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将进酒 >

第88部分

将进酒-第88部分

小说: 将进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难得糊涂,”孔岭长叹,“把一州性命系在一个‘不拘小节’上,可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们若是到时候坐地起价,那就没有今日这么好说话了。”

    “我犹豫不决正是因为此事关乎一州人的性命,”周桂几步追上孔岭,颠了袖子,伸出手,对孔岭说,“成峰,自立为王真的那么好做吗?你想想从前的太子,那是真正的一落千丈。如今离北反了,但是各方考虑下来,这场仗哪里好打?对离北也并非全是益处。他们不仅要顾及边沙骑兵,还要警惕启东突进,若是再断了东北粮马道,那不就成了笼中困兽?活不了太久啊!到时候离北自顾不暇,我们茨州该如何是好?那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还要背负叛贼的名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了。”孔岭语重心长,“你今夜再好好想想吧。”

    * * *

    萧驰野一进屋,迎面就走来一个袅娜身影。这丫鬟肤白鬓乌,对着萧驰野盈盈跪下,挽起的发髻露出大片后颈,领口开得很低。她微微捋着鬓边碎发,细声细语地唤了声:“侯爷……”

    萧驰野没看她,准备褪掉外衫。丫鬟听着动静,连忙起身,要为萧驰野脱衣服。

    沈泽川碰了萧驰野的肩膀,萧驰野一把把他捞住。沈泽川就由着萧驰野扶着,微抬下巴,把鞋轻轻踢掉了。

    萧驰野说:“去备热水,同知吃醉了。”

    丫鬟拢了拢衣,俯身要去捡沈泽川的鞋。可是沈泽川垂下小竹扇,把她的脸抬高了。她不敢动,便只能沿着扇子望向沈泽川,看到沈泽川眉间微蹙,眼角却犹如浸着湿漉漉的桃花,衬得眼里水光潋滟,看得她陡然生出股自惭形秽的感觉,仓皇地闪开眼睛,不敢再直视沈泽川。

    沈泽川没开腔,只看了几眼,便挪开了扇子。丫鬟恭顺地把鞋摆放整齐,垂着头轻声退下了。

    “好看么?”萧驰野待房门合上后,揽近沈泽川问道。

    沈泽川手指搭着竹扇,没回话,只着着净袜的脚踩到了萧驰野的脚背,拉着萧驰野没脱下的外衫,凑近了许多。萧驰野带着他,看他眉间懒散,是吃酒后的放松,俯首下来想亲他,可他微微后仰,没给萧驰野亲。

    两个人呼吸间带着“马上行”的甘烈,一路忙于奔走的疲惫都在这几日休息中缓和。离开阒都后的沈泽川是苍白的模样,但是随着萧驰野的爱惜,他就像是被摩挲出温度的玉石,贴着萧驰野的手掌,既硬又热。

    “孔岭是澹台龙的旧部,雷常鸣不除,他的心病就不除。”萧驰野给沈泽川宽衣解带,拉掉他的衣衫,摩挲着他的后腰,口中仍然说着,“雷常鸣又急于要粮,早晚会打茨州的主意,只要把利害关系告诉孔岭,他自会想办法劝说周桂。”

    “嗯……”沈泽川耐不住“马上行”这样的烈酒,面颊上也起了热,但还望着萧驰野,听得认真,眼神里却又透露着别的认真。

    “让禁军代替茨州的巡防,有挟持的意思,暂时便罢了,长久了周桂肯定不会同意。这次多亏丁桃打听得快,套出了孔岭曾经是澹台龙旧部的消息……”萧驰野像是看不懂沈泽川的眼神,低声说,“嗯?”

    沈泽川稍稍踮了脚,又落了回去。他神色越是平静,绯色越是浓烈,被酒劲逼得渗出了汗。

    “亲一下,”萧驰野沉声说,“今日我依照你的叮嘱,半点没欺负他们。”

    沈泽川把萧驰野的衣衫都攥皱了,他忍了片刻,说:“够不到。”

    萧驰野胸口震动,再次俯首下来。沈泽川要亲,他就抬起来,说:“还是先沐浴吧。”

    沈泽川抬高下巴,那被酒水润得泛红的唇半张,在齿间游走的舌舔了舔隐约干涩的唇角。他只是这样望着萧驰野,就燃起了浑身的色/欲,勾得萧驰野不再逗他。他从前不明白自己带着那种极度的诱惑,可随着不断地亲密交融,他似乎学会了不说话的煽动。

    * * *

    翌日周桂才起身,就见孔岭把丫鬟领了进来。他一愣,说:“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侯爷身边好生伺候吗?”

    那丫鬟攥着帕子扭身掩面,说:“大人,得探听清楚才能对症下药不是?侯爷身边站着的那是什么人?我连衣角也不敢碰!人家两个情投意合,谁也不拿正眼看我呀!”

    周桂起先还没有听明白,随后大惊失色,手上的擦脸帕子也掉了。他一个年过四十的读书人,平素连秦楼楚馆都不去,居家也很规矩,依照母亲的命令,纳了一房小妾,过去只对有人喜好男色的事情略有耳闻,没想到萧驰野和沈泽川竟也是这样的关系。

    “这……这!”周桂抹了把面,对着孔岭埋怨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这不就把人得罪狠了!”

    孔岭面色不好看,说:“我哪知……”

    两个人面面相觑,齐声而叹。正僵持间,又听外边的小厮跪在门外,喊道:“大人,昨夜急报,敦州的雷常鸣聚集四万流匪,往咱们茨州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周桂骤然心凉了,“半年前,他手下才有一万余人……”

    “怕什么来什么!”孔岭当即说,“快去请侯爷,就说昨夜的盟约,我们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策安195,比父兄还要高。

    临近过年,这两天有点忙,明天还要出门,所以今天比较短小,今晚准备一下存稿,过年期间还是日更。追更辛苦啦,谢谢观阅。 富品中文

    

104、兄长() 
雷常鸣是茶州人,早年跟人走镖; 做的都是苦力; 没有读过书。永宜年间,他妹妹被端州守备军总指挥使纳为小妾; 在指挥府里颇为得宠,他因此过了段好日子; 成日出入赌场。可惜好景不长; 端州总指挥使不是个长情人; 没几年就厌弃了他妹妹; 他欠的那些债没有人还,只得再次出来跟人走镖。

    永宜年末; 雷常鸣接了河州颜氏的镖,路上为了保住颜氏的小公子颜何如,豁出了性命跟歹人相搏; 从此得了颜氏的青眼。咸德年中博兵败后; 他借着颜氏的钱开始招兵买马; 发动端州守备营兵变; 杀掉了当时朝廷指派来的总指挥,彻底沦为端州流匪。

    雷常鸣最初只有数千人; 但是随着兵败后朝廷的消极安排; 中博在重创下一直没有缓过元气,从平民百姓沦为流匪的人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成为了端州一霸。到了如今,他麾下的兵马已经远超中博各州守备军的人数。

    “半年前; 雷常鸣在端、敦两州总共有一万四千余人。”周桂提着袖子,给萧驰野指地图,“他以端、敦两州之间的洛山为大本营,建立了自己的土匪窝。朝廷在重建灯州守备军时,曾试图围剿洛山,可是几次都无功而返,于是作罢,没有人再管。”

    萧驰野系着臂缚,半靠着桌子,看着地图,说:“他带着四万人向茨州来,洛山肯定还要留下足够的兵马看守。这么看来,他起码有六万兵马,这是启东两个郡的守备军人数。”

    萧驰野虽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却仍然让周桂汗颜。因为中博六个州,都有正规州府统辖,他们竟然就在六年时间里眼睁睁地看着流匪一家独大,形成了堪比正规军的规模。

    “虽然大人与端、敦两州没有来往,但是平时也有外勤官员前去处理卫所案务。”孔岭坐在椅上,说,“短短半年,他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我们竟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侯爷,”周桂恳切地说,“原先我思量着,雷常鸣不过万余人,围剿他不过是个把月的事情,但是他如今四万人马直奔茨州,我们仅凭禁军两万人,怕是危险啊!不如……”

    不如找人立刻去离北,把消息告诉萧方旭,让镇守东北粮马道的离北铁骑调兵南下,前来支援。

    萧驰野系好了臂缚,却没有开口。周桂还想劝说,孔岭却从萧驰野的沉默里觉察出了其他东西。他借着奉茶的动作,按下了周桂的手臂,周桂便把话咽了回去。

    “大人与成峰先生不必惊慌,”沈泽川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还在看那封驿报,“雷常鸣的四万人也要吃饭,他疾行不了,后勤必须携带充足的口粮,才能支撑他跨越千百里到茨州跟我们打一仗。况且……”

    沈泽川神色浮现出些许古怪。

    “这封驿报也未必准确。”

    “同知何出此言?”周桂连忙提着袍走近,也看着那驿报,“这是茨州前去敦州处理盗匪案子的官员亲自发回来的急报,怎么会不准确呢?”

    “他没有亲眼见到雷常鸣的四万人马,”沈泽川思索着,“仅凭灶土痕迹就信了雷常鸣的话,太过草率了。我疑心雷常鸣已经知道禁军到了茨州,所以才打出了四万人的旗帜,就是想要我们先乱了阵脚。”

    “不错,”萧驰野垂着眸,说,“他如果真有四万人反倒更容易打了,持久战的消耗惊人,他比我们更加拮据。”

    “可是他还有河州颜氏的支撑啊,”周桂急声说,“他能成此规模,都是因为颜氏的资助。河州有直通厥西粮仓的河道,想要给他供应后续粮草是很简单的事情。”

    “大人糊涂了,”沈泽川忽然笑起来,“雷常鸣如果还有颜氏在背后全力支撑,那他这么着急到茨州来干什么?你忘了么,他来茨州就是为了要粮食。”

    “他年前就来过一次,时隔几个月,再次到访。”萧驰野说,“不仅表明他很可能和颜氏闹翻了,还表明他在洛山的老底已经不够他吃了。他往东就是茶石河,边沙骑兵比他还会掠夺,他无依无靠,只能屡次来找茨州要粮。”

    “那他为何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禁军也到了茨州再来?”孔岭绕着桌子,缓行两步,说,“侯爷到了茨州,对他分明百害无一利。”

    “因为韩靳在禁军手中,”沈泽川合上驿报,起身说,“他能够存活这么久,是因为颜氏的帮助,他如今和颜氏分道扬镳,想要继续占据山头当霸王,就得寻求新的帮助。他是流匪,手底下的人越多越麻烦,别的地方可以靠山吃山,但是中博贫瘠,他掏山也只能吃土。这个人很会把握时机,他能发迹,就是人生三次转折时都上对了船。他有兵,中博正好缺兵,可他没有门路,正好策安带着禁军要通过茨州,他若是能够击败禁军,救出韩靳,就能对阒都上报功劳,通过韩家谋取中博的武官职位。”

    “他倒是打了个好主意,想要摇身一变成为正儿八经的朝官。”周桂不忿,跺脚道,“全然不顾茨州百姓么!”

    “这也只是猜测,还是要先与这个人交了手才能摸得更加清楚。”萧驰野挂上狼戾刀,对周桂说,“茨州背靠离北,雷常鸣不能越境绕后,就无法围城困住我们。大人立即叫人封锁城门,连狗洞也要堵起来,他手底下都是脱了户籍的三教九流,防不胜防。”

    “侯爷这是要据城对峙吗?”孔岭面露难色,“茨州的城墙老旧,恐怕抵挡不住雷常鸣的冲击。”

    “禁军不能入城死守,”萧驰野扶着刀,微微露出了森然的齿,“我跟你打个赌,雷常鸣决计不敢对我的兵正面冲锋,这是他心存畏惧的地方。”

    * * *

    黄昏时萧驰野和沈泽川巡视城墙,两个人皆带着刀,并行在城墙上。

    “这城墙最近一次修葺,还是永宜年间的事情。”沈泽川试着推了推墙垛,那被风雨侵蚀的土泥落了一地。

    “周桂也是因为穷,他这几年着急着解决吃饭的问题,自然无暇顾及城中军防。”萧驰野拾起块土,揉碎在手中,“禁军可以背靠茨州,但是不能退到城内。”

    周桂想要寻求离北的支援,萧驰野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不肯开这个口。他马上就能回到离北,但是带着的这两万禁军该怎么安排,这是他跟父兄还没有商议的事情。他了解离北铁骑,那样完整的队伍是无法迅速接纳禁军的——这两支军队已经可以预料地要经历非常艰难的磨合。此时开口寻求支援,如果萧方旭真的来了,那么萧驰野回到离北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这场仗是他回家的第一仗,他必须赢,他必须自己打赢。

    天边的落霞横铺,染红了半面天空。城中的屋舍鳞次栉比,炊烟袅袅,人声喧杂热闹。沈泽川垂手盖在萧驰野的发心,两个人一站一蹲地看着下边。

    “雷常鸣算是个能人,”沈泽川说,“但决定他到底是个流匪还是个枭雄的人是你。”

    “乱世出枭雄,”萧驰野把手臂架在膝上,缓缓撑起身,“我会带着霸王弓去的。”

    他站在这里,像是黄昏光影里的茂树,又像是城墙前屹立的高山。沈泽川看着那些束缚逐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