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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弃妇难逑 作者:路遥歌(起点榜推vip2014-09-29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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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紧盯车夫表情,找不到一丝破绽,不像假装。抽抽嘴角。
  “今儿,不用过来接我了。”
  迈开两条小短腿稳稳下车。
  “是。”
  三两步登上台阶,勉强跨过高高门槛。灰墙青瓦,杨柳垂摇,浅水低吟似仙境悠然。想到先生是文人能士并无附庸风雅之感。
  书房大开着门,一男子伫立桌旁,敛眸蹙眉,待我脚步近了也未察觉。。。何事扰他心神?
  “先生。”
  我轻敲房门,进前恭敬地鞠一礼。
  “嗯。”
  他恍惚应我,继续凝注桌面上宣纸墨迹。
  凑上前好奇打量,桌面摊开的宣纸温湿写着‘阿敏’叉,‘莽古尔泰’叉,‘代善’叉,留下‘皇太极’和‘多尔衮’。
  先生皱眉应是为诸多皇子争位苦恼吧!
  抬头瞄向先生。
  肤色略黑,五官宽大英武,黑瞳灼灼宛若晨星,不似维诺白面书生,更像武士豪迈旷达。如此英伟男人竟被同胞说成汉奸,他会是怎样心境?一生追随爱新觉罗·哈赤征战四方,文能提武能扛,战功卓著又该被后世怎样传说?
  爱新觉罗·nuer哈赤薨,皇太极即位,这个我知道,该不该提醒范先生呢?用则不妙定被察觉落了端倪。如果范先生支持多尔衮,将来皇太极即位定然排斥他,想到那些皇权下的牺牲品都没有好结果内心不免悸动。
  “先生,阿玛讲‘从君从将者威望胜于权谋’说的可对?”
  寂静中我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先生扬起眉目光闪烁,双眼微眯片刻道:“威望?权谋?哎!”
  之后喃喃低语:“从军者威望固然重要,可全权利害孰知能断了多少人心呐?多尔衮年纪轻轻难堪大任,四大贝勒忌惮防范阿布泰控布朝堂;哎~皇太极?皇太极。。。”
  闭眼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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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题
更新时间2013…12…29 15:46:13  字数:2331

 我活在时间缝隙里,莽撞的人生只为寻得一抹平静,殊不知上天带我来是该见证历史?还是该重写历史?
  老管家走进来看到这样一幅诡异场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桌前桌后,一个闭眼低头沉思,一个歪头斜眼抿着唇打量,都静静地各安心事。
  “扣扣!”
  老管家恭敬地低头弯腰道:“老爷,宫里来人传话大汗急招您入宫。”
  入宫!难道nuer哈赤病重不治?遗诏?临终托孤?
  先生的心里应该是天下,是大汗,是功名吧?
  这样一个雄才伟略,又顾忌祖宗基业的人,最重视的莫过那份荣耀吧?
  他不会开罪皇太极!
  他不会触犯大汗怀疑!
  他不会支持多尔衮吧?
  “哎~该来的。。。躲不掉。”
  先生暗自叹息伤神,刹那间苍老了十几岁。随后抬头吩咐管家道:“派人送雷儿回府。”
  雷儿?心中暗自庆幸,双眸期许模样。
  “先生我可以出去走走么?今晨妹妹被我弄哭了该是买个礼物赔罪。”装作看不懂先生的苦恼和忧愁。
  “好吧,老何派个人随着他。”
  范先生撩起长衫迈过高高门槛,头也不回,走了。
  我下意识瞟了眼长衫消失的方向,有些事已迈出第一步便不能回头了!
  盛京的八月林荫正盛,姹紫嫣红。
  走进喧闹街巷,前世记忆一股脑涌上头,似真似假似梦似幻影。我举高手掌,阳光透过指缝火热地照在脸上,温暖惬意。花香四溢,随风飘远,是那般真实。
  不远处一间一间青砖商铺,暗灰色菱格木窗糊着泛黄油纸,隐约闻见腐木松焦味。棕红色窄木牌匾殹善堂门口跪着一个十岁上下身材精瘦脸色蜡黄的男孩,灰白色粗布长衣,红红绿绿的补丁像是在细说他的生活如何艰辛困苦。
  就见他双手紧抱一位青衣鹤发老者大腿,老者呲牙咧嘴推推嚷嚷硬是迈不出步子。
  无奈唤来店铺伙计硬生生拽开男孩;摔在路旁毫不怜惜他全身颤抖。
  男孩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脸上鼻涕眼泪和着灰尘像极了小叫花。
  抬眼看见我盯着他,嗖的底下头转身落寞地向前走去。单薄、孤寂、无助,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此时的背影。
  心上一疼,那不该是孩子有的情绪,我从未见过。
  跟上他的脚步走过了长长的街巷,出了城,穿过一片杨树林,来到一处村落,七七八八几户人家,几缕炊烟一片萧条。
  男孩走进了一处破败院落,老旧的篱笆,简陋的屋舍,满地杂草,牲畜粪便味传的老远。
  屏住呼吸随他进了院子,男孩不理会我径直走向草棚。
  “呀!”
  我惊讶的叫出来。
  眼前一匹枣红色大马闭眼侧躺在地上,鼻息呼哧呼哧地喘着,蹄子蹬蹬得胡乱刨着地,尾巴和后腿间拉出长长黏黏的血带,一扫一扫得怎样也摆脱不了。
  “它病了?”
  我想起方才男孩在殹善堂门口紧抱老者大腿那一幕。
  男孩不答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马。
  我回头看向随我出来的小厮,寻求答案。
  “少爷,它这是难产!怕是不行了。”
  “你可有办法?”
  我的心里冒出小小期待。
  小厮垂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
  我冲进里屋寻到一把短柄窄刃菜刀。
  男孩见我举刀出来怒目大喝:“你要干什么?”
  “剖腹!”
  我举刀豪言,却越走近越胆怯,双腿打颤“加油!加油!”紧紧手暗暗鼓励自己。
  男孩一愣,疑惑的看着我。
  心跳加速,双腿无力,我想逃跑。大脑迅速过滤一遍网上看过的剖腹产步骤。不能在犹豫了,一尸两命,该出手时当出手。
  “你俩按住马蹄,用布勒紧马嘴”听到我吩咐,两个人才从呆愣中缓过神。
  他们一定是不敢置信一个六岁顽童竟要举刀剖开马腹这件事。
  手探到马腹左右髂骨两侧,试着平顺呼吸摒除一切杂念。
  可是,手不停地颤抖,边下刀边念叨“对不起,对不起。”血喷了我满脸满身,心头一沉,嘴角尝到一股咸涩,我哭了。
  大马还在嘶嚎左右无力地挣扎着扭动蹄子,我强忍着恐惧两手拉开切口皮肉,油腻的感觉让我想吐,割破白色膜囊,看见一团湿漉漉的红毛小怪。
  “快拉它出来!”
  大马此时已经有气无力,低低呻吟着。两个人机械性的丢下手中任务,面无表情地出手伸向那团红毛。
  我不是专业医学人士,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马奄奄一息。无措地垂下头,这个时代让人害怕,我毫无准备,又如何能掌控你的生死?
  红毛小怪抬起头茫然的左看右看,前蹄用力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挪步到大马跟前,额头轻轻摩擦着母亲脸颊。
  大马身下深洼处已经血红一片,周围安静得可怕,我听见“哒哒哒”泪水滴落地面的声音。
  抬眼看去,都默不作声。我浅棕色眸子闪着晶光,大马小马的身影映在氤氲水雾里渐渐模糊。鼻子又泛起酸涩,强行压下苦楚,拉起男孩手哽咽着嗓子。
  “你且去邻里兑些牛奶来,总该要保住一个。”
  他点头,转身疾步奔出院子。
  半个时辰过后,男孩垂着头缓步从门口进来,两手空空。
  我叹息着拉起男孩的手,他闭上深邃的大眼,任两行泪顺着清瘦的脸颊滑落……
  “你可还有办法养活它?”我抬起眼迎上他哀伤的深瞳。
  他一愣,半响摇摇头。
  “你可愿意将它卖给我?”我平静的问他。
  男孩怔怔地盯着我的脸,眼里闪过迷茫,再转眼细细打量小马驹,阂首苦涩道:“好,我愿意。”
  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问他:“你一个人生活?”
  他咬住嘴唇偏头不看我,神情恍惚幽幽道:“宁远之战我阿玛死在袁崇焕的红夷大炮之下,连尸体都没剩,额娘带我搬来乡下,整日伤痛半年不到就去了。”
  我长久地盯着他,眼底流露出心痛和哀伤:“你可愿意随我回都尉府?”
  男孩沉思一会,挣开我的手慢慢踱步到大马前,凝视着那具冰冷的尸体。
  吸吸鼻子喃喃道:“愿意,但走之前我要葬了它。”
  。。。。。。
  那天,我给红毛小怪起名雷鸣。
  那天,我遇见了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之一何洛会。
  那天,我回府后被阿玛责罚面壁思过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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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五个男主之一的阿洛出现了,激动~

第四章 骤变
更新时间2013…12…30 13:01:50  字数:2244

 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我面壁思过第二日。
  爱新觉罗·nuer哈赤薨,四十四年戎马生涯悄然而止,终年六十八岁。
  国丧给整个后金笼罩上浓郁的哀伤色调。连都尉府也不能避免,下人和主子的眼圈、鼻头都通红。
  阿玛携额娘换上白布孝衣进宫吊丧,我做不来哀伤姿态,好在被罚闭门思过,难得轻松自在,展开宣纸笔墨临摹起宋克的《定武兰亭跋》。
  “吱嘎!”
  门开了,探进一张粉器雕琢的小脸。
  “进来。”
  我蹲在椅子上,弓着身子趴在桌子边,一手提着毛笔,小大人模样。
  小家伙双手端着一只木盒,大眼灼灼的盯着我道:“妹妹我们去湖边喂鱼吧?”
  轻轻在硕雷耳边嘀咕一阵,只见他脸色一惊再到后怕,然后怜悯地看向我,转身离开了。
  温柔的看着他的背景,缓缓道:“哥哥小心点,离湖远些。”
  “嗯!”
  小家伙阂首,悄悄地关上门,走了。
  如果!
  如果我知道,这些对话将是今生我和硕雷得最后一次交集,那我一定不会骗他,一定要想办法拦下他,好过让愧疚让仇恨伴随我短暂得一生。
  晌午将之,院里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屋门被大力撞开,就见阿洛浑身滴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色惨白,神情无比慌乱。还未及我细问,拽起我手腕就向外跑。
  踉跄得险些跌倒,我用力扯开手腕上的手,蹙眉怒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少爷他。。。。。。”
  阿洛红着眼圈呜咽着,我等不及听清楚下文,撒野似的疯跑起来。
  硕雷!?
  看阿洛浑身湿透,难道说硕雷溺水?早晨时候我明明叮嘱他了,该不会那么不小心吧!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边安慰自己边加快脚步,快些,再快些。。。
  远远看见清水湖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顾不得礼貌,拼命冲撞进人群,登时呆愣。
  只见硕雷小小的身体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恐是刚刚在湖水里打捞上来的,脸色惨白,嘴唇紫青,额头擦伤血红一片,衣服凌乱还挂着水藻,毫无生气。
  猛扑过去,顾不得膝盖硬生生撞上地面瑟瑟的痛。泪水模糊了双眼,悲伤流进心里。
  我用力挤压硕雷小小的胸膛,一下一下,小家伙丝毫反应也无,我放声大哭,懊悔得喊着:“哥哥起来,哥哥醒醒,哥哥快醒来吧!妹妹陪你喂鱼,陪你去喂鱼啊。。。”
  掰开硕雷嘴唇,深吸一口气猛地对上去。周围有人惊叫一声,人群似炸开锅般絮絮叨叨议论起来。
  拳头攥的死死的,忍无可忍,我抬头瞠目怒喝:“我要太医,其他人都特码给我滚--”
  双眸深邃寒光凛凛,震惊了当场每一个人。
  懊悔、悲痛、愤怒一股股冲上我心口。
  周围冷漠的眼神令我心头猛然一抽,仿佛一颗触不及防的刚钉扎进手指,鲜血淋漓,疼至心扉。
  狠狠地吸口气只觉得满嘴鉄腥,表情狰狞,眼底掠过一丝哀凉……
  太阳已躲去云后,不愿在直视人世间的悲剧。
  我喉咙里像堵着一团硬物,吐不出也咽不下。
  初秋的风卷起轻浮的尘土,吹进此时我凉透的心肺。
  我每向事实迈出一步都好像在拼劲所有力气,一面想要逃避一面却在懊悔。
  硕雷曾经的小院内一棵古杏树下静静地横着一口小小的松木棺材。没有象征性的灵堂、没有蜡烛、没有供果,甚至一个人影也无。
  我裹着白色外衣,披散着头发,一个人陪他来过完在人间最后的一夜。
  轻轻拾起棺木上枯黄的杏树叶子,攥紧,手开始剧烈颤抖,心口似梗块石头,泪水骤然滚下……
  我既然不能永远陪着他,何必剥夺了树叶想去陪伴他的权力?浑身哆嗦,声音越发不受控制,呜咽小涕着到嚎啕大哭,小身体站不稳了,只好靠着棺木蹲坐下来。
  肩膀颤抖越来越快,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冷空气吸进肺里,冲上脑,太阳穴突突地跳。
  北风呼啸,我紧紧身上衣物。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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