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 作者:弱颜(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1完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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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么一个文治武功的人,能够小小年纪就跟随父亲上了战场,还能够屡次立下战功。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若是想要讨柳二太太的欢喜,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讨柳二太太的欢喜。
柳若姒脑海中的疑问一闪而过。
“娘,你也说了,他是宗室子弟。虽然年纪小,经过见过的事情未必就少了。他刚从边关回来,立了战功,功高爵显的,他有年轻,当然要谨慎小心些。他必是看到了咱们的马车,认出了咱们是谁。不敢得罪咱们罢了。他今天这样纵马飞奔,若是还踩踏了咱们,回头御史就能上折子参他。”
“话不能这么说。姒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柳二太太终于觉得柳若姒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就有些诧异地问道。
“没怎么。”柳若姒就道,“娘。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娘,你总是将坏人当做好人,我是为你担心。”
“好吧,他是好是坏。原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柳二太太虽是这么说,难免又添了一句,“人家后来换给咱们战马,他本不需要这么做。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他带的那些人。”柳若姒只得又道,千方百计想要在柳二太太面前摸黑荣成翰。
“哦,你这还提醒我了。”柳二太太却恍然道,“我看跟着他的那个年纪略长的将军有些眼熟,似乎是你刘五叔的族人。是哪一房的,叫什么名字我却记不起来了,好像听你五婶子跟我说过的,也是在前线立了战功了。”
接下来的行程,就在柳二太太的絮絮念叨声中过去了,直到到了清溪的庄子,柳若姒才得耳根清净。她很是无奈,但眼下荣成翰给柳二太太留下的好印象实在是坚不可破。
下了车,又看到那匹战马。富贵待这马颇有些诚惶诚恐。
“好生照看着,这不是咱们拉车用的寻常的马,回去要还给人家。”柳二太太还特意吩咐了一句。
“娘,咱们的马,怎么会吃了什么毒马草?”柳若姒终于有机会,将柳二太太引导向另外的话题。
柳二太太的面色就是一变。
“这件事,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柳若姒就对柳二太太道,“要说是误吃,我实在不能相信。娘,你也听到那个军汉的话了。他们边关的骑兵,最懂马匹这些事。他说京城中怎么有毒马草,咱们家养的拉车的马,吃的饲料都是精心选的,要不是成心,怎么会让马吃了那个东西!”
柳二太太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是万幸,咱们没出什么大事。若是不巧了,如今咱们还不知道在哪里那。”柳若姒又道。
府里头有人故意给他们的马下了毒,目的自然不是跟马有仇,要害死那匹马,而是坐这马车里的人。
有人不想让他们顺利到庄子上,甚至是想要他们死!
这件事,柳二太太有些不敢细想。
“娘,这件事,可含糊不得。有一就有二。有了这个心思,这次不成,下次还会冲咱们下手。”柳若姒就道。
“或许……是不想让咱们来庄子上。……要害死咱们,应该不会吧……”柳二太太心地善良,就非常不情愿将事情往坏处想,不情愿将别人,尤其还是一家人往坏处想。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却是不容人逃避的。
“回去必定要仔细查清。”想了想,柳二太太也下定了决心。
来清溪的庄子,就是为了给海棠落籍找户妥当的人家,这件事并不难办,很快,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就从庄头推荐的几户人家中选了一户出来。这户人家世代耕种的是祁家的土地,深受祁家的恩德,且家中人口简单,都是嘴巴极严、为人行事非常妥当的人。
柳二太太就将这户姜姓人家叫了来,仔细地吩咐了,又赏下了几件尺头和些银两。
“……只是认了亲,就当是多了一门亲戚吧。谁来问,平常说话,都不可说漏了嘴。”
那户人家本来就感恩,思想着要报答,如今这样的事,于他们又有好处,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就千恩万谢地应了。
办成了这件事,柳二太太就松了一口气,回去也好跟柳二老爷交代了。
“再去狼山的庄子逛逛?”柳二太太就问柳若姒,还问她要不要在庄子上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娘,马的事情,还是尽快回去的好。”柳若姒虽然很想在庄子上散散心,但眼下却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回去解决。
“也好。落籍的事情,也早点回去办妥当了,免得再有什么变化。”柳二太太就道,因为马车的事情,她也警觉了起来。
众人只在庄子上吃了一顿饭,带上庄子上准备的一应土物,就忙往回赶。天色将晚的时候,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回到了柳府。进城的时候,柳若姒已经打发人往翰林院中通知柳二老爷,因此,母女俩在二门下车,柳二老爷已经带着人等候在影壁门前了。
“怎么样,没受伤吧。”柳二老爷赶上来,将妻女都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已经跟老太太说了,也告诉了大哥知道,如今大家都在老太太屋里。”柳二老爷带着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往门里走,一面告诉道。
柳二老爷在翰林院接到柳若姒派人传的话,当即就吃惊不小,立刻就往家里来了,并且将事情告诉了柳老太太和柳大老爷等人知道。
“已经打发人将马厩的人都看管了起来,三弟带着人亲自查问去了。……确定是吃了毒马草了?”
“确定的。”柳若姒就点头道,“遇到从北边卫所回来的人,有养马的军汉看了,他们最懂得这个。”
至于见到了荣成翰这件事,柳若姒觉得没有必要详细跟柳二老爷说。
三人就到了柳老太太的屋子里,柳大老爷、柳三太太、柳大奶奶等人都在,柳大太太焦黄着脸,竟也在座。
“可是万幸,听着这消息,把人给吓死了。心焦的了不得,身子难受,也要来亲眼看看。弟妹和三丫头都好,我的心也算放下了。是祖宗保佑。”众人都来慰问,大太太让柳大奶奶扶着,也过来说话,一边又拿帕子抹眼角。
“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柳老太太就皱着眉道,“老三去了半晌,怎么还回来。”
“老太太放心,不管是哪个下这毒手,好害二太太和三丫头,我们老爷去了,管保将人揪出来。”柳三太太就往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那边瞧了一眼。
正说着,外面脚步声响,柳三老爷沉着脸走了进来。
第一百章 缘由
“可查清楚了?”见柳三老爷回来了,柳二老爷忙就问道。
“人跑了!”柳三老爷气愤地摔手道。
“怎么回事?”柳老太太就问,一面看见柳三老爷头上有汗水,忙就叫小丫头端上茶水来,又让柳三老爷坐下,慢慢地说。
柳三老爷大口喝了茶水,这才告诉柳老太太和众人。
柳二老爷回家来将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马车的马被下毒一事说了,当时有柳大老爷、柳三老爷还有柳三太太在,就都很重视,立刻就打发人将马厩的一应人等都看守了起来,柳三老爷还怕下面管事的问不清楚,亲自带了人去审问。
“……叫做郑三儿的,是个酒鬼加赌鬼,因他晚上不睡,马厩里常指派了他夜里喂马。……已经不知去向了,带着人去了他的住处,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没了。问了人,都说这一天都没见着,怕是昨天夜里,或是今天一大早,就跑了。”
经过查问,马厩里其他的人都没有嫌疑,唯有这个烂赌鬼加酒鬼的郑三儿形迹可疑。
“平常有些好吃懒做,晚上干活必定攀扯着别人。只是昨个夜里,特别的勤谨,让别人都去歇着,只他一人看着马厩、喂马。人问他怎么了,只说是赌钱赢了不少,心里头高兴。”
这么说着,柳三老爷就从袖子中拿出一缕干草来。
“这是在郑三儿住处发现的,我认得,正是毒马草!”
只有这么一个有嫌疑的人,却已经跑了,又在他的住处找到了这样确实的证据,那么,给柳二太太的马下毒的人,肯定就是这个郑三儿无疑了。
“既然是这样混账不堪的人,为什么还留在府里?他又有什么缘故这么做?这么做。对他难道有好处不成?”
一个赌鬼加酒鬼,靠着柳家的这碗饭糊口,如今畏罪潜逃,岂不是失去了饭碗?就算是这个郑三儿做的。动机是什么?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待下历来宽厚,且从来不管府里面的事情,要说这个郑三儿对他们有怨恨,却是说不过去的。
“这些,就要问管家的人了。”柳三老爷就看向柳大老爷。
柳大老爷板着脸,看向了柳大太太。
“去拿花名册子来,”柳大太太无可推脱,就向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吩咐道,一面解释,“前头院子里。都是外面爷们儿的事情,我虽管着家,却也只和几个管事说话。既然是这个人,他能跑去哪里,势必要拿了他回来。决不轻饶。”
“前院后院,都是你管着的。你并不是新当的这个家,这么一个人,你就说你不知道?还拿什么花名册子?”柳大老爷十分不悦地道。
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柳大太太的身上。
柳大太太见众人如此,只得挣扎着起身,扶着小丫头的肩头站着。
“是我疏忽了。这些天……”这么说着,柳大太太的身子就有些摇晃,面上的表情也凄楚了起来。
“罢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这几天都在屋子里,吃药养病。并不曾问事。”柳老太太看着柳大太太的模样,就开口说道。
“老太太体恤,不过,毕竟老太太委托了我管家,还是我的不是。”柳大太太就从袖中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委屈的语气中带上了些哭音。
是啊,柳大太太这几天病的躺在g上,家事一概不理的。偏这个时候出了事,那自然是和柳大太太没有干系了。
“你太太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柳大老爷又扭头问柳大奶奶。
柳大奶奶早在柳大太太起身的时候就忙站起来了,听柳大老爷问她,她也是一脸的惶急和委屈。
“郑三儿这个人,媳妇是知道的。……是家里的老仆了,他娘老子是跟着曾祖伺候的,到老太爷的时候已经不大能够做事,老太爷吩咐了特意照顾、荣养的。郑三儿一直在府里头,虽是好赌好酒,老太爷看着他娘老子也一直养着他,只派他闲差。……到了太太和媳妇手里,虽看着他不像,因有当初老太爷立的规矩,依旧派他在马厩里,也是闲养着。”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老太爷也是因为他娘老子伺候了太老爷,有些功劳。他虽不成器,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柳老太太就说道。
“这样的一个人,必定是什么人给了他大笔的银钱,让他做的这件事!”柳三太太就道。
“有人要害二太太和三丫头?”柳老太太后知后觉。
“这毒马草咱们京城可是极少见,也断没有误当做草料喂给马吃的。”柳三老爷就道。
正说着话,小丫头匆忙进来禀报,说是马厩的管事有事回禀。
“让他来回话。”柳老太太就道。
马厩的管事被领到柳老太太的屋外,隔着帘子在台阶上跪了向屋里面回禀,说是刚才又有两匹马口吐白沫倒在马厩内,眼看着不行了,似乎也是中了毒马草的毒。
“什么?”柳老太太大惊,“都是谁的马?难道不只要害二太太和三丫头,还想着还别人不成。”
“……是大太太,还有大奶奶的马。”马厩的管事就忙回道。
“三匹马在同一个马厩里,二太太的马是上午中毒的,这两匹马却是刚才中毒,除了郑三儿,还有其他人下毒不成?”柳大奶奶就有些惊慌失措地道。
“奴才敢用人头担保,从今个早晨起,喂的草料都是好的。大奶奶不知道这些,虽都是一样的中毒,或有吃的多的,有吃的少的。再者,二太太的马是出了城,大太太和大奶奶的马,一直就在马厩里,中毒后,发作的就慢些。”马厩管事就道。
“是这样,我竟完全不懂。”柳大奶奶就道。
“哪里怪得你,妇道人家,谁懂得这些个东西。”柳老太太就道。
“这样,那郑三儿就并非是冲着二婶和三妹妹。”柳大奶奶就抚着胸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还是冲着太太和我的面居多。”
“这话怎么说?”柳大太太忙就问柳大奶奶。
“太太不记得了?前几天,太太和我出门去礼部尚书家里赴席,马车准备的慢了些,是我问起来,说是这郑三儿喝醉了酒误事。当时我很生气,叫人去骂了他。好像还说过,要撵他出去的话。”
“莫不是因为这个,那奴才就记恨上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