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酹山河 by 沈夜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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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下贱,实是不知廉耻;但在臣心中,以不假矫饰之躯,仿彩衣娱亲之举,聊慰皇上些许忧愁,纵是皇上怪罪,也心甘情愿。”
林测见他面无惭色,侃侃而谈,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思。前几日刚为浴佛节狎妓的事,贬回司经局,不甘心是不是?想要以色事君,媚颜惑主么?”
“皇上。”丁溪若朗声道:“皇上既如此想,溪若无话可说。溪若只有一句,溪若实实在在想侍候皇上,愿做皇上的人。若皇上不相信,以为溪若妄图以此求得荣华富贵,官运亨通,那皇上大可以将溪若留作男宠,充斥后宫,溪若愿辞去官职,永远陪伴皇上。”
林测目光闪动,看着丁溪若,谁知他不躲不避,坦然直视。林测心道:倒挺有胆色。见丁溪若面白鼻挺,目细眉长,果然是秀色可餐。白皙的肌肤上,几处红痕显露,不由心中一动,慢慢地道:“你宁可做男宠,也要留在朕身边?”
丁溪若道:“是。”双眸深情款款,低声道:“溪若愿做皇上的人,无论身还是心,这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做男宠也好,做奴隶也好……”他膝行几步,到了林测腿前,抬头凝望着他,道:“溪若要永远侍候皇上,皇上,您不要我么?”
林测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任君采撷的模样。一个男人,跪在自己眼前,向自己邀宠。一种强烈的欲望瞬间席卷全身,他猛地站起来,将丁溪若扑倒在地,狠命地啃咬。
张恩摆了摆手,带着娈童们轻轻退了下去。
翌日,丁溪若以草诏有功,擢升为礼部郎中。
42 蛇蝎
三伏将至,京城内家家户户忙着熬煮绿豆汤,备下雄黄、艾草等物消暑祛病。宫廷里更是一片繁忙,林测不在乾清宫接见大臣,移驾德勤殿或翠寒堂。那里长松修竹,浓翠蔽日,紧傍池塘。极为凉爽,身心舒泰。太监们将地窖里的藏冰一筐一筐地提出,放在殿内角落中。又有专司摇扇者,为皇帝鼓风纳凉。
七月十六是二皇子林毅的生辰,今年刚满二十岁,需行弱冠大礼。这是男子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日子,礼部早早便呈上事宜秩序,请林测御览。皇子加冠与百姓不同,需到天坛地坛祭祀天地,再到太庙、奉先殿拜祭祖宗。主持冠礼的是太子林殷,由皇帝林测亲自为二皇子加冠。
特请到中唐首辅大人赵长落,为林毅取字。赵长落是两代帝师,做了四十年丞相,刚毅清廉、德高望重,由他为林毅取字,再合适不过。
林测想了想,对礼部尚书陈语严道:“就这样吧。那个丁溪若新入礼部,规矩不太懂,你多提点提点他。”
丁溪若浴佛节狎妓,被礼部侍郎逮个正着,没想到不过几天,竟到礼部做了郎中。其中奥妙,众官员无不揣测琢磨,后来才听说这个丁溪若竟是宫中第一大太监张恩的嫡亲侄子,方才恍然大悟。但是,张恩再受恩宠,毕竟是个太监,丁溪若靠个阉货平步青云,读书人自诩清高,未免有几分瞧不起。陈语严身为礼部尚书,更是清持自守、人品端重。听到丁溪若这个名字,就仿佛吃了个苍蝇,说不出的烦腻,但皇上特意提出,又不能不应允。咂咂嘴,道:“遵旨。”
表面上遵了,私下自然可以阴奉阳违,皇上指定的人,不给活干是不行的,给什么活就有问题了。陈语严和几个官员研究了半日,决定让丁溪若去安排人员如厕、用水、宴席座次等小事。
这种事情不能缺少,甚为重要,却上不得台面,更不能在皇帝面前邀功。而且又琐碎又麻烦,弄不好便会招骂。礼部官员都不出声,也不指点,抱定了宗旨幸灾乐祸,看看这个靠着太监衣带往上爬的东西如何出乖露丑、贻笑大方。
哪知这丁溪若竟极有手腕,嘴甜腿勤,脾气极好。无论大臣如何冷嘲热讽、讥笑训斥,不过就是微微一笑,言语谦和,恭顺有礼。他为人极细心,又认真,安排调度一丝不苟,将这几样琐碎事务稳稳当当办了下来,四面净八面光,半点错处挑不出。众人这才发现,这个男子绝不一般,收了小觑的心思。
林毅弱冠之礼顺顺利利地完事,林测心中高兴,晋封林毅为郡王。林毅仍是冷冷淡淡地,从开始到最后,脸上表情都没换过。行完冠礼,谢了父皇,立即坐轿回府,连聚宴都不肯参加。他素来如此,极厌烦人多嘈杂之处,林测林殷倒也不以为意。
丁溪若办成了差事,心情甚好,请见张恩,谢谢舅舅提拔。张恩却冷笑,道:“你太天真,以为从此以后,尽力做事,便可飞黄腾达么?你忘了你是靠什么上位的?得罪了安王,还能有你的好果子?”
丁溪若皱眉道:“安王犯的是谋逆大罪,无论如何不能再出来了,难道我还要怕他不成?”张恩叹道:“你还是太年轻,聪明是聪明了,少些历练。安王是什么人?洒家自幼看他长大,心胸狭小睚眦必报,而且极会媚意讨好。如今不过是暂时不称皇上的心罢了,若是从此放开手,一旦皇帝被他磨得回心转意,那你我都得不了好。”
丁溪若“啊”地一声,道:“还有太子,那日我去传旨,太子和安王执手相对,眼神很不对劲啊。”张恩摇头道:“那倒不一定。这皇家争得最厉害的是什么?就是皇位。咱们诬陷安王造反,太子可不知道。怎么会同情一个险些夺走自己帝位的人?洒家在这宫里看得多了,虽说是自幼一起长大,但只要牵扯‘篡权’二字,哪怕只是谣传,别说是叔侄,就是亲兄弟,能饶得了么?”
丁溪若沉思了半晌,道:“那怎么办?”张恩道:“关键是皇上。这个天下是谁的?不就是皇上的。荣辱擢黜,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如今皇上春秋鼎盛,至少还有十年皇帝好做。只要得了他的欢心,这十年之中,我们二人携手里应外合,不够你出将入相,权倾朝野的么?”
丁溪若道:“只怕安王真的妥协,和皇上在一起,我们就完了。”张恩笑道:“安王的性子倔强得很,越是逼迫越是不能顺从。依洒家看要用武力让他低头,只怕是难。”丁溪若道:“那皇上看不出来?”张恩叹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了。皇上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若让他就这么放手,他毕竟是皇上,怎么会甘心?哄又没有用,打又舍不得,最好是又能快活又不伤皇上的身体,大妙不过。”
丁溪若目光闪动,微微笑道:“这倒不难,就怕安王受不了。”张恩嗤笑道:“受不了更好,就不怕他回心转意,再向皇上投怀送抱了。”
林测正在翠寒堂内批阅奏章,窗外池内数万株菡萏荷花,含苞吐蕊。碧绿的荷叶大如银盆,团团若簇。一阵阵微风拂过,荡起水面层层涟漪。芬芳隐隐晕来,闻者愈醉。
丁溪若立在一旁服侍。自从上次寝宫一宿之后,丁溪若便日日陪伴圣驾,他极会看眼色,人又机灵,擅于揣摩。往往林测一个眼神过去,丁溪若立即明了,说话办事无不称心如意,颇有几分林见秋在身边的模样。偶尔说上几个笑话为皇上解闷,逗得林测哈哈大笑。
张恩捧了一样事物,匆匆赶来,跪下禀道:“皇上,奴才搜检九王爷的东西,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林见秋上次被刑讯,所有物品一律搬出,后来又获罪,便再未送回。现下所用,皆是后来皇帝另赐。林测听到是从林见秋东西中搜到的,登时放下了笔,道:“是什么,拿来朕看。”
张恩却不起身,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林测挥手道:“你们退下。”屋中所有太监宫女躬身退出,只剩下丁溪若。张恩这才将手中的事物承了上来。
林测看时,是几幅丝绢,上面笔法勾勒,似乎是幅图。再一细看,竟是春宫图。两个男子相对而卧,下面那人抬高双腿夹住上面男子的腰,挺身迎送,正被那男子大力抽插。脸上春情荡漾,张口欲呼,目光迷离散乱,正是激|情难耐、欲火焚身之时。那黛眉若蹙、星眸红唇,赫然便是林见秋!
林测双手发抖,一张一张掀开。皆是林见秋和这男子的春宫,或站或立,或跪或躺,姿态各异。张腿相邀、口含吸吮,神情温顺卑微,近乎谄媚。更有几幅,竟是被铁链绳索,绑成各种姿势,那男子站在一旁,肆意凌虐。林见秋下身挺立,淫荡放浪,欢愉到了极致。
林测气得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脑中一片空白,紧紧抓住龙案,稳了半晌,冷冷地道:“这是从哪弄来的?”张恩轻声道:“是在九王爷的衣箱里,可能是在北楚,和北楚皇帝在一起……”
林测一拍书桌,震得毛笔砚台叮当乱响,口中怒喝:“胡说八道!”张恩一激灵,连忙跪下。林测鹰凖一样的眼睛,看看丁溪若,又看看张恩,狞笑道:“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朕。这是北楚的东西?这丝绢明明是中唐才有。丁溪若,春宫也画得这么好,真不愧是恩科探花,了不起啊!”
张恩吓得浑身发抖,丁溪若却不慌不忙,跪下道:“皇上,这图是臣画的。不过这事情却是九王爷做的。他堂堂中唐亲王,皇上的弟弟,竟跑去北番给别的男人做男宠。就算臣不画这些春宫图,难道九王爷就没做这些事吗?他在那人身下,林林种种,只怕更是不堪。”
“你闭嘴!”林测将那些丝绢啪地甩在丁溪若的脸上。他身怀内功,薄薄数层丝绢,用力甩出,劲力也是不小。边缘过处,将丁溪若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丁溪若不闪不避,抬头道:“皇上。皇上对九王爷悉心抚育,一片痴情,可他又怎么样?他能躺在这个男人身下,自也会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皇上,九王爷愿意屈就于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肯服侍皇上您啊。”
43 媚颜红
“九王爷愿意屈就于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肯服侍皇上您啊。”这句话一出口,林测一震,双手握紧再松开,松开再握紧,心头百般滋味,纷乱芜杂,想径直冲到层染阁,揪住林见秋,问一问他,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就不愿属于我?
林测沉着脸,默默地坐下,好半晌,方道:“他不肯交出解药,朕派人四处打听也不见踪影。难道还要刑讯逼供么?弄伤了弄残了又怎么得了?唉,算了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丁溪若见林测神色颓唐,脸上又是难过又是失落。他真没想到,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帝,这个威震四海睥睨天下的皇帝,竟会对自己的兄弟动了真情,而且如此患得患失,方寸大乱。
丁溪若慢慢地道:“不伤身而逼供,倒不难,而且还能聊遂皇上的心愿。”林测一抬头,道:“什么?”丁溪若轻轻捧起一副春宫,道:“难道皇上不想看看九王爷在您眼前如此媚态么?”
林测看着那幅丝绢,上面正是林见秋双手背缚,跪在地上求饶的情形。身上一道道红痕,显然是刚受完鞭打,那男子站在他面前,林见秋红唇微张,似乎正要含住那人下身。林测突然想起林见秋受刑之时,裸身缚在刑架上,那修长而柔和的躯体,闪着象牙一般的光泽。下腹骤然一紧,随即摇头道:“不行,见秋性子高傲,这么做他会自尽。”
丁溪若嗤笑道:“皇上请恕臣直言,九王爷在他人身下不知做过多少羞耻之事,还会在乎这个?再说,那些太监小倌不过认为是在施刑,皇上在那里,谁敢多说一句?”
林测目光闪了又闪,还是没有做声。
丁溪若笑了笑,也不相劝,双手举起,互击了一下。几个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前几日那八个小倌。其中一个脱去全身衣衫,赤裸着身躯躺在地上。另外几个拿出一个瓷瓶,用小刷子蘸了里面的东西,慢慢涂抹遍那小倌全身。
丁溪若对林测道:“禀皇上,这是大内最烈的春药‘媚颜红’,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一点,必会全身情欲如沸,万难遏制。”
不多时,春药发作,那小倌承受不了,“啊啊”地曼声娇吟。一个少年上去用一根金环牢牢缚住他的分身根部,让他双臂平伸,双腿分开曲起,私|处毕现,然后一摆手,四个少年躬身跪下,缓缓舔舐那小倌的手脚。
那小倌欲望得不到宣泄,正自痛苦万分,手心脚心又传来一阵阵麻痒,酥麻入骨,无可躲藏,不由大声浪叫,扭动挣扎。
那四个少年却是训练有素,只细细地吸吮,指尖和足趾缝隙皆不放过,一分一分地向上慢舔。小臂小腿,上臂大腿。最后,上面两个一人一边,舔弄那小倌的双|乳。下面两人,将小倌的双腿高抬,只舔舐他的足心。又有一个上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