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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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仅仅是这样!
容文清摇摇头,她想起老村长隐瞒外人时敷衍而娴熟的动作,这个村子的活人祭不是第一次,之前穆朝风调雨顺,他们为什么还要进行活人祭?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逼使这些农民将希望寄托在神灵之上。习俗?容文清想到这个,也许是这个村子古来就有活人祭的习俗。
也不对,那些村民神情太过虔诚,光是习俗,不会让人如此疯狂。光是习俗,也不会让父母亲轻易舍弃自己的骨肉。
唯有有所求后有所得,才能让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被贪婪吞没。
容文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当一件事不能用常理去判断时,就一定有猫腻!这场活人祭,恐怕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夜很快过去,当晨曦第一缕光明照在大地上时,容文清才惊觉自己想了一晚上。
熬夜修仙还是有些成果,容文清已经有了思路,第一步就是留下来,找一找昨天将他们引到活人祭现场后,又消失的那个小屁孩。
琴翠推门而出,她头上带着纱帽,将丑陋不堪的半边脸遮住。看到院中的人,琴翠挑挑眉。
醉倒在桌上的那个人,不就是宋卓。
琴翠走近一看,瞬间笑出声,宋卓下巴杵在酒杯中,小小的杯口在他脸上印出一圈红印,看着就很喜庆。
宋卓恍惚间听见一个清脆的笑声,美妙的笑声让他睡得更香了。
第40章 所谓活祭()
“她到哪儿了?”
“回禀长公主;容大人现在位于太林。”
穆鸿珏摆手让暗卫退下;看着纸上终于有些模样的楷书;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又看向挂在墙上的画,转眼;她和容文清相识一年了。
“光阴流逝如此之快,如同白驹过隙;你我还有多少时间,能将我穆家的王朝挽救?”穆鸿珏想起今日父皇所说的话,如果是以前她听见那些话,恐怕会气的狂灌水。如今听到后;却平静的不像她。
让秦家家主继任国师一位。
父皇,是不是坐在皇位之上越久;人就会变得越多?士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你为什么还要退?是因为你口中的证据不够;不能一举掀翻士族,还是因为;你不想再挑起波澜。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秦家蠢蠢欲动;二皇兄被秦家养的愈发荒唐;你怎么还能置之不理呢?
穆鸿珏悲哀的叹口气,有些事情她明白;却不能理解。她本以为;她能逃脱帝王家无情的怪圈;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生在皇家,她逃不开。
父皇,是不是自皇长兄被立为太子后,你就再也不是你了。
“韩辰兄,你真够意思!怕我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竟然让自己染病!”看着一脸苦逼喝中药的宋卓,容文清笑的幸灾乐祸。
虽然太林气候比之北方要高,但怎么说也是春初三月,在院子里幕天席地的躺一晚上,不生病才怪!
宋卓自知这事儿他做的傻,面对容文清的嘲笑,只能摸摸鼻子应下。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容文清看宋卓喝下药后一脸疲惫,果断闪人。
宋卓迷迷糊糊的点头,恍惚间,他看到有人坐在他床前,头上,还带着纱帽。
容文清出门就看见东十一在院中等她,此时快到中午,太阳的温度渐渐升高,东十一额头出现细碎的汗珠。
容文清走过去,将东十一带离太阳地,找到村外一处阴凉,两人站定。“可是找到那个孩子了?”
“是,那孩子有几分急智,昨天害怕咱们认出他,还先在泥中打滚,只他想不到,昨天村民都去看祭祀,全村就只有他一身泥泞。”东十一摇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想的太简单。“那孩子身份有些特殊。”
“特殊?”容文清被勾起兴趣,“如何特殊?”
“他是这个村中唯一的士族后裔。”东十一面色严肃,什么事情牵扯到士族,就不可能简单解决。
容文清有点惊讶,“这山神小村中,竟然还藏有士族?”
穆朝建国时间悠久,出现过很多士族,只不过大多士族都无法过五代就会陨落,即便是长久些,也过不了两百年,秦家发迹到现在,满打满算一百多年。
但是不管士族会不会没落,能被称为士族,都代表一个家族曾经辉煌过。在穆朝,一个家族如何才能被称为士族?宗族里,不止一人官居高位,且连续三代皆有高官出现,就可以称这个家族为士族。
三代高官,早就能将一个家族喂养成巨霸,即便没落,也不应该屈居在深山老林之中。
“我打听过那孩子的身世,他父亲是此地县官,只他不讨家中继母欢心,被送到此地读书。”
容文清心中灵光一现,忽而又没。
“送到此地读书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容文清想起一些往事,她与容老爷关系刚开始僵硬时,容老爷一怒之下也曾将她送到乡下学习女红,当然,她买通教习阳奉阴违,一直是在读书。
不对啊,到底是哪里不对。
容文清还是觉得蹊跷,可就是说不上来哪儿有问题。
此时东十一说了一句话,让她茅塞顿开。
“这县官也够奇怪,送自己儿子到一个地图上没有的村落,这要是出了事,岂不是找都找不到。”
没错!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
容文清心中一阵清明,她终于看出其中疑点!
容老爷送她去的乡下,是他的老家,那里都是容家的族人。一般而言,将家中子女放到一个地方,必定是熟悉的地方,就算那孩子多不讨继母欢心,县官也不会将自己的亲儿子丢到他毫不熟悉的深山老林中!
这个山神村,与县官是有瓜葛的!
若是那县官的家族出身此地,为什么这里的人还过的如此贫穷?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村中如果出了士族,一村的人都有好处,怎么还活的如此艰难?
容文清直觉此中有问题,老村长熟稔的说谎动作,那神婆诡异无章的动作,村民们疯狂的神情这场活人祭,必定有隐情!
“大人,有个妇人想要求见您。”
远远走过来一个侍卫,那侍卫冲容文清行礼,手中提个小篮子,其中有几个染成红色的鸡蛋。
容文清的注意力都被那红色鸡蛋吸引,“这是什么?”
“是喜蛋啊,兄弟,这村中有人成亲?”东十一将篮中鸡蛋拿起仔细看看,他稍稍用力,就将鸡蛋上的染料蹭掉一点儿。
侍卫摇头道:“没有,是那个妇人给我的。”
容文清点头没有细问,“你将那妇人带过来。”
妇人穿着很是普通,她身上的麻布衣有些破旧,手上还带着些许水渍,好像是在洗衣途中跑过来的。
看见容文清后,那妇人直接跪在地上。穆朝只有在参拜祖先与获死刑时才会行跪拜之礼,村妇突然行这么大的礼节,可把容文清吓得不轻。
“快快起来!你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小姐救我!救救我那可怜的两个女儿啊!”妇人咬咬牙,本来她都已经死心,她无法反抗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但是昨日她看到了宋卓!她有了希望!
容文清仔细看着这个妇人,“你是昨日那两个女孩的亲身母亲?”
昨天那两个小姑娘松绑后,搀扶她们的“母亲”并不是这村妇。
“是!小姐,他们都说,说我女儿无法传宗接代!他们让我女儿为村里人牺牲!他们就要将我女儿祭给山神!”村妇说的时候已经开始流泪,“什么山神,他们只是想要将我两个女儿送给县官,以求县官大人能免除几年的税赋!我可怜的女儿啊,她们才不过十二岁!那县官为人粗暴,前两年送去的女孩,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啊”
容文清何等聪明,听妇人说完后,她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弯绕。
太林那么多村落都没有在地图上标注,不是因为山路艰险,司工的官员不尽心。而是因为,这里的县官在搞猫腻!
如果朝廷不知道这几个村落的存在,那县官就可以将这几个村落的税赋全部囊入怀中,这几个村落,就变成他的金库!里面的人、物、粮食全都成为县官的私物!
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容文清被气的手发抖,她没想到,一个小小县官,竟然敢如此欺上瞒下,公然在穆国的土地上画地为王!
祭给山神的活人祭?那不过是一个幌子!
这个村中的村民哪里是思想愚昧?这思想先进的,连容文清这个现代人都自愧不如!将十二三岁的女孩当做祭品,奉献给粗暴而无视人命的上级,他们的心肝真的是烂到骨子里!真是丝毫不怕遭报应!
“此事当真?”容文清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那村妇急忙点头,泣不成声,她不是这村的人,而是外村嫁来。她之前只听说这村与县官交好,以为是来到好地方,谁知道竟然一步踏进地狱。
“东十一!召集侍卫,将那村长神婆等人抓起来!”容文清招来东十一后吩咐道,“不要引起其他村民注意。”
“是。”东十一的职业素质相当高,只要是容文清的命令,他马上就会行动。
由侍卫在外放风,暗卫们亲自动手,不到半个时辰,被困成粽子的村长神婆等人就躺倒在容文清面前了。
容文清将村长家的门关上,留几个侍卫守门,她则端坐于上位,眼神阴郁的看着昏迷中的村长神婆。
“哗!”冰冷的井水泼在村长身上,村长打了个激灵,马上醒来。
老村长年纪颇大,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对待,醒来后就一直低声痛吟,连话都说不清楚,软倒在地上的他,看上去非常可怜。
而容文清却丝毫不心软,只冷眼看着老村长在地上蠕动。屋中一时寂静无声,这样静谧的气氛,让老村长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马上就张嘴高喊,只不过他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侍卫一脚踢回。
八十多岁的老人当着面被揍,可怜吗?很可怜。
只是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挨上几脚,能偿还那些女童们的性命吗!
“认识她吗?”容文清的声音极冷,老村长对上她如同利剑一般的眼神,吓得抖了抖。
站在一旁的村妇也被容文清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这个女子,竟然有这样强的气势!还有那些侍卫,都这么听她的话,难道她不是那个少爷的家眷吗?
村妇心里想着,面上更加害怕。
“不!我不认识!”
第41章 到达三北()
“不认识?如此说来;本官是被人骗了?”容文清走到侍卫身边;抬手将侍卫身上佩剑抽出,剑锋之上;寒光乍现。
容文清不擅长剑术,但是她持剑的手很稳;如今,也能稳稳搭在人的脖颈之上。“你在骗我?”
“扑通!”村妇被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身上冷汗直流;剑上的寒气透过皮肤渗透血液之中,吓得她干净喊道:“大人!民妇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谎话!绝对没有啊大人!”
村妇因为害怕,声音变得很是虚弱。人在极度恐惧之下甚至会失语;她还能勉强喊出;还算有些胆量。
容文清挑眉冷笑;她将剑刃远离那妇人的脖颈,然后斜指向躺在地上的神婆。容文清看到那神婆的眼珠在不自觉乱动;她心中怒火更甚,挥剑在那神婆脸上,划出一道浅痕。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神婆感觉到脸上的痛楚;赶紧睁眼,如果不是身上被捆得结实,早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神婆脸上涕泪纵横;被寒气乍现的剑锋吓破胆。
不是每个人都有直面生死的勇气;这些心念肮脏的人;最为怕死。
“你可认识她?”
“认识!认识!她是那对鬼胎的母亲!”神婆说到这里,眼珠一转,眼中的恶意几乎形成实质。“大人官途似锦,千万不要同这不祥之人牵扯,恐会损运啊!”
“损运?”容文清被神婆的话气笑,都到这个时候,神婆竟然还想着用可笑的理由来开脱!“既然知道会损运,你还将那双胞胎献给县官?岂不是窝藏祸心!”
说完她一剑刺下,血液四溅,将她鞋面浸湿成红色,一如那日女童所着鲜红嫁衣。
“啊!”神婆发出短促的喊声,双目睁大,血丝布满昏暗的眼球之中,随后,不甘的闭上眼睛。
屋中难闻的气味传来,老者瘫在地上,全身无力,浊物与血液相溶,更加不堪。
“这等想要谋害朝廷命官的刁民,便不用留着,村长,你说对吗?”容文清手上用力,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刺入地中,正好立在村长耳边,甚至将他一缕发丝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