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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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吼,身后屋子中出来一位半旬女子。
她有些踮脚,左腿似乎有伤,叫那位女子为‘妞子’,问其发生了什么?
“娘,这些是朝廷的人。”
妇人一听,立马变脸,说儿媳妇什么都不知道,儿子死了便死了,不再追究其他了。
“老人家,您的儿子白白死去,您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
她无奈的落下眼泪,摇头。
两个女人哭成一团,凤川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否则二人不会那样看着自己的,她们为何突然害怕朝廷知道这件事情呢?为何齐家业那日没有出现?
“齐家业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妞子看着凤川,说她已经认命了,令其不要找哥哥的麻烦。
凤川愣住了,找麻烦,明明是他求自己帮忙的,为何会这么说。
她这准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门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
她人未及,便先出了声儿。
那哭啼声让人撕心裂肺。
“娘!”
年老的妇人还未来得及抹干脸上的泪滴,见女子进来忙问怎么了?
“家业他!”
“家业他……”
老妇人双手颤抖,拂过她的胳膊,“家业他怎么了?”
女子哭哭啼啼的,眼睛红肿如同一个完整的胡桃。
吞吞吐吐,半晌说出齐家业死了。
老妇人当场晕厥,她只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儿子刚刚死去,不料大儿子也出事了。(未完待续。。)
086 斗财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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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川连忙问女子怎么回事?
“相公这几日出门,说是家宝的事情怕闹大不好收场,连着把尸体安葬了,人才入棺,并未下葬,他说出去一趟,然后……然后……再也没回来。”她不停啜泣一旁的妞子跟着哭了起来。
她今早便被人找上门,说在后山那里见到一个尸体像是齐家业的,她急忙跟着去,结果那尸体真的是相公的。
凤川心里一颤,“他那里离开家,有没有说去做什么?”
女子摇头,相公只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却不想……
凤川要求看齐家业的尸体,正巧得知齐家宝的尸体也在。
女子应声,带着她和任永裕去了自家。
她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近。
“你们与老人离得这么远?”
兄弟俩理应住在东西院,这样方便照顾老人,一家人不必东奔西走。
女子说很久前是住在一起的,后来那套院子住起来不方便,两人便换了一个院子。
“不方便?”
任永裕拉凤川一把,她没有再问。
村旁的孩童正在打趣,一个个拿着土坯石头块儿丢着玩儿。
凤川赶忙拉住一个孩子,哄劝,不可以拿石头丢着玩儿,若是打到头可是会出人命的。
孩童倒是哇哇大哭起来,女子拉过另一个孩童,斥责:“你怎么在这里。你爹爹没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跟他们撒泼。”
痛骂了几句。女子哭啼带着孩子回了家,凤川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的忧虑,她在思索,总觉得会有新的发现。
推开门儿,她惊了一跳。
这个齐家业的家并非如齐家宝那里一样贫困。
他的院子整齐干净,且宽阔。
屋子里的木椅也不同于齐家宝家中那般零散。
这些椅子多是漆木,朱红漆木,并非旧物。
“你们平日依靠什么为生?”
女子看出了凤川的疑虑,含糊说着相公辛苦打工,外加娘家照顾。才得此院子。
任永裕用手抚摸了那些桌椅,这都是这一两年临安最时兴的椅子。
雕工朱漆,且贵着。
“你们生活可是要比你弟弟家好。”
女子不说话,停顿了一阵子,道:人各有命,好与坏还不是在人。
任永裕笑了笑,他逐渐靠近那个棺材。
人死,为何棺材留在了外头。
女子不及他人问,道这些日子家宝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她的家中。
这才入棺。相公竟然出事了。
忍不住的落泪,没完没了的叹息,这个女子可怜至极。
凤川同情她,但不忘探案。
“我们先看看这家宝的尸体好吗?”
女子点头。随后一口咬定相公是被同一个人害了。
她后悔当初不该让相公把人带回自家。
若是不带他回来,回去不会惹了晦气。
凤川看着女子,没说什么。这个家宝既然跟爹娘住在一起,齐家业为何不将尸体送回爹娘那里。反倒带回了自家?
凤川从四邻那里叫来人,帮忙打开棺材盖子。
几个人并非平白无故帮她。
之前她应允给每个人一些碎银子。他们才答应的。
尽管如此,打开后他们还是拜了几下,接着银子,步跌踉跄的逃离齐家,他们大多怕晦气罢了。
凤川看到里面的齐家宝,几日来,她的尸体还算安好,并未腐烂,她仔细的端倪。
任永裕摆了摆手,不让凤川动。
他竟伸手去探。
尸体头稍稍右倾,脖子却是直的。
“你发现什么了吗?”凤川不急不缓的问。
任永裕不妨一旁的女子,对着凤川讲,这具尸体的脖子直挺,头却歪了,说明他死之前一定受过伤。
凤川满意的点头,她一直觉得任永裕很适合探案,他观察能力高于一般人。
接着他伸手轻轻搬起死者的头颅。
剥开他的头发,用手探了探左侧。
他的神情,凝疑,之后神色自若。
不出所料,齐家宝的头部左侧有一处伤口,他的头稍稍右倾,证明当时应该有人击打他左侧头部,导致他摔倒,随后用绳子勒死了他。
凤川摇头,这次任永裕倒是没说对。
“他的脖子处勒痕深色淤青,证明他还有气息时被人勒住,或许当时晕厥,后被人用硬物敲击头部,导致死亡。”凤川一脸的平静,她对着些案子最为熟悉,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孔家老爷是凶手,李公公带的几个人一直跟着,李公公见此事当真,便回宫禀报太后,留下两名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同判案。
“姑娘,阁下认为,这个导致死者死亡的硬物或许能证明一切。”
任永裕检查一番,齐家宝的伤口为细长滚圆状且只有一处伤口。伤口长约一指长,同时他的左肩有一条同样形状的伤口,长约半臂左右。
凤川在一旁观察,她率先想到的是一根棍子。
“棍子确实有可能,只是这么粗的棍子?会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齐家业的尸体。
他的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胸膛左侧的伤口,观察不难发现,是由利器刺入所造成,想必是被利器刺破了心脏。
两者对比,凤川发现齐家宝的手指上有泥土,证明当时他一定跟行凶者发生了争斗。
而齐家业的手指干干净净,指甲里也未见杂尘,他应该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刺中,以至于来不及反抗。
“你的相公平日里有无得罪什么人?”
女子看着凤川,她如实交代,前些日子内弟死了之后,齐家业想找孔家老爷讨要说法,可孔家老爷吝啬不说,人又恶毒,他不承认内弟的死与其有关。
“你们放心,倘若真有这种事情县官不敢做主,有人撑腰,那么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两名男子安慰齐家业的妻子,同时对凤川允诺,事为属实,他一定彻查到底。
凤川这才想起问,女子怎么称呼。
“小女娘家姓氏单一个赵字,名则春兰。”
凤川亲切称呼其春兰,这几日她定会常来这里,同时安慰其节哀。
“我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何这么残忍,要赶尽杀绝?”(未完待续。。)
087 斗财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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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川几日没有休息,于她讲,若有没弄清楚的案子,自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夜里她翻来覆去,听窗外寒风吹动窗纸,飒飒作响。
一阵阵野猫叫,令她更加难以入眠。
兄弟两人都死了。
凶手竟是同一个人?
当真有如此不怕死之人?
问题是,弟弟齐家宝死的时候为何不是一刀直接了断,而要先将其勒死,后又用东西砸他?
本将心语送白月,白月无心应寰人。
整整一夜,凤川未眠。
隔日翠菊心疼的看着她,劝案子慢慢破,不必心急,身体才是本钱。
“娘,我还好,倒也不是为了案子,只是恰好睡不着。”
她从碟子中拾起一个馒头,放在嘴里。
甜滋滋的,好吃极了。
任永裕眼圈黑幽幽,昨儿也没睡好。
两人对视,同时开口,“齐家宝的死很可能另有原因。”
异口同声说过话,翠菊微微一笑。
两人默契不一般,性子也像,若凤川当真是自己亲生女儿,她定会让其嫁给任永裕。
两人这会儿相互谦让,让对方先说。
最后还是凤川率先开口,齐家宝被人勒住脖子,后被人用硬物砸死,倘若真是孔老爷所为,为何不一刀杀死对方。要用这种办法呢?
任永裕认同她说的话。
这个齐家宝与这个人一定交谈过一阵子,两人发生矛盾,才会导致对方将其勒住。之后那人或因害怕,又将其用棍棒类的硬物打死。
“换句话说,他的死并非蓄谋已久,而是两人矛盾发生时被害。”
说过两人商量,或许齐家宝的死与孔老爷无关。
齐家业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
他死去的地方是后山,那里平日人烟稀少,想必会留下证据。
“一会儿去后山!”
任永裕明白凤川的一丝。点头,抓着一个馒头急忙起身。
两人说走便起身。
后山辽阔,满山的青竹围绕。
即便人烟稀少。并不让人觉得凄凉。
听说他在后山脚下遇害,我们分头行动。
这次任永裕没有答应她,这里人烟稀疏,若出了事。后悔不急。“不成。我们一起!”他的坚决让凤川愣住了。
两人一同绕着后山转悠。
这两日有雨,地上若有血迹,想必也被冲干净,他们认为一定可以侥幸找到些许的线索。
密密麻麻的杂草地,孤独屹立的磅礴青山。
脚踩在上面如同行于拨丝利刃。
“这里好是荒凉。”
说过话,凤川左手边的任永裕神采奕奕,指着前方不远处问:“你看!”
凤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头一洼水坑旁杂草丛生,草堆里一个人形赫然出现。
幸好这地儿少有人来。地上的痕迹还在,没有被毁坏。
那人形杂草堆上下一丝红晕已被雨水洗刷成浅粉色。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那是血迹。
任永裕低头,用脚前后左右以四方步趟开。
突然他脚停了下来。
弯腰,轻轻翻看杂草堆。
“切,不过是不起眼的石子,唉!”他自言自语,一旁的凤川倒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怎么了?”
面对任永裕的询问,她似乎没听见。
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地上的痕迹。
时而摇头,时而扭头,任永裕问了好多遍,她才开口。
这地上有两个脚印,这个脚印看上去与齐家业的脚大小所差无几,奇怪的是地上没有其他脚印。
怎么会?难不成他自己走过来,即便如此,那些来将他尸体抬回家的人也会留下脚印啊!
若都没留下,那只能说明一点。
这个地方有人特别处理过。
任永裕掀起袖子,看了看那个鞋印,“若这个当真是齐家业的,证明一定有人刻意用他的脚印误导我们。”凤川点点头,只是人海茫茫,哪里去找这个人呢?
来年个人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没有看到周围有人经过,荒无人烟,看来证人都找不到。
——
证人?
凤川突然起身,看着任永裕,问他是否记得,初次见面齐家业所说的有人看到了齐家宝被人勒死?
“对,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确说过这种话,只是没有说那是何人?”
凤川并非要找那人,只是觉得古溪那种地方很好少有人去,发现尸体要隔个一两日,当初那个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人为何不报官,要等一两日才由他人报官,报官后,那人又出现,说自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