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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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大陆的人到台湾很麻烦吗?
“我听说了你的电影的事,所以特地飞来找你,还好台湾最贵的酒吧并不是很难找,而我也恰好来过。”
说完伸手就要架起他,想把他带走,不想却被他一下子推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每次落魄的时候你都会出现?!为什么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旁边?!自从我认识了你,我就从来都没有顺利过!你……你走开,我不要碰到你,走开……”
他有气无力地推着他,推到后来推不动了,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叶茂菁肩上。
“如果你认为把这些事都归到我身上可以好受点,那你就一直这样认为吧,但是你现在必须跟我走。”叶茂青说完又要去架他。
再一次被推开,眼前的人仿佛是个刺猬,不准任何人接近。
“我不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自己会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临走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付帐。
叶茂菁想伸手去扶他,被他甩掉,最后他也干脆不去碰他了,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摇晃着出了酒吧门口。
出门后,发现原来下雨了。
瓢泼的大雨,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和他的唱片、他的电影一样,都没有任何征兆地离他而去,他现在只想把这一切都忘记都忘记,如果可以,宁愿睁开眼一切都回到从前。
他跑到雨里,闭着眼睛任凭如倾盆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衬衫瞬间就湿了起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滑落,应该不是眼泪,他觉得他不会再哭,只是雨水,雨水而已。
叶茂菁也走进雨里,一把拉住他说:“上车。”
“我不上车,我哪里也不去。”他挣脱叶茂菁,一个人往酒吧的后巷跑,这个让人厌烦的世界,就连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宣泄都不行,叶茂青不是在和他的女朋友闹新闻吗?他不是商人吗?不是还投资电视剧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有空,有空到专门飞到台湾来看他喝酒?
最终,他实在跑不动了,一个人瘫在后巷的垃圾堆上,他抬头让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突然感到一丝放纵的疯狂,之前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如今借着酒力,又有什么放肆的事情做不出来?
叶茂青依然出现在他面前,略为黑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金丝边的眼镜上打满了雨水,因为寒冷而显得那张脸愈发冷冽,他看着眼前的人,然后蹲下来,伸出手,还是那句话对他说:“跟我走。”
他突然笑了,伸出手一把勾住叶茂青的脖子,眯着眼说:“叶先生,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叶茂菁凝视他许久许久,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勾引你啊。”他慢慢靠近叶茂菁的耳边,雨水冲走了他身上不少的酒气,于是气味渐渐变得暧昧起来,潮湿的雨水混杂着一丝醉人的气息,加上他那双若即若离的眼神,微眯半张,透着平时万万都不会看得到的妩媚。
叶茂菁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突然从冰冷变得猛烈起来,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撩拨了一下他因雨水而垂落的头发。
“不要后悔。”
说完,叶茂菁终于用力一把拉起他,未等他适应猛然的头晕目眩,下一秒就把他推到了后巷的墙上,紧紧压上,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大雨滂沱,雨水紧紧贴着皮肤。
叶茂菁结束那个吻离开他的时候,雨水打在他还微张的嘴唇上,轻轻地喘息着。
他直愣愣地看着叶茂菁,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个吻极具侵占性,狠狠地掠夺,几近让他窒息,而离开的时候却又可以那么轻柔和小心翼翼,冰冷的雨水中带有一丝异常的温暖。
叶茂菁双手抚着他的肩,始终没有放开。
没有人说话,只有下雨的声音,也许隐约还有呼吸的声音,很近,很轻。
许久,叶茂菁哑着声音说:“别再这样看着我,除非你想继续。”
他本能性地后退,才发现原来身后靠着的是墙。
原来已经,退无可退。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最后把心一横,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艳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变成白色透明,不算得很刺眼,但一样让他头疼欲裂。
他伸手一摸,滚烫似烧。
“好象发烧了。”他嘟囔。
“你下次还可以再多喝点。”旁边传来叶茂菁一句不冷不热的嘲讽。
他吓一跳,才发现叶茂菁就坐在不远处的单椅上,手里捧着咖啡杯。
“这里是哪里?”
“我的别墅。”
“你在台湾也有别墅啊?”这人看来真的很有钱。
叶茂菁至此已经全然见怪不怪,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他依然可以有心思问这些问题,可见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而还在发烧的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收,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唇,带有点怒意地看着叶茂菁。
叶茂菁回看他。
“你……”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他的脸红到耳垂,又羞又怒,若不是发烧全身无力,几近想跳起来揍人。
叶茂菁没说话,看着他生气,那双眼睛因为生气而变得有点阴冷,不似往日的温和和略带迷茫,非常危险。
“你…………混蛋,你等着,等我病好了,我,我就……”越想越气,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那种事情光是听听不过觉得距离遥远,如今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不是自愿的,那个强吻有多长,心里就有多震撼。
“你就如何?”叶茂菁喝一口咖啡问他。
“我就揍你。”他吼,可惜声音有气无力,没什么气势。
“哦,那你快点把病养好,我让你揍。”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起床,又发现衣服被换了。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他急了,马上看看领口和袖口,好在没发现什么异常。
“护士换的。”叶茂菁说。
哼,家庭医护……有钱人。
他挣扎着下床,摇摇晃晃地就想走,被叶茂菁起身一把拉住。
“你又想干什么?”
“离开这里,而且从此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划清界限,是当务之急。
“钟先生,要不要我提醒你,昨天晚上是你勾引我在先的。”
“我没有勾引你,我喝醉了,你这是趁人之危。”
“那这次就是给你一个教训,不会喝就不要随便喝酒,否则吃亏的就是你自己。”
他真的生气了:“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吻,而且还是强吻!”
“好说。”叶茂菁到是笑起来了:“我也是第一次去吻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被勾引的。”
“你……”语塞,头晕,没话说。
挣开叶茂菁的手,继续想走,然而没有挣开,却被叶茂菁一把推到床上,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扯过旁边的被子。
第一次看见叶茂菁动作幅度那么大,他吓得心惊肉跳。
“你,你想干什么。”本能地想护住自己,却又不知道应该先护哪里,一时手忙脚乱,只知道在床上拼命挣扎。
“放心,我对病号没兴趣,不过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他果然马上不动了,警惕地看着叶茂菁,长长的睫毛有点轻颤,一双眼睛因为生病显得有点迷离,然而前面又太过生气,所以迷离中还带着点晶亮。
脸到是越来越红了,喘着气,两只手死死拉着棉被,把自己裹在里面,无缝无隙。
“等你病养好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只是我不希望再在酒吧那种地方看到你。”
“为什么?”他连这个也要管?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觉得看错了人。”叶茂菁最后扔下那一句,转身离开了房间,随着门撞到锁的喀嚓一声,这个房间开始安静地有点耳鸣。
那句话在他脑海里久久回荡,回荡到最后,甚至让他有点难过。
叶茂菁的言下之意是对他有点失望——虽然他没有那么说,可是他觉得就是那样,他那句话,比直说还要能让他胡思乱想,他真的不想让任何人失望,无论叶茂菁,还是甲乙丙丁。
或者是他自己。
尤其是他自己。
突然想起了以前一直玩的游戏,第一次被敌人重创,他去补充能量让自己没有倒下去,而第二次在以为快见光明的时候再一次意外重创,他若自暴自弃放弃抵抗,最后只有GAME OVER。
游戏可以存档重新来过,那么人生又可不可以?
胡思乱想,他最后抱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没有听见护士开门的声音,没有听到医生为他诊断的声音,没有听到叶茂菁询问病情的声音。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一病就病了三天,病得他痛苦不堪,心里不止一次对天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自己一个人跑去喝酒,至少喝酒后绝对不淋雨。
医护很尽心地照料他,加上他积极配合,病终于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
然而从他开始清醒后,他就没见叶茂菁,一连好几天,他睡的这个别墅的主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无所踪。
不过他在这里适应得很好,一个看上去很像管家的人告诉他这里有健身房、网球场和游泳池,如果他喜欢,可以随意。
于是等他高烧全部退下去后,他就一直拉着管家在网球场打网球。叶茂菁这里的球拍一应俱全,甚至连古董收藏级的木拍也有,只是闲闲地放在那里,很容易被忽视。
他挑了许久,终于挑了一个自己称心的球拍,因为还属于初学进步状态,所以只好选了一个比较轻而且大拍面的,等他可以打得熟练了,估计就能换把重的了吧,想起他在拍《今生有约》的时候,他经常在收工之后就和剧组里的朋友打网球,他对网球很有天赋,尽管没学多久,但已经进步神速。
玩得很畅快,网球场上渐渐可以听到他的大笑声,天天打到大汗淋漓,天色将暗才结束,完了后再去做半小时健身,然后去洗把热水澡,晚上或听听音乐或看看电视。
意想不到的惬意和轻松。
依然没有见到叶茂菁,他有一天装作无意中问起,管家说少爷已经回上海处理家族业务。
这个时候他才认真地发现他对叶茂菁完全讨厌不起来,尽管他对他做的事很荒谬,隐约侵犯了他的尊严,可是在其他方面,他没有做任何让他不喜欢的事,甚至都不曾打扰过他,虽然在精神上一度给他带来过极度的困扰。
其实这样的人,他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只是叶公子似乎志不在此。
病养好了,心散够了,他决定走了。
这里的确好,可是不属于他。
管家也没有挽留,只是拿出了那天他跑去喝酒时穿的衣服,衣服已经经过烘烫,变得干净松软,穿在身上非常贴身。
还是自己的衣服好,他低头笑,这几天在这里穿的都是叶茂菁吩咐下去新买的衣服,件件名牌休闲杉,虽然穿着有点不习惯,可是好象穿上去很好看,暗暗想等有空了去买新的衣服,也要那样的款式和面料。
离开叶茂菁的别墅,他回了趟公司,经纪人已经为了他一连失踪数天急得两颊生汗,如今突然见他从天而降,不知道应该高兴好还是生气好,激动得快哭了出来。
他连忙安慰她,并且报告行踪,自然不会说他在叶公子的别墅,只是说他淋了雨,一连病了数天,没办法打电话联络。
经纪人知道他素来独来独往非常低调,看似朋友很多,然而收工下戏后,莫名不见踪影的人,往往就是他,只是这一次一连几天没有回音,加上电影的事,让她担心他是不是会想不开做出傻事,如今人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看上去神清气爽,并且对她放出招牌式的咧嘴笑,看来是自己担心得多余了。
于是正色同他说,她打算帮他签一部新戏,剧本明天送到,让他好好准备。
“什么戏?”他问,有点兴致缺缺,但又有一点点期待。
“《上错楼梯睡错床》,电视剧。”经纪人说。
一听名字就不想拍,他眉毛有点耷拉。
经纪人看了出来,说:“你别不爱拍,这个机会还是我特地争取来的,多接触一下这样类型的片子,可以宽你的戏路。”
经纪人一向知道他好说话,又容易被劝,用这样的话去劝说,命中率几乎百分之百。
果然,他眼睛转了转,就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好骗的小孩。
那是他第一部偶像轻喜剧,戏里面男男女女;爱来爱去,排列组合,煞是热闹。童话般的爱情,什么都有,惟独没有真实感。
他更加确定了他不喜欢演诸如此类的偶像剧,若非万不得已,下次绝对不想再演同类型的作品,不过他依然把这作为一次经验在积累,他们说,演员就是要什么角色都尝试。
于是他更加怀念起当年出唱片的日子来了,签售、打歌,即使是忙得半死不活得赶通告,但是能感觉到歌迷们的期盼,听到她们的尖叫,就可以是莫大的满足。
如今拍