,旧疾复发,卧病不起。
皇上到慈宁宫探病时,慈宁宫一片静谧,宫人内侍形色匆匆。见这样,他将仪仗留在慈宁宫外,由娄公公陪着去了正殿。
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皇上,易姑姑面露惊讶,慌忙行礼。
皇上摆手示意她免礼,问道:“母后身子好些了吗?”
“回皇上,与前段最坏时差不多。”易姑姑泫然欲泣,跪在了地上,“调养半年,太后的病本来好得差不多了,谁知可昨日怒火攻心,又一夜伤心未眠,好不容易调养好的病又反复了……”
“易芸,你说多了。”斜靠在大迎枕上的太后徐徐睁开眼,看向已然转过身来看她的皇上。“莫听她胡说,哀家不过有些受凉,还撑得住。易芸,给皇上搬一张锦杌过来。”待皇上在床前坐下。她慈爱的目光在皇上脸上扫了一圈,“倒是皇上,似乎有些憔悴了。北疆战事渐稳,福建倭患也去了,皇上为国事日益操劳的心本该歇一歇了,谁知后宫中又不得安宁。”
“是儿子让母后操心了。”皇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
“后宫不得干政。国事上哀家帮不上皇上,唯有日夜诚心礼佛,求佛祖赐福于我大周。”太后看定了皇上,神色坚决,“可后宫的事情属于家事,哀家身为慈宁宫之主,却还是说得上话的。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哀家日盼夜盼。就想着后宫哪位妃嫔能怀上龙脉,以壮皇家血脉。今年后宫接二连三传出喜讯,哀家着实高兴了一回。就是滕氏与皇后之间的前因后果,哀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一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二来,还是看在他们腹中孩子的份上。谁知她们不理会哀家的苦心,昨日又兴风作浪,哀家日盼夜盼的皇孙就这样没了……哀家再不出面整肃后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的从太后保养得宜的右颊滑落。
皇上看着,剑眉紧蹙,“母后身子不好。何苦操这份心。这些事情,自有儿子去理会就是了。母后也说北疆战事平稳,福建倭患已除,儿子近来得闲,后宫这点小事还腾得出手来料理。”
“既是皇上体恤哀家缠绵病榻,那哀家也就不往身上揽事了。”太后淡淡地叹了口气。“哀家许是老了,总想起从前的事情,学儿伏在哀家腿边央哀家给他说故事的情形就好像在哀家眼前一样……哀家这病,不知道还能挨得了多久,所以,哀家想求皇上让学儿留在京城陪哀家,等哀家闭眼之后,皇上再让他去荆州吧。”
“母后自有天佑,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且莫要说些丧气的话。”皇上低声道,“再说,儿子让他去荆州,是想让他修身养性,也是替他打算。母后一心想他好,想必不会拦着罢?母后若是病中寂寞,可随时让思儿和用儿来陪您。”
皇上拒绝得毫无余地,她根本无法往下说。太后神色微僵,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哀家知晓了,皇上国事繁忙,去忙吧。”
皇上依言起身,施礼之后往外走,行了两步,又止了步。
“母后的儿子的养育扶持之恩,儿子铭记于心。若刘家子孙安于做个闲散功勋,儿子向您保证,刘家的富贵荣华不会散。对了,舒雅年纪也不小了,母亲帮着看看刘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