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传人在美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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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那个风水先生的设定中有条不紊的进行,但他却在最终一步棋上失算了——他没想到,小小的普纳尔谷里,竟然隐藏了一位会鲁班术的高人,就是三师兄你。”
“我看,小小的普纳尔谷里隐藏的高人就是你吧!”秦绍楠盯着厉凌,两眼异光勃发,“你这推论是对的,你能看出这一着,说明你的眼光高过你三师兄啊!
“不错,那个风水先生应该是对这处地脉施过法,让其正好在我上梁期间出岔子,要不是我加持了法局才能看出来,陈家人可真要遭大殃啊!”
“我艹,这得跟人什么仇什么怨,才会使出这一阴狠毒辣的绝户计啊!”桐子在一边心有余悸,“让人家死绝,陈家可是上下好几十口人啊!这得什么仇什么怨,什么仇什么怨呐!”
“什么仇什么怨?”秦绍楠哼了一声,“你毛都还没长齐,懂个啥?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升米恩,斗米仇,你懂么?
“美国这么多校园枪击案,一个学生在学校里被嘲笑了两句,从家里端出枪就在学校里大开杀戒,这个怎么解释?小小的嫉恨,有时是会酿出大祸的。
“有些疯子,就会因为你曾经能借给他一百块、现在却不借给他一千块而将你杀掉!这就是人心,人性。
“何况,牵涉到江湖纷争和仇恨,那就更加说不清道不明了!这陈家人,如果不是惹上了疯子,可能也的确做过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被人惦记上了罢!”
“这既然是副独眼龙死地,就不能再造房子了吧!”枫条叹息一声道,“哎,陈四爷花了二十多万美金才建造的这些房子,都要被推倒、再重新找地方么?这可真是倒了祖上八辈子大霉了!”
“不,不用!”秦绍楠摇摇头道,“那个风水先生既然能对这地脉施法动手脚,我秦木匠也可以!我以双法局抵住地脉冲煞之气,让地煞不得发作,陈家人住进去就不会遭灾逢难!”
厉凌听来心下猛地一跳,赶紧道:“三师兄,这可是——”
秦绍楠打断厉凌道:“这些房子我们三个人忙活了大半年,付出了这么多心血,说推倒就推倒、说丢了就丢了?我不忍心啊!
“何况,五十年了!在我秦木匠手里,还真没有出过一件瑕疵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个风水先生能破,我老秦就能立!”
“但是,这是有——”厉凌还没说完,秦绍楠便对他挥了挥手,面上神色坚定,然后朝桐子喊道:“老三,把我那班母拿过来!”
桐子将一柄乌木墨斗递给师傅——旧时正规的木匠,从来不会喊“墨斗”的,只会称其为“班母”,因为据说墨斗是鲁班的母亲发明的。
秦绍楠接过墨斗,立即在梁木八卦对冲四个方向弹起了墨线。
“三师兄,不行啊,这是犯大忌的!”厉凌还是忍不住劝道,绝不能让三师兄冒此大险!
“师傅,你这是又要加持法局么?!”枫条也看出了道道。
“对,我再加持一道法局,做个双法局,双法局便可抵住地煞冲克!”秦绍楠点点头道,“我老秦做了一辈子全掌墨师,造房子怎么能没气运、如何可以再推倒!
“那我和蹲马路旁的普通木匠还有什么区别?我这不是砸自己招牌么?从今以后谁还会再找我盖房子,你们将来又如何撑得起利华?!”
“可是,三师兄,这对你冲克反噬太大啊,不行!让我来吧!”厉凌赶紧走过来。
“你来?你不就被一个老人家传了几招,真把自己当成了祖师爷的传人?”秦绍楠将厉凌推开,“我马上满七十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怕什么冲克,什么灾厄的!你可不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三师兄,我的意思是,要做双法局,再加持一道法局气运,不一定非要走天心——从房架梁木上来。”厉凌正色道,“好事不过一,你再走天心加持法局气运,祖师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秦绍楠冷笑一声道:“咱鲁班术木匠加持法局气运,从房架梁木上走天心走了两千年,不走天心,难道走地遁——啥,你是说,你能走地遁?!”
“对,从宅基地遁位加持法局气运,就可以避过祖师爷的一次恶咒。”厉凌认真地答道,“你应该知道,一幢新房,天心位可加持一次法局气运,而地遁位也可以加持一次。但同样的位置再行加持,都犯了‘好事不过一’,是逃不过祖师爷法眼的。”
“你、你竟然真会……”秦绍楠望着厉凌,面色一阵苍白,瞬即环视一眼枫条和桐子,把后半句“《鲁班书》下册上的法术”给咽了回去。
梁木天心位加持鲁班法局,是《鲁班书》上册的上梁术法,而宅基地遁位加持鲁班法局,却是《鲁班书》下册的上梁术法!
同样都是上梁法术,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施法手段迥然二致。在天的不一定高,在地的不一定低,而且恰恰相反。
在鲁班术里,凡是用神走天心位的术法,都表示施法者会被暴露在天道法眼之中,遵循三界五行人伦纲常,一旦施法念咒,就会对自己产生反噬,甚而有天劫。
可用神走地遁位的术法,却说明了这些术法不会暴露在天道法眼里,这些术法乃是走人体法炁、丹田汇中,是以人体自身极限来代替天劫磨砺,是而不会引发天谴。
所以,精通《鲁班书》下册上鲁班术的人,并不会犯上五弊之苦、三缺之命、从而冲克其自己和家人的命数。
唯一的风险就是他需要不断挑战自身的人体极限,让自己丹田内的法炁修为足够强大。否则,施展几次术法后,其法炁修为便会损耗过度,导致人体元气不足,元气空乏,自也有性命之忧。
秦绍楠此时却无法平静了,开始厉凌施展过一次祖师爷地遁术法“切口梁”、把格兰特太太肚子里的胎儿劈成了三瓣嘴时,他已经惊诧无端,只道厉凌是被高人传了两招而已。
可现在,走地遁位加持鲁班法局,这可不是轻易就能传授、学会的小法术,而是系列复杂的术法运作和演算推量才能做到,没有十年八年鲁班术修为的木匠,谁敢来碰鲁班法局!
“臭小子,到底,你碰到过谁,你是怎么学来的?!”秦绍楠活了这把年纪,能让他吃惊的事情不多了,比如眼前这个他从未碰到过的“断财绝丁脉”。
但毫无疑问,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学生,竟然会失传了两千年的《鲁班书》下册上的法术,这更让他hold不住了,这简直是——你咋不上天呢!
“白—胡—子—老—爷—爷!”
枫条和桐子望着厉凌,和厉凌同时说出来。
“啊?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厉凌一挠头,干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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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术士江湖
“我们先去吃饭,吃好饭后,枫条和桐子你俩帮我去找四面石敢当来,三师兄你就帮我挡着这些人,不要让他们来围观,你知道,鲁班术施法时不能让无关人等看到,否则法术就破了。”厉凌望着他们三人娓娓道来。
第一次要使大招,他自然有些紧张,毕竟昨天晚上脑海中才传承的这套鲁班术,虽然一切了然于心,可真要施展时,他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在七上八下。
尤其是他对于丹田附近那道莫名的气息已经大致有了个底——鲁班法炁。
之前以“切口梁”破煞时,已经消耗了一些法炁,这道随着脑中《鲁班书》同时承传到自己体内的法炁,会不会消耗一空就无法再生,他心里却没有底。但是他知道,没有法炁,自己就再也无法施展鲁班术。
关键是在这本《鲁班书》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记载修炼凝集鲁班法炁的法门方术!所以,自己必须得省着点用,然后慢慢去探索凝练之道。
再说了,三师兄可是一个有几十年经验的鲁班术大木匠,而自己,不过一夜之间而已。即便自己这套术法高于他所掌握的,可在战场上,最先死的往往是艺高人胆大的,经验和见识才是活得更长久的保障。
而秦绍楠此时心里更是一片茫然,这个小师弟已经涉足了这个领域,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了,何况他之前已经施展过《鲁班书》下册上的“切口梁”、破除了格兰特太太引起的冲煞。
一次也就罢了,可他还能放鲁班术大招——加持鲁班法局,而且用神走地遁位!
这臭小子可能真的是走了狗屎运,被什么白胡子老神仙给传授了一套《鲁班书》下册上的鲁班术!
难道,消失了两千年的《鲁班书》下册《万法归宗》,竟然重出江湖,传到了这个小师弟手里?!
想到这里,秦绍楠心底忽然涌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念头,一瞬间让他浑身一个战栗,他赶紧收住这个想法。
他宁愿不去相信小师弟得到了下册真传,而不愿再让刚刚那丝念头再冒上来,他发誓,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这么想!
对啊,那本书毕竟已经失传了两千年,怎么可能再重出江湖呢!两千年了,一本书早就化成灰了吧!
四人当即走向陈四爷为他们预留的一个酒席单间。秦绍楠早早告诉过陈四爷,他施工时,除了主人,他不能和其他的人在一起吃饭,因而,陈四爷为秦绍楠四人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摆上了酒席。
望着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厉凌却没什么胃口,心头除了对即将放大招的忐忑之外,还在盘算着三师兄营持的鲁班法局里、那剩下的一道极其类似孕妇叠生气场的异煞。
另外,他对那个设计陷害陈四爷一家、为陈家堪舆出这副独眼龙“断财绝丁脉”的风水先生很是感兴趣。
此人毫无疑问也是一个江湖奇门遁甲、术士高手了,不论他是收钱为他人做事、还是他自己和陈家之间有血海深仇,他这样做,如果这“绝户计”得逞了,他是逃不过天地法眼、被上天折寿的。
普纳尔谷的华人厉凌虽然基本都认识,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平素主要还是和约翰斯丹利私立中学里的白人同学和老师打交道。
对于普纳尔镇上这些华人的轶事风闻,厉凌自然没有三师兄和枫条桐子等成日和华人们打交道的人了解的多。
想到这里,厉凌然后四下一望,确定周围没人——须知练武之人,眼耳聪敏自是胜于一般人,然后他随意夹了一筷子菜,边吃便问道:“三师兄,陈家在这东海岸也算排的上号的华人富豪,他们平常和什么人结下过梁子,这些风闻你有数吗?”
秦绍楠夹起一根大鸡腿放进嘴里,鸡骨头咬的“咯嘣”、“咯嘣”作响,然后连肉带骨一起咽下去,一点骨头沫子都没吐出来。
枫条和桐子成日跟师傅待在一块,已经见怪不怪了,厉凌却依然有些惊诧。
三师兄习武修为早已上了暗劲,内气鼎盛,即便不发力,绵绵内劲,如水推波,也能迸发千斤之力,他吃肉啃骨头时,哪怕是猪腿筒子骨,也能咔嚓咔嚓地嚼碎吞咽,何况这根鸡腿!真正做到了“吃肉不吐骨头”。
擦了擦嘴,秦绍摇摇头道:“有钱人的事,咱们这些吃手艺饭的人关心那么多干啥?这世道,生意做的大的人,不用说,那是黑白两道都要通吃的,无论在咱华夏老家,还是在这标榜民。主自由、没有暗箱操作的美国,都是这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有过节,陈家人生意做的这么大,不得罪人才是怪事了!只是,能把人逼得江湖奇门术士上门寻仇、要使出‘绝户计’,这可真的有些太过了啊!”
枫条点头道:“是啊,师傅曾教过我们,欺人不欺算命子、风水先生,还有咱木匠,得罪了这些人,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不怕偷儿惦记,就怕术人记恨’,被这些江湖术士记恨上了,时不时给你整点门门道道,那可真是抬头碰门、走路摔跤、出门遇车祸,进门被狗咬啊!”
“我看,还是咱师傅厉害,那些算命先生、风水师,他们能说会道,又唱又跳,可他能像咱师傅念个咒就能放法术么?”桐子吃的一嘴油,说的手舞足蹈起来,
“还是咱祖师爷的徒子徒孙牛掰!江湖上,敢得罪咱木匠的找得出几个?俗话说的好啊,‘宁惹阎罗王,不惹一木匠,宁掀县衙的房檐,不动木匠的米缸’,得罪了咱木匠,他就没有好下场咯!”
“桐猴子你懂个啥,尽胡说八道!”秦绍楠白了他一眼,“江湖术士,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