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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将进酒-第101部分

小说: 将进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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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驰野微微俯身,目光像是刀般锋利。

    “离北不能再败,这不是萧家的事情。我明白这个道理,大哥和老爹也明白。这面铁墙该交给谁来继承?谁都可以,只要他扛得起。我要回的是离北,不仅仅是家。郭韦礼身为离北老将,他对你们的职能最清楚不过,他没有伤骨津的眼睛和耳朵,这是给我最仁慈的警告。打起精神来晨阳,我们的对手全部都是久经沙场的前辈——这世间没有必输的仗,那些铁壁重围、牢不可破的都是假象。我要回去,我要一个属于我的离北铁骑。”

    晨阳指尖微颤,他跪坐的双腿被压得发麻,可那麻劲一直蹿到了脊梁。他面对着这样的萧驰野,在满腔热血里把畏惧一扫而空。

    * * *

    沈泽川出来时晨阳已经退出去了,萧驰野正躺在窗边的须弥榻上发呆。窗户没有关上,廊下的荷花溜来几缕清香。萧驰野枕着一只手臂,从那斜角里看着星空。

    沈泽川吹灭了烛火,把外褂扔到了椅背上。他的手指刮了下萧驰野的面颊,冰凉凉地滑过去,留下的却是充满亢奋的温度。

    萧驰野很想沈泽川,迫切地,每一寸都在想念。疲惫后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连日策马,现在却睡不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两个人才懂的侵略,随着沈泽川的手指,硬得很快。

    小别胜新婚,不久以后的小别还有无数个,独自待在一起的每一刻萧驰野都在侵略,他像是想要把沈泽川翻来覆去地深入,留下自己的味道,并且被沈泽川的味道占满。心爱或许有无数种表达方式,但是他们如今就想用足够激烈的那一种。

    须弥榻对两个人而言不够大,萧驰野伸手拉下了竹帘,把窗子也遮了起来。兰舟不需要月光,那被剥开的柔软只需要他一个人的目光。

    沈泽川骑在萧驰野身上,两个人在昏暗里接吻。鼻息间喷洒的热气相互缠绵,沿着脖颈,滑到胸膛,甚至到了小腹。沈泽川脖颈间潮红遍布,萧驰野觉得这是某种无声的嘉奖,和沈泽川的颤抖一样,都是情难自抑的撺掇。

    萧驰野有些凶,让沈泽川仰头哈气。他摁着萧驰野的胸口,企图让萧驰野停下这样强烈的侵袭。但是他又含着泪,在垂望里用眼神勾着萧驰野继续,继续凶,继续坏。

    都可以。

    沈泽川的眼神是这样明示的。

    萧驰野精神抖擞,把沈泽川牢牢固定在身上。他在喘息,两个人谁也没有移开目光。沈泽川逐渐散掉了头发,在那剧烈的颠簸里攥皱了萧驰野的衣,一阵阵地颤抖。

    “再长一点肉,”萧驰野喑哑地说,“兰舟。”

    沈泽川湿透的发缕贴着面颊,他有片刻找不回声音。他逸着叹息,伸指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萧驰野牵了他,不等他回神,就在酣畅淋漓的驰骋后进入缓慢的温柔。

    如果没有那么深的话。

    沈泽川由萧驰野这样撑着身,在这深度的吞咽里,思绪被持续不断的劲儿顶散了。他起了雾的眼睛变得格外催情,眼角浸着欢潮,整个人都被萧驰野渗透了。

    “策安,”沈泽川随心所欲地念着,“阿野。”

    萧驰野出了汗。

    沈泽川俯首,沿着萧驰野的鬓,用鼻尖抵散了那些汗珠。他恶意地喊:“二郎。”

    萧驰野猛然停了,他捏正沈泽川脸,在喘息里狠狠地吻着沈泽川。那一切有序的东西都变得无序,暗藏的焦虑被这几声喊乱了。萧驰野忘了它们,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只要沈泽川。

    须弥榻不能尽兴,床上的被褥被扯到了氍毹上。不知过了多久,毯子上的枕头都被浇湿了。沈泽川眯着眸,湿透了,力竭了。萧驰野撑着手臂,没有退出去,他俯首,和沈泽川额头抵着额头,轻喘着。

    “兰舟,”萧驰野带汗的额头往下蹭,蹭在沈泽川的颈窝,闷声说,“兰舟。”

    沈泽川抬手,盖在了萧驰野的发间。他们贴得这样紧密,万般契合。沈泽川抬腿,示意萧驰野压下来。萧驰野没有压下身,而是抱紧了他。

    沈泽川被萧驰野抱得难以喘息,他轻重不一地揉着萧驰野的后脑勺,偏头冲萧驰野的耳里轻吹了口气,慢慢唤道:“狼崽。”

    萧驰野咬他。

    沈泽川沙哑地笑出声,觉察到下边正在流淌着什么,便说:“出来了。”

    萧驰野就改为吻他,两个人亲昵地磨蹭,在动作里挤压出更多。萧驰野还有抬头的趋势,让沈泽川不住地叹息。因为做得太狠,萧驰野原本想要放弃,可是他看着沈泽川的神情,又转为继续深入。

    萧驰野摸着沈泽川的面颊,把两指抵进了他的唇齿间,沈泽川的舌尖无处可藏。两个人凑得很近,共同喘气,把对方的神情都尽收眼底。最后一次不激烈,更像是场漫长的温存。

    最终出来时,沈泽川已经无法出声。他含糊的哼声都被萧驰野吃干净了,潮热里,他捏到了萧驰野的下巴,止不住的眼泪渗湿了发鬓,萧驰野终于压下了身,跟他贴在一起。

    两个人都疲惫了,沈泽川甚至快要睁不开眼。他还捏着萧驰野的下巴,萧驰野似乎笑了一声,探过来吻他。吻了片刻,便这样压着人,一起睡了。

    萧驰野没做梦。

    翌日天亮时已经算晚了,萧驰野带兵才归,原本没人会苛责他,但是他醒得很快。欢爱驱散了可能会压抑下去的情绪,他起身时,沈泽川也要醒,他罩了被子,把人又吻了回去。

    “军务,”沈泽川在昏暗里困倦地挣扎,闭着眼说,“晚些,午后我去……”

    “茨州守备军的事情晚些谈,”萧驰野说,“我要先跟周桂把雷惊蛰的事情解决掉。”

    “一个时辰,”沈泽川长叹一声,“一个时辰以后我就到。”

    萧驰野摸了摸他,说:“明日再去也一样,不着急在这几天。你睡,晌午我回来吃饭,叫上师父一块。”

    沈泽川“嗯”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萧驰野沐浴以后,换了袍子,没叫人进去打扫,早早地让丁桃和骨津守在院里,带着晨阳和乔天涯先去了。

    * * *

    周桂已经在书斋里跟幕僚谈了几轮,终于见着萧驰野,赶忙出来迎接,把人散了,让孔岭奉茶。

    萧驰野今日不怎么和颜悦色,所谓的浪荡佻达也收得干净,进来时压得两个人硬是没敢大喘气。他心里有事,落座后没有绕弯子。

    “雷惊蛰在东边被我放走,三日以后该到敦州境内。”

    孔岭昨夜清点土匪,没见着雷惊蛰就已经起了疑心,如今听了这话,倒打消了顾虑。他们与萧驰野已经熟悉了,也不再像前头那般拘谨,他轻咳了嗓,就道:“侯爷想必自有打算。”

    周桂说:“雷惊蛰是有心计的人,侯爷放走了他,可是想收为己用?”

    “此人过分精明,不是甘于听从差使的人。”萧驰野眼里没温度,他说,“我们此次剿匪,虽然把雷惊蛰的大部分人马都捉拿了回来,但是洛山还有他剩余的人。不仅如此,没有了一个雷惊蛰,还有其他雷惊蛰。在茨州没有自己的守备军以前,想要一劳永逸太难了。”

    孔岭想到了沈泽川前几日的话,闻言颔首,说:“不错,正如同知所言,只要中博粮食紧缺,就仍然会有良民百姓沦为盗匪。光凭武力,无法根除。”

    “雷惊蛰此次失去了左膀右臂,却能孤身从我手中逃脱,即便他巧舌如簧,也在土匪群中洗不干净嫌疑。”萧驰野说,“我还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成为敦、端两州土匪群起而攻之的禁军‘眼线’。此人有本事,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如此一来,土匪内乱不休,也就无暇再打茨州的主意。”

    孔岭听到此处,便说:“侯爷为茨州如此考虑,是要回离北了吗?”

    萧驰野转了下茶盏,说:“时不待人,离北战事频繁,我不宜再在茨州久留。况且启东已经拖了两个月,戚竹音一到,想走就难了。我离开茨州以后,兰舟还会对茨州鼎力相助,先前我出兵时说过,茨州守备军相关我一概不会过问,但是两位如果还需要禁军,只要让兰舟知会我一声,我一日以内必定赶到。”

    他这话说得很值得揣摩,起码在孔岭耳朵里是恩威并施。

    萧驰野说让沈泽川知会他,就表明他不会听茨州的一家之言,要不要让他带兵回来,得先由沈泽川决定。然而沈泽川就不是能够被糊弄的人,这样他们就无法借着距离诓骗禁军出兵。除了以上,还有一层意思。

    孔岭有些坐立不安,擦了把汗。

    茨州如果敢对沈泽川做什么,萧驰野一日以内必定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少了700字orz

    明天继续补给大家,久等辽!

    谢谢观阅。 富品中文

    

118、旧事() 
孔岭不敢腹诽,怕让萧驰野瞧出端倪。他拭完汗以后; 又欲盖弥彰地饮了口茶水; 一边点头,一边说:“侯爷回离北; 是去跟边沙部打仗,茨州也不能再劳动禁军了。况且如今有同知在此; 我想那雷惊蛰即便卷土重来; 也难讨到什么好处。”

    周桂这会儿还没有听出意思; 只说:“千里行军困难重重; 茨州在离北南侧,就是为了让离北没有后顾之忧。侯爷日后还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 茨州定当尽力而为。那如今收押在牢中的土匪们,侯爷想要如何处置?”

    “这些土匪里,有几个也是洛山曾经屈指可数的匪头子; 把他们杀了没有大用; 不如配合着雷惊蛰; 一起放了。”萧驰野早已有了计划; 说,“我已买通了几个土匪; 让他们把雷惊蛰被禁军放走的消息四处传递。半月后他们会带着丁牛和六耳越狱出逃; 到时候茨州派人追捕,把他们赶回敦州境内即可。他们先前有人死在禁军手中,一旦认定东边的围剿是雷惊蛰走漏的风声,便决计不会放过雷惊蛰。”

    周桂和孔岭一齐点头; 周桂想着萧驰野马上要回离北,军粮的事情一定要谈一谈。他们前几日与沈泽川商议过明年给禁军补贴粮食的事情,当时被沈泽川拒绝了。

    “茨州原本是打算在明年春后给禁军补贴一万六千石的粮食,”周桂面对着萧驰野,斟酌着说,“我们知道粮食少,但是是茨州对侯爷的一点心意。我已经把此事告诉了同知,同知体谅茨州的难处,要我们把这些粮用适合的价格卖给茶州,用作重建的筹备银两。我们这几日再三思量,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侯爷,茨州靠西北的位置有片空地,是北原猎场的旧址。我们一开始想要在那里垦田,但是土壤不行,粮食出不来,只能播些菜籽。如今与其把它继续闲置,不如送给侯爷,做个跑马场,或是建个新营地,都是可以的。”

    北原猎场出现在南林猎场前头,后来因为萧方旭在北方崛起,李氏就取消了每年到北原猎场的仪式,把地方换到了更能安心的南林猎场。这块地不小了,比萧驰野在阒都的枫山校场还要大,远能威胁丹城,近可支援茨州,又架在离北边线,是个可进可退、可攻可守的极佳位置。

    萧驰野还真起了兴趣,他忌惮南方的启东守备军,沈泽川留在中博,他如果没有一个可以驻兵的地方,就会两头奔波。一个人倒罢了,带着几万人这样跑,不仅会暴露踪迹,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萧驰野没钱,枫山校场是他省吃俭用砸出来的,比不上八大营的校场有气势,但耗的也是真金白银。如今他爵位不顶用了,没人给他发俸禄,阒都的宅子又都成了只能望不能吃的死物,一把铜钱都能难倒他。

    沈泽川现在右耳上戴的小玉珠,那都是萧驰野自己磨的。从前丢几把象牙扇,萧驰野连眼睛都不会眨,如今兰舟的小竹扇脏了扇面,他答应给换,回头就想自己再做一个。

    周桂看萧驰野迟迟没吭声,以为他没有瞧上那块地,便说:“地方大,虽然是猎场,但经年失修,杂役都跑光了。我看那里的围墙还相当结实,侯爷接手以后,只需要稍作加固,便能用起来了。”

    孔岭也说:“侯爷为茨州解了难,我们自然不能在这上边糊弄侯爷。这地方昨日也跟同知提了,同知说这两日得空要亲自去看看,想来也是中意的。”

    昨夜情热,沈泽川没来得及提这事,早上萧驰野又走得急,他那会儿还没清醒。

    “地方好,适合禁军落脚,我和兰舟都中意。”萧驰野面色不变,说,“两位也不必这般客气,多谢了。”

    * * *

    沈泽川起来了,穿了一袭素白常服。原本是想出门,但那耽于欢爱的痕迹太明显了。胸口、腰间、腿侧、颈窝的痕迹都能用衣服遮挡,但是他面皮薄,只要晚上做得劲足,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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