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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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打死你算了。”
步飞樱虽说口中嘟嘟囔囔地有些不满,但脸上却是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后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
“你吃吧,我去补个觉。”古凌边说边迈步走向了卧室。
“睡觉?!现在?!”步飞樱一脸错愕地下意识看了看窗外,太阳正升的老高,格外刺眼。
“晚上得赶夜路的,省得没精神。”古凌说罢一头扎进了卧室当中,顺便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你大爷睡就睡嘛,还一个人把俩人的床都霸占了。”步飞樱下意识自言自语着,说完却又瞬时面色一红,吐了吐舌头没敢继续往下想。
古凌很少有将时间浪费在睡眠上的时候,尤其是懂得运气调息之法后,几乎便以此来代替正常的睡眠了。但今天他是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毕竟他心中也清楚得很:自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没办法过得如同现在一般安稳了。
天色渐黑之时,院门外响起了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而几乎就在与此同时,古凌已经带着早就收拾好的简单行李从自己房中走出来了。
“走吧。”
步飞樱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听到古凌的声音时微有些诧异,但随之却还是分外乖巧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院门开启处,冯岚略有些焦急地开言道:“季先生,步小姐,我义父他让我来找你们,说是有紧急的事要呃,你们都收拾好了?”
古凌直接略过他中间的问题出言反问道:“你们城主府这次派出了多少人随行?”
冯岚很是惊诧于古凌的未卜先知,但随之还是很快答复道:“大概上百名吧,都是实力不俗的战者,沿途以作护卫的。”
“你义父倒是确实精打细算的会过日子。”古凌甩下一句让冯岚哟徐诶模棱两可的话之后,便直接带着步飞樱一起赶往城主府门的方向了。
“邪门儿了啊我都没说在哪会面,他怎么就知道是去那里?”冯岚越是跟这个少年接触得久了便越觉他神秘不已,但于此时而言也确实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只能一脸好奇地快步跟上了前头走着的那两人。
三月十六,正值早春,夜风骤起时依旧有些微寒。待等古凌等人赶到城主府的门前时,一支并不浩大却异常肃穆规整的战者队伍已然列立于此了。
在这百余名护卫之中,还有几辆造型颇为素朴但也极为宽大的马车。而贺阳晨跟他的独生女儿贺清浅,此时便神情肃然地等候于此。
贺阳晨见古凌来此时面露一抹微笑地上前寒暄道:“无常小友,恕贺某冒昧了,如此深夜还要相请您和尊夫人前来。不过这也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如此。”
“明白。”古凌冲他点了点头后随便上了一辆马车,临进入车厢之前转头对贺阳晨道:“城主大人这一路便多费心吧,在下实力有限,能做到的也唯有自保而已。”
贺阳晨闻言一时愕然,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个少年竟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我们夫妇二人独乘这一辆车,剩下的你们就自行分配吧。”古凌招呼步飞樱也上车之后顺便放下了车帘,连原本拉开的厚厚窗帘也都给拉上了。
不就之后,车轮碾压泥土的声音“嘎吱嘎吱”地传了过来,急促且颇有节奏感。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步飞樱并不知道之后究竟可能发生什么,但却总觉心中本能地有些发慌。
“白天睡觉了吗?”
“没有,我又不是你哪是说睡就能睡得着的啊?”
“那现在睡吧,过来躺我旁边。”
“啊?!”
步飞樱有些诧异于古凌竟然会主动说出这句话,这些天来两人虽说都是共处一室甚至同寝一榻,但这家伙却始终没有过半点越轨的举动,甚至会本能地无视她一些心有不甘而做出的小动作。像现在这般主动要求自己躺在他旁边的事,倒确实还是第一次发生。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步飞樱竟是下意识有些小雀跃:“也好呀!”
古凌看着一脸天真笑意的步飞樱微微皱了下眉头,但终归没有再说什么,微眯双眼坐在那间宽大车厢的角落中养着神。
今夜的月光很明亮,但由于古凌刻意拉起了窗帘,所以车厢中显得有些昏暗不已。只有微风不经意地挑起车帘的边角之时,才有那么一丝微弱却圣洁的月光在车中一闪而逝。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犹如星坠般的寒芒骤然从那狭小的缝隙间刺入了其间,直接便狠狠刺向了半睡半醒之间的步飞樱。
“咔!!!”一声轻响过后,一支通体漆黑的箭枝被古凌满布黑色鳞甲的右手握在了掌中,而在那雪亮的箭头之上,还隐隐闪烁着一丝月光之下特有的幽绿毒芒。
第一百七十九章截杀()
战者在以战魂气护体之时是不会畏惧寻常刀剑劈砍的,更何况只是脱手射出的箭枝。但此时此刻的这支箭上却分明涂满了足以腐蚀一般战魂气的剧毒,寻常战者即便反应足够迅速地能够抵挡,可一旦皮肤稍稍沾染了毒液,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战魂气极大程度上的削弱。
古凌曾经是特意跟鬼侯请教过这类问题的,加之自己的狂兽鳞甲也远非这类毒素能够染指的,所以并未费多大的劲便破解了这种毒箭。
但车外的其他护卫们便没有这么幸运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接连响起时,只片刻便有近半之人都或死活伤在了这些毒箭之下,场面瞬间便变得混乱不堪了。
“怎么回事?!”本已睡得迷迷糊糊的步飞樱瞬间惊醒,本能地想要坐起身时,却又硬生生被古凌按回到了原处:“就在这儿待着,那也别去。”
步飞樱听着车外骤然传来的喊杀之声满面错愕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古凌对此倒是颇为淡定:“没见过刺杀之人吗?你从家中一路逃出不是光经历这个了。”
步飞樱面露慌促之意道:“你是说我的族人们已经追来了?!”
古凌摇了摇头:“按照先前的计划,你家人应该已经得知咱们处于被押送的路上了。本就是会自己送上门的东西,换了你还会特意多此一举吗?”
步飞樱一脸无语道:“那还会是谁?我也不记得我的罪过别人啊!难道是你的仇家不成?”
“这世上杀人的理由实在太过千奇百怪了,尤其是一个‘仇’字便能概括的了的?”
古凌轻笑之余顺便将手里的毒箭深深刺入了一个掀车帘往里探头家伙的脸,而后未容其惨叫出声便已经一拳将他轰飞了:“我们身上带的东西,就是他们杀我们的理由。”
“又是灵宝?”步飞樱此时是真的无奈到了极点:“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东西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进行杀戮,这些家伙们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古凌淡淡道:“首先那些人并不知道灵宝并不存在于你我的身上,再则当利益足够诱人时,是人是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这就是这个世上立身的法则。你即便不愿去接受,它也不会因此而产生哪怕半分的更改,除非你已经达到了足以撼动它的地步。”
步飞樱闻言竟是有种无从反驳之感,只能嘴唇微动几下之后面露担忧道:“外面战斗似乎很激烈,我们真的不出去帮帮忙吗?”
古凌面色平淡地摇了摇头:“不帮。”
步飞樱面色有些苍白道:“为什么?!那些护卫都是无辜的啊!他们是为了保护咱们才一起来的!”
“我跟贺阳晨都明白,赶往你们步家这一路注定不会那么太平,所以才会刻意选在夜深人静之时出发,为的就是能尽可能地避免这些灾祸。”
“可你盗取灵宝的消息应该早就在你于城主府中养伤之时传开了,其中也包括你目前的下落和之后的行踪。对那些想要灵宝却又不敢直接去步家动手的家伙而言,此时从你的尸体上拿走灵宝便是最为可行的方式。”
“至于外面那些拼杀的护卫,说白了只不过是贺阳晨用以拖延时间的棋子而已。相较于一波又一波前来截杀之人,仅仅百人的护卫不过是多撑一波和少撑一波的问题而已,说白了就是个哄别人也骗自己的幌子,当不得真。”
“等他们全部死光之后,估计就快轮到咱们了。我也同情那些惨死于他人之手的无辜者,但我更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和他们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很残忍,可这也是事实。”
古凌字字如刀般扎在了步飞樱的心中,这让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经历过阴暗的女孩第一次察觉到了人心的残酷。
可当她面露一抹淡淡怨怒地看向那个少年的侧脸时,却又瞬时便将所有想要说出的责怪之语尽皆咽下了。
她从未在任何人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平静却暴躁的模样,这种克制,即便只看一眼,竟也让步飞樱打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悲伤与绝望。
或许自己真的从未读懂过这个比自己还要稍小几岁的少年,也未曾感受到他那种骨子里的阴暗。
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注定和别人一眼,只是个没有半点不同的过客而已,哪怕自己会比别人驻足的时间稍长一些。
马车再次往前疾驰着,身后的喊杀之声在离此越来越远,但那股似已凝固于车厢之间的血腥气息,却始终未曾消散。
仿佛一个没有什么新意的循环一般,每隔不久之时便会有不同的势力拦住城主府的马车队伍。然后在经历一场或长或短的战斗之后,更为艰难地再度前行。
在这过程中,古凌始终没有下车的意思,却也始终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染指于其间。
除了那些愈加浓重的血腥气。
终于,马车再度停下了,却不再是被车夫拉住行进的马匹,而是犹如戛然而止般骤然崩断,随后凭着惯性往前滑行着。
“咣当!”一声闷响过后,已然车马两分的车厢重重砸落到了泥土之中。而原本还坐在其中的古凌,已经先其一步跳车站到了平地上。
周围是一片极为茂密的丛林,仅有一条不足四五尺宽的幽径小路通往前方。
而在路的两端,站满了密密麻麻足有数百名蒙面的战者,俱都目光不善地往正中的车队处逼近着。
“蚁多尚且咬死象,况且他们不是蚂蚁,我们也不是大象。”古凌回头瞥了一眼,原本便只有百十人的护卫队伍,此时已经仅剩了个位数了,而且看样子都已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不过有贺阳晨加以保护的贺清浅和冯岚倒是都相安无事,只是看样子也都面露疲惫之色,估计方才战斗时已经真的玩了命了。
贺阳晨面色阴沉地带着一子一女走到了古凌的面前:“你这一路都只顾看热闹了,是时候出些力气了吧?”
第一百八十章人头()
古凌冷冷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城主大人不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吗?我只不过是你们所押的犯人而已,你能指望我帮你出什么力?况且我先前之时便已言明,此行我只会自保,不会参战。你既然有信心只带这么点儿人赶往步家,便应该有足够的实力保证我们能安全到达不是吗?”
贺阳晨闻听此言面色顿时便变得铁青不已了,自己先前虽说也曾料到路上可能会不太平,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之险。本想保存实力地只带来了百余名护卫,却不成想此刻将自己都陷入了这种僵局当中。
尤其是看到古凌此刻冷漠的模样时,贺阳晨更是顿时便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了,体内的战魂气骤然暴涨之时,直接化形为了一头巨型的猛虎,将女儿贺清浅叼在口中后奋力跃起冲出了包围自己的人群。
贺阳晨本就拥有战将的实力,加之所修习的又是体修之术,但从肉体的爆发力而言是要高出普通战将一大截的,所以他这毫无征兆地一逃,倒是确实没谁能追的上他们父女。
“有没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古凌淡笑着看了身旁已然呆住的冯岚一眼,言语间更是略带了几分感慨:“终归血浓于水,领养的不如亲生的。在你跟贺清浅之间必须有人被舍弃的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犹豫。”
冯岚面色惨白地转头看着贺阳晨离去的方向,心中瞬时已经冷到了极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从未真的让贺阳晨失望过。可就如古凌方才所说的那般,在必须有人去死的时候,冯岚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被牺牲了。
“这孩子这次确实受打击太大了。”古凌对于这种结果似乎并无什么意外之意,看了冯岚一眼后便转头对步飞樱道:“带他回车厢里,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露头往外面看。”
步飞樱闻言不觉苦笑一声道:“已是必死之局,再躲又能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