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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纸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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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田岳一直想陷害沈晨,为了报复当年被赶出公司那件事。而且来电话的人还说,事情已经成功了,沈晨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那时,是我被检查出脑瘤的时候,医生说,我最多也就还能活三个月。)
  我开始咬牙,我恨田岳。但我还不能发作,我回到床上,假装睡着。田岳回来,他的兴致很高,还主动要和我亲热,我推说身体不舒服。
  天亮的时候,我几乎是一夜未眠。我偷偷起身,溜到外面,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家时,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对我说,我的丈夫——沈晨失踪了。在家里,我找到了一张遗书,一张诊断书,还有一件满是鲜血的衣服。这几件东西我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沈晨出事了。打他的电话,不通。有人在路边发现了已经破碎的手机。我知道,沈晨凶多吉少。
    
  第四节
  我不知道田岳是怎么做的,我只是知道,我要为沈晨复仇。我从家里出来,跑到那栋别墅。田岳还在睡觉。我顺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刺了下去,我不记得到底刺了多少刀。反正到了最后,他全身都是伤口,田岳张着嘴,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杀他之后,我害怕极了。我开始思考如何隐藏尸体,我还是决定把他抛入湖中。他的尸体很重,我花了足足一个钟头才做到。抛入湖中后,我坐在湖边觉得生活毫无乐趣。我甚至想投湖了却我的一生。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她对我说,既然我不怕死,那么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所以你就和他一起到了这里……)”
  她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我知道这就是全部,或者可以说是真相。对于我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真相。
  那个女人,不,我知道她是谁,我知道她是谁!
  蓝玲,我爱的妻子。我长久以来付出了全部爱的妻子。
  我的手摸着脸,血迹和伤痕还是遮盖住了我大部分面孔。怪不得和她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认出我。
  我又想,为什么我也没有认出她?她的动作我熟悉,她的声音我也熟悉。可是为什么?仅仅隔了一个面具我就认不出她了?
  是不是我们都被那虚假幸福的遮蔽了双眼。
  远处传来脚步声,纸鸢提着灯笼来了。微微的灯光照亮了这里,包括蓝玲的脸。面具已经不在。她的脸上沉静而忧郁。是为了我吗?是为了我而感到良心不安?仅仅如此吗?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的是你良心上的一丝不安。我应该高兴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蓝玲也在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慌。
  她说:“你好像一个人。”
  好像一个人?你认不出我了。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你忘了吗?虽然被水泡过很多次,有些变形,但你应该能认出来啊。你不记得了吗?左边领子上有个地方是被火柴烧出了一个窟窿,你当时说,这件衣服扔了吧,可是我却说,衣服很贵,不要浪费。
  我摸着左边领子上的那个洞,那个洞我一直没有补上。衣服上的洞是可以补上的,可我的心呢?
  纸鸢走到我面前说:“该你了。”
  我点点头。很奇怪,听完蓝玲的叙述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这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正往前走,纸鸢忽然出声:“沈晨,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人总是在作决择,左边或者右边,生存或者死亡。对于我来说,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我听到蓝玲惊叫一声,她听到了“沈晨”两个字,也许她认出了我的背影。就如同我对她的影子也是似曾相识。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并不像彼此想象中的那么熟悉。
  背后,嗒嗒的脚步声。蓝玲从背后抱住了我。她的手摸到了我的脸,我的脸很大一部分都被龙文宣打得不成样子,完好的只有一少片。
  蓝玲抽泣着说:“沈晨,是你吗?”
  她还是不能确信。
  我开口说:“是的。”
  这句话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能说话了。我失语是因为自己受到的刺激过大,而恢复也是由于受到的刺激过大。
    
  第五节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蓝玲的声音则有些颤抖,她说:“太好了,沈晨,你没事。太好了。”
  我把她的手掰开,向前走,蓝玲在后面叫着我:“沈晨,沈晨……”
  我不理她,径自向前。
  洞口那里有个人影。不,准确的说是在我侧前方。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看他。
  当我走过去之后,身后的人叫了我的名字。
  “沈晨。”
  我的心头一紧,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那个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手提包里依旧有那个断了头的观世音。
  那个声音不陌生。
  我看到了他的面孔,同时我的嘴角上挂了笑。
  因为那张脸在不久前还在我的脚边滚动。
  “田岳。”
  那人点点头,他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衣服,和他的气质不怎么相称。我还记得,他讨厌一切不上档次的东西,从衣服到女人。
  “沈晨。”他又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奇怪,为什么他能认出我,而我的妻子认不出。嘴角的笑持续着,那是苦笑,也是充满杀意的笑。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他显得很虚弱。动作有些不协调。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闭合了的伤口,那道伤口环绕着脖子。我知道那是为什么,那颗头颅曾经离开过他的身体。
  可能吗?合乎逻辑吗?我闭了一下眼,心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我做的梦。
  不然就是我疯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被诊断出脑瘤,死不了的纸鸢,弥漫大雾的迷津湖,纸鹤家的杀人案,被龙文宣袭击,那些自杀者,还有湖神,湖神的洞穴,以及他奇怪的医治人类方法。
  当然,还有死而复生的田岳。
  我的手指灵巧地打开了手提包上的拉链,伸手捏住那尊观音像。田岳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说:“沈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能不能帮帮我?你一定知道这是哪里。看在我们曾经在一个学校,一个公司待过的份上,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我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与此同时,我举起了右手,手臂划出了一条弧线。那尊观音像砸向了田岳。田岳“唉呦”一声,后退了一步,我上前一步,继续挥动手臂,手上的观音像雨点般的砸向了田岳。田岳连忙说:“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观音已经没有头,现在全身也被血染红。可是我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我不是一个暴躁的人。
  我也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
  我更不是个喜欢伤害别人的人,即使那个人让我十分厌恶。
  可今天我要杀了他!
  田岳被打倒在地。
  我喘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到了头上的那些伤痕。那些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凝固的血上沾染了新的血滴。
  我读过一些犯罪学书籍。上面说,一些变态的连续杀人犯都习惯于用同一种手法杀人。杀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第六节
  对,是这样。我用同样的手法袭击过龙文宣,欲致其于死地。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彻底疯了。
  蓝玲的尖叫让我从沉思中苏醒。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从蓝玲被吓得有些变了形的面孔中知道自己的恐怖。我变了,变得喜欢用暴力,变得让人害怕。
  我抓着观音像的手在抖动。观音像的底座掉了下去。底座上有个奇怪的东西。准确的说,是条闪着光的银色金属链子。
  我捡出链子,放在眼前。那东西的光芒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我问蓝玲。蓝玲使劲摇头。
  “那是要你命的东西。”田岳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接着一块石头砸在我的后脑上,我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脑后火辣辣的疼,而我却清醒异常。
  也许是田岳打得不准,也许是因为这些天我受到的打击太多,或者是因为老天觉得我受到的折磨还不够。
  那条银色链子掉在一边。田岳伸脚把它踢到一边。他一边伸手捂着流着血的头,一边说说:“你不知道吧。这条链子是放射性物质,是你得病的原因。”
  我又看了一眼蓝玲,蓝玲说过这是他从海南带回来的。她骗了我,她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这就是我的妻子吗?
  我也看到那条银色链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的那个办公室里会有那么多人感到不舒服。还有为什么薛镜会得白血病!
  田岳的脚踩在我的头上,气焰嚣张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混蛋。是你的出现让我什么都没了。是你和这个贱女人。你们,是你们,我要整死你们……”
  蓝玲跑过来,跪在田岳面前,苦苦哀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你这样做他会死的。”
  田岳冷笑一声,满是血的嘴吐出一个个字:“你凭什么求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贱货。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是怎么红杏出墙的。怎么和我背着他在湖边公寓里亲热。你都没说吧?”
  蓝玲使劲摇着头。
  我的耳朵里嗡嗡响,田岳的话却清晰地传入。
  我好恨!
  “他不会死。”又有人说话了。
  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纸鸢的。
  田岳说:“为什么他不会死?”
  “因为湖神会救他。”
  “为什么?”
  “不会为什么?只因为湖神喜欢。湖神不喜欢你,你会死。”
  “不可能。不可能。”
  ……
  后面的话听不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同我的视力一样。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蓝玲的声音。
  “对不起。”
  一切都空虚而缥缈,无法辨出真假。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田岳死了。死得很惨。是被人扯断了四肢和他头颅,肢体被扔进了迷津湖。我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见到了没有面目的湖神。湖神给我实施了那种特殊的手术。他用那把小刀把我的身体切开,“大卸八块”。他切开了我的脑袋,从里面取出了大脑,清理了癌变的脑组织。做完这一切,又把我组装起来。
    
  第七节
  在做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嘴里依旧唱着那句:“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依旧不知。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那句话,第七次还是第八次。记不清。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眨眨眼睛,很容易适应了这种还不算刺眼的光芒。世界依旧是如此美好。我活动了活动四肢,很轻松。
  身边是那块怪石,怪石后是迷津湖的湖面。湖面平静得如镜子。
  我记得这块怪石和那间屋子不远。对,从那个屋子里可以看到这块怪石。
  我向南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
  那里没有小屋,只有一片烧焦了的痕迹。我猜我再也找不到那间神秘的屋子。
  在远处聚集着很多人,他们对着那片芦苇荡指指点点。我走过去,听到他们谈话。他们说,湖神走了,昨晚一个火球从湖里冒出去,直上云霄。有些老人还在湖边设立了祭奠用的香案,对着芦苇荡拜了又拜。
  我也走到湖边,向湖里观望。湖水里映着我的影子,影子和记忆中完全没有差别。我摸了摸额头,那里应该有很大一片伤痕。
  可是现在那里平滑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摸了摸身边的手提包,里面鼓鼓囊囊的。里面有观音像,拿出扫了一眼。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因为观音像没了头。
  脑中一片空白的我走到路边,坐上回家的长途车。回到家,找了一套完好的衣服穿好,照照镜子,我又成为了那个人人羡慕的青年白领。
  我到了医院,做了一个脑部检查。没有任何结果出来,医生说我的脑部没办法扫描,因为显示屏幕上一片雪花,似乎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估计是湖神对我的脑部做了什么动作,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没有在意。回到家后,电话留言机里有很多朋友们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回复。最后一个留言是蓝玲的,她说:“我安全了,我很好,不要惦记我,我……对不起。”
  我哭了。究竟是为什么哭我也搞不清楚。
  如果蓝玲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她。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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