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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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以后再找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趁早离开跟宗中其他人汇合的好。”
“其他人？”秦破煞的脸上多了一抹诧异之意：“你是说先前被派去参加先锋血战的宗中长老们吗？”
古凌点了点头：“不止长老护法，所有人我都带回来了。”
“那就好”秦破煞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那这边的事怎么处理？是要全部不留活口吗？”
“我先带走吧，待等宗中叛乱之事了结后，再去召集众位长老护法商议如何处置他。”古凌说罢一俯身把昏迷中的六长老许焉扛在肩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满含疲惫地自言自语着：“凭我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能再抵挡那些鸟人的攻击了，还望四长老在关键时刻能够慎重一二。”
“那是自然。”秦破煞只觉古凌这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也并未来得及多想，答应一声过后便随着他一同疾步赶往了前山的宗门处。
而就在此时，原本被古凌一枪杆抡出去的那些带翅膀的家伙们终于再度飞了回来，并且愈加愤怒地往这边追着。
“还真是阴魂不散。”古凌眉梢一挑过后并未再作抵挡，而是直接脚下加速拼命往前奔跑着。
对于这种明显不符合古凌性格的行径，秦破煞越发觉得诧异不已了。但只稍微愣了一下后，便已再度加紧速度跟了上去。
而就在此时，古凌脚下却是突然一个踉跄地直接摔倒了。连其肩头之上的六长老许焉也“嘭”地一声重重掉在了地上，随之更是被同样栽倒的古凌狠狠一压，即便昏迷不醒却也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
只是这片刻的耽误，已经让那些蜂拥而至的鸟人们迅速把两人瞬间包围在了其中。
“秦长老救我！”古凌挣扎了一下竟是并未能从地上爬起，整个人如同一头力竭不已的困兽般满脸尽是绝望之意。
原本离其近在咫尺的秦破煞见此情形微然一愣，随之骤然凝起劲气化为了一支不足尺长的毛笔，猛一抬手将其刺了出去。
但这一击却并不是攻向在场任何一名夺翼王朝战者的，而是满脸绝望之地倒地不起的古凌。
“嗤！”一声轻响过后，古凌的前心之上已经多了一支几乎全部没入其间的劲气所凝之笔，仅剩寸许的尾部还露在外面，以肉眼难辨的幅度轻微颤动着。
“你们去前山收拾那些刚刚赶到的家伙，这边有我料理足够了。”秦破煞向来儒雅谦和的模样此时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以掩藏的疯狂。
那数十名夺翼王朝的战者也不多啰嗦，各自怪叫一声后便如同离巢捕食的群鸟一般迅速飞走了。
古凌微微抬头看着它们在夜空中飞过的轨迹，满含嘲弄之意地缓缓摇了摇头：“做人做到这种份上，还真是不如直接投胎当个名符其实的畜生。”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秦破煞居高临下地看着古凌，眼中并无仇恨，但看样子确实已经准备取其性命了。
“没有。”古凌看着胸口处的那支笔再度缓缓摇了摇头：“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不是，这个我清楚。”古凌有些沉重地抬起了自己的眼皮直视着他发问道：“在你看来，秦肆究竟算是你真心想要培养的继承者，还是仅仅是你自己的一种寄托？”
秦破煞一时愕然，显然不明白古凌为什么会在濒死之际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愣了许久之后竟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古凌淡淡笑了笑，没有再逼问：“想不通就慢慢想，这对你的余生而言，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秦破煞双眉紧锁地死死盯着古凌道：“你一个将死之人，难道就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后事吗？”
“真有那天的话，我会的。”古凌说罢竟是缓缓站起了身来，唯一抬手时，一只仅剩了半支的断裂毛笔略显无力地从其前心处掉了下来，而反观其刚才中了一击的心脏位置，隐有一片漆黑的鳞甲在血印的衬托下闪动着微弱的血光。
“我多希望你刚才这一击，打的是那些鸟人。”古凌再看向秦破煞时，已是满脸的失望之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两件事（）
古凌其实相信秦破煞刚才所说的绝大部分话，只不过关于做些事之人的身份，是略有差异的。
打从自己离开踏岳宗前去参加先锋血战前，古凌便嘱咐过李初七要盯紧其它的几位长老。齐苛的反复无常自不必提，而四长老秦破煞，其实才是真正让古凌觉得有些不安的最大隐患。
龙神宗既敢在先锋血战之前拉拢他古凌，就代表除了他之外的更多人都已经得到过这种待遇了，背叛也向来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困难。
在足够诱人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倒戈相向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但在古凌看来，秦破煞此举却似乎并非是出自于利益方面的关系，而是打从一早便隶属于龙神宗中，而后又逐步融入了踏岳宗中而已。
这点从他先前教给自己的文杀三式中不难看出，否则仅凭一个战者闭门造车般的参悟是绝对不可能修炼出一种完全与龙神宗秘技相类似的战技的。
可如此一来却似乎又有些说不通了，一颗因为龙神宗而埋在踏岳宗中的暗雷，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将龙神宗中的战技交给自己？
古凌想不通这些，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随随便便地杀一个养育了秦肆二十多年的老人，哪怕他方才已经对自己起了杀机甚至下了杀手。
“你的成长，真的很让人吃惊。”秦破煞初时确实因为古凌重新站起而一惊，但很快却已经镇定了下来：“然而事已至此，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退路可走了。”
古凌缓缓摇头道：“穆北冥已经平安归来，并请出了国中的四大圣兽镇压叛乱，估计用不了多久，你们龙神宗和夺翼王朝的那些战者们就只能选择溃逃了。仅凭你们现在的这些势力，怕是难以再翻起什么波澜吧？”
秦破煞冷然与古凌对视道：“我不需要他们能胜，只要踏岳宗能因此而被葬送就足够了。”
“若是换作前些日子，我估计自己说不定还能跟你联个手，但现在看来怕是够呛了。”古凌轻笑着摇头道：“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现在的踏岳宗其实是我的。你把它毁了，我这未来的宗主岂不是成了个摆设么？”
秦破煞冷然道：“以你的资质实力，到哪里不比混在这种三流的小宗派强？”
“自己抢回来的东西，怎么能说丢就丢？”古凌满含怅然地叹息了一声：“听我一句劝，收手吧。看在你曾教过我战技的份上，我今日不杀你。”
“呵呵，多谢古宗主的美意了，不过我还没堕落到需要让别人饶命的地步。”
古凌似也早知道会这样，并不再多劝什么地点头道：“行吧，你的战技若是准备已毕的话，咱们就可以开打了。”
秦破煞闻言神色微变，自己的微小之极的动作竟是都没能逃脱古凌的那双眼，看来这少年果真已经成长到令自己都有些心悸的地步了吗？
“文杀第四式天书漫卷！”
秦破煞酝酿许久的战技终于骤然发出，以其身躯为中心，一道道被金光所充斥的细长卷轴霎时间漫天飞舞这，只瞬息便将古凌的身躯也笼罩在了其间。而在那之后，经卷上的金色铭文如同一道道实体化的爆速劲气般重重轰击着古凌的身躯。
“轰轰轰！”一连串刺耳不已的震荡声接连从天数所围成的阵势中传出，隐约还能闻到阵阵刺鼻不已的血腥气息从中飘出。
秦破煞神色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在自己看来，没有任何战将等级之下的战者能承受自己文杀第四式的攻击，即便是古凌遭此一击，也断不可能再有活下去的可能。
金光逐渐暗淡下去时，露出了古凌早已被轰击得残破不已的身躯。但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持枪立得笔直。双目更死死盯着前方没有移开半分。
“或许小肆对我而言，真的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重生吧。我此生注定活得像个傀儡，只希望他余生之中不会活的像我一样。”秦破煞神色异常复杂复地看着被重重天书所卷动的古凌，算是在他弥留之际回答了他刚才所提的问题。
而就在他想要上前去合上古凌死不瞑目的双眼时，古凌却是突然有些恶趣味地自己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装死人是不是很像？”
秦破煞即便心性向来稳固，也还是被古凌此举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之余更满脸愕然地出言反问道：“你你还没死？！”
“别太小看了体修。”古凌随手脱下自己的布衣抹了一把鲜血淋漓的身体：“多了不敢说，你就算再来个三次五次的，我也扛得住。”
秦破煞一脸黯然之意地摇了摇头：“先前与许焉交战之时已经消耗得太大了，现在用完文杀第四式更已经是强弩之末，逃都逃不动了。”
“欲擒故纵？”古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我貌似就是这么玩的，怎么你现在是想在来个翻版吗？”
“我和你这种怪物可比不了。”秦破煞动作极缓地做在了地上，静视着古凌道：“你可以动手了。”
古凌横起龙藤紫电枪来缓步走向了他：“这么想死吗？”
“本来也没指望还能活多久。”秦破煞木然地看着古凌道：“我只不过是龙神宗中派出的一个傀儡罢了，不应该有独立的意识，也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一生都注定活在面具与阴影之下。”
“唯一破此例的似乎只有两件事，一是将小肆抚养成人，再则便是将自己的文杀三式教给你。”
古凌面露戏谑道：“四式，您老头子有后手啊！”
“如果我说这招练成之后第一个试手的就是你，你信吗？”
“这玩意儿信不信的，好像都对我不利啊！”古凌再度冲他笑了笑，而后俯身扛起昏迷中的六长老许焉走向了前山：“就冲这两件事，我不想对你下杀手。趁着踏岳宗中其他人还未赶到，自己离开吧。”
“古凌！”秦破煞突然出言喊住了他。
古凌微然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秦破煞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出了一个让古凌都觉有些难过不已的消息：“小肆他们已经被夺翼王朝的人抓走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波又起（）
古凌的神色为之一僵：“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现在应该已经被他们带上赶往夺翼王朝的魂舰了。”秦破煞面露痛苦之意地垂下了头：“这是夺翼王朝与龙神宗联合之前便定下的条件，我不能违逆邓宗主的意愿。”
古凌强压心头的怒火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抓这几个人是要做什么？”
秦破煞木然地摇了摇头：“我说了，我只是个听命于人的傀儡罢了。”
“好自为之吧。”古凌实在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转大踏步地赶往了前山。
而几乎就在他刚刚转身的同时，自其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躯体倒地的闷响。
古凌的脚步因此而稍稍一滞，但随之却又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秦破煞或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会以这种方式收场，然而他还是做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对此古凌也曾试图劝阻过，只是到最后他还是没什么意外地这么自我了断了。
可弥留之际所说出的最后一个消息，还是让古凌觉得这是足以称之为秦破煞一生中第三件事的存在，尽管总觉有些悲凉不已，但他死的已并不像一具傀儡，而是真正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一个人。
古凌很想去安葬他，但现在显然并不是时候。
待等带着六长老许焉赶回前山宗门处时，此地已然一片大乱了，上千名愤怒不已的踏岳宗弟子正随同长老护法们一同迎击那些有着古怪翅膀的战者，场面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不过毕竟不是谁都像古凌一样变态，在数名战将级别的强者和上千名战者的围攻之下，那些家伙终归还是逐渐露出了颓败之势。
而等他们无意间发现浑身是血的古凌也正从远处赶来时，当即便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直接狼狈不堪地高高飞起逃窜而去了。
古凌一个就能打他们一群，只不过双方谁都没办法置对方于死地而已。如果现在让他掺和进来，自己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得被留在这。
哪怕这些家伙幻化双翼后的智商没有那么高，但谁能惹谁不能惹这件事还是发自于本能的。
“妈的累死本爸爸了”季无常呼哧带喘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转头看了一眼时正看到了古凌在往这边走，不觉下意识问道：“完事了？”
“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