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兽尊-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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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到底愿不愿意将我的意愿向他师父转达,他师父又愿不愿意收我,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我控制不了,但我必须为此做出最大的努力。”
女子因为古凌这番格外赤诚的话也沉默了片刻:“万象宫这一宫很特殊,甚至比整个平步崖座院都要特殊。既然你是那里的弟子,那我便破例带你见他一面吧。可是究竟能不能见到,就得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古凌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现在在哪?”
女子转手指了指几艘花船之间围拢的那座小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那里头吧,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清弦古亭的。即便能进去,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中走出来。”
“有你在也不行吗?”
“我只能保证送你进去。”
女子说完这句话后,古凌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飘。再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脚下所站的已经是亭子之外的一条廊道了。
古凌再回头看去时,岸边上早已不见了那名眼里女子的踪影。而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座空荡不已的小亭子罢了。
破败,陈旧,连亭上屋檐处的边瓦都已大多碎裂不堪。在一条条奢华到极致的花船包围当中,这座亭子是显得如此的渺小却突兀。亭内尽有一桌一椅,且俱已蒙尘已久,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到此来过了。
而就是这样一个破落不已的地方,居然是众人所传言中宫商羽师徒的隐居闭关之所在。
连古凌都已隐隐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被骗了,可转念一想,只凭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似乎都不值得那名女子一骗。
或者说这种级别的强者,早就不屑于用欺骗的手段来玩弄自己这个外来的莽撞少年了。
几乎是本能的,古凌下一刻径自迈步走入了清弦古亭当中。亭内的满地的灰尘因为他的踏入而纷纷扬起,古凌却并没有将它们挥散的意思,就这么信步走到了那一桌一椅之前,缓缓坐定了。
亭子四周的水声时不时因为夜风的拂动而接连被激起,荡起的波纹一道道地漫至了本就高出水面不多的古亭边沿。古凌真正静坐于此间之时,只觉一股微妙的恬淡之感正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
片刻后,古凌的耳廓当中因此而逐渐出现了一阵阵微弱不已的音律,不成段落,但却是犹如藕断丝连一般相互缠接着。只是每到两律即将相触相连之时,却又极为突兀地被一道空白所强行隔开了。
古凌并不通晓音律,但这种断断续续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你不接,我就替你接上好了。”古凌眉头紧锁着将两样东西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两者俱为青铜所制。
一面令牌,一尊鼎炉。
耳中听得又到一处空白相断之处时,古凌双目微眯着顺手抄起了桌上的青铜令牌,转而便是一记重击用力砸在了那尊倒扣于桌案之上的鼎炉底部。
古凌此时的战魂气尽在裂魂分身的体内,狂兽之力也正被失魂烈酒所灼炼,可以说只是个没有半点战力的普通人而已。而他此刻所敲下的一击,自然也并不带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在其间。
“当!!!”一声格外清亮的脆响,借着水音在水面上传出了老远。
然而此时懒散坐于花船之间的徵琴先生,却是目光骤然凌厉地转看向了清弦古亭的方向:“定魂十二律?!”
第四百零七章凶险()
古凌向来对于音律并没有什么兴趣,即便曾经偶尔习学过的音波类战技也很少会真正去精研。但此时此刻只是填空一般在那些缺失的音调当中补上那么一两次的敲击,还是没有什么难度可言的。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敲击当中,古凌的形神也逐渐进入了一种颇为圆融的状态当中。这种感觉仅仅在第二灵域开启的时候才会略然感知到一些,而此时此刻,却是就这么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曲将罢,古凌却依旧沉浸于这种极为难得的入定状态当中。而他怀中的四脉枪旗所化的血笛,竟也犹如极为兴奋一般蠢蠢欲动着。
看来有所成长的,并不只古凌本人。
古凌正在细细体会这种感觉之时,自其身旁却是骤然传来了一声满带惺忪睡意的男子之声:“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啊!你都霸占我位置好久了。要不是听你小子敲的这玩意儿还有点意思,半曲之前我就把你丢水里去了。”
古凌闻声一惊,自己身旁什么时候出现的人竟是连感知都没能感知的到,而且听说话之人的意思,这里似乎是他的地盘?
愕然抬头睁眼望去时,一名容貌俊朗的青年男子正斜斜倚靠着清弦古亭边侧的围栏眯眼看着自己,好像刚睡醒意识不太清醒一般,连目光都有些浑浊不已。
“宫商羽?”古凌对此几乎是本能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哟?认识我啊?”青年男子睡意十足的脸上多了一抹诧异:“你不会是专门来这儿找我寻仇的吧?”
古凌摇了摇头,下意识反问道:“你的仇人很多吗?”
“多,不胜数。”宫商羽满面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对此似乎并不是太过在意:“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真说见谁都是仇人的时候反倒就没必要担心什么了。”
古凌此时倒是分外耿直地说出了事实:“这就是你呆在这儿谁都不见的原因吗?”
宫商羽闻听此言险些被自己尚未说完的一句话给噎死,转而恼羞成怒般瞪着古凌道:“这位小兄弟我建议你谨言慎行啊!真说现在宰了你绑块石头沉尸,你这辈子就算是走到头了明白吗?”
“很明白。”古凌此时也不想抬什么杠,这也不是什么仇人,犯不上一见面就往死里掐,更何况自己此行还是有求于他的:“我来此地只为一件事,无论成败,子时之前我都会离开。”
“嗯走不走得了的单说,但是敢说来清弦古亭办事的,你小子倒还真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个。”宫商羽打了个哈欠就势半躺在了古亭的栏杆之上:“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古凌依旧言简意赅:“拜师。”
“嗯?”宫商羽略然偏头打量了古凌几眼:“我没往外头放风儿说我要收徒啊!再者咱们也不是一个路数,我教不了你。”
古凌再度直截了当道:“所以我想拜的不是你,是你的师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宫商羽突然有些癫狂不已地大笑着,随之更是迅速起身走到了古凌的面前,双臂一探直接扳住了他的肩膀:“师弟!!!”
古凌原本已经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发生的情景,但当耳边极为清晰地听到这两字时,还是有些不自觉地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当中:“你答应替我引荐到贵恩师那里了?”
宫商羽疯疯癫癫地继续大笑着:“那还引荐个鸡毛啊?!我这都等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接我班的家伙出现,舍死忘生也得让你成我师父的第二个徒弟啊!”
“这事你自己就能定?”
“成不了,我陪你一起叛出师门!”
“你可拉倒吧,自己这么想都指不定多少年了,别我刚一露面就往我身上甩锅。”
“师弟,水里凉,下去之前多披件衣裳。”
“有劳师兄代恩师收我于门墙之内,你我之后便是自家的手足弟兄了!”
“啧啧,你小子可以啊,弯转的比一般人快多了。”宫商羽放下了几乎已经快要掐住古凌脖子往水下扔的手,转而再次打着哈欠坐到了亭中唯一的座位之上:“拜师仪式之类的就免了吧,当初我入门的时候也没走什么流程。你有什么要求,趁着我这几天没出去浪趁早说。”
古凌摇了摇头:“别的要求没有,但是明早在平步崖中,我需要师兄你露上一面承认我所拜的师门关系。”
宫商羽听到这个要求时面露难色道:“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咱们师门里的人在平步崖地位挺特殊的,换句话说加上你就爷儿仨的师门也确实没法按照正常师门的规矩来。反正我是懒得搭理那些叽叽喳喳只会耍嘴皮的家伙们的,上蹿下跳跟一群猴子一样,看了就烦得慌。”
“我也烦,但我必须以这种方式加入平步崖,否则之后的很多事就没法办得那么顺理成章了。”
宫商羽“嗤嗤”冷笑一声道:“你也是太年轻啊咱们师门当中有谁是按规矩办事的?别说只是一个平步崖,整座玄天岛东西南北四座二十八辖又当如何?”
“那就是后话了。最起码现在我如果想继续留下去的话,只能这么来。”古凌话说至此时略然转头看了宫商羽一眼:“所以师兄明日究竟会不会到场?”
“自家师弟的场,自然是去要捧的。”宫商羽很是理所当然地说着,转而伸手入怀摸出一枚通体墨绿的玉符来丢给了古凌:“师门信物,不碍事的话就揣身上吧。里头有一套粗浅的运气凝神法则,闲着无聊时可以练练。”
古凌接过玉符看了一眼后将其贴身揣入了自己怀中:“那就多谢师兄了,咱们明天见,告辞。”
“你现在就要走啊?”宫商羽面色有些诧异地看了古凌一眼:“就这么走?”
古凌对此颇为不解:“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风险太大啊!”宫商羽不带半分戏谑地出言询问道:“送你来此之人就没跟你讲述此间的凶险吗?”
第四百零八章一篑()
古凌没真正看宫商羽出过手,却能很清晰地察觉到这家伙究的实力必然是十分恐怖的。而一个地方如果连他都觉得凶险,那对自己而言便更是个大凶之地了。
“从这里到岸边不过数十丈远,真若说卯足了劲纵跃而出,三两个起落也就出去了,能有什么凶险?”
“看来送你来此之人真的什么都没说啊呵,想必也是个心性狠毒之人。”宫商羽冷笑一声过后抬手指了指清弦古亭周围的茫茫水面道:“此处名为失魂泽国,是一片死水。你先前所喝的失魂烈酒,就是用这里面的水酿造而成的。”
“死水?”古凌略一挑眉看向了他:“死水也可以酿酒喝的吗?怕不是毒酒吧?”
宫商羽平静地摇了摇头:“千余年前,玄天岛的岛主曾在此处与人一战,战斗的胜负并未流传下来。但岛外八千里泽国因此而决口漫入了此处,后经数位战皇强者合力,才勉强堵住了泽国边沿的口子。可在这过程当中,却是已有百八里旱岸被其淹没,也就是你目前所能看到的这片死水。”
“玄天泽国方圆八千里,而在决口之后等于平添了八百里的附庸之地。这八千八百里的泽国,又被众人称之为‘失魂深渊’。一旦不慎落入其中,便等于被无穷无尽力量剧增版的失魂之力所吞没了。”
“到时任凭你有多大的本事,也只能在被炼尽全身的战魂劲气过后化作一具沉于泽国之底的干尸。纵然多厉害的强者再出手,也救不回你了。”
古凌即便只是听他讲述便已觉得遍体生津了,转而更是想起了一件事:“师兄,你先前说要把我往这里头扔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宫商羽脸上的笑容因此而逐渐消失了,随之缓缓冲古凌摇了摇头:“我跟陌生人从不开玩笑。而除了我师父之外,我并不认识什么算得上熟人的家伙。”
古凌因此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是出于畏惧,而是从心底里震惊于宫商羽在说这话时候的淡然与骨子里烙印下的疯狂。
“不要太紧张嘛我的小师弟!以后不就又多了一个你了么?”宫商羽变脸极快地冲古凌嬉笑了几声,而后才紧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道:“除了这座清弦古亭之外,便只有那几艘花船才可以立足于这片失魂泽国之间,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古凌自然只能摇头:“并未听人提起过,不过据我来看这种船一般都是胭粉之女用以接客做生意用的吧?”
“啧啧,一看师弟你就是过来人,经验之谈嘛!”宫商羽贱兮兮地扫视了古凌一眼后接着说道:“这几艘船上确实有不少女子,但并非你想象当中出卖皮肉的那种人,或者说她们卖的是另一种东西:青春。”
古凌对此愈加不解了:“这玩意儿也是可以卖的吗?”
宫商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古凌一眼:“这里是灵宝街的后台,你说呢?”
“呃就是号称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的那条街吗?”
“是也不是。”宫商羽随口为古凌解释道:“灵宝街从来就不只是一条街的名字,它更像是一种场所的标志与牌面。那里能叫灵宝街,这几艘花船也能叫灵宝街。但所谓‘什么都能买到的’口号,总归并不只是一个唬人的噱头而已。这些你将来自然能够接触得到,我也就不多说了。”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