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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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的目光从袁寒的眼眸中沁出,那一丝冰冷从未被凤川所见,如今后背番出凉意,“不可轻举妄动,冲动之事害人害己,官府自有定夺。”
天明,袁寒便去官府报官,凤川为他收集的证据清晰写在一张白纸上,他全全乘给了县大人。
大人看了看,八字胡一撇,叹:“证据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
大人,厉声:“兹庶民袁寒状告高家大子高良德与柳氏有染,谋杀其兄,带高良德与柳氏。”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被带了回来,柳氏哭天抹泪,见袁寒狠狠咒骂其没良心,“你哥哥刚走,你竟陷害嫂嫂,我对得起你哥哥,你怎可胡说?”
另一旁的高良德哼笑,“你就是那个废物的弟弟?”
袁寒起身,却被县老爷斥责规矩坐下,嘴里依旧不服气:“你说谁是废物?”
柳氏跪在地上,无地自容,口口声声说自己还是死了算了,含泪撞倒在地。袁寒震惊,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于她?
高良德并没心疼,只是哼笑女人不知好歹。
他指着县老爷说:“你的乌纱帽不要太紧,会夹到头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头。”
县老爷高高在上,这句话怎会听不懂。
袁寒不安的望着青天大老爷的每一个表情,官官相护,怕是这一番话后,大老爷便帮他开脱。
一声案板惊响公堂,大老爷按袁寒乘上的文字一一问了起来,所提及的问题,高良德无一不笑,抿抿嘴问这是谁胡乱栽赃,说些虚无的话语。
“大人门外有一男子求见。”
大人同意后,姚凤川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高良德平静的说:“你就是杀死袁武的凶手,你不必抵赖,这是证据。”
说完拿出袁武的幞头,展示给大家看,“大家可以看清楚,这幞头上有一个细节,正是这一个细节暴露了凶手的身份。”
堂上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凤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幞头。
017 袁武案(六)
“这里有一块儿碎纱,草民今日发现,这纱上面的花纹十分抢眼,大人可查,这是最流行的赤柳纱,只有几家铺子有货,小的倒是托人问了问,只有上村徐才子布庄和临安北的苏韵铺子有卖,买的人并不多,想小伙计也会记得什么人买过。”
高良德不打自招,反驳就算有这衣裳又能怎样?
凤川指着道,这个幞头的右侧里子夹了一块儿这种布料,根据不规则的形状便知是硬生生的从一块儿整布上撕扯而下,如果此人的右边袖口有一个破洞,能够与碎布块儿吻合,那毫无疑问此人必是凶手,这块儿碎布就是两人撕扯后留下。
凤川言之灼灼,可大老爷犯愁,曾有人提醒自己,高家不可冒犯,为礼为情都不可。若是自己办案,方可拖沓,今日却有这么个人出现,将一切分析清楚,此案不得不办。
“你虽言之有理,可本官不能仅仅听你片面之词做出定夺,这样传出去,本官岂不是糊涂之人?”
凤川叩地礼貌道:“草民拙见,不敢指点大人,但求大人明察,令死者瞑目。”
“本官为人清正黎民自知,公堂之上不必阿谀,你是何人?”
凤川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埋头低语:“在下董伯乐,一介草民,庸俗无知,求大老爷不要怪罪。”
县老爷断此案会重新查清楚,不会因片面之词缉押高良德,凤川与袁寒低头不敢反抗,悻悻的离开。
门外二人低语,高良德家中地位显赫,老爷有庇护之嫌疑,柳氏今日的反应倒是有些大,袁寒吃惊不已,她看样子伤的不轻。
“感谢兄台出手相助,哥哥泉下有知也会谢你的,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县老爷怎么断了,银子我会明儿送到你的铺子。”
凤川笑笑,“不急,不急!”
袁寒笑着送她走上一段,道无论最后大人怎么断案,他都会将结果告之凤川,若是不公,他会告到底,他信天理胜过人情。
凤川点头,缓缓离开,袁武这个案子亏是老伯,若不是那日偶遇,也不会发现幞头,更不会找到可靠证据。
她喜滋滋的走着,面前出现一个身影。
久违的他还是那般英俊,凤川却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们是不是见过?”
萧木开口,凤川径直走了过去,他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回头问:“你是不是上次那个……”
一个捕头,到底是衙门口儿的人儿,得罪不得,这家伙小肚鸡肠,明日官老爷耳边吹风,栽赃自己,那可不划算。
凤川一脸大笑,转头过去,“官爷认错了,我们没有见过。”
萧木的眼睛仔细打量一圈,下结论:“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女子吗?今日为何装扮奇怪,难不成又要做什么坏事?”说完更是扫量了一番。
凤川本以为两句话可打发,但萧木这句话一出口凤川彻底火了:“你看起来倒是正人君子,可不想小肚鸡肠,你不就是怨恨我上次让你丢了小贼,失了功劳吗?处处与我作对,这不是君子所为。”
萧木冷眼凝望,吐出几个冰冷的字,让凤川更为恼火,他的哼笑由鼻子传了出来,满是不屑。
凤川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痛斥:“你不用摆出这副样子,作为捕头不能办案,倒是可耻,只知道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可笑!”
狠狠的嘲笑让萧木脸色铁青。
他记得上次凤川逃脱的过程,不过是因为她的一张巧嘴,如今仍旧伶牙俐齿,萧木亮出腰牌,凭借刁民扰乱官差办案一罪便可带她回去,可带她回去难免会被说成是小气没度量,萧木并不愚蠢。
他突然笑了,冰冷的面容上笑容如同点点冰河开化后所露出的温暖,走到凤川跟前亲切的问:“你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观察能力甚好,不如来衙门做事?”
凤川并不傻,她一个女子,入不了衙门,就算入了衙门,她也是萧木手下捕快,到时候他还不生剥了自己。
她礼貌的谢绝,衙门是智者的土壤,并非一介草民可以随意入内,只是几句分析,不足以获取功名。见凤川并不感兴趣,萧木一身不自在,难得有机会收拾这个小丫头片子,她竟然不上钩。
他愤怒地反压着凤川的胳膊,变了脸:“你到底想怎样?”
凤川被萧木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唬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抗:“你一个男子汉,扭我胳膊算什么能耐?”
“你还知道你是姑娘啊?若要我放过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何女扮男装,是不是要做坏事?”
凤川被眼前的这个人气的发疯,“我不说,我就不说。”
“那就跟我走!”萧木扭送着凤川就要带她走,还没等凤川反抗辩驳,另一只手出现,掰开萧木的胳膊,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欺辱他人。”
凤川抬头看到了任永裕,他虽然不及萧木英俊,但也算威风,竟与萧木对抗。
“救我!”
凤川看着任永裕竟忘了上次发生的事情。
任永裕推开萧木的手,目光鄙夷,“男子汉大丈夫,我们单挑。”
萧木听后果然放开凤川,看着面前这个男儿微微一笑,“来吧!”他突然一个猛劲将任永裕摔倒在地,任永裕“诶呦”一声,手捂着腰,痛骂萧木耍赖。
凤川惊住了,看了看地上的任永裕心中愧疚,“你疯了吗?”她说,“你这算什么,欺负百姓?”
萧木不漏齿,只是轻哼了一声,说自己像来不会欺负善良之人。
凤川醒悟,质问萧木为何说自己不善良。
任永裕此刻才起来,拉着凤川,“你不要动,在我身后就好。”愤怒道:“我不信你每次这么厉害,你只不过偷袭而已。”说完摆好了动作,双手扑落身上的尘土。
萧木露出了坏笑,撇着嘴巴问他是否当真。
“当然,我们公平的打一次。”
“不,我让你先打我两拳,这样对你也算公平。”
018 闹鬼
任永裕不会功夫,那两下绣花拳让萧木心中一阵欢喜,对付这小子用不了几下,怕他不成。
“好了,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萧木破踢一脚,正中任永裕的膝盖,任永裕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萧木得意,一脚踩在他的胸前,质问:“怎么样?我赢了吧?”
这场令人期盼的对决就这样结束了。
凤川趁着两个较劲的功夫,偷偷溜走。
回到铺子,她大口喝水,翠菊问案子发展如何,她愁眉紧锁,“大人恐怕也是难办,应下重新审案,只怕那些证据会被人动手脚,唯盼他真正清明。”
翠菊突然转笑,手中掂量着,“这是刚刚袁寒派人送的银子,瞧着多得嘞!”翠菊眯眯眼,凤川将银子怼到翠菊手中,让她买身儿好衣裳,天气凉了,怕是过几日秋叶落尽,了了入了冬,女子身弱本是怕冻,久了积寒成疾可糟糕。
“我真是好福气,少夫人倒是没有……”
每次翠菊如此,凤川总是要难过好一阵子。
她不希望翠菊总把自己放在丫鬟的位置,这么多年,她就是娘亲,就是最爱自己,自己最爱的人。
凤川翻了一眼,指着天空:“人死不可复生,天空中繁星无数,没人知你口中的少夫人是哪一颗,你是我的娘亲,独一无二的,忘掉少夫人吧,以后依旧好好疼我,我好好孝顺您。”
翠菊泪汪汪,那年家道中落,她被爹爹卖到了一家木厂,每天都被掌柜的打,那样日子过了很久,之后又被卖到很多地儿做工,一日,她遇到了少夫人,她一身粉红色长衫,外裹拢纱,眼眸清澈,但给人感觉略微冰冷。她从轿子里走出,后来翠菊知道那天少夫人去了王府,正觉得轿子里憋得慌想要出来透气,正遇苦做的翠菊,觉得她年纪与自己相仿,看起来又漂亮可人,乖得很,便拿出些许银子替她赎身,翠菊就这样成为了她的丫鬟。
翠菊常说做人不能忘本,就像她当年毅然决定将凤川养大一样。
第一笔生意让凤川赚了一笔,心里鼓念着,对今后充满了憧憬。
对街的酒肆里乌泱的客人每每经过都会议论一阵,大家的好奇令伯乐探馆被附近一带人熟知。
许多人议论,这人胆大,抢官府的差做,定不会有好结果,可凤川顾不得太多。
一旁的宅子里常常传来丫鬟闲言碎语,说是凤川的铺子晚上闹鬼,常听到女人的哭声,凄惨悲凉。翠菊听到浑身不适,劝凤川换个地儿,凤川不信,鬼魂之说即是迷信之说,起初毛骨悚然,但这些日子并未发生奇怪的事情,或者可怕地事情,一切都是源于他人传出,想必有人动了手脚。
“凤川,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儿吧?”
凤川看着翠菊安慰,“娘,别怕,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算真的有鬼神,也不会找我们,何况这么久以来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我看是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另有所图。”
院子周围,左邻,沐家,不缺银财,家中五人,书香门第。右邻,唐家,生意人,富贵傍身,最近沐家的丫鬟总是说听到半夜闻哭声,凤川在院子里,透过门缝看到丫鬟出门,装作正巧遇到,跟着出去。
“这么巧,你出门买东西啊?”
丫鬟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恐惧。
仿佛那个女鬼就是凤川。
“你别走啊!我知道你们说这屋子不好,我想问问你们究竟听到了什么?”
这话一问,丫鬟吓得哆嗦。
她转头要走,却被凤川拉住,继续追问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丫鬟如同被鬼缠身一样,不停甩手,想要推开凤川,不停地嚷:“你走开,我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小丫鬟路过,才稳住了刚刚的丫鬟。
“你是?”
凤川见这个丫鬟还算正常,关心的指着问:“她怎么了?我只是问问晚上你们听到了什么。”
那丫鬟一听到“晚上”两个字,浑身哆嗦,小丫鬟只好召唤不远处另一个一身素色着装的小丫鬟送她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她一手挎着篮筐,一手倚扶身旁的硕魁古树,看着另一个丫鬟背影叹息:“园儿最近都要被吓疯了,神魂颠倒,你刚刚问这些怕是冲撞了她,回去又要闹好一晌儿了。”
凤川打听才知,原来那个丫鬟晚上守夜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好奇,出来瞧,却被隔壁传来的阴森哭声吓到,几日来神神叨叨,今日更加严重。凤川愧疚,早知就不开这口。
她不忘正事,“你们说有鬼,可有人见过?”
丫鬟点头,说在园儿被吓到后,几个丫鬟相继听到哭声,是一个女人。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