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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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的叫嚣谩骂之声,也是瞬间戛然而止。
“不过是一缕想死死不成的残魂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古凌目光阴沉地扫视了这些鬼魂一眼,声音也变得愈加冰冷了几分:“更何况我还是来讨债的。”
血光骤起之时,古凌瞬间便已将自己的狂兽之力彻底释放了出来,原本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中因此而立时多了几分满含暴躁之意的凶煞气息。
或许是慑于古凌此刻的模样太过恐怖,那些原本还想继续挣扎的阴魂们竟是极为一致地都敢再动了,生怕再发出哪怕一点的动静触怒眼前这个煞星。
而就在此时,自先人冢尽头的灰蒙之中却是传出了一声满含感概之意的叹息声:“看来该到的总归是会到的,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第九十六章报复()
古凌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便以一条血链急速刺入了层层灰蒙当中,而后猛然一拉之际,便见一道虽说也是虚幻不堪,但却还算有着完整人形的阴魂被其捆缚而出了。
阴魂被古凌锁链束缚之时遍体都在类似于灼烧地“滋滋”作响,可他那张模糊不堪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半点痛苦之意生出。
鬼魂感受着身体间的疼痛自嘲一笑道:“毁灭对我而言已经算不得惩罚了,而是一种最为彻底的解脱。”
古凌挑了挑眉,双目闪动的血光中已遍布杀机。
“放了他们吧,千年之前的事他们又没赶上。”鬼魂微微一抬手时,那些原本被古凌狂兽之力所锁定的尸鬼之魂终于勉强挣脱了,而后更是各自瑟瑟发抖地缩到了鬼魂的身后没敢再出来。
古凌对此并未阻止,只是冷笑一声看着他道:“看看这些家伙,再看看你自己,可悲吗?”
“世事无常,但报应从来都是存在的,无非是能否亲眼看见罢了。”鬼魂再度自嘲地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能苟延残喘地撑上千年,为的不就是看你来此么?”
古凌听他如此说时情绪立时便有些失控了,下意识猛地锁紧困住鬼魂的血链咆哮着:“就因为你们这些无耻小人,我狂兽一族几乎在这千年之间彻底绝迹!”
鬼魂的躯体在血链的重重收紧之下几乎已经扭曲到了极点,但他的语调却依旧平静如常,只是其间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落寞与愧疚:“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说什么道歉的空话。我只希望你在毁掉这里之前,能再听我说几句话。”
古凌双目间的血光死死盯着他,却终归并未在此动手。
鬼魂见他默认之后才再次缓缓开言道:“不错,千年之前对于狂兽一脉的那场袭击我确实参与了,而且是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对你的族人们捅出了一刀。我承认这种做法很无耻,但我别无选择。”
“凭我当时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捍卫众人眼中所谓的正义。为了自己和自己人还能活下去,选择让别人去死,是我唯一还能有的抉择。”
“然而背负这种罪恶感,是比死还要难过无数倍的。不要怀疑,我经历过死亡所以我知道它有多痛苦。然而我现在之所以还站在你的面前,为的就是彻底将其抹除。”
鬼魂说罢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想等待古凌的血链将自己彻底绞杀。
然而下一刻,古凌却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锁链松开了,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已愈加阴冷:“你以为假惺惺地说上几句废话,千年仇怨便能一笔勾销了吗?那些枉死之人所流的鲜血,便是将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再斩杀千百回也难以干涸!”
“我明白,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鬼魂有些颓然地缓缓跪倒在了古凌的面前:“当初为了这个宗派不被灭掉,我站起身来成为了一条狗;而时至今日,我只想跪下再当一次人,依旧只求这个宗派能够得以保全。”
古凌冷冷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鬼魂道:“只凭你一个死鬼的一跪吗?”
“是我们所有人。”鬼魂话音未落之时,身后那些早已残破不堪的残魂们也都各自跪倒在了古凌的面前。
“千年以来,我从未真正让这些人修习过苍穹残卷的功法战技,也没有让真正拥有领袖之才的人当过宗主。所谓的入冢寻找宗证,不过是通过恫吓之法让这些人畏惧于曾经那段过往的小把戏而已。”
“身为踏岳宗的开宗立派之人,我有责任和义务让它继续传承下去;可若只凭我曾经的所作所为,我的宗派连跻身于一个小国顶级宗派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我只能让它始终平庸下去,直至你的到来,再去见证它的崛起,亦或是毁灭。”
“这段千年之恨真的已经维系得太久了,现在我们累了,是时候偿还曾经欠下的所有了。”
鬼魂说罢竟是自行拾起了垂在地上的那根血链,而后缓缓在自己脖项间饶了一圈,随之骤然收紧。
见到这种情形时,余下那些残破不堪的残魂们俱都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哀嚎,而后各自前赴后继地扑到了鬼魂愈渐透明的躯体间,意欲以此来阻止他的魂飞魄散。
然而哪怕他们已经以这种方式献祭了自己,鬼魂却依旧还在不断变得透明着。
弥留之际,他有些勉强地昂起了亲自被自己所勒断的脖子,若如释重负地一笑后看着古凌道:“可能你不是很在乎,不过我还是想多啰嗦一句:我叫张山。到今天为止,已经死了一千四百五十四年了。”
话毕,鬼魂已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一如那些飞蛾扑火般消失在他身上的残魂一样。
孤零零的一片乱葬岗间,荒坟暴弃白骨宣天,只有古凌一个活人还站在其中,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早在踏入漩涡的瞬间,古凌已经感知到了此处几乎充斥了整片空间的绝望与无助,而且似是被谁刻意造就成了这种局面。知道踏岳宗第一任宗主张山现身时,古凌才明白这就就是他做的,却不清楚他为何要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家伙都如此残酷。
在古凌的面前,众多残魂逐渐凝聚成了一颗平淡无奇的小石子,一如他们最初便是这般模样一般。
“这究竟算不算是报了仇了?!”古凌拾起这颗石子来看了许久,极为少有地陷入了迷茫当中。
当初之所以选择来踏岳宗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找回本就属于狂兽一族的苍穹残卷,再则便是为了报复这个曾经参与过那场袭击的宗派。
而现在看来,后一个目标达成的条件似乎真的太过模糊了。
作为当初参与袭击的一人,张山已经自我折磨了一千四百五十四年,连带着在他之后的宗主们也都承担了一代又一代的罪孽。
连古凌都不得不承认,这种所作所为确实比直接灭了这个宗派还要残忍。以至于亲眼见证他们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之时,古凌竟是并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的快感。
“没有实力,连最后的悲壮都显得奢侈不已。”古凌再度看了一眼掌中的小石子,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着:“我不会步你后尘的,踏岳宗也不会。”
第九十七章一拜()
天将破晓,黎明未现。
踏岳宗先人冢外,七位名长老与四位护法围坐在一簇火堆之前神色各异,但谁也没说话。
然而就在此时,二长老齐严却是面露一抹冷笑地抬头望向了东方:“眼看就要天亮了,咱们回吧。说来也是好笑得很,你我一众长老护法竟然真因为一个无知后辈的狂妄之言而在此等了一夜,若是传到外人耳中还不被活活笑死!”
三长老应龙本就有些心绪烦乱,听他说这话时当即本能地怼了回去:“一夜都等了还在乎这么一会儿?!亏你还是个做长老的,难道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吗?”
“这跟有没有耐性无关,只是从一开始便不该陪着古凌那小崽子过家家而已!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一夜之间便能”
“轰轰隆隆!!!”
就在齐严不遗余力地慷慨陈词时,自其身后不远处的先人冢通道之间却是骤然传来了一阵巨响,随之剧烈的劲气波动不断从那里头向外涌动着。
大长老见此情形便是一惊:“遭了!作为通道的须弥空间似乎在崩塌?”
余下众人闻言也都是各自一惊,而二长老齐严在短暂的错愕之余脸上却是再度浮现起了一抹残忍不已的笑容:“呵,若是连入口都毁了,古凌这小子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旁人闻言俱都面色一沉,然而还未容得他们说话时,自那不断崩塌的通道当中却是已经传出了一个满含平静之意的淡淡声音:“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
齐严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随之便见一道身着粗布麻衣的身影骤然从通道中飞身跃出,而后更是顺势以一道血色的劲气封住了身后的入口。
“轰轰轰!!!”
愈加剧烈的轰鸣之声接连不断地在通道中响起着,继而却又逐渐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而在古凌劲气的封门之下,竟是无忧一丝崩塌的气息从中透出。
“通道消失了吗?”许久过后,不知是谁声音有些干涩地说出了这句话。
古凌转头看了已然空无一物的入口一眼,微微点头道:“原本维持须弥空间的力量已然消散,之后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先人冢了。”
“你你大逆不道!”齐严虽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跳脚大骂道:“我踏岳宗数十代宗主的埋骨之地,竟是被你这小畜生给毁了吗?!”
“闭嘴吧老畜生。”古凌神色阴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过,再见面时你要以觐见宗主之礼对我跪拜,你是聋了还是傻了?”
齐严面色铁青地怒斥道:“胡扯!你这个毁掉先人冢的罪人,又什么资格成为踏岳宗下一任的宗主?!”
“就凭我已经拿到了宗证。”古凌说罢随手取出了那枚平淡无奇的小石子,将其托在掌心中展示给了众人看:“你们先前口口声声说只获得此物便等于得到了历任宗主的认可,现在难道想要赖账不成吗?”
齐严看到古凌当真拿出东西时不觉心中一颤,但紧接着看清其掌心的物件时却是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道:“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在此胡言乱语吧?不知从哪捡了块破石头,就想糊弄我们说这就是宗证?!”
古凌也不辩驳,只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道:“是真是假,去旁边的先人祠堂中一试不就知道了。”
齐严看他竟然如此成竹在胸时只觉下意识有些心虚,但事已至此却还是只能兀自强撑道:“去就去!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露馅的,走!”
几位长老看见那颗石头时也都觉得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此时似乎也确实没有更好的辨别方式了,只能随同二长老一起走向了不远处的先人祠堂当中。
季无常眼见他们离去时这才贼兮兮地凑到古凌身边道:“我说你糊弄人最起码得下点血本吧?哪怕弄块翡翠啊玛瑙的也成啊!路边捡来块破石头就想蒙过那群老家伙,这不是活在梦里嘛!”
伍雄也是一脸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虽说这白毛平日里说话跟放屁似的,但我觉得他这次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兄弟,你这是真拿着长老当傻子哄呢吧”
“还不到骗他们的时候,没必要。”古凌对几人淡笑了一声,而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几位长老走入了先人祠堂当中。
“他就这么有把握?!”
“谁知道。反正不是他傻了,就是我傻了”
几人满面狐疑地叨念之余还是跟了上去,很想知道古凌就能还能不能再创造什么奇迹。
踏岳宗先人祠堂当中,香烟缭绕甚是肃然规整,几十尊高有三尺开外的朱漆灵牌依次摆放在灵台之上,牌面上以金粉格外清晰地书写着历代宗主的姓名及大致履历,看上去庄重而肃穆。
古凌抬头扫了一眼后随口问道:“全在这儿了是吗?”
齐严连连冷笑道:“呵呵,是又如何?我还就不信哪位宗主在天有灵会因为你这块破石头而产生共鸣!”
“是就行。”古凌目光微凛地缓缓托起了掌中的那颗小石子:“你们可以走了。”
旁边众人闻听此言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古凌这话是在对谁说?
石子举于半空之时,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灵台上的灵位,然而直到过了片刻之后,上方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齐严此时愈加肆意地嘲笑道:“我就说这小子是在故弄玄虚吧你们还不信!真觉得这种货色也有资格成为我踏岳宗的宗主?哈哈哈哈哈”
“嗡!”
一阵并不刺耳但格外厚重的劲气扬起之声瞬时充斥了所有人的耳中,包括二长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