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哪吒之商周纪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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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申公豹骑上老虎。他的身材比我高大得多。他让我藏在他身后的斗篷之下,搂紧他的腰。那边龙吉公主也召唤了自己的坐骑,一匹白色的天马。随后一齐跳入翻滚的云层之中。
我顿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且随着身体的下坠,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冷风夹杂着雪片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我身上穿的几层衣裤连同外面的裘衣立时被冻透。
从申公豹的斗篷下方,我看到不远处的龙吉连人带马裹在风雪的漩涡之中。这云层之中原来如此恐怖。可来时我们坐在飞梭之内竟毫无知觉。
那种坠落感至少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才逐渐消失,我又重新坐实到老虎背上。我再次看向旁边的龙吉。只见她躬身伏在马背上。天马撒开四蹄正迎着飞雪向前飞奔。
第41章 41。星宿海()
我看向脚下,却没有看到陆地。原来我们仍在空中,只是在一个云中隧道中向前奔驰。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离开了云层,跑出了积雪线的范围。再看申公豹和龙吉公主的身上脸上都挂满了冰碴,活像两个白胡子老头。
刚刚从极寒之地出来,我顿时觉得浑身热的不行,尽管周围实际的气温依然很低。
我脱下身上的裘衣。那边龙吉也脱掉了外面的寒衣。至于申公豹,他似乎到哪都是这一身,根本不在乎冷热。
申公豹转身对我说:“现在没有那么冷了,你坐到前面来吧!我挡在你前面,你什么也看不见。”说完不由分说把我抱到他的身前。
我们继续前行,眼前渐渐出现一片奇异的景色。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两侧,地面上星罗棋布布满了大小不一且颜色各异的湖泊。天空中也同样遍布一朵朵白云,像与下方的湖泊配对一样。仔细看居然还真有一丝丝水汽从湖泊中直上云霄。
“姐姐,”我问,“这是哪啊?”
“小妹,这就是黄河源头,星宿海。”龙吉答道。
我四周张望,“姐姐,那你的随从队伍呢?”
她手指远方,“他们在星宿海的那边,靠近查陵海的地方。星宿海很大呢!”
我们走在大大小小的湖泊之间。我抬头望着湖泊上方由水汽聚拢而成的云雾。“姐姐,这些云朵都是由这些湖水蒸发而成的吗?”
“你恰恰说反了。”龙吉回答,“湖水的绝大部分恰是从那些云朵中降下的。那是天河之水。”
“天上有河?”我的脑中还是前世的概念,所谓天河,不是众多恒星所聚集而成的影像吗?
“当然有啊!”龙吉反问,“要不然地上的水从何来?”
走在走着,眼前出现一处方圆不过百丈的池沼。池水看起来很浅,清可见底。龙吉飞身下马,走向池边。
“公主小心!”申公豹喊道,“人言星宿海多沼泽之地。不小心会陷进去的。”
龙吉笑道:“师兄过虑了。龙吉幼时常在此间玩耍,自有分寸。”她伸手撩起池水,“水还是温的呢!”
我心里痒痒,也下了白额虎。走到池边,把手探进水里,果然是温的。
“我要下去走走。”龙吉说着便坐到池边,脱掉短裙下的长裤和靴子。然后光腿走进池中,“哪吒,你也来吗!”
我当然也想下去。可是我没有裙子啊!
申公豹见状,牵着老虎走到一边。“公主,哪吒的安全可交给你了。”他说完,便开始背对着我们闭目打坐。
现在没人看了。于是我把短靴和身上的几层长裤都扒下来,下身只穿着三角裤衩,然后下到池里。跟着龙吉手牵着手一直走到接近池心的地方。
“别再往前走了,”龙吉说道,“前面池底有洞。”
果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池水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孔洞,深不见底。
“这通向哪里啊?”我问。
“黄河啊!”龙吉回答,“其实这下面有一处龙宫。如果你手里有龙族的避水法宝,可以从这里一直游到龙宫里面。”
“那姐姐你去过吗?”
“去过啊!”她说,“不过从瑶池出来,我的身上没有了龙族的法宝,就再也没下去过。”
毕竟是高原的冬天。从水里出来,我立刻就感到腿上急剧的寒意。我急忙套上长裤短靴。可龙吉却不怎么在意,并没有再穿上长裤,只是套上了豹纹长靴。光腿便骑上了天马。
我们在星宿海中走走停停,直到黄昏才走到查陵海边,与龙吉的随从回合。
龙吉在她的大帐中宴请我和申公豹。当晚我则留宿在龙吉账中。我本指望她给我讲一讲她和灵珠子的故事,她却什么也没有讲。我也不便多问。
第二天一早,我和申公豹告别了龙吉,跨上白额虎继续东行。一路上崇山峻岭。白额虎多在空中飞行,只偶尔在山顶稍事休息。
我问申公豹:“师叔,你为什么选老虎为灵兽啊?”
“唬人的呗!”申公豹笑道,“这头白额老虎别看外表高大凶猛,其实品级并不是很高,比较容易操控。你师叔我长年行走江湖。夜宿山林之间,有这样一头灵兽,百兽不敢近身。遇有强盗贼人,也可加以威吓。自然会少很多麻烦。”
“你上昆仑的时候,是与姜尚一起来的吧?”他问。
“是啊!”
“那你看到过他的灵兽么?”他又问。
“没有啊!”我回答。
申公豹言道:“你子牙师叔老早就看中了师尊养在后院的一只灵宠叫四不像。师尊既没有答应他,也没有说不给。结果弄得到现在他也没有自己的灵兽。每次上昆仑山都得让师尊派人或派飞梭接他。”
“师叔,”我问,“您是说那飞梭是专门为了接姜师叔的?”
“要不你以为呢?你们所有人都沾了他的光呢!那四不像可是一只高品级灵兽。不过我看即便院长答应把四不像给他,他也不见得能完全掌控得了。”
好奇怪,怎么一下子话题就转到姜子牙身上去了?
“申师叔,”我大着胆子问,“您是不是特看不上姜师叔啊?”
“我看不上他?”申公豹反问,“我哪敢哪?是他看不上我才对吧!”
“我们申吕两家本为一系,世代比邻而居。不过他们吕氏历来就不大看不起我们申氏。想当初族妹出嫁与他之时,我也算是座上宾。那时他便对我待搭不理。即便不算我是族中长房,单凭我们为同门师兄弟,他也不该如此这般。”
“姜尚这一支几代前迁于东海。他只身回到大邑商,单凭一段三寸不烂之舌博得我族叔的欢心。他的家境如何,作为他的同门我岂能不知。不好说破就是了。”
哦!原来他们还有这层过节。
行在空中,忽见下方山间有一对人马向北驰去。这些人服饰奇异,旗帜上面有着形似狼头的标志。
“这是什么人?”我问。
“犬戎。”申公豹回答,“狼是他们的图腾。看他们这个架势,是要去约架啊!”他随即调转虎头,“我们去看看热闹。”
向前行不多远,我们便看到在一处山谷之中交战的双方。一片混战之中已经有很多人马倒毙在地。有意思的是,与狼头族作战的另一方旗帜上的图腾标志明显是一头羊。
“那是羌人。”申公豹言道。他操控白额虎落到一处山顶,与我一起俯视山下的战场。
不过看来这狼群与羊群的战争,狼群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很快犬戎一方便被人数更多的羌人打得节节败退。
“都不是好惹的主。”申公豹说道,“够那位西岐二公子受的。”
“您说姬发公子么?”我问。
“对!”他回道,“我看他可没有他爹那两下子。就这些个羌人啊、犬戎啊恐怕他都应付不了。”
我们没有继续看下去。白额虎腾空而起,继续向东飞行。
“师叔,”我想起前世中听过的一个说法,于是问申公豹,“我听人说,姜姓与羌人同源。有这回事吗?”
“哪有这回事?”他说,“这是谁编出来的鬼话?想我姜姓为神农之后,居于中原已数千年,子孙遍布华夏,在朝中亦为望族。怎会与羌人同源?”
本来我只想证实这一后世说法的可信程度,却没料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算了,以后我可不能这么冒失了。
夕阳西下之时,我们终于看到了位于一小块平原上的西岐城。但申公豹显然不愿在狭小的西岐城留宿。“再坚持一下,我们到崇城过夜。”
入夜,我们终于飞至城高池深的崇城。城门此时早已关闭。申公豹和我直接飞入城内,骑着老虎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来到馆驿之前,申公豹收了灵兽,然后对我说:“一会儿你叫我申叔,我叫你小姐。”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随口答应了他。
进入馆驿大堂,申公豹要了两间上房。走上楼梯,我却迎面看到两位熟人,妫阏和吕丁。
我本想打个招呼,可是看到他们只是在我脸上扫了一眼,便避开了。好像不愿与我相认的样子。想好的话便生生憋了回去。
第42章 42。申公豹的算计()
“这不是吕丁么?”申公豹望着吕丁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怎么和西岐的妫阏在一起?”
申公豹请我进入他的房间,点了一桌果酒素餐。“刚才那两个人,你都认识吧?”他问我。显然注意到了楼梯上我与二人对望时的眼神。
我没有否认。“啊,我都见过。”
申公豹狐疑地望着我,“前几天妫阏到朝歌去了?”他自言自语,“他来朝歌,一定是为了西伯囚禁之事。吕丁既然跟他在一起,必是得了我那位师兄的授意。”
“哪吒,”他问,“你是在比干大人的府上见到的妫阏吧?”
我望着他,傻傻地点了点头。
“比干大人不会也参与了吧?”他问。
这叫什么话?我不禁皱起眉头,“参与了什么?”我反问。
“营救姬昌啊!”申公豹说。他看我不大高兴,于是解释,“你外公大概是看在义妹太姒面上一直对西伯姬昌多加照应。但拘禁姬昌本为大王决定。你外公作为大王股肱之臣,在朝中位高权重,实在不宜搅到这些乱事之中。”
“师叔,”我问,“可若是大王赦免了姬昌,又当如何呢?”
申公豹沉吟片刻,“那姬昌虽娶先王帝乙义妹,冒有王亲之名。然其向来野心勃勃。且其父为先王文丁所杀,其子又死于入朝为质期间,怎能无有二心?北黎之变即是明证。如若其回归西岐,恰如纵虎归山,必生祸乱。他必重整旗鼓,征讨四方。待时机成熟,必与大商一战。到时难免生灵涂炭。”
“哪吒小姐乃将门之后,又为殷室宗亲,战事若起,自不能置身事外。而你外公少师大人周旋于商周之间,恐亦难自处。”
“而我那师兄吕尚。师尊料他仙道难成,故遣他下山,言其可享人间富贵。然我大邑商人才济济。以其志大才疏,巧言令色,自难以受人赏识。故常感怀才不遇。他此时接近姬昌,必欲借机博姬昌赏识,以其阴谋诡计推波助澜。”
这申公豹果然是能说会道,他把姜尚说得这么不堪,可是听起来却似乎句句在理。真是人嘴两张皮。
他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转而言道:“小姐不必过虑。此皆为假设。那姬昌年事已高,即便能活着走出羑里,也不见得能再兴风作浪。若姬发能够安分守己,姜尚亦不忘其本。则两相无事,我等仍可安享太平。”
“即便姬昌父子起兵反商,姜尚助之。前有崇侯、黎侯、邓侯御敌于外,后有太师闻仲等镇守于内。层层设防,以姬昌、姜尚之能,又何惧之有?”
“师叔,那要是真打起来,您怎么办呢?”
申公豹轻叹一声,“我本山野闲人,一心求道。与姜尚皆因仙道难成,混迹于朝野之间。然我与姜尚不同。他出于东夷,游于西羌,本无乡土之念。而师叔我世居中原,部族皆在大商治下。况食君之禄,为君解忧。自当为大商而战。”
“那师叔,”我试着问,“若将来您与姜师叔真的反目成敌,玉虚宫会支持谁呢?”
“当然支持我们了!”他答道。
我对他的回答颇感意外。“师叔,何以见得?”
“我与姜尚之间,院长虽属意姜尚,然方外之人,向来不问政事。那些教授亦是如此。不过依师叔愚见,战事若起,他们必然还是倾向大商。”
“哪吒,你看。玉虚门下,殷娇公主、殷洪王子、小姐你还有黄天化,多位王室宗亲,皆为内院嫡传弟子。而反观西岐,除雷震子一人为姬昌义子,还见哪一位出于玉虚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