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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将进酒-第214部分

小说: 将进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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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森摁住萧驰野的面部,让萧驰野在湍急的河流里无法呼吸。他夹住匕首,要割掉萧驰野的头颅。萧驰野反手握住了匕首,在锋刃陷进皮肉时蛮横挺身,撞到了哈森的下巴。

    哈森双眼酸涩,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破绽,胸口已经挨了萧驰野的肘击,他齿间没咬住血。萧驰野松开匕首,握血再度砸翻了哈森。

    这一下太狠了。

    哈森口鼻都在流血,他甚至有些头晕。厮杀声忽近忽远,大雨模糊了一切景物,他在撑臂时发觉自己的皮袖裂了,袖袋里的赤缇花随水漂出去。哈森没抓住花,花转眼就被马蹄踏烂了。

    萧驰野重新拔起了狼戾刀,他双眸潮湿。哈森见过这样的狼,在那场大雪里,萧驰野就用这种眼神追了他几十里。

    离北铁骑冲散了骑兵,他们沿着茶石河畔,让骑兵无路可逃。浅滩的河水通红,漂浮的尸体堆积在拐角,大雨泡白了所有人的面容,哈森没有等来他留在格达勒的援兵。

    哈森在喘息里仰头淋雨,他越不过萧驰野的肩膀,看不到茶石河的对岸,他颓然地默念着:“天神庇佑——”

    狼戾刀猛地插在浅滩里,血顺着刀刃散在河水中,哈森的身躯“扑通”地跪在湍急里,然后栽了进去。

    暴雨喧嚣,萧驰野胸口起伏。背后的马蹄声都停了,苍茫的天地间,铁骑都望着他。萧驰野面朝茶石河,抬起提着红发的手臂。

    漫长的寂静,只有激流的声音,

    澹台虎蹚水走了两步,他扔掉刀,朝着前方哭道:“赢了!”

    “我们……”铁骑们喉间发出压抑的哽咽,接着爆发震天的吼声:“我们是狼!”

    长达半年的阴霾终于退却,贯穿南北的茶石河流淌着无数人的热血,离北在暴雨里要回了自己的尊严。

    萧驰野攥紧拳,沉默地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第252章 边蛇() 
雨势转小; 萧驰野撤向端州城门。守备军马不停蹄地开始清扫战场,濠里的水都溢了出来,把门前这段路泡得稀烂; 马蹄踩在里边全是泥浆; 所有人都脏透了。

    沈泽川站在城门前,看着浪淘雪襟驰近。萧驰野从马背上俯过身; 沈泽川抬起右臂,跟他轻轻碰了一下。萧驰野望着沈泽川; 没有就此收回手臂。他翻手抬近沈泽川的下巴; 在雨里,垂着眸; 和沈泽川额头相抵。

    两个人深陷雨中。

    沈泽川敛起眼眸,雨水沿着他的睫毛滴在萧驰野的鼻梁; 他缓缓笑起来,逐渐笑出声。

    乔天涯策马而来,到半途就勒马停下了,歪身瞧着纪纲; 说:“师父哪儿去?”

    纪纲在通道门口站了半晌,把手里的氅衣扔给乔天涯,看着雨幕。

    乔天涯把氅衣罩到自个儿身上,道:“师父; 纪家拳经此一战再度名扬,纪老爹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纪纲仰头望天; 雨水溅到眼睛里。良久后,他说:“端州今年要丰收了。”

    乔天涯笑了笑。

    纪纲背过双手,转身长叹,不再看沈泽川,说:“你赶紧去叫大夫吧!”

    * * *

    雨停到翌日卯时才停,庭院里的竹筒“叮咚”地敲打着青苔岩。丁桃裹着小袄,跟历熊守在廊下,看大夫进进出出。

    历熊说:“我口渴。”

    丁桃攥着本子,小声说:“那你自个儿去倒水喝,我要守在这儿。”

    历熊面露难色,他堵着廊子,使劲摇头,不肯单独去。

    里边的孔岭掀帘,把大夫引出来,神色凝重。费盛才睡醒,前来轮值,看人出来,马上来接,让属下把大夫往偏厅带,问孔岭:“先生,主子如何?”

    孔岭摇头,跟他再往屋里走,低声说:“一会儿进去,别吵着府君。二爷正吊着心,待在里边一宿没睡。”

    费盛不敢再多话,跟着孔岭进了屋,看里间垂着竹帘,卸了甲的萧驰野正在看药方子,还没走的大夫拘谨地站在二爷对面,躬身轻声说着:“……日后就不便再握刀了……那双指……”

    费盛听了这么两句,就觉得不好。他沉下心,看萧驰野神色冷峻,压得屋里服侍的人都噤若寒蝉。

    “腰间……小腿……”

    还有差点被哈森卸掉的右臂。

    沈泽川昨天刚回来,人看着还是好的,等把脸洗干净,才能看出面色煞白。右手双指原本是肿的,在跟哈森对打时掉进了濠里,抓烂了,又泡脏水,最后的仰山雪都靠左手提,右手根本动不了。他没上马回城,装得风轻云淡,实际上是腰间的伤口在挺身时撕裂了,上马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难了,只能强撑无事,让霍凌云牵马。

    沈泽川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淋过的雨也要发作。他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其实是半昏迷。昨夜的烧来势汹汹,到现在都没退下去,吃什么吐什么,胃里塞的都是硬馒头,吐干净以后就吐酸水。

    垂帷不透光,萧驰野待大夫走后,掀条缝看兰舟。

    兰舟的发铺在被褥间,整个人蜷不起来,压着没伤的那面半躺着。侧脸露出些许,上挑的眼角也没有平时的诱惑,仿佛寻常地在睡觉。萧驰野摸摸他的眼角,他没动,只要萧驰野在身边,他就敢这样不设防。他看着很小很小,被萧驰野的身影完全笼罩。

    萧驰野呼吸困难,胸腔里哪儿都疼。他俯身过来,吻兰舟的鬓,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是在抚摸还带着绒毛的幼兽。

    庭院里的大夫来来去去,给府君的药喂了一盅,巳时的时候沈泽川又吐了。纪纲看着不行,拎着大夫继续瞧。偏厅里挤满了人。劫后余生的欣喜劲没过,府上就被阴云笼罩了。

    申时交战地的军报到了,跟边郡的军报堆积在一起,都催着萧驰野看。萧驰野没敢离开沈泽川,全部让送到偏厅去,趁着喝口水的功夫站在偏厅,一边听大夫们七嘴八舌的讲方子,一边看军报。

    丁桃不敢在这会儿闹,牵着历熊的衣袖,说:“廊子底下有水壶,我给你倒一杯。”

    历熊脚没动,他揉着鼻子,烦闷地点头。

    丁桃拉不动历熊,纳闷道:“你怎么不走啊?”

    历熊没吭声,他看洞门那边来了人,费盛正带着新到的大夫往里走,眨眼过了廊子,掀了帘子就进屋了,屋里还有孔岭等先生在外间守着。

    这新来的大夫长得周正,是樊州口音,说:“府君这身体,淋不得雨,吐成这样,药定然是用不进去,”他颠起袖子,让随行的药童把药箱打开,拿出针囊,给站在一边的高仲雄看,“我给扎几针。”

    孔岭站起身,说:“先不忙,等二爷过来再做决定。”

    大夫摊开手,接着道:“救人如救火,时间耽误不得。要不这样,你们赶紧派人催二爷过来,我把东西都备好。”

    高仲雄连声应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发现历熊堵着门。

    大夫背过身,掀起些帘子,往里间走,嘴里还在叮嘱药童:“把箱子提进——”

    费盛在药童收针囊的瞬间觉察到什么,他猛地握住刀柄,喝道:“留步!”

    然而那药童当即甩手,针囊里寒光暴现。费盛能躲,但先生们躲不掉,他只能拔刀格挡,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暗器碰撞声撞开孔岭。

    外间的桌椅“哐当”翻倒,孔岭没站稳,跌在氍毹上时还伸着手,急喊道:“来人、快来人!”

    大夫已经蹿进了里间,竹帘“唰”地坠下来,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费盛惊得冷汗直冒,才跨出去,就被药童抡着椅子拦住了。

    糟了!

    费盛失声道:“保护府君!”

    廊下的近卫破窗而入都来不及,高仲雄陡然被撞翻在地,只见历熊健步如飞,大叫着冲进里间,一个猛子把大夫扑到在地。两个人撞到床前脚踏,垂帷惊动。大夫夹在指尖的钢针直取历熊双眼,历熊探手拧住,一头把大夫的脑袋磕回地面。

    大夫磕得头晕眼花,反手抱住历熊脖颈,拧身把历熊翻到地上,卡住了历熊的脖子。两个人翻滚间撞塌了里间的矮桌,茶壶跌下来,滚烫的茶“砰”地溅了历熊满脸。历熊粗喘着,朝着对方面部挥拳,结果扑了空。

    大夫摁着历熊,历熊侧脸蹭在碎掉的瓷片里,扎得满是血痕,他喊道:“蛇!蛇!”

    大夫举起钢针,岂料背部骤然一沉,整个人直接被砸翻了出去,滚在地上。他捂着半面,用边沙话高声说着什么,迅速去摸摔掉的钢针。萧驰野猛地拖起四脚蛇的衣领,对着地面就撞。

    外间只听“咚”地几声闷响,再没音了。

    近卫们摁住了药童,费盛气还没喘匀,竹帘就被撞得乱晃,满头是血的大夫滚在外间的氍毹上,已经没气了。

    萧驰野面色冷厉,强压着怒火,寒声说:“从庭院到大门,十步一人给我堵死。谁筛的人?自己滚出去!”

    庭院内外顿时跪倒一片。

    满府的近卫,竟然就让对方堂而皇之地进了内屋。费盛冷汗就没停过,一头磕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手机打的,凑合一下

第253章 病寒() 
辰时一到; 端州城内的气氛骤变。街巷间布满了士兵,守备军跟禁军交替巡防,四门紧闭,随处是军靴和佩刀的铿锵声。府内氛围沉重,近卫们枕戈待旦,不敢再有丝毫松懈。

    萧驰野蹲在历熊跟前,问:“你认得?”

    历熊面部受伤,敷着药; 回答:“认得,是四脚蛇; 他们喝格达勒的奶; 很臭。”

    萧驰野皱起眉,道:“不是蝎子?”

    “以前,以前是蝎子; ”历熊讲得急; 有点磕巴,“后来就变成蛇了。”

    丁桃听得一头雾水,说:“什么以前是后来不是?”

    “他们是四脚蛇; ”历熊拍着自己的胳膊; “我大哥跟他们讲过话,他们跟海; 海……”他不记得海日古的名字,“跟海不一样,不是牛羊。”

    蝎子在十二部眼中是格达勒的牛羊; 地位低贱。

    萧驰野想起了卓力,卓力也是四脚蛇,但是卓力有明显的边沙特征,如此看来,四脚蛇还是蝎子,只是换了种称呼。

    “四脚蛇,”萧驰野抬眸看着历熊,猜测道,“四脚蛇是阿木尔的蝎子,所以他们比阿赤、海日古地位更高。”

    历熊竖起拇指,高兴地说:“对,他们有地,可以跑马,”他说着又闷闷不乐,“他们都坏得很,爱打人,不跟蝎子玩,比蝎子贵。”

    萧驰野抵着骨扳指,轻轻转动。

    哈森死了不到三日,阿木尔的四脚蛇就出现在庭院里。他们到底是跟着卓力那支队伍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里?

    “你做得好,”萧驰野抬手,拍了拍历熊的脑袋,“在这里守着府君,二爷给糖。”

    * * *

    “你在这种事情上素来严谨,”乔天涯发都没干透,就到了狱内,“今日怎么会有如此疏忽?”

    费盛端详着尸体,闻言摇头,说:“刺客长着大周脸,把地方话讲得比你我还顺溜,”他侧过头,“他们还有户籍凭证。”

    乔天涯翻看着尸体。

    沈泽川建立中博黄册,每家每户都籍可查,如果这些刺客连户籍都有,说明他们很可能比沈泽川更早埋伏在中博。

    “这就难办了,”乔天涯沉声,“藏在人群里根本分辨不出来。”

    “要说破绽,只有一个,”费盛虚点了点尸体的手臂,“文身。”

    乔天涯目光下移,果然在尸体的臂侧看到了四脚蛇文身。

    “当初主子为了排查蝎子,让各地衙门记录了有文身者的姓名,”费盛抱臂,“我已经传书给敦州的余小再,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姓名,那他们就是城破时混进来的。”

    乔天涯颔首,在收手时看向费盛,面上没有笑容,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作为潜入的刺客,身上带着如此明显的标记干什么?”

    他们都是锦衣卫,深谙伪装的必要性。蝎子有必须带文身的理由,那比蝎子地位更高的四脚蛇何必呢?

    费盛眼神凝重,轻“啧”了一声。

    * * *

    沈泽川申时醒了一回,萧驰野把药给喂进去。沈泽川烧得脑袋昏沉,他能听见萧驰野说话,但是声音忽远忽近。

    “兰舟……”萧驰野说着什么,拨开了沈泽川颊边的发。

    沈泽川透不过气似的轻喘,含着勺子,把最后一口咽掉。萧驰野用浸湿的帕子给他擦汗,他偏头,鼻尖蹭到萧驰野缠着纱布的掌心,嘴唇翕动。

    萧驰野垂首来听。

    “帕子,”沈泽川言辞颠倒,“我的。”

    “在我这里,”萧驰野空出的手盖住他湿透的手掌,“好了就给你。”

    沈泽川病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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