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情义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马-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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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荒郊古寺,由于年代湮远失修,半已圯颓,香火早断,又因为地荒僻,离官道又太远,附近也役人烟,几年也没个人来,牌匾蚀化,字迹已不可辨,连寺名都没有,是一座名符其实的野寺。
山色苍茫,归鸦阵阵,炊烟四起,昏月将升,点缀着清凉山一片入暮的凄凉。
谢志强当下一听白墨临之言,豪气顿发,立即晃肩进步,双掌疾分,招演降龙十八掌中绝学,里分外扬,忽又内圈吐劲,双掌连抄带削,迳取谢志强的笑腰双穴。
白墨临的心里,充满着一股幸福的感觉,愉快地跨上了马,缓缓地跟在马车后,进入九州城里。
白墨临挫腰倒纵,倏又挺身凌空,三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顿时一个个都咕咚倒地,被点中穴道不起。
说着,白墨临抢上前一步,从上官擎天的手中,取下字笺,两位姑娘也都围上来一看,果然又是霆锋上人的法谕,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谷外有人,谨防火攻,前后如此,三人分行。”
上官擎天竟厉声长笑道:“我还不知道,我的女儿有如此一张利口,好哇!你既然知玷污门楣,就应该行为光明正大些才是道理,别让为父的在武林中无法抬头。”
一则,对于黄山如此幽静清秀,如诗如画的环境,悠然神往。同时又听着白墨临如数家珍的指点着一些令人回味的往事,所以,一路行来,异常缓慢,沿途流连观赏,半晌尚未行及科莫谷之一半。
白墨临凌空点穴,用的是什么手法,只见他点倒三个人以后,连头也不屑一回,走回原来地方,拱手说道:“这三人关系晚辈说话作证,不能让他逃脱,方才放肆之处,请上官老庄主原谅。”
一路上灯光疏落,看不清两旁情景,但知在隐隐约约中,都有人在走动。
司徒香香进入厅堂,两盏琉璃吊灯,照得通明。最使白墨临感到奇怪的,偌大的厅堂,竟然毫无一点陈设,正面仅仅摆着两张椅子。
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秀士,满脸英气,俊逸非凡。另一个是短装打扮,管家的装束,年在五十左右,挑着行囊,虽是下人,长相也颇不俗。
约莫前进了十余丈,一声号角齐鸣,霍然眼前火把齐明,雁行有序,排出两行带刀武士,个个都是左手握着火把,右手按在刀柄上,虎视眈眈,盯着谢志强。
上官红没想到平日慈祥的父亲,竟会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一气之下,她泪流满面,反身一掠,摘过庄丁身上的佩刀,举刀就要横颈一抹。
谢志强的脸,绷得紧紧的,他瞪眼看着范廷元自身边走过,谢志强握着铁环的双手,青筋暴露,可是他始终没有再出手。
上官老庄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谢志强,我原极溺爱信任,可是,自飞狐帮回来以后,非但只字不提为何回来?反而成天闷闷不乐。
此时飞狐帮派人来不提谢志强如何帮助外人,倒戈相向,只说谢志强行为欠端,自觉无颜离开三龙帮。老朽自出道以来,归隐迄今,无一不是之处,留人垢言。如今自己女儿让人如此讲话,这老脸如何挂得住?
科莫谷,狭长而平坦,沿途少见怪石狰狞,倒是遍地细草如茵,一道山泉,淙淙直流出谷外,最为难得的,山泉两旁,衍生垂柳,微风吹来,飞絮起舞。如果不是两旁削壁悬岩的山峰,这科莫谷那里像是山谷,倒是一个田野人家。
双掌将接的一瞬,突然白墨临感到从“命门”穴上,直涌进一股热流,顿时真力倍增,方自一愕之际,左掌微微一麻,“匐砰”一声,止不住身形微晃了一下,竟把这一掌硬接住了。
上官擎天道:“谢志强儿子的遇害,如果真与你们无关,那么嫁祸你们的那人,目的就是要你们被官府当作杀人犯处决,置你们于死地。”
可是司徒香香从不申辩,使我还是将信将疑,偏偏今天晚上强儿亲自来禀告我……”
这一招两式,都是快如闪电,白墨临的双手招式过老,劲发难收,眼见得这一掌印上,就要落个掌裂臂断,骨碎筋残。
上官红身上中毒,一身武功虽在,却是无法运功,就跟平常人一般,再加上她打扮得像一般的良家少女模样,更使她添上不少娇柔之气。
两人,都是初次来到黄山,但见层峦叠翠,上出云霄,松涛阵阵,流泉潺潺。时虽七月,黄山却凉爽如秋,端的令人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感觉。
白墨临拱手称谢,正待说话时,突然,折身一掠,衣袂飒然,早就飘身左侧,伸手一拦,笑道:“三位那里去?要走也待我说完话之后,回头我还要有劳三位为我作证呢!”
声动招出,双掌翻飞不停,连续攻出“降龙十八掌”三招精华。“降龙十八掌”果然不愧是武林绝学,但见掌影如山,掌风有如波涛万丈,汹涌而至。
随着四个人之后,一位年约在五十上下的老者,宽袍长袖,极其潇洒,颔下疏朗朗的一绺花白胡鬓,神情飘逸。若不是两只老眼,带着贼忒忒的笑容,你真无法敢认定这样道貌岸然的老者,就是江湖上不屑提及的上官擎天……
这一声喝声未止,只听得“咚”的一声,谢志强竟自腾、腾、腾,一连退后好几步兀自把不稳椿步,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白墨临正在指点着谷里的种种,说给两位姑娘听。一十五年岁月,九州谷的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岩石,都是如此熟悉,都是如此为自己留下深刻而难忘的回忆。
突地,白墨临的心收紧了,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头皮阵阵发炸,木榻上满是血渍,像一条条红蛇,蜿蜒到地上,已经凝固发紫。
第199章:书中自有黄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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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燕山,有一处风光绮丽,名震天下的万剑池,池畔苍松翠柏,梵宫楼台,矗立在烟树迷离之中。
上官擎天所亲手写的字,已经被制成两道垂幅,泥金大字,灿烂耀目。看到这副对联,白墨临不由得立即想起那位兼通歧黄的昆仑夫子。
突然,锣鼓喧天,欢声大起,有四条中型红绫船只,破浪而来,那船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声呼喊。
司徒香香运目瞧了一阵,隐约地看出前面有一座庞然寺院,好像一只潜伏着的巨兽一般,寂静得令人生出恐怖之感。
那两道与众不同的眉毛,可说是此人脸上最不安分的一环,上下错动,一刻不停,如果眼睛望向谁就仿佛在跟谁扮鬼脸、递消息一般。
谢志强的剑眉微微一轩,朗声道:“我们二人任谁一人与人单打独斗,纵然血染当场,另一个也不会出手夹攻,或以车轮战法取胜。”
是年,中秋,苍穹如水,明月如镜,清辉泻地,银满明湖。
所以,谢志强这时的脸色很难看,一脸肥肉气得不住抖动,两只眼珠暴瞪着,有如一对大海螺。
那人,不知是怕冷冽的寒风袭袭,或是怕被人识出庐山真面目,身上穿的是玄色儒衫,他儒帽压到眉尖,仅露一只炯炯有神的目光。
白衣老人,招术一收,突然站了起来,他刚才连胜数人,都一直端坐不动,此刻霍然站起,显然要以全力分个高低不可。
那名伙计,本来就有点起疑,心想:这厮,连骨头榨了也值不上三分银子,莫非吃白食来的不成?及至听到他这么一说,忙朝蓝衣少年望去,蓝衣少年点点头,伙计这才安心打躬而退。
上官擎天闻言,脸色一沉,怒喝道:“少说鬼话!以她丫头那种辣椒脾气,她会向人认错才怪!同时,她丫头就是向老夫赔罪认错,老夫也绝不接受!以老夫之身份地位,岂是这么容易遭人随便戏弄的么?哼,真是造反了!
他知道,现在是晚间,这光线当然不是阳光,石洞中白天阳光只怕也透射不进来,虽无阳光,却能生长许多花树,他觉得这些花树与外界大不相同,都是从未见过的。
“上了年纪的人,还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老头儿目前不知怎的忽然染上风湿病,手脚不能动,饭都要人喂!”
突然东方吹起一片乌云,渐渐弥布苍穹,霎时那轮当空明镜,如被漆上一层黑墨似的,大地瞬即笼罩了黑暗,恐怖,凄怆……
突然,海上传出一声长笑,笑声震得波浪怒涌,海鸟不住飞窜,只见不远处一条盖着蒲棚的小船如飞而来,船头立着一位锦衣着帽,四十开外的汉子,两撇胡须上扬,甚是滑稽。
来人的面目清楚出现,此人,看上去约在四十到五十之间。荔子鼻,蒲包嘴;一双眼珠又黑又小;就像两大碗白米饭上放的两颗乌豆。而总丑之大成者,则是那两边一高一低、一疏一密的眉毛。
白墨临推开门,只见眼前境物一变,石桥玉亭,花木掩映,流水淙淙盘绕在花树亭台之间,这是一个宠大的石洞,却像一座美丽的花园,园中景明物朗,湛湛如同白日。
老者摇摇头道:“没有,据目睹者说,死者有的双睛遭挖,有的双手遭砍,还有一人似乎是给打嘴巴打死的,身上别无伤痕,满嘴牙齿都给打得干干净净。”
由于大船旁边有一条海鲸,顿时骚动起来,小船纷纷划来参观。
“得得答答,得得答答,得得答答……”一片蹄声,突自西大街方面遥遥传来。
白墨临停下脚步,游目看着白绫香车,车屏都是用上等檀木障遮,屏面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四周盖着雪白绫罗,连车辕的障泥,都是用乳白色的宫锦。
“是的,不瞒朋友说,在下对江湖中种种,虽不在行,却也并非完全陌生,在下在南大街九州镖局担任文牍方面的工作已有一二年,平常时候也曾从那些镖师的口中听到过一鳞半爪,不过,那些家伙似乎本身知道的也很有限,是以每谈到一个人物,或者是一件事,多半是语焉不详……”
“现在时刻还早,假如有和尚清修,正是诵经念佛作夜课时候,除非饭桶和尚,哪会睡得那么早?”
那两匹白马,甚是神骏,金勒银缰,名贵无比,如非帝王之家,亦必是富甲天下的豪人才坐得起,他又瞄了上官擎天一眼,才淡淡一笑,道:“阁下衣着仪表,均异流俗,不过说话的口气,却同你坐在此地当车夫的身份很恰当。”
白墨临凭栏顾盼,只见那些船家衣着简朴,颇象秦汉服饰,具有古人之风。
他现在,虽然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然而,他既非奇装异服,又未佩带任何兵刃,照道理说,偶尔有人对他注目,那也许是免不了的,如说所经之地,人人对他投以惊异的眼光,那么事情就有点不寻常了。
在池畔东岸,有一丛密密的芦草,初秋时节正盛开着白花。每当黄昏时刻,那一片白花,映着斜阳,幻成一条粉红色的绒毯,镶在明镜池边,煞是奇绝。
歌声虽然有点沙哑,但韵味却是十足。歌声由大街进入楼下,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沿楼梯一步步唱上楼来。
谢志强突然发觉,她笑容中带着凄凉的意味,淡淡一笑道:“家师临行之时嘱咐过,如果老前辈愿还书最好,若坚持晚辈接你三掌,不还也罢。”
谢志强此刻,说赢了嘴,高兴得两撇胡子不住地飞扬,只见他突然反手向右劈了二掌,小船虽无桨楫,却自动划开海面,向大船射去。
白墨临的思潮,闪过脑际,心想:这老人与上官擎天不知是敌是友,此行责任重大,未摸清底细之前,还是别走极端为上。
现在,马上来人也是一名中年汉子,不过,一身衣服已尽为血水湿透,当那名汉子到达广场上时,似已精力交瘁,他原想滚鞍下马,结果却因体力不支,啪哒一声倒栽而下,人也跟着昏迷过去。
思念中,“太乙玄功”布满全身足下施展“太乙幻虚步”中的“无相身形”,随那强烈的掌风飘退三丈,劲力一消,又闪电般的前进三丈,回到原地。
亭台旁,有一株黄花绿叶的树木,树下卓立一位彩衣女人,右手轻抚花枝,左手雪白如玉的粉臂上,伫栖着一只红喷喷的怪鸟,那鸟小巧玲珑,但却顾盼神飞,甚是英武。
黑袍人翻落之际,儒帽上扬,上官红清晰地看到他的容貌,突然芳心一动,只见他眉目如画,唇如涂丹,长得俊逸无伦,那股潇洒英气,比白墨临还犹胜三分,直可与附马爷比拟,而毫不逊色。
谢志强大吃一惊,疾忙闪身侧退,可是,饶得他应变迅速,右肩仍遭来人拳风扫中,虽然挨着的仅是对方拳风余劲,依然如中巨杵,剧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