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逑 作者:路遥歌(起点榜推vip2014-09-29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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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想多了,我属实当它是孝服。
史可法在我的帐外等我一同面圣,小士兵撩起帘子,我走出来的时候他正负手而立,眺望着天边的朝霞。
已经数日没有走出营帐的我,见到这样美的景致时,心里仍是一片平静,吝啬给予评价。
史可法见我不耐,招呼一声,“走吧。”
我跟着他,穿过众多营帐后来到一面黄色帐面的大帐外,这似乎就是那个崇祯皇帝的营帐,是史可法的岳父,也是那个大肚子公主的爹。
外面站着的小士兵进去通报,片刻再出来招呼,“驸马请。”
我跟在史可法的身后走进营帐,帐内正前方摆着一张金黄色大椅子,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端坐其上。
史可法一直垂着头,在走到距那张大椅子五米远的距离站定,跪下恭敬道:“宪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裙子好像被谁拉了一下,低头正是跪倒在地的史可法,我瞥开眼不看他,拉我作甚?我不跪,为什么要跪?凭什么跪?
“舍妹莽撞,请吾皇勿怪。”
史可法悄悄拽我裙子的手没有松开,他皱眉朝我做口型,‘跪下。’
我朝后挪了挪,懒得理他。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行了,你也起来吧。”上座的人平静开口,但平静的语气总给人种压迫感,比起多尔衮尤甚。
史可法站起身,拱手谢恩,“谢,吾皇。”
“诶~”崇祯摆手示意他客气,之后又问道:“皇太极同意用多尔衮换下北京城了么?”
“还没有。”
“哦~”
“父皇~”一个长长的、甜腻的声音灌进我耳朵,侧头看见史可法那个大肚子公主老婆正走进来。
史可法忙走过去搀扶她,小声埋怨道:“下次走慢点,小心身子。”
大肚子公主朝史可法身体靠了靠,“我不是担心你吗。”说着,余光偷偷瞥向我,嘴角偷偷扯出一抹算计。
我仍直直站着,他们的家务事叫我来干什么?在我面前秀幸福么?可是,我的心早就一潭死水了,就算卖幸福,我都懒得瞅一眼。
“皇儿身子重,应该好好歇息。”崇祯皇帝嗔怪公主一句,然后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宪之的第一个孩子,你马虎不得。”
这老皇帝是什么意思?怎么有点屈尊降贵的感觉?我狐疑,想了片刻终于弄清楚了:崇祯皇帝现在是大势已去,全指望着史可法能替他拿回江山,所以才这般表现,而,昨天大肚子公主去找我,应该也是他的杰作。
我站在离他们不愿的地方,看着他们三个人表面其乐融融,实则波涛暗涌,不禁觉得累,很累!我低低问了一声,“皇上召皖晴来,可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此时就这想法。
这样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妥,用那个小士兵的话,就是我此时触犯了龙颜。
崇祯沉下脸,瞥了一眼史可法。
史可法连忙跪下,“臣教妹无妨,请皇上降罪!”
那个大肚子公主竟然也跟着跪下,“父皇息怒。”
等了好一会儿,崇祯才扯出笑脸招呼他宝贝女儿和女婿,“不知者不罪,快起来,块起来。”
看着他一脸的虚伪,真是浑身不自在,我没见过皇上,如今算是见着了,我没给谁下跪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我懒得在意他是谁,心中隐隐有个声音说:“天王老子跟老娘何干。”
于是,我看着他们几人都坐到椅子上咾起家常,而我还杵在中间的空地上。
“她是满洲国十五王爷的侧福晋?”
“是。”
“那你的条件为何不多加一条?”
“这~臣想,这件事牵扯到女人会。。。”
“我只看结果。”崇祯提醒史可法。他的意思似乎是想把我和多尔衮一起做人质要挟满洲国。
“臣遵旨。”
“还有啊!替朕照顾好皇儿,朕现在很指望她腹中的孩儿。”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原来皇帝会用这招儿,他暗许史可法公主腹中胎儿的前程,不就是说:你好好为我卖力,我保证你儿子飞黄腾达!
史可法笑着应承了,按照他的实力,现在足有能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却还是伏低顺从崇祯,他的衷心倒让人佩服,崇祯似乎也摸透了这一点。。
第九十九章 迷倒我
我浑浑恶恶地听着他们三人嘘寒问暖。
接近早饭时候,史可法替我朝皇上请辞先回营帐休息。
对于他们说拿我做人质的事情我一点看法都没有,我觉得,从这里生活跟回去没区别,总之没有无忧陪着,我生活的没了乐趣。
“皖晴姑娘,其实皇上还是很仁慈的。”小士兵孟燕端来米粥和咸菜,见我闷闷地坐在塌边无精打采,扯出这么个话题来。
“喔~”我应了一声,对他的话也没走心。
“那是,记得太原瘟疫,皇上连军粮都动用了,皇上真是最爱民如子的。”他说着不禁在心里勾画出一个高大上、无所不能的如来身影。
盲目崇拜!
我瞥了他一眼,过去接过粥碗,自顾自吃起来。
“还有啊。。。。。”
“啪!”我撂下筷子,蔑了他一眼,“还有是不是你们皇上高大俊美,英勇无边啊?”
“你,你。。。”他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
“话多!”我搁下碗,没了食欲。
他拾掇完碗筷,点点头就出去了。
于是,我从此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再后来,他进来的时候,只是垂着头,搁下碗就出去,计算我吃完就再进来收拾。
许是寂寞,我三天没说过话了,我试着开口问他,“孟燕,你们将军什么时候和满洲交易?”
他摇头,然后又出去了。
我一个后仰倒在榻上。。。
史可法忙得颠三倒四,他公主老婆从那日来了就留在军营没走,似乎是担心他相公红杏出墙。
天渐渐冷了,孟燕送来入冬的衣物,帐篷不挡风,早早拢起炭火,我多数时间都会赖在榻上,当然是穿着厚厚的衣物,我怕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特别怕冷,稍稍凉一点就会腿疼,还拉肚子,总之是很窘。
入冬很快就迎来了第一场雪,大雪迅速覆盖整个营地,众人也都换上了棉衣,棉衣虽暖终暖不进我心里。
撩起帐帘,外面守着的两个士兵朝我行礼,这是从那日皇上说为何不把我加在筹码里之后,史可法派来守着我的人,我可以理解为怕我跑掉。
但是我不会跑,现在的自己去哪里都一样,如今算是有价值还能好吃好喝享受着,值了。
“我想出去看看雪。”我跟朝我行礼的两个士兵说。
“这~”一个士兵不知道怎么办好。其实,连我去茅厕都需要一个人陪着的,还好那不是露天的。。。
“皖晴姑娘你答应不能走太远,而且我们的跟着你。”他们开出条件。
“好。”
踏在软绵绵的雪地上,身上穿着史可法派人送来的貂袍,仍然冷,鼻头不一会儿就僵了。
“啊啊——”我对着白蒙蒙的天地大吼一声,仰起头,世界旋转,天也配合着地的颜色,雾白雾白的。
“啊啊——”树梢的喜鹊被我的吼声惊飞,树梢的雪扑朔朔落下,裹着凉风不知飘到哪里。
“皖晴姑娘,外面冷,不然您早些回去吧。”身后的士兵轻劝我。
我点头应了,上次就因为自己太刻薄,那个叫孟燕的小士兵再没有理我,如今这两个人好容易可以说说话,再气走,那我就真要失语了。
吼了两嗓子,我心口舒服些。
第一场雪刚化,紧接着迎来了第二场。
史可法和满洲国的交易也接近了白热化,军营中气氛一改往日轻松,各个严整以待,我想可能是条件没谈拢,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我和多尔衮?坐在榻边,脚下拢着一个火盆,我相互搓着手指头,闲来无事,胡思乱想。
“皖晴姑娘,史将军有请。”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好。”我跳下塌,对于一会儿,或许是死刑等着我,一点畏惧都没有。
出了营帐,那个高个子士兵领着我朝史可法营帐走,半路小心塞给我一张字条。
我一怔,手心一紧,再仔细打量这个人,一身军装,低着头看不清五官,身材高大,实在不像传说中的奸细,诶~不管了,我诶呀一声,“等一下,我肚子有点疼,想去更衣。”
“去吧,去吧。”估计那士兵也乐见其成,催促我道。
“好,好。”我绕到茅房,捂着鼻子,一手打开卷起的纸条:今夜三更。
这是啥意思,难道要救我走?这个是谁写的,多尔衮还是多铎,还是费扬果?我很疑惑,拿着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连个署名也没有,到底要不要信啊?纠结了一会儿,直接撕碎扔进茅厕。
茅房很臭很臭,办完这件事,我出去赶紧吸吸新鲜空气,但鼻尖还绕着一股臭烘烘的味,让人想吐。
“皖晴姑娘,史将军等您很久了。”那个高个士兵跑过来,招呼我道。
“好。”我也快走了几步。
感觉这个时候史可法找我不会是唠唠家常那么简单,他似乎有什么行动,我琢磨一下,看着前面的帐帘被撩起,径直走进去。
“皖晴。。。”
史可法唤我的亲热劲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点头算应了他。
从他们皇上召见我那日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他那个公主大老婆管的也严,而,我更是不想和他们这家子人扯上关系。
“今天找你是想问你,想不想跟我回去,军队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入冬了,粮草也不够。”
“我有权利说不么?”我嗤了一声,自己不过是他的阶下囚,或许待遇能比其他囚犯稍稍好那么一丁点,但连去个茅厕都被监视的日子,谁喜欢。
“。。。。。。”
史可法没有说话,我不明白他今天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那个皇帝想搞什么猫腻?
“你会杀了我么?”我直接问他,不想多废话。
“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松一口气,但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话出自他口,我反而没想法。
“你们会杀了多尔衮?”我又问。
“。。。。。。”史可法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告诉我,没有价值的东西,不能留着。
于是我终于明白,刚刚收到那张字条的意义,应该是有人想救走多尔衮,然后顺带着救走我,但是,如果刚刚的字条是史可法写的,那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杀了多尔衮,然后嫁祸成他逃逸未遂,那我呢?他说不杀我,这步棋中我会被怎么安置?
我思维越来越清晰,渐渐看清事态严重性,我试着道:“我不想和你走。”和他走的话,自己就要和他那个刁蛮老婆一起生活,那种日子可想而知,必然是整天受到她各种算计和白眼,我不想争什么,更不想和那种莫不相关的人争。
“好。。。”他说好,然后再没问我一句,拉开折子开始写字。
我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朝他福了福,“那皖晴就先回了。”然后不等他抬头,转身出了营帐。
回到自己的帐子,我扫视一圈,就算是走,这里的东西也没什么该带的,兜里几张银票还是出城时候费扬果塞给自己的,棉衣服是史可法替我备下的,没理由卷走,难得轻便,我照往常一样,躺到榻上。
因为没有人说话,自己也不能离开帐子太远,所以多数的时间就是躺着,我想我上辈子一定睡的少。
天渐渐暗了,吃过孟燕送来的晚饭,坐在桌边就不想起来,不是说今夜三更么,我等,不管是谁玩的把戏。
“咕咕~咕咕~”
我在桌子上打盹,突然被很奇怪的叫声打扰,猛然睁开眼,正对上帐内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你——”我话说了一半,嘴被他一把堵住,然后有一种极刺鼻的气味钻进我鼻子,眼前渐渐模糊。
再清醒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炕上,我环顾一圈,及其简朴的家具,连窗户,房梁都是灰暗色的,身上盖的被子是粗布蓝底白花纹。
我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完好,就是头有点晕,而且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也想不出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我起身推开门,外面站着孟燕,没有别人。
“进来。”他不愿意和我说话,是因为我上次嘲讽了他可亲可敬的皇上,但我终究是主子身份,可以命令他。
孟燕走进来,小心打量我一眼,照样垂下头。
“你说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迷晕我?”
孟燕沉默一会儿,开口道:“是史将军让属下送您过来的。”
他?难道那纸条真如我猜测般,是史可法对付多尔衮而不引起战争的手段?
“这是哪里?”我仔细闻了闻,室内有种焚香的味道。
“是一间小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